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的腦中念頭狂轉,徐光可一點都不知道,他不一會兒又逮到了紐約的天魔,抽光能量後關進神器盒,然後他苦笑的對教皇說道:「名額快用光了,洛杉磯市的天魔確實很囂張,也不難抓,但是我抓了他之後,就沒有其他名額可以進行緊急方案。」
教皇從神器廳拿出三個神器盒,躬身道:「這裡還有三個神器盒。」
神器盒立刻從他的手上消失,出現在徐光身邊,徐光檢查了一下,笑道:「太好了,可以多關三個天魔。」,然後他又開始失神了起來。
教皇看徐光分心了,知道他正在追捕洛杉磯的天魔,果然,沒過多久,又有一團被凍結的黑氣出現在視頻中,徐光一面抽取天魔的能量,一面歎道:「只是這些關起來的天魔一時之間沒辦法調製,多抓了也沒用…」
教皇問道:「如何才能增加調製的數量呢?」
徐光苦笑道:「我的神國必須升級,否則處理能力沒辦法提升!」
教皇臉色大變,大聲問道:「殿下…您…您擁有了神國?」
徐光懷疑地道:「有什麼奇怪的嗎?沒有神國,我怎麼處理這麼多信仰?」,他拿出黑暗理事會提供的困魔環,低頭把天魔關進新到手的神器盒,沒看見教皇目瞪口呆的樣子。
教皇的臉色馬上就恢復端正,只是他的腦中念頭急轉:「果然,已經有了神國,那當然已經點燃神火,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高舉王座,天啊…真神啊…我竟然有幸親眼目睹一位真神的誕生?這個世界…容得下他嗎?」
教皇心中一陣盤算,發現這個世界似乎毫不抗拒這位即將成為新神的強者,甚至還在推波助瀾,他馬上就理解了,這個世界被破壞得太慘了,世界正設法自我恢復,所以它才會誕生了這麼一個天命者,他這個念頭一起,渾身就像被閃電擊中一樣,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天命者!真正的天命者!難怪啊∼」教皇在心中大喊:「這是世界之子,他必然走上顛峰王座!為這個世界掃除陰霾!」
把神器盒放進神國後的徐光看著教皇一臉正色的發呆,他也不好說什麼,靜靜的等了一陣子,最後試探性地問道:「冕下,還有什麼事嗎?」
「啊?沒什麼了,沒什麼…」被打斷髮楞的教皇罕見地慌慌張張地道,他馬上向徐光告辭,切斷了通訊。
徐光看著幾乎是夾著尾巴逃走的教皇,有點不理解,他覺得教皇今天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天魔給他留下什麼心理創傷,但反正不是他該管的事,他今天幫教廷抓了五個天魔,多拿到三個神器盒,收穫還不錯,但他捕抓天魔的消息顯然已經洩漏了,今天這樣大肆捕捉,其他天魔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萬一他們群起作亂,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徐光腦中浮現一號浮島那座小屋裡面的黑色乳膠材料,他天人交戰了一番,心中總是有點不捨,那可是烏老大留下來的遺物,但如果真能跟神器盒搭配起來囚困天魔,說不定烏老大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這個念頭一起,他不捨的情緒就消失了,烏老大捨命把材料拿回來,可不是只為了他自己,如果他老人家還在世,知道了隔絕材料可以這樣用,他一定會毫不吝惜的拿出來。
徐光停止轉換感知,一個瞬移到了一號浮島,他走進密室,卻不敢把閘門關上,小管他們還在忙著工作呢!如果閘門一關,感知中斷,小管他們的工作就停擺了。
徐光摸摸泡綿狀的隔絕乳膠,那乳膠有點厚度,但並不十分厚,應該可以塞進神器盒裡,他看了看整片黑色的牆壁,這片牆壁上整片的隔絕乳膠,只要他切下一小塊,整片牆壁的隔絕效果就喪失了,切下一塊跟去掉整面牆的乳膠,並沒有實質的區別,徐光咬了咬牙,反正江南市的天魔已經調製完成,這個密室的重要性也沒那麼高了,加上烏老大的期望,徐光的手一揮一拉,輕輕吸起一片大約三十公分見方的乳膠。
他看看那片正方形的乳膠片,馬上瞭解這個密室是怎麼隔絕的,那片乳膠片並不是方方正正的正方形,它的邊緣有許多波浪狀的起伏,乳膠片間的波浪起伏互相拼接咬合在一起,咬合的部分還貼上了一層同為黑色的乳膠貼布,達到完美隔絕的效果。
徐光揭下那層貼布,發現它的材質也跟牆面相同,只是做成了薄薄的膠帶狀,看來這種黑色隔絕材料的用途還相當廣泛,他隨手把那黑膠帶捲起來,和乳膠片一同收進神國中,然後回到老管的浮島繼續轉換感知,等一切準備好,意識才進入神國,準備和小天使討論乳膠片是否堪用。
他已經很久沒關注神國裡面的狀況了,每次都急急忙忙的來來去去,把神國的一切都丟給小天使管理,剛剛他跟小天使聊了幾句,得到一個意外的訊息,那架破爛飛船竟然有些精神活動,小天使破不開飛船的防禦,便把這個狀況報告給他。
徐光踏上他的神國,出現在那棵巨大的世界樹下面,那棵世界樹已經長大了許多,整個世界的範圍也變得更加廣大,森林和植物也變得更加茂密,各種野外生物自由自在的生長著,就如正常的野外世界一樣,唯獨沒有人類。
徐光看著那不斷焚燒著信仰之力的世界樹,忍不住一陣讚歎,這真是一個壯觀至極的景色,可惜沒人能跟他分享,隨著神國的成長,他對於神國的狀況也多了些瞭解,以前他一直以為神國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如小天使說的,一切隨他想像,但現在他知道並不完全如此,至少這片神國就是真的,雖然不存在於現實的世界,但卻是附屬在世界之下的一個半位面,儘管是最小的未開發半位面,但對徐光來說,已經是大得不得了的空間了。
小天使告訴他,教廷收藏神器的神器廳,應該也微型半位面,但那個半位面顯然開發度更低,甚至可能連空氣都沒有,而且體積很小,所以只被用來存放神器,不過就算如此,對以前的徐光來說,那都是難以想像的事情,一個私有的空間,想想都覺得誇張。
當徐光用信仰之力催生了世界樹之後,世界樹系統自動隨機尋找了一個適合的半位面作為世界樹的附屬世界,以後靠著世界樹的生長,這個附屬世界也會慢慢擴大,最後終究會轉化成神國,如果徐光夠努力,這個附屬世界就有機會成長成一個行星、恆星系、銀河系甚至宇宙,他可以選擇和現有的宇宙融合,也可以獨立出自己的空間系統,不過這些變態東西至少都要消耗徐光數千萬甚至數億年的時間,徐光一點都沒有把這種事當真,他現在盼望著神國升級,盼望著世界樹再長高一點,只是為了增加一點天魔調製名額,未來神國會不會長成大怪獸他一點都不關心。
徐光在神國一陣漫遊,他一路逗弄著花草樹木和動物們,很奇怪的,那些在野外很兇猛的野獸,看到他卻很溫馴,他看到一頭巨大的大角鹿面對他趴在地上,這種巨大的鹿型動物最喜歡追逐速度快的物體,人類的地面交通工具像懸浮車之類的車輛在野外不能通行,多半是這類生物造成的,牠見到速度快的東西,就會衝過去一頭頂翻,這造成了人類很大的麻煩。
徐光看著那頭大角鹿,一時童心大起,便爬上牠的頭,抓住牠的大鹿角,喊道:「跑啊!跑到世界的盡頭!」那鹿真的飛快的跑了起來,但神國已經太大了,那鹿跑了許久,直把牠累得氣喘吁吁,還是沒能看到世界的盡頭,徐光盡興了,便放了那頭鹿,一個跨步,到了那艘飛船的旁邊,小天使正坐在那團廢鐵上支著頭沉思。
小天使感應到徐光來了,便跳下那團廢鐵笑道:「主人,您來感應一下這團廢鐵,一定可以感應到某些精神訊息,不過,我實在分辨不出來他們是什麼文明。」
徐光知道智能體有時會有些障礙,他們既聰明又強大,但有些時候,卻會在一些簡單的地方繞不過去,在他的想法裡,這艘失事的飛船八成要傳出求救訊息,那訊息一定非常簡單而且帶有重複性,應該不能理解,但小天使一定要藉著這些訊息歸納出對方的文明類別,可能並不一定能和對方溝通。
他笑著搖搖頭道:「那個不急,我剛剛送了一些黑色的東西進來,你看看有沒有隔絕感知的效果。」
小天使一揮手,招來一個神器盒,他把盒子打開笑道:「大片的東西沒用,但您捲起來的帶子效果很好。」
徐光大訝,他本來是想試用黑色乳膠片,但沒想到小天使比較喜歡黑色膠布,他抓抓頭,拿起神器盒一看,裡面還困著一顆天魔珠,那天魔珠連同困魔環整個被膠布黏了起來,徐光確實不能感受到天魔的感知波動。「這黑色的乳膠片為什麼不能用?」他疑惑地問道
「那東西的性質不好,又做得太厚,不太好捲曲,不信您試試∼」
徐光試著把乳膠片一彎,只聽「啪」的一聲,乳膠片破斷成兩片,徐光嚇了一跳,「這東西怎麼這麼脆?」
「可不是嗎?它可不像您期望的那麼柔軟,不過做成膠布是個好主意,但是隔絕的效果就沒這麼好了,幸好正好夠我們用,我們也不用把天魔捆死,只需要把他幻象的影響力減弱到普通人類察覺不出來就可以了,我看您也不太能察覺出來,不是嗎?」
被小天使這麼一提醒,徐光這才察覺到那個被困鎖的天魔正在困魔環裡面掙扎歎息,只是他散發出來的感知真的很細微,一不小心就會以為是世界的背景噪音而忽略過去。他看了看困魔盒,又把盒子關上,仔細的感受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問道:「這樣我們還有多少盒子可以使用?」
小天使回報道:「您剛剛給的膠帶有點少,只夠組成六個困魔盒,我們還剩下十二個困魔環,五個神器盒。」
徐光點點頭,教廷的神器盒製作不易,但至少再跟他們多要七個跟困魔環配對,那些隔絕膠帶還有不少,絕對是夠用的。
確定找到了適用的隔絕材料,徐光放下心事,就在飛船旁坐下,開始跟小天使一起研究那艘怪異的飛船。他學著小天使支著頭在飛船旁沉思,經過了許久,他始終沒能感應到什麼特別的訊息,只是一直聽到外界環境的聲音,徐光覺得有點無聊,他本來想要放棄,但看看滿臉期待的小天使,又覺得這樣放棄似乎很沒面子,最好歐瑞安或是教皇再發通訊來,這樣他就可以有退出的借口了,可惜天不從人願,歐瑞安正在組織吵架大會,整個歐聯的大人物都陷入一片熱線,而教皇現在已經不敢反對他了,正想著怎麼讓整個教廷的宗教狂人相信徐光是根正苗紅的自家神明。
徐光又撐了一陣,他才慢慢的覺得不對,外界風聲鳥語的聲音也就算了,那世界樹燃燒的聲音怎麼這麼大聲呢?他回頭看看遠處巨大的世界樹,覺得離了這麼遠,不應該聽到燃燒的聲音才對,更何況,他剛剛才在樹下過來,樹下根本沒有任何燃燒的聲音,那這些窸窸沙沙的聲音是怎麼來的?
答案當然很簡單,他仔細地分辨著那些似乎很雜亂的聲音,那些一直被他誤解成物體燃燒的雜音,竟然就是從飛船深處傳來的,他仔細一聽,那些聲音其實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非常多種感知波動交織在一起的結果,只是那些感知既細小又混雜,難怪連小天使都分析不出來。
小天使看徐光臉色由不耐轉成專注,知道他發現了飛船的感知波動,便道:「主人,這飛船現在在您的神國裡面,他們就是您的俘虜,理論上,您可以用精神拷問他們的心靈,但這些精神體的等級可能不低,您不一定壓得過他們,但您可以試試。」
徐光不是一個強勢的人,聽到小天使說出「拷問」的時候,他並不是那麼贊同,他問道:「不拷問行嗎?我只想跟他們打個招呼,犯不著拷問吧!」
小天使笑道:「不拷問的話,只怕人家不願意理你。」
徐光聳聳肩道:「不理也很正常啊,人家遭遇了這麼大的災難,害怕有壞人也很正常,特別像你這種壞人,動不動就要拷問人家,人家不說話就算了,我們別逼人家。」
小天使翻翻白眼道:「主人你這樣想就錯了,他們如果害怕溝通,根本就不會發出精神波,現在既然發出精神波,就表示渴望溝通,很可能他們遭遇了可怕的麻煩,如果我們不趕快設法跟他們溝通,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滅亡了。」
徐光想想,確實很有道理,他剛接觸這艘飛船時,這飛船像長了刺似的,一遇到虛能波就強烈反擊,記得當他使用感知掃瞄這飛船時,這飛船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或感知波動。
徐光考慮了一下,便用誠懇的語氣對著飛船慢慢說道:「飛船中的精神體,我叫做徐光,是這裡的主人,我保證我是一個好人,只是意外得到你們的飛船,我想跟你們建立聯繫,等一下我放出我的感知,你們不用太緊張,我沒什麼惡意,只是擔心你們有了意外,如果你們沒事,告訴我一聲就好,你們想去哪裡,只要我能辦到,也請吩咐一聲。」
他把話說完,刻意的等了一下,沒得到什麼回應,便繼續說道:「我放出感知了!」
徐光便用感知包圍那艘飛船,說也奇怪,那飛船的雜亂感知被他的感知覆蓋之後,一下子消退得無影無蹤,他感受了一下,發現那些雜亂的感知都是由一個點發出來了,被他的感知包圍,只剩下那個點還有感知散出,但那個針尖一樣的細點附近一直空著,他的感知無法覆蓋,似乎一過去就消失了,徐光的注意力集中過去,頓時,他像是跌入一個大洞一樣,還沒搞清楚狀況,他就出現在一個宇宙環境中。
徐光停住呼吸,他覺得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引力作用在自己身上,讓他開始向後加速飛退,徐光嚇了一跳,在他的感應之下,他發現在他的背後有一個灰色的星球,在徐光的感知裡,那星球的引力線扭曲得非常厲害,他趕緊凝結感知,努力的對抗那星球的引力,他的腦中亂成一團,剛剛不是還在自己的神國嗎?那他應該是精神感知狀態啊,怎麼會受到引力影響?
徐光不斷運用青冥身法的各種訣竅凝結感知,但那星球的引力非常大,完全跟它的體積不成比例,他花了很大的力氣終於讓自己停在虛空中,等到他完全停下來,他又一再的檢查自己,確定自己還是感知狀態,他忍不住驚訝地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楞楞地看著四周除了一個星球之外什麼都沒有的空間,過了一會兒,他才暗罵自己笨,這空間中連一顆星星也沒有,顯然絕對不會在宇宙中,而且,他現在是感知狀態,根本不用呼吸,也不可能受到重力吸引,這八成是跟天魔所製造出來的幻象一樣,都是感知構成的世界,一定有一個強大的感知在影響他。
然後他就開始努力的震動感知,試圖破除幻象,但不論他怎麼震動感知,這死寂的場景依然沒有改變,試了半晌沒反應後,徐光突然自失地一笑,既然對方已經發出感知影響他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惡意的表現,那表示對方並不想傷害他,既然雙方都是善意的,那他就可以和對方接觸看看,於是他便用感知發送心念道:「謝謝你們的歡迎場面,你們棒極了,何不出來聊聊?」
「謝謝誇獎,特別的存在!」一個沈悶死板的聲音從徐光的心中響起,徐光四處掃瞄,卻沒有看到任何形體,他笑道:「你們真害羞,不過這也沒關係,請告訴我你們的需求吧,雖然我不是什麼特別的存在,但我很樂意幫忙。」
「你已經看到我的形體了,你太小了,對我沒什麼幫助,還是留下來陪我聊天吧,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雖然不知道那聲音是什麼意思,但他既接受又拒絕的,讓徐光不知該如何反應,他有點尷尬地笑道:「沒關係,看來我並不討你們喜歡,但我還是把你們當朋友,如果有任何我可以幫上忙得,請直說無妨…」
「朋友…」那聲音低低的說道:「這個詞的含意對我有點悲哀,無數年來,你是第一個能和我交流的生命…」
徐光笑道:「怎麼可能呢?你們這麼一大群在一起旅行,總有一些人是朋友吧…」
「我們…或這說…我…只是一個精神體,我只有一個。」
「呃…你是說,你們全部就只有一個?」
「您很精確地描述了我的狀況…」
「喔…那…應該也沒事吧,有時候一個人也不錯啊…」徐光呵呵地笑道
「是啊,以前我也這麼認為…」
「那現在呢?」
「現在?孤單…寂寞…抑鬱…我在進化之路似乎走上了歧途…」
「喔…對啊,確實有這種可能,所以你才出來旅行嗎?」
「旅行?沒有旅行,我一直沒有離開…」
「那你為什麼搭著飛船…好像你來到了不屬於你們的宇宙,這裡好像沒人認識你的文明…」
「我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
「我一直在這裡,沒有離開…」
徐光想了想,很小心地問道:「你一直在地球?」
「一直在我的宇宙…我的領域…我所在的空間…一直在這裡!」
徐光大訝,他說道:「這不太可能吧,你的飛船被天魔一族捕獲了,他們帶著你的飛船逃到地球,那飛船整個墜落到地球,把地面都打出一大片沙地,我一直以為那是沙漠呢…」徐光比手畫腳的描述了一番,最後才說:「如果你出去看看,你就會發現你的飛船整個變成一團金屬球。」
那生物顯然不認同,他說道:「我沒有出去旅行,我一直住在這裡,我沒辦法出去旅行,因為我就是一個…星球…或是一片星空…」
「哈哈哈∼這怎麼可能啊?這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星球,難道那就是你嗎?如果是真的,那你可是我這輩子認識過最大的大朋友…哈哈哈∼一個星球耶…」徐光笑著搖頭道
那生物突然說道:「是的,這就是我,你眼前的星球,我曾經試著交幾個朋友,但他們…都跌到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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