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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打獵2 文 / 陳漫

    回程比來的時候更快了,一來裝備都放棄了,二來老何的傷也讓大家掛心,幾乎是一路拚命向前游,果然下到一百米時,止血帶還是撐不住了,老何哼地一聲,他的斷腳開始滲血,再過了一下子,血就噴出來了,開始上升的時候,老何已經昏了,眾人連推帶拉,終於把老何帶回管道,等把老何的潛水服脫下來,血幾乎積滿了半件潛水服。

    「快送醫院!」徐光急忙道,他看著成哥和叉子,「他還有脈博,只是失血過多,再拖下去就死定了。」

    「我們不能去醫院…」叉哥道,「現在渾身都是輻射,一出現在街道,就會被機器人拘捕。」

    「那黑市呢?」

    「黑市又沒有醫院…」叉哥疑惑地看著徐光。

    「我認識一個醫生,管中海,你們認識嗎?」

    「你怎麼會認識老管?」成哥奇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先救人要緊吧!」

    「老管…罷了…我聯絡他…」成哥開始指指點點,現在徐光知道了,成哥也有黑市卡。

    過了一陣子,成哥頹然道:「果然,聯絡不上老管。」

    「也許他在做實驗!」

    「沒錯,這個瘋子,沒日沒夜的,他才不會接通訊呢!」成哥怒道

    「等一下,我聯絡小童看看…」,徐光捏住黑市卡,學著成哥打開視覺介面,說道:「建立通訊需求,目標好友管童心…」

    視覺介面回應道:「通訊需求發出,等待回應中…通訊需求被接受,建立連接…」

    然後小童的聲音就響起:「徐光哥哥,新姊姊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玩?」

    徐光道:「小童,我有朋友受了重傷,要請管叔救命,請幫我叫一下管叔好嗎?就說有錢可以賺了!」

    小童不高興地道:「就知道,每次都不跟我玩,我去叫主人…」

    過了一會兒,管中海的吼叫聲就傳來:「徐光小子,你又害我損失了一組實驗,你這個混帳!」

    徐光趕緊道:「管叔,有人要治…」,然後他擺出錢的手勢,成哥會意說道:「一百萬!」,於是徐光繼續說道:「腳斷了,大失血,救活一百萬!」

    管中海顯然怔了一下,然後吼道:「該死的,你哪裡找到這種肥羊?趕快送來黑市,我在金胖子那裡等他。」

    成哥和叉子都大喜過望,「快!快!」兩人把老何抬上維修車,三輛維修車一路狂奔,目瞪口呆的徐光吃力的開著車跟在最後面,才知道原來維修車還可以這樣開,來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兩個人硬是二十分鐘飆回管道部,一路上徐光一直注意著老何,幸好他的生命跡象雖然虛弱,但還是很穩定,到了除塵室前面,兩人跳下車,丟下戰鬥腰帶,叉子背起老何,成哥衝進除塵室,除塵室的清除程序正要開始,成哥已經一拳把前門打破,一腳把門踹出去,然後對檢查櫃檯那邊的阿湯吼道:「除塵室壞了,趕快報維修!」在阿湯反應之前,兩人已經不見人影了。

    徐光眼看著成哥和叉子跑了,趕緊換下防輻射服,背起兩個裝著牛角的袋子跟著跑出管道部,用黑市卡一看,今天的入口在b33,距離管道部不算太遠,於是他也趕快朝黑市入口跑去,靠著黑市卡一路避開巡邏機器人,十分鐘左右進了黑市,跑到金胖子的酒店。

    徐光到時,成哥和叉子都坐在門口,嘴上咬著一支煙卷,悶悶地一口一口噴出煙霧。

    「成哥,牛角!」徐光把兩個大袋子遞給成哥,成哥點點頭,還是一臉憂色。

    「狀況怎樣?」徐光問道

    成哥仍然不停地吸煙,叉子回答道:「不太好,老管說失血不是問題,主要是小腿的血管全爆了,傷勢很複雜,要保住性命可能要截肢。」

    「能不能重建呢?」

    「老管沒提到這回事…重建是什麼?」叉子訝異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據我自己的想像,應該是人體部分器官或肢體重新再生。」徐光揉著眼睛道,從回到管道,他就覺得眼睛一陣陣刺痛。

    「能做到這樣嗎?嘿!徐光,停下手,別揉了!」叉子突然叫道

    「怎麼了?」徐光驚訝地道,他突然發現整個世界變成紅色。

    「糟了!他媽的!」成哥把煙卷一丟,跳了起來,「不要亂揉眼睛,身體有任何癢和痛都不可以去抓,安靜地休息。」他急急地吩咐徐光,然後抓起裝著牛角的兩個大皮袋,一腳踹開金胖子的門,那些把守的守衛紛紛低頭退開,沒有人敢阻攔。

    成哥衝進金胖子的酒吧,徐光就聽見他的吼聲道:「金胖子,這些該死的牛角是你要的,把狂化藥劑交出來!」

    然後金胖子的笑聲也傳了出來:「成哥…唉呦…你輕點…我胖子就算賴天賴地也不敢賴您的帳啊,對不…唉呦…李大少還沒點收牛角,他怎麼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放我這裡?」

    成哥吼道:「那你現在叫他來,我要馬上拿到狂化藥劑。」

    金胖子道:「是!是!我馬上聯絡他…您稍等…唉呦…」

    過了半晌,金胖子發抖的聲音說道:「成哥,李少說他正在外地,一時趕不回來,最快也得明天早上…這不是我的錯啊,我只是賺點佣金而已啊…唉呦…」

    成哥滿臉怒氣地走出來,叉子迎上去,說道:「來不及了,不如先去找老管吧,他跟徐光有交情,一定會想辦法保住他的命的。」

    成哥點點頭,對徐光道:「來,快跟上!」

    徐光站起來,這才覺得頭有點暈,他勉力跟上,叉子趕忙上前扶住,徐光看看叉子,笑道:「我這是怎麼了?」

    叉子一臉陰沈道:「輻射症,急性輻射症!」

    徐光腦中嗡的一聲,輻射症就是受到輻射污染造成的病症的通稱,他一整天都處在高輻射污染的環境下,那潛水用的簡易防輻射服根本不管用,難怪輻射症急性爆發,估計人體內比較脆弱的內臟都已經都遭到破壞了。

    「你可能有些內出血,輻射破壞,加上水壓的影響,輻射症來得比較快,你撐著點,盡量保持意識清醒!」

    「好!我盡量!」

    幸好老管還在金胖子佈置的臨時醫療室幫老何治療,他正設法控制住老何的失血狀況,才剛剛鬆了一口氣,成哥和叉子就拖著徐光進來了,老管一看就罵道:「立成你這混帳,你怎麼連他也帶出去了?」

    成哥苦笑道:「客戶的要求,而且他也該自己掙到自己的狂化藥劑。」

    「狂化藥劑?你們這次賭太大了吧!」老管聽到狂化藥劑,忍不住抱怨道。

    「先別罵我,想辦法讓他活下去吧!」成哥一臉苦笑

    「靠!沒受傷的比受傷的還嚴重,來探病的比來急救的還危急…該死的…」老管急得團團轉,伸手在頭上亂抓。

    「有辦法嗎?」

    「有,但是只能暫時控制住。」

    「那就好了,明天狂化藥劑應該就來了」

    「好!」老管抓住旁邊的一部儀器,在徐光身上一陣掃瞄,「靠!三處大出血啊…不管了,先來點凝血藥劑,然後再來一點血管修補劑,操!不能用太多…」老管不斷喃喃自語,一面抓起各種藥劑和工具,開始治療徐光。

    「…最後再加上一滴心紓緩,讓心跳慢一點,拖一點時間…好!」過了十幾分鐘,老管把最後一滴藥劑注射完成後,終於直起身子,對緊張的成哥和叉子道:「行了,這小子的命保住了,我讓他的心跳和新陳代謝都降低,他也許會有點神智不清,希望能撐到狂化藥劑入手。」

    治療的過程中,徐光還是有些意識不清,但等到內出血止住後不久,他就清醒了,他對老管笑道:「謝謝你,管叔!真是麻煩你了!」

    老管對他做出一副凶相道:「不麻煩,反正我找你成哥收錢,保證不便宜!」

    然後,他又對著成哥說道:「小何的腳,你打算怎麼辦?」

    成哥看看平靜入睡的老何,無奈地說道:「我們有哪些選擇?」

    老管點點頭,說道:「最省錢省力的,馬上截肢,人沒事,以後做個義肢,這是第一種,另一種要花很多錢的,那就是腿部重建,這是我最近摸索出來的新功能,腿部完全恢復正常,但材料費很貴,又挺難搞,大概需要一百萬。」

    成哥和叉子互看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決定,他堅定道:「錢不是問題,我們選第二個方案」

    「那好!你幫我找三葉金蓮,越多越好,然後給我一百萬,其他的我來搞定。」

    「三葉金蓮?」

    「放心啦,圖鑒上說外面有水的地方就有,只是比較稀少,我會給你資料和辨識方法,你盡量找就是了。」

    老管又跟徐光說:「如果你希望你的小女朋友也做面部重建和脊髓重建,你同樣也要準備錢和三葉金蓮。」

    「知道了,謝謝!」徐光點點頭

    交代完一切,有希望賺到錢的老管變得有點興奮,「小何就讓他在這裡養傷吧,記得把錢轉進我戶頭,我走啦!」,說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成哥留在這裡看著老何,叉哥負責把徐光送回住處,如果可能的話,就算是黑市卡的持有人,也盡量不留在黑市過夜,但老何這種傷患實在沒得選擇。

    徐光回到家,除了覺得身體乏力之外,意識還算清楚,於是便躺在床上,拉過棉被,進了宇宙時代。

    他還是出現在那座巨大的大堂內,四周依舊空蕩蕩的安靜無聲,於是他集中精神,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出來吧!技能總管!」

    果然,一臉正經的技能總管就出現在他眼前。

    技能總管才看了他一眼,就大驚失色道:「您這是怎麼了?好像本體受到很重的傷害!」

    徐光點點頭道:「我得了輻射症,剛剛大出血,幸好搶救回來了!」

    「天呀∼」技能總管驚歎道

    「我想離開這裡了,請問怎麼離開?」徐光不理他,自顧自地道。

    「您的技能訓練課程還沒有結束,不能離開。」技能總管道

    「唉∼」徐光拍拍額頭,「那我們繼續技能訓練吧,我實在不想待在這裡。」

    「現在還訓練什麼呢?你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技能總管難得的出現怒意。

    「有什麼辦法呢?總得要面對現實啊。」徐光沒提狂化藥劑的事,表現的一派輕鬆。

    「嗯…」技能總管緊閉著嘴,瞪著地上,過了一會兒,他道:「有個方法,說不定會對你有幫助。」

    「這算是一門技能嗎?」

    「不算,他只能算是一種知識,所以你可以考慮學習,但請先答應我,不論在遊戲內外,你都不可以告訴別人。」

    「為什麼?」

    「這是系統的設定,你如果不答應,我就不能告訴你這個知識。」

    「好吧!反正我也沒有損失,我答應你不會把你告訴我的這個知識告訴別人。」

    技能總管點點頭,慢慢地道:「人體是一個自我平衡的宇宙,他從外界提供的食物吸取能量,用來維持這個宇宙的運轉,但除了食物之外,人體其實還有其他方法可以吸取能量來維持甚至強化這個小宇宙。」

    「喔?」徐光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在核戰之前,有一些人類專門研究開發人體小宇宙的方法,但他們都以失敗告終,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就是在壽命結束前,還是不能得到足夠的強化,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不能從自然界吸取足夠的能量。」

    徐光點點頭,他對這個沒什麼感覺,好像聽故事一樣,聽了也就算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核子戰爭的爆發,雖然給人類帶來無窮的核子輻射污染,但相對的,也在自然界添加了許多高能粒子。」他看看露出驚訝表情的徐光,續道:「對!不要驚訝,輻射本身就是一種能量,只是它比較狂暴,對人體的傷害比較強,但它仍然可以被吸收。」

    「一般來說,正常人絕對不會想去吸取輻射,因為這樣造成的破壞會比強化來得大很多,但是你現在的狀況是你不得不去吸取你身體裡面的輻射,不然他們會破壞你的身體,只要你能吸取一點,你的身體就會改善一點,所以你必須努力吸取。」

    「哇∼我瞭解了,請趕快教我如何做!」徐光興奮了,他有機會恢復正常,這讓他非常高興。

    「首先,你要非常集中精神,嗯…這個你已經會了,深深吸一口氣…感受到涼涼的氣體進入你身體的感覺,你用這個感覺,你想像身體有一條通道,看…」隨著技能總管的解釋,徐光的眼前出現一幅人體圖,上面有一條紅色線,那線條上面的箭頭正在往一個方向移動。

    「沿著線條,這個想像的氣息通過頭頂,繞下來,經過背部腰部和襠部,最後進入你的小腹,你可以想像小腹裡面有一個銀河系,他正在旋轉,並且銀河系中心的黑洞會吞噬掉你所帶給他的所有能量,這樣,你就完成了能量吸取的過程。」

    「能量?我沒發現哪裡有提到能量啊?」

    「對!這就是關鍵,一般人他們藉著呼吸把外界的能量帶入,你可以想像每次呼吸帶來的能量有多少,那少到幾乎完全沒有作用,但你靠的不是呼吸,而是原先就潛伏在你體內的輻射,在你的氣息移動的同時,他會吸引你體內的輻射能量,把對你致命的輻射吸引到黑洞銷毀!」

    「太棒了,我現在可以試試嗎?」

    「當然,趕快做吧,一開始可能比較難有感覺,你要努力,不然你的命就保不住了,但不用擔心,必要時我會幫助你的!」技能總管一臉慎重地道。

    於是徐光按照技能總管的指示坐下,開始一吸一呼地感受著能量和通道,但是那感覺很虛無縹渺,等徐光試了一陣都抓不到訣竅,技能總管的聲音出現道:「現在跟著我的提示…」

    這時,徐光立刻感受到隨著長長的吸氣聲,一個明確的涼意從頭頂升起,他趕快把感覺追著那涼意移動過去,隨著涼意移動,他不知不覺地聚精會神,那涼意帶著他的意識在頭頂、頸部、背部、腰部和襠部穿過,有時會有少許的停留,最後來到小腹,果然就旋轉著不見了。

    在氣息經過的身體內部,徐光感受到一條明確的路線,這些地方彷彿有了觸覺,正等著徐光去觸摸,於是徐光又一次帶動氣息,一點一點的去觸摸每一個可望觸摸的點,感受著氣息通過身體的感覺,樂此不疲地一點一點把這些氣息送進小腹的漩渦裡。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心中充滿放鬆和愉悅,一點都不像昨天技能訓練那種疲累到想要昏倒的感覺,他非常樂意去一次次的循環,根本不需要技能總管的催促,而技能總管也一臉欣賞地站在一旁看著徐光忘情地努力著。

    在遊戲中經過幾個小時的循環之後,技能總管突然停止了引導,並且說道:「我建議你停下循環。」

    徐光睜開眼,疑惑道:「為什麼?我感覺很好!」

    技能總管笑道:「對啊!你是難得的天才,在我的幫助下很容易就能做到以往人類武者幾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問題是,現在你現實中的身體更需要治療,你應該回到現實中進行循環,這樣對你的身體才會有真正的幫助。」

    「啊!我差點忘了,謝謝你提醒我!」徐光拍頭道

    「趕快下線練習循環,一定要做好啊!」技能總管叮嚀道

    「謝謝!」徐光趕緊下線,他從黑暗中醒了過來,看看黑暗的室內,並感受一下虛弱無力的**,他奮力坐起來,忍著一陣陣的暈眩,開始像遊戲中技能總管所教導的那樣引導身體內部的循環。

    一開始他一樣找不到感覺,但他已經很有經驗了,一點都不煩躁擔心,果然,在更多次嘗試後,他終於慢慢抓住氣息,而且可以緩緩帶動氣息的移動,在經歷幾次失敗重來後,他終於完成了第一次循環,一個夾帶著能量的氣息被小腹的黑洞銷毀了,在氣息被銷毀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一種奇特的顫慄,那顫慄掃過他的**和精神,讓他的汗毛豎起、精神振奮,他馬上感覺到虛弱的**產生了一股力量,暈眩的精神彷彿撥雲見日般明朗了起來,然後他就更興奮地專注著循環的進行,隨著一個個循環的完成,他不知不覺地坐在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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