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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安德魯2 文 / 陳漫

    而在遙遠的野外,一個人從濃密的樹叢間走了出來,他皺著眉頭看著突然變化的天氣,遠方的天空有濃密的雲朵在旋轉聚集,還不時發出閃閃的電光,他腦子裡有個聲音道:「這很不對勁,李木子,我看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李木子嗤笑道:「你不是說地球上沒有你怕的東西嗎?天氣一變化就想開溜?」

    「我是不怕,可是你怕啊,我聽說歐洲有一個吸血鬼大公爵最近到附近的江南市,這可能是他搞出來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難道他竟然敢嘗試渡劫嗎?」

    「渡劫?什麼是渡劫?」

    「呃…這怎麼解釋呢?不過狀況不對啊…」那聲音感受著,這大自然的變化雖然劇烈,但是沒有他畏懼的那種力量,他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你先別管這是什麼,反正不是什麼好事,你趕緊先溜吧,離這裡越遠越好,你上次不是說要去上海市拜訪你那個姓廖的朋友嗎?反正你身體復原得差不多吧,順便去看看他吧,看看他那邊的零件準備得怎樣了。」

    「可是我們還沒弄到野牛角呢!」

    「那以後再說吧!趕緊離開,保住你的小命比較重要。」

    「好吧!這可是你的要求喔,哈哈∼難得你不逼我做事,這下我可以去上海休養一陣了。」

    野外,徐光還忙著修煉,他這一坐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隨著一圈圈的循環,每次徐光的感知經過眉心的白色珠子,都會不由自主地在那裡回轉許久,然後才被甩出,他的感知似乎都能因此而變得更強大一分,漸漸的,他從需要全心關注和引導循環,慢慢放鬆下來,甚至感受到自己可以多分出一份心神,於是他便試著運用破脈訣把吞天訣用到的腿部經絡都整理了一遍,發現沒出什麼問題,又把主循環沒有疏通過的經絡也疏通了一遍,等他疏通完成,吸入的能量又大了幾分,他觀察了一下,便再把手部用到的經絡疏通一遍。

    等到他把吞天訣的所有經絡都疏通完成,吞天訣吸入的能量簡直像洪水一樣在他的經絡內奔騰,丹田放出的丹絲也多了幾分,徐光很高興,這時他的感知已經足以外放了,他便注意一下外界的狀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他的周圍狂風大作,濃厚的雲朵在他的頭頂上盤繞旋轉,大雨傾盆而下,而天空不時閃過電光,雷聲轟隆隆地奔傳四野,那景象簡直就像世界末日來臨一樣。

    徐光懷著驚懼的心感覺著四周的異象,過了不久,他察覺到旁邊不遠處的樹梢也坐著一個人,雖然他感覺不到那人的面容,卻可以清楚感受到那個人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盯著他看。

    徐光嚇了一大跳,他趕緊在心裡叫道:「小管,你還要多久?旁邊有一個人!」

    「有一個人?您認識嗎?我還要一段時間。」

    「我不知道啊,我沒辦法清楚的觀察他,你到底還要多久啊?」

    「依照目前的進度,大概還需要一天吧!」

    「還要那麼久啊,那怎麼辦?那個人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

    「如果他來很久了,又沒有趁機攻擊您,應該是沒有敵意吧!」

    「好吧,那我繼續努力,你快點啊!」

    「知道了!」小管應了,他大吼道:「從現在起不准再偷我的能量,違反者軍**處!」

    「知道了,隊長!」一堆失望的聲音回應道,原來智能體們其實還是在偷用小管宣佈收歸己有的高品質能量。

    徐光努力運轉能量,一面關注那個人的動向,只見他保持著安靜,和徐光一樣坐在樹梢的枝幹上,只是靜靜地看著徐光,每過一小時,他都會做出一些動作,並且念動咒文,徐光都會感到一種保護和遮掩的能量作用在自己身上,幾次之後,徐光確認對方沒有惡意,而且他似乎正刻意的守護著自己。

    在防備中又運轉了一天又兩個小時,小管終於升級完成了,儘管所有智能體同聲哀求,但徐光還是不敢一直在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高手面前幫智能體們補充能量,所以便慢慢的停下了吞天訣。

    隨著他的能量循環停止,天空中的異象漸漸消失,雨勢停止,閃電停止,狂風變小,烏雲退散,過了沒多久,天空恢復晴朗,徐光真的沒想到,剛剛還黑沉沉的末日世界竟然是一個晴朗的大白天。

    徐光睜開眼睛,立刻看向那個一直守護他的人,只見一個年輕的金髮白人坐在那裡,向他微笑點頭。他趕緊站起來,禮貌地躬身感謝道:「謝謝您的幫助,真是感激不盡。」

    那個白人用一口帶著京腔的普通話道:「不客氣,我這次來得倉促,沒想到你已經到了這個階段,如果早知道,我應該帶件禮物來恭賀你。」

    徐光心中大疑,這個人似乎認識他,便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努力練功而已,還要勞動您為我守護,真是慚愧。」

    那人點點頭,笑道:「你已經完成蛻化,練到生成魔核了,可不是簡單的練練了,現在地球上能比得上你的人類也不多了,我那孩子敗得不冤。」

    徐光訝道:「您認識我嗎?」

    那人笑笑:「不認識,不過這不是認識了嗎?你不好意思問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我叫做安德魯,是一個吸血鬼。」

    「吸血鬼??」徐光嚇了一跳,他腦子裡的智能體都發出疑問的訊息,小管道:「他不像吸血鬼,至少生物特徵不像。」

    「我看您似乎不像吸血鬼…」徐光遲疑地道

    那安德魯大笑,「我是亞德裡安的父親,你說我是不是吸血鬼?」

    徐光驚訝地看著他道:「您是亞德裡安的父親?」,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國家情報部的那位嚴先生曾經跟他說過有個吸血大公爵會帶著善意而來,他趕緊道:「您是安德魯大公爵?」

    安德魯笑道:「正是!」

    徐光不好意思地道:「那…我殺了亞德裡安您不生氣嗎?」

    安德魯正色道:「在正常狀況下,我應該要生氣,甚至要殺了你報仇,但是亞德裡安臨死前把他死前的感覺傳給我了,這是我們吸血族主人與後裔之間的血脈感應,所以我感受到他臨死前的感覺。他的死把沉睡的我喚醒,但我卻絲毫感覺不到恨意,相反地,我感受到他的歡喜和安寧。」

    安德魯看看徐光,他笑道:「你們人類應該不能瞭解這種感覺,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生存了將近九千多年了,而亞德裡安也生存了將近一千年,我們活得太久也太痛苦了,能夠平靜地消亡,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幸福,亞德裡安臨死前感到安寧,我看見他的血光離他而去,憤怒與不安從此脫離他的靈魂,他得到了身為一個人真正的安息,而不是身為吸血鬼無盡的痛苦復活,所以,你是他的恩人,而不是敵人。」

    徐光很驚訝,他訝異地道:「難道你們不是吸血鬼嗎?」

    安德魯笑道:「我們當然是,但我們並不是自願要當一個吸血鬼的,比較起來,我個人還比較想當一個人類呢。」

    「為什麼?」

    「因為我本來就是人類啊!」

    「呃…我不太瞭解,但是…有人跟我說,吸血族是很可怕的種族,喜歡感染人類,利用人類進行無性生殖。應該…應該努力把他們消滅…對不起喔,但他們真的這樣說的。」

    「哈哈哈!他基本上沒說錯,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養一個吸血鬼小女孩呢?」

    「啊?你…你是說小雪嗎?」

    「是啊,我早就到了,看著你忙著幫她抓羊呢,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把她消滅呢?」

    「那是因為她在被咬前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也盡力救她了…據說她以後不會咬人…」

    「看來你身邊有吸血鬼專家啊,你們把她照顧得很好啊!那個小女孩,不太像吸血鬼,說不定以後會對我很有幫助呢,你可別不承認啊,她可是我的後裔啊!」

    「可是我不想她變成吸血鬼…」

    「我瞭解的,她的狀況很特殊,我很喜歡她現在這個狀況,所以我會留下來觀察她一陣子。你修煉的這幾天,都是我在幫她張羅吃的呢!」

    「那太謝謝您了,我修煉了幾天啊?」

    「十二天!」

    「十…十二天?」

    「對啊,十多天內練出了魔核,就我所知,你可是第一個啊!而且我看你修煉的功法,吸起能量來可真是恐怖啊,前幾天還好,結成魔核之後,那可真是令人恐懼啊,天地變色呢!」

    「對不起啊,那時我都沒感覺到。」

    「本來我是躲著的,但你的動靜搞得太大了,我怕引起天魔的注意,所以只好出來幫你加上隱蔽魔法,然後待在你邊,假裝這一切都是我搞的。」

    徐光聽到他大剌剌的提到天魔,張大了嘴,指著他說:「你…你就這麼說了?」

    安德魯哈哈大笑:「這是我的特權啊,羨慕吧!」

    「你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啊,我可是的幾千歲的老人啊,在我那個時代,哪裡有什麼針可以打,人類在推廣疫苗的時候,我還在沉眠呢,我從頭到尾也沒搞清楚智腦是什麼,也沒有植入過視覺介面,所以天魔抓不到我。」

    「原來如此!」

    「但是天魔也不是笨蛋,我們歐洲那邊的天魔曾經想抓我,跟我打了三次,結果他們奈何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他們,大家就互相裝作沒看到嘍。」安德魯笑了笑,又道:「我剛到這裡的時候,你們城市的這只天魔也想吃我,跟我練了幾招,然後他就不理我了,哈哈哈,天魔都很精的,浪費能量的事他們才不做呢。」

    「你打敗他了?」

    「唉…沒有,光打敗那也沒用,我殺不了他!不過我站在這裡,裝成稻草人幫你掩飾一下,他是絕對不敢來窺探的。」

    「唉∼還是沒辦法消滅天魔啊…」

    「咦?你怎麼也敢說啊?」

    「我的情況也很特殊,我控制住了視覺介面,它要傳什麼出去,還要經過我同意呢!」徐光笑道

    「你的方法可以複製嗎?」

    「目前不行,但就算複製也沒用,找不到消滅天魔的方法,我們只能躲著他們,別引起他們的注意。」

    「沒錯,你說得對!」

    「安德魯大人,您可以教我如何和天魔戰鬥嗎?或是能告訴我更多天魔的資料嗎?」

    「當然可以啊,我也巴不得有人可以消滅這些討厭的傢伙呢!他們可不光吃人啊,尤其特別愛吃我們這些黑暗生物呢!」

    「他們愛吃黑暗生物?」

    「沒錯,所以我建造了一座沒有智腦的地下城,現在我們的主要人員都住在那裡。」

    「您不住在黑暗理事會嗎?」

    「其實我住的地方才是真正的黑暗理事會,外面那個只是個分支和幌子,用來騙騙天魔和教廷的。」

    徐光點點頭,突然不好意思地道:「剛剛一直忙著說我的事情,我還沒請教您老遠地來找我,是有甚麼事嗎?我先盡量看能不能幫上忙,然後再跟您請教天魔的事。」

    「很簡單,有兩件事,第一,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讓吸血族安息的,這對我們吸血族很重要,所以我特別來請教。第二,我感覺到這裡產生了一個不錯的新後裔,所以特別來帶她回去。後裔的事剛剛我們談到了,我不會急著帶她回去,會留在這裡觀察她。」

    徐光點點頭道:「安息的事,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照著一個智能體的指導,將亞德裡安候爵的高品質能量吸收給他們而已。」

    「高品質能量?」安德魯摸著下巴,過了一會兒才道:「莫非是指血晶?」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這倒是有可能,我確實感受到亞德裡安的血光越來越淡,血晶是吸血鬼的力量之源,確實也可能是痛苦之源,嗯…下次有機會,我也來試試…好了,我的兩件事都解決了,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

    安德魯看了看搖擺的樹梢道:「我一共跟天魔作戰了大概十餘次,他們降臨沒多久我們就交上手了,因為他們在歐洲吃了我不少後裔和手下,那時的黑暗理事會損失很慘重啊,要是地球上有哪個組織最討厭天魔,那就是黑暗理事會了。」

    「天魔無形無影,特別喜歡隱藏在智慧生物的思維裡,我們稱這狀態叫做附身,一般人被天魔附身後,他的行為會變得很詭異,有時候會變得異常強大,但大部分的時候都會很快死亡,因為天魔很貪吃,他們沒有耐心玩弄食物,只要被附身者沒有能力抗拒他們,他的靈魂很快就會天魔吃掉,而他也就變成了天魔的傀儡,以前每一隻天魔都可以製造許多傀儡,所有人都不知道身邊的人是不是被天魔控制,還好後來天魔在侵入智腦後,天魔就脫離不了智腦,也就失去了大量控制傀儡的能力,根據觀察,目前他們同時最多只能控制一個傀儡,而且沒辦法長時間維持,所以如果我們找到了消滅天魔的方法之後,就可以一個一個殺滅那些城市智腦中的天魔,他們都被智腦綁住了,連跑都跑不掉。」

    「被天魔附身後,如果天魔不張揚,他的宿主很難發現,當然,能力夠強的人還是可以自己發現的,例如我,但這樣的人很少,我可以把天魔從我的思維中驅逐出去,但是沒有辦法將他們消滅,我聽說你們東方人中有個叫做龍或是童的人曾經消滅過天魔,但是我很懷疑,所以我不相信曾經有人殺了天魔的說法,不過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找看看,你們的國家檔案裡,說不定有這類紀錄。」

    「跟天魔戰鬥的時候,要特別注意天魔的精神攻擊,天魔本來就是無形的精神生物,他們的攻擊也大多偏向精神類,如果心神莫名其妙的大喜大怒,很可能就是天魔正在影響你的精神狀態,如果你一不注意,精神上露出破綻,他便會循著破綻對你進行附身,被他附身後,也不用驚慌,定下心神,就可以把它切離拋出腦海,想要攻擊他是沒用的,除非你能擁有精神方面的攻擊方法。」

    「我很幸運,我是一個吸血鬼,本來就在精神方面有比較強的天賦,所以我和天魔作戰的時候,可以在精神方面和他們對抗,但我也很不幸,吸血鬼天性偏向黑暗,特別容易被天魔入侵,所以我在沈睡的這麼多年,都在設法調整我本身吸血鬼的特質,希望在對抗天魔上能更加有利,在這點上,我在小雪身上看到更好的未來,所以我很高興。」

    徐光舉起手來問道:「對不起,我打斷一下,可以請教如何將天魔切出腦海嗎?」

    安德魯楞住了,他抓抓頭道:「你不知道如何做到嗎?那你怎麼練到這個地步的?」

    徐光還想問更多,但腦海中的小管說道:「主人啊,就像你切離感知團一樣啊!」

    「喔!我知道了!」徐光大叫一聲,拍一下自己的頭。他尷尬地對安德魯笑道:「抱歉,一時忘記了,對了,您說您在調整吸血鬼的特質,我也感覺到您不像一般的吸血鬼,難道您已經不是吸血鬼了嗎?」

    安德魯得意的笑道:「這個話題談起來可就長了,不過我還是很樂意找人講的,尤其你還能聽懂,這機會更加難得了。」他頓了頓,說道:「我們吸血族,大約是在五千萬年前來到這個星球,當時,曾經跟人類發生了很大規模的戰爭。」

    他看了看徐光,又繼續道:「戰爭很激烈,人類和吸血族同歸於盡,文明覆滅,誰也沒得到好處,當然,人類很快的重新崛起,而我們吸血族沈眠了數千萬年,終於又有些始祖醒來,但數量和能力都大幅衰落,新生的吸血族再也不能像過去一樣在宇宙橫行,說起來,反而比較像人類一樣,這應該是拜這個星球環境所賜,但掠奪者的生物根性並沒有改變,還是靠吸血而生。」

    「說到掠奪這個生物根性,你不用覺得厭惡,因為人類本身也是掠奪者,只不過人類需要的食物是屬於比較低層級的原料類食物,而我們吸血族則是比較高層級的生體類食物,就生命根本的性質來說,其實差異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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