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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祭典1 文 / 陳漫

    結束了和監察者的對話,並看完了監察者所給的信仰計畫,徐光心情大好,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負責維護世界的智能系統,這個強大的智能體還是小管他們的上級,感覺起來層級相當高,但現在他可是自己的後台了,雖然不能幫自己消滅天魔,但自己幫他的忙,應該會有不小的好處吧,那個善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聽起來應該是正面的,該不會是類似錢的東西吧,不論是什麼,總之不會是壞事,多多益善吧。

    徐光回過神來,決定停止這次的探索,他想到了變異人對他的供奉大典,這正好是最佳的任務執行——,把天鴉長老和雲雀他們治好,也剛好報答了他們救自己一命的恩情。

    徐光睜開眼睛,外面的天色正亮,正是一天的清晨,他沒有回收能量,收回來跟不收回來沒有區別,他的能量散出去了,身上還是保持著能量充盈的狀態,只是他的新能量感知佈滿整個世界,但身上的感知也還保持著,只要有能量,他的感知就不會枯竭,這感覺真好,比起以前大小不變的感知雲,現在這樣應該好多了吧。

    他的感知覆蓋的一切,像天鴉長老和雲雀,小到整個犀鳥部族,大到整個星球,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他昨天才能及時警告了族長和天鴉長老,本來他只是打算在這邊混下去,順便參觀一下所謂的供奉大典,現在得了新任務,他就正大光明的成為神使了,嘿嘿嘿…自然監察者大神,那麼偉大的存在真應該被崇拜,封個大神不算過份吧,自己跟著大神辦事,可不就是個正牌的神使嗎?

    徐光站了起來,走到庭院的一個水缸邊捧了些水洗洗臉,聽到外面的響動,雲雀走出來看到徐光,便喜道:「你醒啦,來吃早餐吧!」

    徐光對她笑著點點頭,隨她走入屋內,天鴉長老披著一身華麗的獸皮禮服坐在木桌邊喝著稀粥,他對徐光笑道:「大典快要正式開始了,你是離開,還是留下來看?」

    徐光不客氣地坐下道:「本來該走了,神使又指派了新任務,現在該留下來,參加這個供奉大典。」

    如果天鴉長老沒有被徐光假扮的神使恐嚇過,他一定會反對,趕快把徐光趕出村子,但現在不同了,他點點頭,什麼話也沒多說,就直接道:「等一下我就要出發去參加祭典,你就跟我一起來吧。」

    徐光高興的應了,接過雲雀遞給他的稀粥喝了起來,徐光覺得自己好像不太需要吃飯了,但是還是很習慣的想吃,他一面吃飯,一面看著天鴉長老和雲雀,他們都遺傳了大頭的外表,毛髮稀疏,皮膚偏黑粗糙,手腳粗大,這應該跟他們的生活環境有關,他很好奇,自然監察者所說退化基因是什麼呢?

    天鴉長老被他看得發毛,有點不悅地問道:「你一直盯著我看,是有什麼事嗎?」

    徐光想起了信仰計畫,便端著木碗道:「神使告訴我說,大神說你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惡業,表現在你們每個人的行為和思考上,這些惡業會讓你們越來越墮落,變得愚昧而容易發怒,外表也越來越差,老實說,我實在不能理解,我這幾天蒙你們收留幫助,覺得你們都是很好的人,難以想像你們身上有什麼惡業。」

    天鴉長老臉色大變,他急忙問道:「神使有沒有說怎麼解救我們?」

    「他說要祝福你們…」

    「只有祝福嗎?」

    「祝福就夠啦,大神的祝福可以幫助你們解脫惡業!」

    天鴉長老跳了起來,他的碗翻倒了,但他一點也不在乎,他抓住徐光道:「祝福就可以解脫惡業?」

    徐光理所當然地道:「當然啊,大神說可以,那就絕對可以,可是我看不出您有什麼惡業啊∼」

    天鴉長老激動地道:「惡業啊…惡業豈是你能看出來的…」他轉著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惡業到底是什麼啊?」

    天鴉長老歎道:「我們也不知道啊,只是近百年來降臨的可怕事情越來越多,出生的孩子的資質也越來越差,你看雲雀這樣美貌的女孩,在部族裡是越來越少,所以那烏雁才會來糾纏她…」

    徐光嚇了一跳,看了雲雀一眼,心道:「這樣也叫做美貌,那我的小文不就是女神了嗎?嘿!這惡業果然夠重!」他仔細的看了看雲雀,把雲雀看得滿臉通紅,這才看出一點門道,那雲雀並不是天生醜陋,而是臉上浮腫,她的臉上生了一些小肉疣,讓徐光這個習慣光滑皮膚的城市人很不習慣,便不太去注意她的臉,但其實如果沒有這些小肉疣,浮腫也消散了,雲雀的臉還長得不錯,除了大一點之外,但大頭大臉在變異人中代表智慧,是頗受人敬重的,從這個角度來看,雲雀確實長得不錯。

    徐光點點頭道:「我也不知道神使是什麼意思,我可以先祝福雲雀試試嗎?」

    天鴉長老喜道:「當然可以,請…請祝福雲雀,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也沒問題。」

    徐光笑道:「我可不敢要您的命啊,神使還有任務給您呢!」

    「我?」

    「是啊,神使說,您的心境高潔,未來敬神的事要交給您呢。」

    「啊?」天鴉長老整個黑臉都紅了起來,他愣住了。

    徐光趁他愣住的時候,轉頭對雲雀道:「美麗善良的雲雀姑娘,我代表自然大神賜福與你,願你與你的後代能解脫惡業,行走在善良之道。」他的手一揮,一點幾乎不可見的細微金光一閃,從雲雀的眼睛進入她的身體,雲雀怔怔地看著徐光,臉紅了起來,根本沒注意到徐光在搗鬼。

    徐光笑道:「祝福完成了!」

    天鴉長老訝道:「就這樣?」

    「就這樣!」

    「這樣就可以消除惡業?」

    「這樣就可以!」徐光看看雲雀沒什麼變化,他抓抓頭道:「當然不是馬上看得出來,不過,我看您老挺急的,既然您是神使看得起的人,那我就…耗費一點神力,幫幫雲雀姑娘一點小忙…」他伸出手,抓住雲雀裸露的手臂,只見一道金光亮起,雲雀嚇得大跳了一下,徐光並不放手,能量不斷流出,雲雀渾身金光閃爍,但卻全身酸軟,連一根指頭也動彈不得,天鴉長老看得張大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徐光注意著小管給他的進度回報,過了幾分鐘,等到基因治療介面發揮效果,徐光才放開手笑道:「雲雀,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有空記得洗個臉吧。」

    雲雀整個圓臉都紅了起來,她轉身就跑走了,天鴉看得一頭霧水,他問道:「這…雲雀這是怎麼了?」

    徐光笑道:「惡業消除了,她一定想要輕鬆一下。」

    「輕鬆一下?」

    「對啊,用不了多久,如果您不急,我們就等她準備好再一起出發吧!」

    「本來就應該這樣,她也必須參加典禮…」

    兩人就坐在木桌旁聊天,徐光請教了天鴉長老許多變異人的狀況,發現那個所謂的惡業還真是影響深遠,其實究其根源,那應該是變異人近親通婚的結果,由於野外危險,變異人又經常遭逢戰爭,族內近親通婚的狀況非常常見,加上輻射造成的負面基因變異,於是便累積了不少不良基因,長此以往,變異人的狀況會越來越糟,整個族群更有劣化的現象,如果他們與城市人通婚,更可能把不良基因擴散開來,那問題就更大了,難怪自然監察者大神把這個問題列成第一緊急。

    徐光本來以為幾分鐘就搞定的事,沒想到雲雀拖了一個小時還不出來,天鴉長老有點急了,他看看天色,就走進去喊雲雀,徐光等了一會兒,就聽到一聲驚叫和東西碎裂的清脆聲音,徐光很奇怪,變異人似乎沒有用鏡子的習慣,他站了起來,就看見天鴉拉著雲雀走出來,他看見徐光就喊道:「跪下!」

    徐光嚇了一跳,他這是犯了什麼嗎?但卻見到雲雀直直地向他跪下,而天鴉也隨著跪下,低著頭向徐光道:「神使啊,請原諒我老眼昏花,一直懷疑您,謝謝您治好我的女兒,也求求您,請務必治好我們犀鳥族的可憐族人,他們都是大神的忠誠信徒。」

    徐光趕緊把他們扶了起來,定睛一看,他自己也被雲雀嚇了一跳,只見她滿臉的肉疣都消失了,臉也白多了,有了正常的皮膚顏色,臉也不腫了,除了一張月亮臉之外,看起來就像是個平常的城市女孩,這樣果然順眼多了。

    徐光注意了一下她露出的手臂,那皮膚的顏色完全正常了,他點點頭道:「你看,大神的祝福有效吧!惡業消退了!」

    天鴉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求求神使大人,請務必救救我們!」

    雲雀小聲地說:「我覺得我的頭腦清楚多了,以前想不起來的事,現在都很清楚!」

    天鴉高興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求求您賜福我們犀鳥族,我們犀鳥族願意每年供奉大神!」

    徐光笑道:「這本來就是我的任務,犀鳥族虔誠敬神,該當獲得賜福,我們這就出發吧!」

    天鴉高興的領著徐光和雲雀趕到祭典會場,他其實有點晚到了,族長正有點不滿的看著他,發現他跟著徐光一起出現,族長心裡有些嘀咕,但他注意到他們後面有些騷亂,他皺起眉頭喊道:「何人在騷亂!珠鷺,去看看,要那些人肅靜。」那珠鷺領命而去,才過了沒多久,那珠鷺氣喘吁吁的跑回來道:「族長,那裡出現了一個天仙,真美麗啊,那臉龐就像天上的明月,皮膚白得跟羊奶一樣,各族的小伙們都亂了,他們都在爭取那位天仙的注意!」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族長怒道:「珠鷺你傻了嗎?你去把那個天仙給我帶過來,要他們別吵了!」

    珠鷺高興的應命而去,犀鳥族長有點尷尬地對其它十八位族長致歉,說了幾句場面話,才拖延了一點時間,卻突然發現大家都沒在看他,他轉頭一看,珠鷺正帶著一個大美女走了過來,那女孩果然美麗,連他這老頭都不免呆住了,下意識的問道:「你…這位仙女…您是從哪裡來的?」

    那仙女彎腰致意用優美的聲音道:「族長大人說笑了,小女子是天鴉長老的女兒雲雀,您看著我長大的。」

    那族長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素來嚴密的腦子出現一絲隙縫,竟然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他艱難地轉頭看向天鴉,發現天鴉那老小子正笑著向他點頭。犀鳥族長只好道:「天鴉長老,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天鴉先向他和其他族長鞠躬,然後才道:「各位族長,我跟各位傳達一個好消息,大神的使者親自到場了,因為小女禮貌地接待了神使大人,所以獲得大人的賜福,小女她…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轟」的一聲,整個場面頓時亂了,所有人都在喊叫,犀鳥族的族長喊得最大聲,他叫道:「神使大人呢?神使大人呢?」

    徐光站了出來,他放出鳥形圖騰,讓鳥形圖騰發出巨響道:「肅靜!」

    頓時場內再也沒人敢喊叫,他們一見鳥形圖騰便紛紛跪下來,把額頭貼在地上,各族長們的異動吸引了各族人的注意,他們看見那金光閃閃的圖騰,也全都跪拜,過了沒多久,所有犀鳥族剩下徐光一人站著,他看看四周,讓聲音從犀鳥村的每一個角落響起道:「大神命令我來這裡,因為你們這些信仰他的部族已經失去信念,惡念佔據了你們的想法,讓你們充滿惡業,那個女子,只是一個被消去惡業的人而已,你們每一個人,本來都應該如她一般美麗,只因為心懷惡念,不思敬神,因此受到惡業的纏繞,從此不得解脫,大神命令我來,指引你們一條真正的信仰之路,讓你們從苦海中超拔而出,解脫惡業,走向至善之路。今天,所有聽到我的話的人,都會被賜福,大神不管你往日如何,只管你未來如何,今日清洗你們的罪,你們的未來自己決定,從此以後,大神將賜福好人,嚴懲惡人,讓這個世界,重新恢復美麗,你們!抬起頭來!」

    徐光等待那些跪拜的人全部抬起頭來,他伸手一揮,一道明顯可見的金光隨手而出,散向所有的人,那基因治療介面散發著金光向每個人飛去,那些變異人全都昂著頭不敢躲避,過了片刻,小管回報道:「已植入七百六十三人,全部人員都已經植入完成。」

    徐光便又繼續道:「善的種子已經種下,你們的惡業或多或少,將會被逐步清除,短則數天,長則一月,你們必見證到大神的恩惠,如果不思悔改,那就自取滅亡,如果想要誠心敬拜,我就把敬拜的方法傳給犀鳥族的天鴉長老,大神的法規和意願也會一併傳下,照著這些方法虔誠敬拜,你們的後代子孫,也可以在出生百日內洗去前生惡業,大神照顧你們已經仁至義盡,不要讓他失望了。」徐光頓了頓,又大聲道:「既然你們要供奉,那就供奉吧,我代替大神在此見證!」

    說著,他便走上祭壇,端坐在神位上,他的鳥狀圖騰飄在他的腦後,像個光輪照耀著他。

    那犀鳥族族長淚流滿面,他抬起頭來,大呼道:「感謝大神接受我們的供奉,供奉大典開始!」

    那些本來懷著各種目的前來看戲的各族族長也排著隊一一向前跪拜,奉獻祭品,徐光看著他們,每個族長上前時,他的圖騰就會變化成對方的圖騰生物,那些族長喜壞了,他們不只奉獻祭物,還開口許諾更多祭品,最後,徐光免除了他們的承諾,只答應他們敬獻壯丁人力,前來犀鳥族幫忙建造大神的聖殿,於是建造聖殿便成了各部族爭搶的工作。

    等到族長拜祭完畢,徐光打開視覺介面,命天鴉長老上前,當眾頒賜他神規法條和祭祀方法,他照著介面上顯示的信仰計畫,把神規法條的條文一條條念誦出來,天鴉長老招來書記人員一一記下,各部族族長也派人在一旁抄錄,供奉大典一邊進行,各族長老和書記也努力的紀錄神典,每紀錄一條,就有專人到外面當眾頌念三遍,參與祭祀的眾人都歡呼雀躍,那些犀鳥族的族人臨時做了一張轎椅,把雲雀高高地抬了起來,在人群間遊行,一眾變異人被她的相貌吸引,圍著她歡呼跳舞,整個犀鳥族的供奉大典並不如預期那樣恭敬莊嚴,但卻充滿喜樂,一直到太陽升上頭頂,神典頒發完畢,徐光站起來,他在祭品前穿行而過,雙手連揮,某些被他挑選的祭品頓時消失,眾人大訝歡呼,紛紛跪下感謝大神收下祭品,同時也在心中感念,大神不收那些華麗貴重的祭品,卻把日常用的草根樹皮收了個乾淨,顯然是體恤信徒。

    等徐光走過,他站在祭壇前方說道:「今天大神非常高興,他已經收下了你們的祭品,他要你們把他的旨意向四面八方傳遞,每一個收到喜訊的部族,都必須建立大神的神壇,並且往下一個部族傳遞,直到整片大地都受到大神的賜福為止。到此,你們的供奉大典完成,以後,你們自己的福報就由你們自己打造,你們的惡業就由你們自己承擔,各位,大神在天堂等候你們,請別讓大神失望。」

    徐光說罷,雙手一揮,一陣金光閃耀,徐光的身影和圖騰一起消失不見,眾人都大聲驚呼,過了一下子,驚呼又變成歡呼,各部族族長雙手捧著抄錄好的神典,騎上他們的騎獸,奉神命開始向遠方傳遞神恩,頓時,犀鳥族的正門大開,眾多騎士飛馳而出,他們互相擊掌慶賀祝福,然後分頭而去,從此,這天成了神恩日,自然大神的崇拜開始在整片大陸興起,這個宗教有了統一神典,有了統一的祭祀流程,更有了大小祭壇的規格,而犀鳥族的大聖殿更成了信仰中心,於是便流傳數百年興盛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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