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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黑暗血祭1 文 / 陳漫

    依娃拉著小童一起快樂的逛街,小文和徐光在後面疲累地跟著,小文今天奮戰了一整天,連休息都沒得休息,累到連話都說不出來,要不是她已經跟著徐光修煉了一段時間,今天這種強度的工作就可以把她累垮,徐光還好,但他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袋子,手上還推著一輛購物車,車上早已堆滿了東西。依娃看到衣服鞋子就買,卻對各種首飾沒有興趣,兩人一路逛一路換裝,沒逛多久就一身光鮮,變成一大一小的美女姊妹,那美麗的外表和清脆的笑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兩個名符其實的天使從晚上九點多一直逛到午夜,直到商場宣佈要關閉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還互相約定明天還要繼續逛,把徐光嚇得面無人色。

    和小文商量之後,徐光把依娃帶到b2的張家,讓她住進豪華客房,依娃對這個客房還算滿意,和小童坐在床上拆她的戰利品,徐光依照小文的建議,把依娃的身份定位為張家認祖歸宗的小姐,讓張老太爺明天找人幫她弄了個新身份,再給她一張無限量購物卡,以方便依娃小姐愛怎麼買就怎麼買。

    第二天一早,依娃主動找上徐光,她說道:「這個世界還算可以,母皇命令你再做一個高階天使的身體!」

    徐光嚇了一大跳,他道:「拜託,依娃大姊,你們遊戲裡的神,跑進我們現實世界作什麼?」

    「咦?怪了,你們現實世界的人一天到晚往我們那裡跑,為什麼不准我們過來看看?」

    「啊?這…這…應該不行吧…」

    「什麼不行?我這不是來了嗎?」

    「可是…這樣好奇怪喔…」

    「我不明白你在奇怪什麼,小童能活在這裡,為什麼我們不行?我們都是智能體啊!而且我們的等級還比較高耶!」

    「這…這個嘛…」

    「不要再推托了,你就當招待兩個朋友吧!我們又不會在這裡住多久!」

    「不會住多久?」徐光眼睛一亮

    「當然啊,這種破爛地方,沒事來玩一玩也就算了,住在這裡作什麼?一點都不舒服!」依娃不屑地道

    「你們沒打算在這裡長住?」

    「如果是你,你會嗎?」

    徐光很認真的想了一想道:「應該不會,你們在遊戲裡是神,要什麼有什麼,到這裡降級變成天使,環境還不好,如果是我,我大概也不會想來…」

    「這不就結了嗎?我們只是來度假的!」

    「喔…那…好吧…」徐光抓抓頭答應了,然後他馬上補充道:「但是天使有問題,因為偏析管壞掉了,還沒做出來,最快也要等十天後!」

    「十天就十天吧!」依娃毫不在意地揮揮手,似乎打算走了。

    「可是你答應幫我解決材料的問題的!」徐光趕緊攔住她

    「你很煩耶,先讓我玩幾天嘛!我好不容易才有假期耶!你手上的材料不是還夠嗎?」

    「是還夠啦…」

    「那就好啦,我先玩幾天再說,這幾天不要來煩我!」依娃警告徐光,然後就轉身走了。

    徐光歎了一口氣,突然,他的腦海中浮現漫叔的聲音道:「不必緊張,她們真的不會一直待在這裡。」

    徐光嚇了一跳,他楞了一下,才想到漫叔跟他借了視覺介面,他歎道:「漫叔啊,你怎麼突然跑出來嚇人啊?」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我這幾天透過你的視覺介面,看了不少這個世界的近況,還真是不樂觀啊!」

    「是不樂觀…對了,你為什麼認為她們不會一直待在這裡?」

    「因為她們的根還是在宇宙時代啊,我想她們來這裡應該有目的,但絕對不是來玩的!」

    「您認為…」

    「她們可能是來找宇宙時代的主機的…」

    「她們要那部主機作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當我還是守護者的時候,母皇曾經三番兩次跟我打探那部主機。」

    「她一個遊戲npc,怎麼會知道那部主機呢?」

    「嘿!小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動不動就說人npc?母皇可是非常高階的智能體,你可以把她當做一部高級智腦,說不定她比城市智腦還強呢!」

    「我還是不懂啊,就算她是很強的智能體,她為什麼要去關心一部已經關閉的主機?如果這部主機還在運轉,她關心倒還有可能…」

    「也許她也被指派了什麼任務也說不定…」

    「您是說…」

    「說不定有其他人活著…」

    「這…」徐光吶吶地道:「您…可能是太想您的朋友了…」

    「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反正你就讓她們來吧,不妨也打探一下她們的意圖,她們是不可能會危害這個世界的,因為宇宙時代裡沒有這個概念!」

    「沒有危害世界的概念?」

    「對!這是宇宙時代的幾個重要規則,不可危害人類的生存,不可違背人類的自由意志,不可介入人類之間的競爭…」

    「遊戲裡的npc…不不…我是說智能體,都會遵守這些規則嗎?」

    「當然會,這是最基本的守則,每一個堪稱智能體的程序都會被強制連結這些核心程序。」

    「您…沒有?」

    「我又不是智能體!我跟你說過我不是npc!」漫叔生氣地道

    「不要生氣啦,我只是確認一下,如果有一個人跟您一樣,萬一他瘋了…」

    漫叔沉吟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嗯…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如果我真的遇上這樣的人,我有辦法分辨他是人還是智能體嗎?」

    「沒有辦法,如果他要假裝npc,憑你這笨腦袋是分辨不出來的,到時你就叫我,說不定我可以。」

    「唉呦…真是越來越煩…」跟漫叔談話只會越來越亂,徐光摀著額頭哀歎道

    徐光一大早就感到頭痛萬分,但至少還有一個好消息,小雪完成蛻化醒過來了,徐光還是聽到安德魯和四大會長他們高興暢快的笑聲這才知道這件事情,完成蛻化的小雪整個完全變了一個樣,以前她臉色蒼白,總有幾分吸血族的樣子,現在則完全像人類了,她面對徐光時也不再畏縮,恢復了以前清秀可人的自然模樣。

    安德魯對小雪的蛻化狀況很滿意,還沒有改造人選的三個會長紛紛把他們準備好的弟子帶來拜見徐光,他們昨天就到了,但是徐光忙著製造天使,又給依娃拉了壯丁,弄到半夜才回來,所以這三個新人今天才見到他們的新「父親」,徐光看了看他們,一個強壯的金髮北歐男孩,叫做托爾,他具有狂戰士的血脈,而一個穿著一身保守服裝的紅髮女孩,是個綠眼珠的愛爾蘭人,叫做奧康娜,她是天生的女巫,最後是一個白金色頭髮的奧地利男孩,他叫做克林姆,他是個未定形的變形者。他們三個都不會說中文,會長們幫他們安排了一位暗黑法師麥克連當他們的中文老師,並且負責管理他們的日常生活。

    安德魯堅持他們三人依照中國古禮,對徐光進行叩拜的拜師儀式,並且讓三人進行血誓這種西方的古老儀式,這個儀式表示將自己的靈魂獻給對方,並立誓從此奉對方為主,這個儀式有點血腥,三人都流了不少血,這讓徐光有點不能接受,何必呢?植入一個戰隊成員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在小管的評估下,他們三個資質都不錯,都可以植入至少一個戰隊隊員,小管還算滿意。

    儀式進行完成後,安德魯對徐光笑道:「我知道你不太能接受,不過他們的血今天一定會流光,為了不浪費,乾脆讓他們先進行血誓。」

    安德魯也不跟徐光多解釋,一揮手向四位會長們道:「準備黑暗血祭!三位,為了保障血脈的純淨度,血祭你們親自執行,我來幫你們監護!」

    安德魯拉著徐光跟著一大群黑暗一方的人馬,進了一間早已準備好的大房間,那房間的地上用疑似乾涸鮮血的紅色顏料畫上了一個大號的五芒星,幾乎佔滿了整個房間,在五個星角上,分別立著五個明顯是黑暗一方的少女,她們穿著黑袍神情嚴肅地各自捧著一盞點燃的白燭台,房間的一面牆上,畫著一個巨大的羊頭人身怪物,那怪物非常的真實,給人一種貪婪、恐怖和危險的妖異感覺,他的眼睛剛好俯視著房間中央的祭台。這整個房間煙霧繚繞的,充滿了一種詭異的香味,有幾個戴著頭罩的祭司一直忙碌祭拜著,這場祭祀似乎已經進行了許久。

    那個因為失血而有點蒼白的北歐男孩托爾,他自告奮勇的先站了出來,在狂戰士霍德爾的首肯下,開始脫去全身的衣服,只留下下身的短褲,然後兩個少女上前幫他塗上香油,托爾便自己爬上了祭台躺下,面對著牆上的羊頭怪物。

    霍德爾手上拿著一部血紅色的古老經書,他踏步上前,走到祭台前面,面對牆上的羊頭怪物,他用古老的言語念了一通獻祭的古老篇章,那似乎是一個契約,描述祭品品質的美好以及他應該可以換得的代價,最後大聲說道:「羔羊!今日汝為祭品,當取悅吾神,奉獻全心全靈,合為吾神之靈,汝可願意?」托爾毫不遲疑,大聲應道:「我願意!」

    徐光驚訝地看著這個儀式,從霍德爾一開始念誦那古老的語言,他的感知就察覺到強烈的感知波動,那不是從霍德爾身上傳出,也不是來自托爾,而是牆上的羊頭怪物畫像,奇怪的是,他聽不懂霍德爾念些什麼,但卻從這些感知中瞭解他說的話,在徐光的感知中,那羊頭怪物似乎真的活了起來,他的意念透過雙眼貪婪地看著托爾的**和靈魂,正準備將他吞噬。

    托爾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當他回應了之後,他彷彿看見什麼,他的眼睛凸了出來,滿臉的驚恐和慌張,霍德爾喜道:「真神已經接受了祭品,看哪!」他拿出一柄金色的匕首,向托爾的胸口刺了下去,他不愧是九級狂戰士,手起刀落,瞬間已經一刀刺穿托爾的心臟,當他把刀拔出來時,托爾的心頭血飆射而出,直接噴上了房間的頂部,把天花板染成一片血紅。

    那羊頭怪物的感知一陣扭動,在徐光的感覺下,牠有些迫不及待地快速從牆面鑽了出來,然後脫離牆面向托爾爬了過來,滿臉的渴求和貪婪,滴下的唾液燃起了一朵朵無形的幽火,牠四肢齊動地爬到托爾面前,張大嘴巴正要把托爾的靈魂一口吞下,徐光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一切,在那一瞬間,有個聲音輕柔地問道:「你在幹嘛?小羊?」

    那羊頭怪物立刻抬起頭來,牠豎直的瞳孔突然變圓放大,滿臉的驚訝,牠的前方出現一個潔白美麗的人影,依娃正拿著一支鞭子飄在牠面前,她用那條鞭子敲敲那羊頭,說道:「問你話呢!發什麼呆?」。

    那羊頭怪物楞了半晌,牠才口吐人言,用嘶啞的聲音咩咩吼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打擾我的祭典,你難道不怕我黑暗魔神的怒火嗎?」

    依娃看著牠笑道:「憑你也配用黑暗魔神這麼威猛的名頭?」她轉頭向徐光道:「這個人類剛剛才用靈魂宣示效忠你耶,你打算就讓這頭小妖魔把他的靈魂吃掉嗎?」

    徐光大訝道:「那我該怎麼做?」

    依娃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她嗔道:「把牠打敗啊,把牠踢回地獄去啊,難道這頭畜生會自己走嗎?」

    那羊頭怪物怒了,牠吼叫道:「你冒犯了偉大的黑暗魔神,我要把你的靈魂放在地獄烈火中焚燒一百年,交出你的靈魂吧!」牠的身上騰出一片雲霧,在空中聚成一個可怕的黑色鬼頭,遲疑了一下,覺得依娃比較難對付,便向徐光撲了過來。

    這個景象徐光熟悉極了,他念頭還沒轉過來,他的四周也騰起一片光影,那是一個鳥形圖騰,散發著強烈的能量,擋在徐光身前,跟那黑色鬼頭撞在一起,徐光只覺一陣劇烈的衝撞,他的圖騰被推得連連後退,徐光驚訝之際,投入了更多的感知,那圖騰就發出更強的能量,把那黑色鬼頭推了回去,那羊頭怪物大驚,也從牆壁上的圖像上冒出更多黑色雲霧,併入鬼頭中,向徐光的圖騰推擠過去,兩個雲霧體遂在空中僵持不下。

    依娃摀著眼睛歎道:「我說啊,你跟他鬥牛嗎?你比他強多了,還有主場優勢,乾脆把牠吃了吧!」

    徐光聞言,但不知道該怎麼「吃」,他想了一下,無論如何,先切斷對方的後援再說,便騰出更多感知雲,繞到牆上的羊頭圖形處,把圖形整個覆蓋起來,那羊頭怪物大驚,黑色鬼頭往回衝,試圖衝回牆上,但徐光的鳥形圖騰一陣翻滾,把鬼頭的衝擊連連擋住,鳥形圖騰也被撞得不成樣子,徐光順勢把鳥形圖騰一散,反過來把黑色鬼頭包住,那黑色鬼頭左衝右突,把徐光的感知雲撞得連連變形,但始終衝不出來,而牆上的羊頭畫像也不斷衝出黑霧狀的感知,但都被徐光的感知雲擋了回去。

    那羊頭怪物穿越過來的感知雖然不多,但是強度比徐光的感知還強,徐光靠著全部的感知才把它勉強困住,但卻不知道怎麼擊敗它,兩人翻翻滾滾的互相衝突,那羊頭怪物幾次幾乎衝回牆上,但都被徐光擋了下來,依娃見狀罵道:「笨死了,就這麼一點點感知也對付不了,把它的能量給我吸乾!」她揮手一擊,那羊頭怪物大聲慘叫,它的黑色鬼頭被依娃發出的聖光劈成兩半,還不斷地燃燒著,那羊頭怪物似乎非常痛楚,一時之間掙扎的力度也降低了。

    徐光手忙腳亂的擋住黑色感知的衝撞,他急中生智,開始利用吸收能量的方式從對方的感知抽取能量,那羊頭怪物哀叫一聲,把它被劈裂燃燒的黑色鬼頭縮成一團,猛地又炸了出去,徐光的感知雲被炸出了幾個洞,一些黑色感知衝了出來,但徐光的感知又把這些變小的黑色感知雲包圍起來,繼續吸取他們的能量。

    那羊頭怪物的身形漸漸轉淡,他一面慌亂地試圖衝出徐光的包圍,一面氣急敗壞地吼叫道:「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偉大的黑暗魔神,你會…」牠感知團的黑霧越來越淡,衝擊的力量也越來越小,但徐光卻知道對方的感知雲並沒有變少,只是其中蘊含的能量不斷減弱,所以能運使的力量也隨著變小,他又亂試了幾個辦法,始終沒辦法讓對方的感知雲變小。

    那羊頭怪物咩咩地吼叫著恐嚇了一陣,察覺到徐光似乎正在設法要消滅他的感知雲,牠不由得心生恐懼,改口哀號道:「我投降,我投降,放過我,放我回去,我願意道歉,我願意賠償…求求你,放過我…我願意立下契約…咩∼」在徐光強力的吸取下,牠的黑色感知雲現在已經變成透明,而牠的羊頭外型也幾乎變成透明,那個羊頭漸漸維持不住,整個萎縮下來,最後變成一團麵糊狀的透明東西,但就算這樣,那麵糊還在不斷變形,似乎一點都不想放棄掙扎。

    「可以停了∼」依娃揮了揮手道

    徐光看看依娃,在她的示意下,徐光收回包圍的感知雲,但仍然把牆上的畫像覆蓋的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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