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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chapter.45 吉普賽吟唱曲 文 / 荏苒在衣

    露西婭還沒有答允,人群就已經開始沸騰了。

    伊維爾聽到耳邊越來越來的騷動聲,皺了皺眉,睜開眼,只見紅衣吉普賽女郎露西婭正站在人群中間,絕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對行吟詩人說著什麼。

    豎琴的聲音響了起來,矮人們也開始歡呼,紅衣女郎連瓶子都不放下來,一個半旋,紅衣恍如烈焰,撩動了在火辣的熱情,她就像一個火紅的精靈,在烈焰中旋舞,纖細的腰肢扭動著,裙裾翻飛的瞬間,白皙如琉璃的小腿一閃而過,動人心弦。

    長髮披散,嬌唇微微張開,呢喃成語,彷彿一條古老的咒語,讓人神魂顛倒,忍不住對她的美麗和魅惑頂禮膜拜,報以最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露西婭的舞,成為了整個篝火晚會的最高潮,在做的任何一個人,連女人,也不得不為她的傾國之姿歎服。

    就算是如此劇烈的動作,她右手裡的水瓶一直沒有放下來,也就是說,她只用了三分舞姿,就已經讓這些人興奮至極,欲罷不能。

    行吟詩人彈完一曲,露西婭的舞步也剛好停住,掌聲和歡呼鋪天蓋地而來。

    金髮的蘭蘭茲起身,將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禮:「露西婭小姐,能夠為你的舞步配樂,是我最大的榮幸。」

    露西婭也提起裙子回了一禮,起身遠離了沸騰著的人群,朝著伊維爾走來。

    伊維爾微微有些詫異,吉普賽女郎已經走到了面前,她微笑著示意伊維爾坐在原地不要動。

    「我取一些麥稈餵馬。」她輕聲地說,笑意淺淺:「希望不會打擾到你。」

    伊維爾沒有說話,十二翼的聲音忽然想起來:「小子,看她的胸口!」

    伊維爾愣了一下……下意識抬眼,露西婭正好彎著腰取麥稈,豐盈的胸口露出白皙的肌膚。「笨蛋,不是那裡!」十二翼聲音狼狽又惱怒:「你看到那顆紅色的珠子了嗎?」

    吉普賽女郎的胸口確實掛著一顆碩大的火紅色珠子,與她晶瑩得近乎透明的肌膚相得益彰。

    伊維爾看到那顆珠子,疑惑地掃了十二翼一眼。

    十二翼卻沉默了。此時吉普賽女郎已經將麥稈拿好,眼角忽然掃到靜靜放在伊維爾手邊的十二翼,臉色微微一變。

    「你的野獸在這裡?」她輕聲問,美麗的淡棕色眼睛裡閃著難以置信的光:「你怎麼做到的。」

    「她可以看見。」十二翼低聲說:「小心。」

    伊維爾站起身來,禮貌地微微頷首:「用咒語可以收進去。」

    露西婭眉尖輕蹙,看著十二翼的目光裡含著驚訝,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我可以看一看嗎?」

    「不要給她……」十二翼話還沒有說完,伊維爾已經將鐮刀遞了出去。

    十二翼到露西婭的手裡,立刻劇烈地顫動了一下。「亡鐵……」露西婭喃喃著:「還有北海巨妖……」

    「你說什麼?」伊維爾感興趣地問。

    露西婭抬起頭,靜靜地盯著他說:「亡鐵和北海巨妖加起來就是封印屬性……你的鐮刀是一個奇跡。」

    伊維爾眼瞳收縮了一下,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

    這個女人竟然知道十二翼為什麼會有封印屬性。

    《煉金卷》裡面記載了亡鐵的產地和用途,這是一種最邪惡也是最珍貴的礦石,能夠打造融合力最高的兵器,但是如何淨化依附在亡鐵上的惡靈一直是煉金師們最棘手的問題,因為如果處理不好這些惡靈,打造出來的兵器根本就沒有辦法當做施法的媒介。

    所以這種礦石遠遠沒有紫晶石來得普遍實用,鮮有煉金師敢於問津。

    「這個女人說得沒錯。」十二翼冷哼著說:「我當初親手打造了這把鐮刀,用了九十九塊上等亡鐵,還砍下了我的十二支翅膀淨化裡面的惡靈。」他的聲音淡淡的,透出一股森然:「在地底沉睡了有幾千年的惡靈……」

    正因為亡鐵有強大的吸附和融合屬性,所以才能僥倖地將北海巨妖的亡魂封印進去。

    剛好北海巨妖是一種吸取了靈魂為食的靈獸,擁有其他靈獸難以企及的容納能力,它的亡魂為十二翼賦予了封印的力量。

    所以十二翼的封印屬性完全是一連串巧合之下形成的。

    「你……可以告訴我將野獸封印進去的咒語嗎?」吉普賽女郎將十二翼遞了回來,美麗的眼睛懇切地望著伊維爾。

    伊維爾微微一笑,不為所動:「你可以用你的東西來交換。」

    露西婭有些詫異。

    「死性不改。」十二翼冷冷一哼。

    伊維爾面色不變,等著她回答。露西婭猶豫著問:「用什麼交換?」

    伊維爾淡淡地說:「馭獸的咒語。」

    ……

    「小子,你有時候很聰明。」十二翼第一次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露西婭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吧……」

    伊維爾嘴角泛出了一絲微笑,露西婭重新抱起麥稈:「明天清晨你到營地後面的森林裡去,我把我自己的馭獸訣教給你。」她說著轉過身,走到自己的帳篷邊,把麥稈撒上一些燕麥,放在了馬身前。

    守在帳篷邊上的黑豹看見她回來,站起身,露西婭低頭輕輕撫摸了一下黑豹的腦袋,走進帳篷,黑豹也起身跟了進去。

    ……

    第二天清晨,伊維爾在約定的時間到了營地後面的樹林。

    此時太陽還未升起,草地上有一層淡淡的薄霧,森林深處隱約可以聽見有人在低聲吟唱的聲音,歌聲溫柔婉轉,卻又極具穿透力,每一個字都能剛好傳到人的耳朵裡面,清晰得像歌唱者就在耳邊,又悠遠得彷彿隔了久遠的時空。

    就連精靈也沒有那麼動人的歌喉。

    「我們在清晨出發,黃昏停留,我們的足跡遍佈了整個大陸,從太陽神阿波羅的神宮一直看到被深深封印在海底的魔王撒旦……」

    伊維爾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眼前坐在高高樹枝上的紅衣女郎。

    「你來了。」她臉上展開一個淡淡的笑容,絕美的臉在清晨的霧氣裡若隱若現:「我也是剛剛才到。」

    「你剛才唱的是什麼?」伊維爾問。

    露西婭微微一笑:「吉普賽吟唱曲,是我們祖先傳下來的,他們旅途中的所見所聞,實際上吉普賽人一生都在旅行……所以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

    「撒旦……」伊維爾微微皺眉:「不是在地獄?」

    「魔國已經沒落很久了……」露西婭長歎一聲:「自從魔王撒旦被羅馬教廷封印在極北之淵,魔國就分崩離析,已經再沒有影響這個世界的力量。」

    「你知不知道魔神黛綺羅?」伊維爾猶豫著,終於問出了口。

    露西婭神色微變,淡棕色的眼睛定到了伊維爾身上:「你信奉……死亡魔神?」

    「我不信奉。」伊維爾淡淡地說,心裡卻有些納罕--莉莉斯說的災難從亡靈之島開始,但是沒想到死亡魔神的勢力已經如此強大,不知道已經暗暗在羅馬教廷的統治下覆蓋了多少地方。

    「死亡魔神是撒旦的女兒。」露西婭輕聲地說:「她的出現可能會讓魔國復興。到時災難就會到來……」她說著,輕輕喚了一聲,黑豹從樹林深處慢慢地走了出來,眼睛散發著淡淡的幽藍色,利爪隱藏在肉墊裡,走得悄無聲息。

    「每個人的馭獸訣都不一樣,因為野獸的性格不同,咒語也需要要變化,比如性格溫順的,可以用自己的靈魂來感知它,與它心意相通,而性格比較暴烈的,只能壓倒它,讓它臣服。」露西婭的聲音彷彿被霧氣縈繞著,溫和裡透著一絲不真實的悠遠:「我現在把馭獸訣教給你,你試著對付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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