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抱著小雪像幻影一樣的在地下城市移動,幸好這裡離黑市入口不遠,他很快就趕到入口進了黑市,他一進黑市,大媽的聲音就出現了。
「徐光,我正在找你,小雪被抓走了!」大媽急急的道
「這是怎麼回事?」徐光怒道
「黃金酒吧本來是張家的份額,他們這次重新分配,被轉讓給了趙家,金肉王被趙家的人抓了起來,說他是叛徒,而張家兩個小時前突然來抓走了原來黃金酒吧的所有員工,連帶著小雪也被抓走了!」
徐光把小雪帶到閘道區,然後問大媽道:「我把小雪帶回來了,你沒偵測到小雪嗎?」
「小雪跟你在一起?沒有啊?我只偵測到你,跟一個…吸血族?天啊∼」大媽訝異道
「小雪被吸血族咬了,變成這樣,有沒有辦法救她?」
「怎麼會這樣?怎麼還有吸血族存在?他們不是被滅族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剛剛我還跟一個侯爵級的吸血族交手,把它消滅了!」
「很好!千萬不能讓吸血族存在,他們很可怕!」
「那小雪怎麼辦?有方法可以救她嗎?」
大媽沉默了一陣子,最後她無奈地說道:「沒有…」
「我聽說有血清可以治療,不是嗎?」
「是沒錯,但以目前地球的科技和設備,我們不可能製造出血清。而且,嚴格地說,小雪現在已經死了,你帶回來的,只是一具屍體,而這具屍體裡面,活躍著吸血族的掠奪型基因,他們即將重新改造這具屍體,把它變成吸血族。」
「那怎麼辦?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要把小雪救回來治好,現在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不過…如果…如果只是要控制她不傷人,現在還有機會做到。」
「怎麼做到?」
「把它的吸血族基因擊敗,換個主人統治它們…你說那個侯爵級吸血鬼被你消滅了?」
「對!」
「那好!基因和血脈的從屬關係已經切斷了,我們有機會建立新的血脈從屬關係…等一下,我查查記憶庫…」
大媽顯然在全速運轉,過了幾分鐘,她舒了一口氣道:「果然還有機會,徐光,你的基因最近變動很大,應該強過那個吸血鬼,你現在放出一點血,必須超過二十毫升,然後灌入小雪的嘴裡,不管她有沒有喝下去,都把她的手腳綁起來,然後不要離開,留在她身邊觀察她,直到她醒來,如果她醒來以後奉你為主,一切就沒問題了,如果她試圖攻擊你,就請你把她當做吸血鬼消滅。」
「如果她醒來不攻擊我,她就恢復正常了嗎?」
「當然不是,這個問題我們到時再討論吧!趕快去做,拖越久失敗的機率越高!」
「好的!」
徐光抱著小雪進了老管的浮島,敲響老管的門,小文看到他抱著個女孩,趕緊打開門,徐光衝進醫療室,把小雪放在醫療床上,跟小文說道:「幫我抽三十毫升的血出來!」
小文滿臉疑惑,但在徐光的堅持下,拿出針筒,幫徐光抽出了三十毫升的鮮血,徐光拿起血液,把小雪的嘴巴捏開,就把血液灌了進去,小文掩起小嘴驚叫了一聲,老管被驚動,走了過來,看見鮮血從小雪的嘴角溢出來,他驚叫道:「怎麼了?小雪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徐光請小文找來繩索,把小雪的手腳都捆了起來,等到一切做好,才向兩個人解釋小雪的遭遇。
「天啊!是我們害了她!」小文震驚地道
「不!千萬別這麼想!現在我知道了,和黑暗理事會勾結的是張家,他們為吸血鬼找血奴,所以才抓了小雪,他們不知道小雪有多重要!」徐光拍拍小文道
「今天我看到的血奴至少有四五十人,小雪只是其中之一,可惡,不知道多少家庭失去親人!」徐光怒道
「真該死!」老管也罵道,「小雪現在怎樣,還有救嗎?」
徐光搖搖頭道:「大媽說我們救不了她,但是…大媽…現在可以解釋一下嗎?我們為什麼給小雪喝血啊?」
大媽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她道:「很抱歉,小雪已經死了,我們無法挽回她。」
「你別老是這麼說,請你解釋清楚吧!」徐光怒道
「好吧!現在你們看到的這具屍體,曾經屬於小雪,現在則被吸血族的掠奪型基因侵入,那些基因正像疾病一樣感染這具身體的所有細胞,最終將會把她改造成一個新的吸血族,這就是吸血族的無性生殖模式。」
「我們無法逆轉這個過程,所以這具身體一定會變成吸血族,但我們除了選擇立刻消滅她之外,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把她變成無害的吸血族。」
「吸血族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們非常喜歡在我們人類的族群間發展和繁殖,傳染性很強,而且沒辦法治療,所以我們才在跟他們交戰了三百年之後,徹底破滅了他們的母星,將他們滅族,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展出治療血清,在吸血族基因還沒完成改造前,將這種基因抑制,使之停止發展而自然消滅,從而治好被感染的人,但這個血清現在無法製造,所以我們沒辦法治療小雪。」
「另一種選擇,是讓被改造成吸血鬼的小雪不靠吸血維生,放棄吸血的本能,雖然這樣會讓她感覺虛弱,但至少還活著,這樣無害的吸血族,在母星上被允許存活,但必需登記列管。」
「怎樣才能讓小雪放棄吸血的本能呢?這就牽涉到吸血鬼族群的家族統治體繫了,由於咬了小雪的吸血鬼被徐光所殺,小雪的吸血鬼基因找不到主人,她就變成無主狀態,而這時徐光的強勢基因隨著血液入侵,如果能夠在基因層級壓過吸血鬼基因,那吸血鬼基因就會認同徐光,醒來小雪就會奉徐光為主。到時徐光可以命令她不可以吸血,她會一輩子遵從,於是她就成了無害的吸血鬼。」
「等等!大媽!我要問一個問題,醒來的小雪如果無害,她還會有原來的記憶嗎?」
「這要看她腦部的損傷而定,一般而言,剛開始醒來會有點混亂,因為她不只有原來的記憶,還承受了吸血鬼一族的記憶傳承,所以她會混亂好一陣子,直到她把記憶和傳承統合了,如果腦部損傷得太厲害,傳承就會佔據大部分的思維,她的記憶就不會保存,但根據我的評估,小雪的腦部損傷不大,混亂過後,應該會完整的保持人類的記憶。」
「大概要混亂多久?」
「不一定,看記憶傳承的量而定,從幾個月到幾年都有可能,如果咬傷小雪的吸血鬼等級很高,可能就要更久,不過這段時間內,小雪的生活自理沒有問題,只是對過去的記憶不是那麼清楚而已。」
「好吧!我們也只好等待結果了…」
「我鄭重提醒你們…如果狀況不好,還是趕緊把她消滅掉!」
「大媽!你真是無情!」
「徐光,不是我無情,是我看過更可怕的事情…」
「大媽,你要知道,現在黑暗理事會理還有很多吸血鬼,這世界的吸血鬼不只小雪一個!」
「是這樣嗎?還有其他吸血鬼?徐光,那你得去把他們消滅掉!」
「算了吧!大媽!我們還是先照顧好眼前的事吧!」
大媽沉默了,所有人都沉默了,過了良久,大媽勸老管跟小文離開醫療室,免得醒來的小雪狀況不好,胡亂傷人,於是兩個只好離開了,剩下徐光跟大媽守著小雪。
沉默了一陣子之後,大媽低聲的說道:「都是我不好,這個可憐的孩子…我沒有盡到照顧她的責任…」
「大媽你別太自責,你的能力還是有極限的。」徐光安慰她道,他停了一下,怒道:「這都是張家造的孽,這個腐爛的家族,應該被拔除了!」
大媽默然,過了良久,她低聲道:「我不該這麼做,但我會盡力幫你,這個張家,真是令人難以忍受。」
兩個人默默無言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打瞌睡的徐光被一陣掙扎聲吵醒,他睜開眼睛,看見被綁住的小雪在無聲的掙扎著,她的眼睛緊閉,但喉頭發出低沈的聲音嗚嗚地想要掙脫束縛。
「小雪!小雪!醒來!」徐光忍不住叫她,但小雪顯然沒反應,她還在繼續掙扎,而且幅度越來越大。
「試著用命令的口氣對她下令!讓她接受你是她的新主人。」大媽建議道
「小雪!我命令你停止掙扎!」徐光大聲命令道
果然小雪露出傾聽的神色,但她的眼睛並沒有睜開,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掙扎。
「小雪!睜開眼睛看著我!我是你主人徐光!」徐光繼續命令道
小雪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但是不是很順利,大媽說道:「她現在對身體的控制還不是很完整,你用精神感知去接觸她!」
徐光放出精神感知,果然感受到小雪的精神感知,頗讓他意外的是,小雪的精神感知居然不弱,雖然比不上徐光,但也差不了多遠。徐光掃瞄了小雪的精神感知,引起了小雪的注意,過了沒多久,小雪的精神感知從緊張慢慢地緩和下來,最後出現一種放鬆的依戀感,她那還不是很靈便的嘴唇慢慢的重複說著:「主…人…」
又過了良久,小雪的眼睛終於睜開,她轉動眼珠看著徐光,似乎有點不適應,又過了一陣子,似乎調整好了,眼睛也恢復了靈活,她對徐光輕輕地叫了一聲主人。
大媽顯然鬆了一大口氣,說道:「可以把她的繩子解開了…應該沒事了,記得先命令她不得吸血,除非自衛,不得傷害人類!」
徐光伸手把小雪的手腳繩子解開,並且很鄭重的對小雪命令道:「我是你的主人徐光,你以後絕對不可以吸人血,除了自衛之外,不可以傷害其他人類,你知道了嗎?」
小雪的繩子解開後,聽到徐光的命令,她翻身伏在地上應道:「是!小雪不可以吸人血,除了自衛之外,不可以傷害其他人類!」
徐光點點頭道:「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小雪渴望地看著徐光弱弱地道:「餓…」
徐光問大媽道:「大媽,該給她吃什麼?」
大媽回答道:「她剛剛覺醒,非常需要營養,最好給她吃動物的生肉,適當的讓她補充一點營養,這樣她就不會太虛弱了。如果沒有生肉,煮熟的肉也可以,但效果不好。」
徐光點頭道:「生肉不是問題,我馬上去打獵…先讓小文給她煮一點肉吃,我帶回來的羊肉都凍著,不能直接吃。」
於是徐光帶著小雪出來見過老管和小文,命令她服從他們的命令,請小文做點肉食給她吃,然後自己離開黑市,趕緊出管道去打獵。
徐光提心吊膽了一夜,還趕著去野外打獵,而馬克羅斯已經連夜搭乘飛碟回到了教廷。
教皇宮,主教廳,還是教皇,還是留守主教們,不同的是站在教皇旁邊的,變成了馬克羅斯。
他們還是看著馬克羅斯帶回來的戰鬥視頻,天命者徐光正面迎敵,生生的擊敗了橫行數百年的黑暗理事會議員吸血侯爵亞德裡安,這場戰鬥與他和馬克羅斯的戰鬥完全不同,從頭到尾雙方都全力交手,天命者仍然一路壓制著亞德裡安,保持著優勢直到將他擊敗,甚至淨化,所有的過程都被馬克羅斯的視頻記錄下來。
看完了這段視頻,沒有人有興致再看安耳德記錄的視頻,一片死寂。
看見所有人都沉默,馬克羅斯對教皇躬身說道:「使徒大人命令我回來啟動聖雷!」
他此話一說,全部的留守主教都嘩然,他們七嘴八舌地低聲討論著,交換著意見,馬克羅斯知道,他們絕大多數都不願意啟動聖雷,於是他低聲對教皇道:「我記錄下當時他的命令,是否准許播放?」
教皇神色不變,臉上看不出喜怒,他沉思了一下,點頭道:「播放吧!」
於是馬克羅斯把視頻放上播放機,他跟徐光的對話就播放了出來,直到徐光決定送他們回駐地。
看完視頻,教皇沉著臉,對所有的留守主教詢問道:「你們有什麼意見?」
一個主教站出來躬身道:「我個人沒有意見,只是補充一個情報,昨天夜晚,黑暗理事會發現吸血侯爵亞德裡安的魂火熄滅,所有他帶去東方的人手的魂火全部熄滅,震動了整個黑暗理事會,我們的探子回報,安德魯大公爵醒來了,他升上三十層,親自主持會議,我們無法探知會議的內容。」說完,他又退回座位。
教皇點點頭,又道:「你們對啟動聖雷有什麼意見?」
現場一片沉默,主教們互相看著,卻沒人敢發言。
教皇皺起眉頭,點名道:「亞濟!你是老人,你有什麼想法?」
那亞濟主教一把白鬍子,他躬身道:「茲事體大,我建議不可輕易啟動聖雷。」
等他坐下,教皇轉頭又問:「馬可斯,你的意見呢?」
馬可斯主教站了起來躬身道:「聖雷是吾主飭令所建立的,除非有吾主的直接命令,我們不應當擅自啟動聖雷!」
馬克羅斯冷眼看著他們,洪亮的聲音如雷鳴般道:「吾主質問我等,如何對付偷他羔羊的賊子,諸位如何回答?」
他掃視著全場,所有主教懾於他的氣勢,都低頭不答,馬克羅斯回身對教皇躬身道:「吾以全心全靈侍奉吾主,為吾主放牧,此乃吾之唯一道路。」
他轉頭過來看著主教們,說道:「你我道路不同,再見了。」
他逕自離開主教廳,踏出教皇廳,最後離開了座神聖的殿堂。
教皇在馬克羅斯離開主教廳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不發一言,也離開了主教廳,返回他的祈禱室。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主教們。
徐光打暈了幾頭野羊,裝進袋子裡,急急地回到浮島,小文的羊肉才剛剛煮熟,小文正拿著一塊有點燙的羊肉給小雪吃,但小雪似乎吃得很不情願。徐光一回來,從大皮袋裡抓出一隻昏迷的羊,交給小雪,小雪楞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就歡呼著咬斷野羊的脖子,津津有味地吸起它的血來。
小文看得一陣噁心,趕緊轉身逃走,徐光原本還笑看著,過了不久,等到小雪開始咬開那羊的皮肉,生生的撕咬吸取著那羊的血肉骨髓,他也看不下去了,把袋子放在地上,假裝忙碌著跑了。
同情小雪是一回事,看著她吃飯又是一回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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