?三十多招過去,高壯男終於痛哼一聲,捂著後腦勺前向跌了出去。身後,一擊得手的曾璇沒有追擊,傲立原地,冷冷道:「你很不錯,但不是我對手。」
高壯男扶著牆站著。他這一下是挨半要害區,疼了數秒才恢復過來,驚疑不定地轉身看向曾璇,問道:「你是誰?」
曾璇冷冰冰地道:「你道歉、賠償,或者我報警,兩條路你可以自己選!」
蕭揚仍注意著飛到高壯男後腰處的飛蟲,它停了那裡,沒有叮咬。他扭頭看了苗擅一眼,後者仍是不動聲色,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打算。
「定,這是你的不對,道歉。」一個男聲忽然響起。
場的人,除了蕭揚和曾璇外,全都沒注意到隔壁包間裡還有其它人,無不愕然透過牆上的窟窿看過去,只見一個無論神情還是衣著都比高壯男有修養得多的年男子正端坐餐桌邊,剛才說話的正是他。
管如此,聽到那人說話的聲音時,場所有人心的驚愕都沒有蕭揚那麼強烈。之前因為角和位置原因,他只看到那邊還有人,卻沒看清是誰,現聽到這聲音,登時心裡一驚:「這聲音……」
那邊的年男子站起身,從窟窿裡從容走了過來,有禮貌地對著曾璇和眾人鞠了個躬,說道:「這位小姐,這裡的損失我們會按價賠償,打擾到了你們,很抱歉。」
曾璇不是不講禮的人,容色稍緩,點頭道:「都是學武的人,沒那麼矯情,你們只要道歉賠償,就一筆勾銷。」她眼力驚人,一眼就看出這個年人步伐有力,節奏感非常強,明顯也是個學武之人。
那年人微笑道:「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定,還不跟人家道歉?」
那叫定的高壯男一臉不滿,脫口道:「師父!明明是他們先打擾我們吃東西的!」
年人臉色一沉。
定顯然很怕他這「師父」,趕緊低頭:「對……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下次不會再當著我師父的面打人……啊不,我下次不會再隨便打人了……」
曾璇看了苗擅一眼。
苗擅立刻道:「一切都聽曾小姐的。」
曾璇也不推辭,說道:「那不用我了,你們自己和這裡的人談。」
本來嚴重的一場衝突,突然之間就輕鬆解決了。那年人帶著高壯男去找了粥樓的經理,而粥樓也重給曾、苗等人安排了的包間。
幾分鐘後,眾人包間內坐定,分為兩桌,一桌是曾璇和苗擅獨對,另一桌卻是蕭揚、言貴和苗擅兩個手下對坐。只有跟著曾璇來的兩個保鏢堅持不入座,仍是堅守自己的職責。
蕭揚一直留意苗擅的動作,見他沒有把附定腰後的蟲子收回來,心裡已經明白了。這傢伙記恨定對自己動手,又不想曾璇面前表現得太小氣,所以故意把蟲子留定身上,恐怕後者離開粥樓後,那蟲子就會下口叮咬。
同時他也留意隔壁桌的動靜,暗感奇怪。開餐後,曾璇也不客氣,當普通早餐一樣吃東西。而苗擅也沒說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像個正常的陪客,找著話題和曾璇閒聊。
過了好一會兒,眼看曾璇快吃完早餐,苗擅終於話題一轉,切入今天來的正題,小心翼翼地道:「曾小姐,這次我冒昧邀請你共進早餐,多謝你能答應。今天我來的目的……」
曾璇忽然放下了筷子,抬眼看著他,一臉不高興地打斷他的話:「你能不能我吃飯的時候停一會兒?一直啪啦啪啦說個不停,還要不要人吃飯了?」
苗擅登時尷尬住口。
旁邊的蕭揚差點笑出聲來。
這女孩擅長的事,就是打斷人的話,苗擅這個聲被嗆得夠狠!
不過他也聽出究竟來,今天的見面,其實是苗擅主動做出的邀請,曾璇跟他顯然沒什麼關係。只是她為什麼要接受這約見,則又是另一個讓人不解的問題了。
吃完早餐後,曾璇飲水瀨口完畢,站起身來:「今天多謝苗先生的盛情款待,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
苗擅忙站了起來,陪笑道:「一頓早餐而已,不用掛心上,呵呵。對了,曾小姐,今天我找你,除了想……」
「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先走一步。」曾璇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再次打斷他的話,「順便提醒你一聲,雖然我十點才有課,但我從來都是提前半個小時去做準備。就這樣,走啦!」
苗擅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有點措手不及,呆看她向門外走去。
蕭揚強忍著笑意,低頭專心吃東西。一次可能是性格問題,兩次就說明曾璇是故意不讓苗擅把話說出來。連他都能看出來,苗擅當然也不會看不出來,這下有好戲看了!
等曾璇走到了包間外,苗擅才回過神來,急忙追了出去。兩個手下趕緊停下了筷子,也追了出去。
蕭揚看看言貴,後者問道:「怎麼辦?」
「當然要跟著嘛,人家特意請我們來看好戲,這臉得賞。」蕭揚低笑道。
兩人跟出去時,苗擅正隨曾璇旁邊朝樓梯口走去,後者心不焉地聽著前者說話,卻每每前者想說出目的時亂以他語,打斷他的話頭。連著四五次下來,苗擅就算是頭豬都該明白怎麼回事了,臉色開始不自然起來。
出了粥樓,雙方一起走到停車場上,曾璇客氣地道:「就這樣,苗先生,我先走一步了。」
「等等!」苗擅一改之前的笑臉相陪,臉色嚴肅起來,「曾小姐,這個請你務必收下。」
㊣5曾璇詫異地看著他遞過來的一個巴掌大精美小盒子,沒有去接,問道:「這是什麼?」
苗擅再次露出笑容:「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笑納。」
曾璇接過盒子,直接解開了上面的包裝帶,打開盒子,露出裡面的東西,登時一愣。
幾步外,蕭揚也看清了那盒子裡的是什麼,不由瞠目結舌。
竟是一顆拇指大的鑽石!
「來得匆忙,沒能準備周全,請曾小姐海涵。」苗擅唇角已經揚起了得意的笑容,態卻還是謙遜無比,「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個小禮物,自己留著沒用,覺得曾小姐可能會比較喜歡它,所以就冒昧相送了。」
曾璇呆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光從鑽石上抬起來,臉色古怪地道:「你這不是贓物?」
苗擅差點被一口氣咽死,忙陪笑道:「當然不是!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你如果需要,我這裡還有鑒定書和票……」
「那我就奇怪了,你平白無故送我這東西做什麼?」曾璇再次打斷他的話,「難道你想追求我?對不起,我對老年人沒興趣。」
包括蕭揚內,眾人無不傻眼。
老年人?
事實上苗擅雖然並不年輕,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乃是男人輝煌的壯年,離老年人差著一大截。曾璇這麼說,擺明了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