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們用餐時,老管發來通訊道:「你把小童帶去哪裡了?趕快讓她回來做飯,我快要餓死了!」
徐光訝道:「小童的機器身體不是還在嗎?」
「可是她說她不要再用機器手臂了,她要當個單純的固定式機箱。」
「喔…這樣啊…好啦,我讓小童趕緊回去!」
「還有,你那兩個朋友已經治好了,你不是急著找他們嗎?」
「對對!我馬上過去…醫療儀什麼時候可以用?」
「現在還在清洗,明天吧,你總得讓機器自動校正維修一下,你這次實驗規格太高,這次來了一些零件,我打算先把一些過度損耗的零件調整換新。」
「好的,明天我們要試做新天使啊,機器千萬不能出錯!」
「知道啦,快讓小童回來,我餓死了就沒人幫你修機器了。」
徐光趕緊讓侍者準備了幾份食物,拿著就瞬移過去老管的家,他把食物塞給老管,進了醫務室,果然看見杜明和關岳河垂頭喪氣地坐在嚴老的醫療槽前發呆。
「兩位好!」徐光輕輕地道
杜明跟徐光點點頭,他看看關岳河,關岳河只是垂著頭,一臉懊喪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光把兩份食物放在兩人面前,正色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節哀吧,保重身體才能完成嚴老的遺願。」
杜明拍拍關岳河,但他還是沒有反應。
徐光只好又道:「關先生,嚴部長的後事還等著您幫他處理呢,您這樣怎麼送他回北京呢?」
那關岳河摀著臉恨恨地道:「我沒臉回去了,我要幫師父報仇,不然我就死在外面吧!」
「呃…您還不知道吧,嚴老的仇已經報了,張家全部死光了…」
關岳河抬起頭來怒道:「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突然死光?」
「天魔吃了他們全家,而且…」徐光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地道:「我…在他們的身上試驗了一種新技術…他們又全都被…呃…被復活了…可以這麼說。」
「被復活?你不是在耍我吧?」關岳河跳起來抓住徐光。
「我沒有騙你啦,我自己也覺得很驚訝,但是…就那樣了,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如果你要再殺他們一次我也沒意見,只是那實在沒什麼意思…」
關岳河怒瞪著他,發現他不像在說謊,又頹然坐回地上。
徐光又道:「如果您還想查張家的犯罪事實,和他們與其他家族的利益勾結,我會讓他們從實招認,提供您充足的證據把他們繩之以法,雖然這對張家人也沒什麼意義,但是體現一下法律的公正,這應該是嚴老的期望吧。」徐光看看他,又繼續道:「而且你們出事這麼多天,都沒有跟北京那邊聯絡,他們可能急壞了。」
關岳河想了想道:「我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我必須去張家親眼看看。」
徐光點頭道:「好的,沒有問題!但你們先把飯吃了,有力氣才能辦事!」
關岳河站起來道:「我吃不下,我們馬上去張家!」他掙扎著走出醫療室,他的內傷雖然治好了,但在醫療槽裡泡了這麼多天,手腳還是有些酸軟。
杜明和徐光只好跟上,徐光可不敢帶著他們瞬移,只好一路領著他們離開黑市,然後換搭樓層電梯去b2,花了些時間才到張家,徐光帶著他們進門,一路穿行,直接找到正在跟小文回報事情的張老太爺。
關岳河目不轉睛的看著張老太爺,看起來似乎有點不一樣,但這個老傢伙明明還活著,他憤怒地看著徐光道:「你騙我,他明明活得好好的!」
「我都說他被復活了嘛!」徐光無奈地道
「你騙我,他根本沒死!」關岳河怒道
「他確實已經死過了,現在活著的只不過是徐光的奴僕!」一個聲音道
關岳河轉頭過去,看見一個儀態高雅的俊美金髮白人,他疑惑地看著那個白人。
「我是安德魯大公爵,你可能會知道我。」安德魯笑道:「你看到這些張家的人,都成了活死人了,他們的**已經被我們吸血族的基因佔據了,我可以證明這點。」
「您…您就是黑暗理事會的安德魯大公爵?」關岳河驚訝地道
「正是,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你可以抓住他們任何一個,采一點他們的血回去化驗,看看他們還像不像人類。」
關岳河顯然聽過安德魯的威名,他看起來有點相信了。徐光想起了安耳德在嚴老靈前的表現,他趕緊道:「如果您還不相信我,您可以問問安耳德紅衣主教,他前幾天才去嚴老的靈前致意過,還為嚴老祈禱。」
「安耳德大人也在?」關岳河訝道
「他一直在江南市,您需要的話,他可以隨時過來。」
「不…不用了,不需要驚動他老人家,唉…幫我找個終端,我跟北京聯絡一下…」關岳河終於接受了,他歎了一口氣道。
徐光讓張家的僕人帶著關岳河去聯絡北京方面,安德魯用一種很玩味的笑容看著徐光,把徐光看得心頭直發毛,他忍不住投降道:「大公爵閣下,您到底在笑什麼啊?」
安德魯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做到什麼?」
「一次轉化了這麼多人啊!」
「喔…這…唉∼這是一個錯誤…別提了!」
「現在可不是我好奇啊,連尼福海姆都好奇極了,你要知道,我們吸血族就算招收血奴,都不是可以亂咬一通的,不僅有數量限制,每發展一個後裔,能力都要受損的,你倒好了,一下子轉化了幾百人,如果吸血族有你這種效率,早就統治人類了,尼福海姆不好意思問你,就讓我來問問。」
「哎呀∼這…別提了,這不是什麼好事,您就放過我吧∼∼」徐光連連搖手,央求地道
「好吧,反正你不肯說,我們也沒辦法,哈哈哈∼」安德魯笑著走了。
徐光擦擦額頭的汗,非常慶幸安德魯大公爵不再繼續問下去,他並不知道,他一拒絕後,安德魯就不能再問了,畢竟這是他個人的秘密,再問下去,就涉及個人**了。
過了一陣子,關岳河出來對他道:「我已經把師父在這裡過世,還有張家的奇怪狀況回報回情報部,中央會派專人過來調查,他們今天晚上就會到。」
徐光點點頭:「沒問題,張家會配合調查的。」
「到時會有些問題請教你…」
徐光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也會配合調查的。」他抓抓頭道:「您不適合回黑市了,您就住在這裡吧,如果您想瞭解什麼,就直接問張家的人吧。」
徐光不再陪著關岳河,他讓杜明回去看看杜鵑,杜明就立刻告辭,飛也似的跑了。
被關岳河他們這麼一打岔,隊友們的修煉就停了,他們把握時間自行修煉著,但沒有徐光的幫助,他們的進度就慢多了,尤其是蛻化中的小雪,所以徐光趕緊回到修煉場,又放出感知樹,繼續吸收能量。
關岳河用辦案的心態把張家細細的查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疑點,那些之前趾高氣昂兇惡無比的張家人,現在都把他當重要客人般尊敬,他明確的感受到這些人從頭到腳都變了,這讓他有點解氣,但也有點不爽,不能親手報仇,總覺得少了什麼。
但是在查看的過程中,他發現幾個氣度非凡的外國強者,看起來都帶著黑暗氣息,他們身邊的侍者,也都是黑暗一方的人,他發現他們都朝著張家的中庭走過去,便也好奇地跟著過去看,結果發現了讓他大為吃驚的一幕,杜明的那個朋友徐光,他正盤腿坐在中庭的中央,他的身上散發著強烈的白色光芒,而圍繞著他的四周,也盤坐著幾個男女,甚至他發現的那幾個外國強者,也偷偷摸摸地跑到那附近假裝談話,實際上很明顯的就是在修煉。
那位安德魯大公爵本來正看著一個盤坐的女孩,看見關岳河遮遮掩掩的過來,向他招招手,關岳河便正大光明地走向安德魯大公爵,只聽安德魯笑道:「他們在修煉,你如果有興趣,不妨把握機會。」
關岳河是世家子弟,他雖然本身不強,但也不是沒聽過這種場面,他心中暗暗訝異,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徐光居然強大到這種地步,這種場面,他只聽他的大哥提過,那可是他的師父幫他大師兄築基時才見過的異象。
關岳河出身世家,雖然因為資質不好,沒能拜進他所崇拜的修煉者門下,只好跟著嚴老學習一般的情報和偵搜技巧,但並不表示他對修煉沒有熱誠,他的哥哥就是一個練氣級的修煉者,是他父親的驕傲,在哥哥的偷偷指點下,關岳河自己也摸索了好幾年,練出了一點皮毛,但始終沒有太大的進展,聽到安德魯大公爵的提醒,他忍不住也盤坐下來,開始修煉起大哥偷偷傳授的法訣。
本來他是抱著平常心試試看,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期望,但這一運轉內息,卻發現內息受到外界的牽引,那吸進體內的靈氣跟山洪爆發一樣,才一下子就卡卡卡的把他體內淤塞的經絡衝開,讓他的內息順利的走了一個周天,關岳河心中大訝,但他不敢放鬆,繼續引導著內息在體內循環,過了沒多久,他就感受到自己似乎出現了滿足練氣一層的跡象,他試了試第二層的功法,果然又卡卡卡的連破了幾個阻礙,那外部強大的靈氣壓著他的內息直接把他推上了第二層,直到第三層,他才感受到壓力緩了下來,而他的全身也冒出一層油汗,他不肯放棄,繼續努力沖關,不知道努力了多久,終於衝過了第三層,他才剛把境界鞏固下來,外面強大的靈氣就消失了。
關岳河失望地睜開眼睛,發現修煉者們都停下修煉,起身活動身體,他若有所失地問道:「怎麼不繼續修煉啊?」
一個美麗的女孩笑道:「吃飯時間到了,你不餓嗎?」
關岳河這才感到飢火中燒,從醫療槽出來,他還沒吃過飯,中午心情太差,連飯都吃不下,這一下午的狂練,真的讓他的肚子餓極了,連帶的心情也好轉了。他點點頭,有點敬畏地看著徐光,他一點都沒想到徐光竟然是個大高手,之前對他一直不怎麼禮貌,心裡有點忐忑。
幸好徐光也沒跟他計較的意思,只是招呼著大家一起去吃飯,他看起來為人很和善,連那幾位明顯來偷靈氣的黑暗者他都招呼到了,關岳河倒是忘了,自己也是來偷靈氣的。
眾人紛紛開始聊天吃飯,過了沒多久,有個張家的僕人進來報告道:「有一些客人指名要找關岳河先生。」
關岳河立刻跳了起來,他修煉到把大事都忘記了,竟然沒去機場接人,真是太怠慢了,他趕緊跳起來去外面接人,只見一個丰神俊朗的年輕人領著一些人站在門口,看那面貌竟然和關岳河有些相似,關岳河一看來人,便訝異地道:「大哥,怎麼會是您親自來?」
那人笑道:「師父一聽嚴老過世了,氣得不得了,便要找人過來看,你是我親弟弟,我不來誰來?」,他正是關岳河的哥哥關山河。
那關山河拍拍他的弟弟,突然眉頭一揚,喜道:「你居然練到第四層了,這怎麼回事?有機緣嗎?」
關岳河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抓抓頭道:「請先進來吧,我跟您好好說說。」
關山河點點頭,招呼他身後的四個人一起進了張家大宅。
等關岳河把來龍去脈都交代了一遍,和關山河一起來的幾個刑偵專家又問了一輪,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關山河還真的找了一些張家人來驗血,其中一個擅長跡證的刑偵專家拿出一部儀器驗看了血液,不禁大搖其頭,眾人都一一看過檢查數據,紛紛低頭不語,那個專家將血液樣本發送了出去,然後道:「我看這張家人真的已經被轉化過了,那血樣看起來確實有點像吸血族,但缺少了一些特徵,而且,我看他們也沒有幽化和嗜血的外顯特徵。」
另一個專家道:「我看還是先問口供吧,不管他們是死是活,上級交代的案子還是要辦下去,我們先把整個案情釐清,畢竟還有幾個城市要查。」
其他人點點頭,於是關岳河便找來張家與案子相關的人員讓專家們詢問,他趁著關山河空檔,便低聲對他道:「大哥,我跟你說些話。」
關山河會意,便隨著他弟弟走到中庭那個修煉場,徐光他們的修煉已經停了,用完餐後,是幾個人的對練時間,關山河看著場上正在對練的萊恩和小文,忍不住有點驚訝,他好歹也是個練氣十層的修士,但看見對練的兩人攻防的氣勢和爆發的能量,仍然免不了心驚。他問道:「他們也是張家的人?」
「不是,我也不認識他們,但似乎是那個徐光的弟子。」
「弟子?」
「是啊,下午徐光帶著他們在這裡修煉,安德魯大公爵允許我參加,我才坐了一個下午,就從練氣一層直升到四層。」
「安德魯大公爵?他在哪裡?」關山河大驚
「那裡,那個一直看著打坐女孩的金髮年輕人,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沒有對你怎樣吧?臨出發前,師父要我注意他,雖然師父也認為他不會對我出手…」
「沒有,他對我挺和善的,他只是出面證明徐光沒有說謊…」
關山河點點頭道:「一個下午的修煉就能把你推到四層,這簡直就像師父親自幫你易筋洗髓啊!」
「那時他可沒特別照顧我,在他旁邊修煉的人可多了…」
「不得了啊,你發現了一個大高手,我得跟師父報告!」關山河說著,打開了他的視覺介面,背過身去,似乎開始跟遠方通訊。關山河講了許久,關閉了通訊,他笑道:「師父心動了,他急著趕過來,算上準備的時間,大概一個小時後就到了吧,有師父在,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但關岳河心裡卻沒那麼高興,他就算回到北京,也不會有人收他進門,他盤算了一下,動了留在這裡的心思,他陪著哥哥說了一會兒話,但心思卻都放在修煉場上的眾人,等到時間漸晚,一個人突然浮現在他們旁邊,正在修煉場上觀察小雪的安德魯也抬起頭來,他緩緩地站起來道:「是方東慶方老弟嗎?」
方東慶也笑著道:「又百年不見了,安德魯,你可是越來越年輕啊。」
修煉場上的眾人都停下修煉,轉頭過來看著這個新來的強者,方東慶跟安德魯截然不同,他的能量外顯得非常厲害,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似乎看一眼就會被他所傷。
方東慶看著場上的眾人,笑道:「英才啊…」然後他看到小雪,訝道:「築基了…竟然是吸血族?」他對著安德魯笑道:「你的想法改了啊?怎麼轉化了後裔?」
「她不是我轉化的後裔,是亞德裡安做的。」安德魯平靜地道
「可是她…已經超過亞德裡安了啊,而且,我聽說亞德裡安已經死了…」
「沒錯,她沒跟著我修煉,我只是幫她吸收傳承而已。」
「她師父呢?」
「你看不出來?」安德魯有點考較意味地笑道
方東慶轉頭掃視著修煉場,把每個人都逐一看過,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他伸出手點了點徐光道:「了不起,你是天命者徐光吧!」原來徐光的感知非常靈敏,方東慶的氣息掃瞄過他的時候,他的感知自動調整,避過了方東慶的掃瞄,在方東慶的神識中,徐光跟其他人沒什麼兩樣,方東慶掃了幾次,才發現自己的神識被轉移,他笑了起來,但又試了幾次,居然還是沒辦法穿透徐光的感知雲。
其實是方東慶的神識太過銳利,造成徐光感知的自動保護,如果他和緩一點,徐光的感知根本不會下意識的提防他,可是這方東慶是個劍修,他的整個人就是他的劍,練了幾百年,一切都成了自然,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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