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這些人在離翁拯宇大概兩米遠的地方都很有默契地停了下來,所有人的手都已經摸向了腰間,看來,只要翁拯宇稍有異動,就免不了被打成篩子的命運了。
翁拯宇臉上絲毫看不出一點緊張的神色,甚至還悠閒地抽著煙!他這個樣子,倒是讓那些圍著他的人緊張了起來。
突然,站在翁拯宇前面的人都自覺地向兩邊分開,裡面走出一個人來。翁拯宇定睛一看,原來是山本信之那小子。看來他是不甘心上次被翁拯宇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涮了他的面子,現在來報仇來了。
看來,山本信之對於翁拯宇還是很顧忌的,距離翁拯宇還有好遠他就停了下來,前後左右還都有人保護著。
山本信之滿臉猙獰,將一張並不是很帥的臉扭曲得更加難看了,他怨毒地看著翁拯宇用他那怪怪的腔調說道:「臭小子,你他媽不是很拽嗎?連我的女人你也敢搶?今天你再給我拽啊?」
翁拯宇臉上故意露出一副很怕的神色,道:「大哥,這個….你看上次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如何?」
山本信之見翁拯宇這個樣子更加得意了,不禁挺了挺胸膛,向前走了兩步。翁拯宇見了不禁暗笑:「白癡!」
山本信之看著翁拯宇恨恨地說道:「哼….以為道個歉就沒事了麼?我告訴你,我今天既然帶了這麼多人來,就沒想讓你輕鬆地回去。」
正在這時,外圍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其他人都不禁緊張地將槍抽了出來,慌亂地到處看著。
「碰碰….」只聽一連竄的碰碰聲傳來,外面衝進來十多個人,將一些攔在他們面前的人都丟了出去。
他們迅速地來到翁拯宇身邊,將翁拯宇圍在了中間。翁拯宇一看,原來是龍一等幾人,還有幾個他不認識,估計是張老派來的吧!
龍一呼吸略為有點急促地問著翁拯宇:「大哥,你沒事吧?」
翁拯宇搖了搖頭,輕藐地道:「就憑他們還傷不了我。你們來幹什麼?」
「我們是張老叫來保護你的。」龍一說道。
翁拯宇輕笑一聲,問道:「你認為你現在能保護我嗎?看清楚了,他們可是人手一槍。」
旁邊的龍七隻聽了前一句就馬上挺了挺胸膛,驕傲地道:「就憑這些日本矮騾子,我一對百都不是問題!」不過,當他聽清楚後面的那一句時,臉上終於色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回過頭去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只見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槍,而且,更令他緊張的是,現在這些槍正對著自己等人。
龍七臉上不禁流下了冷汗,回過頭去看看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翁拯宇和同樣流著冷汗的龍一等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過他畢竟是正統黑社會出生的,從前過的就是這種將腦袋提在褲腰帶中的日子,凶悍之氣早以容入到了他的血液中,一驚之後馬上就鎮定了下來。
翁拯宇看得不禁暗暗地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沒有放過這種教育的機會,他說道:「不要以為練了兩天功夫就把誰也不放在眼裡了,還是道上混的呢,他們有槍竟然都沒有看出來?知道什麼人才能真正地活得長久嗎?
謹慎,冷靜的人!因為他們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大意。不管是對什麼對手都會用自己最好的狀態去對付。」
其他人不禁都在一邊連連點頭。龍七心裡感歎道:「老大果然是老大啊!年紀比我們小,處事卻這麼老到。」
旁邊的山本信之這會也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了,看著翁拯宇他們這會竟然還有閒心聊天,氣不打一處來,媽的,分明是不將他放在眼裡嘛!
他恨聲說道:「翁拯宇,你他媽今天別想活著回去。」
翁拯宇臉上馬上換上一副諂媚的神色,低聲下氣地說道:「山本大哥,你別生氣,有事好商量嘛!這個…你看,這些小子都不懂事,你就放過他們嘛!至於你手下的傷,醫藥費我全包了怎麼樣?」
「媽的,支那人果然是一個下賤的種族。哼哼…」山本信之不屑地說道。感覺總算是挽回了之前的面子。
翁拯宇的臉色終於變了,山本信之將這個問題上升到了一個關於華夏民族尊嚴的程度,那麼也注定了他今天不會有好下場。
龍七一聽山本信之的話,感覺血一下子就衝向了腦門,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媽的,矮騾子我殺了你。」說著,人已經衝了出去。
山本信之的手下見狀馬上扣動了扳機。翁拯宇暗叫一聲不好,馬上衝了出去。但是,他再快,卻也比不上子彈的速度。
只聽「碰」的一聲,龍七一聲慘叫,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小腿處已經流滿了血。
翁拯宇冷哼一聲,不禁責怪起自己為什麼這麼大意,為什麼要來玩一下!要是他早動手,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了!
翁拯宇不再猶豫,被龍一身體擋住的手在下面無聲地飛快彈動著。
山本信之嘿嘿冷笑著抓起了龍七的頭,碰的一聲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接著又狠狠地踢了幾腳才罷休。
龍七也的確是條硬漢子,愣是哼都沒哼一聲,掙扎著站了起來,他不願意在這些下賤的人面前倒下。山本信之見了不禁冷笑著又要上去踢龍七。
此時,翁拯宇終於出聲了,他冷聲說道:「山本,有本事衝著我來啊!哼…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嗎?仗著有槍就厲害了嗎?」
山本信之從手下手中搶過一把槍對著翁拯宇,猙獰地說道:「翁拯宇,你這個下賤的支那人,你三翻五次地跟我過不去,竟然還敢搶我的女人,今天我要是讓你活著出去我就他媽的是混蛋。」
「是嗎?」翁拯宇冷笑著問道:「你認為你現在還有能力殺了我嗎?」翁拯宇此話出口,不僅山本信之和他的那些手下們吃了一驚,就是龍一等幾個已經做好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準備的人也大吃了一驚。
難道說翁拯宇還有什麼高招沒使出來?!
「媽的,我不敢殺你嗎?」說著手已經向扳機扣去。翁拯宇則一直冷笑著看著他,絲毫沒有一點反應,就連一點點的害怕神色都欠奉。
山本信之終於感到不對勁了,因為他現在竟然沒有一絲的力氣。別說是扣動扳機,就是要拿起槍都不行。
「啪」的一聲,山本信之的槍掉在了地上。
不過山本信之並沒有害怕,雖然不知道翁拯宇對自己做了什麼,但是他身邊還有這麼多手下不是嗎?
但是馬上,他就絕望了,四周不停地傳來「啪啪」手槍掉地的聲音,和「咚」的重物倒地的聲音。
山本信之恐懼地看著圍著翁拯宇對面的自己的手下一個一個地倒在地上。顫抖著轉過身來,他希望自己身後的手下並沒有遭殃。
有一句話不是說過麼?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現在山本信之就是這種情況,他身後的手下,一個不落地全躺在了地上。
「碰。」
山本信之跪在了翁拯宇面前,恐懼地說道:「翁拯宇…哦!不不不,翁大哥,翁爺爺,求求你放過我啊!我以後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煩了!你只要放過我,我一定會給你很多很多的錢的!」
翁拯宇走到山本信之的面前,將掙扎著站起來的龍七扶住,然後對身後同樣一臉驚鄂的龍一等人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快來扶住他?」
龍一等人這才反應過來,龍二連忙說道:「哦哦,好的,我馬上來,宇哥!」說著一臉崇拜地看著翁拯宇。
翁拯宇也不理他,轉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山本信之,手上還無意識地把玩著一把剛從龍三身上借來的匕首。彷彿是在考慮在哪裡下刀比較好一樣。
山本信之嚇得渾身都在悚悚發抖,下體兩腿之間竟然還傳出一股尿騷味。對著翁拯宇不停地磕頭,嘴裡也不停地說著:「翁大爺,你放了我吧!我爸爸是鬼州組的老大,只要你肯放了我,我爸爸一定會好好地謝謝你的!」
翁拯宇摀住了鼻子,看著山本兩腿之間那濕濕的一片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已經是第二次他將山本信之嚇地得尿褲子了。
想到這,他不禁對這個號稱大禾口(看清楚,這是禾字和口字!沒犯禁的喲!)民族更加地不屑了!
他說道:「你難道就這點出息麼?你剛才不是還很拽的嗎?還說什麼……?支那人?這是你說的吧?」
山本信之腦袋連搖,翁拯宇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吃了搖頭丸了,他帶著哭腔說道:「是…哦!不是,不是我說的!不不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麼說的!」看著翁拯宇越來越冷的眼神,山本信之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終於說道:「不不不,我想起來了,我說的是:桑那人。對,我說的是桑那人。」山本信之絲毫沒有一點愧疚地說出了這個對他們國家和民族有侮辱性的詞語,甚至還很為自己的急智而洋洋得意。
「哦….是這樣啊!難道是我聽錯了?」翁拯宇把玩著匕首在手上翻滾了兩下,摸著頭狀似疑惑地說道。
「對對對….」山本信之諂媚道:「是你聽錯了!」
站在翁拯宇身後的龍一等人看見山本信之此時的樣子,不禁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不屑地哼了一聲。
翁拯宇似乎還沒有玩夠,他突然裝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道:「那好吧!這件事就算是我聽錯了好了!」山本信之聽到這不禁鬆了口氣,一臉的諂笑,他說道:「那翁大爺,我是不是可以….」山本信之說著指了指外面,說道:「走了呢?」
「嗯。」翁拯宇點了點頭,山本信之馬上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終於又一次逃脫虎口了啊。不過他的高興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馬上翁拯宇又說道:「但是…」他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似乎你剛才把我嚇得不輕啊!而且還傷了我的兄弟,你說這該怎麼辦呢?我的精神可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山本信之臉色又變得慘白,繼續諂媚地說道:「這個….翁大爺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們所受的所以損失我都賠償,無論多少都行,只要你放我回去。」
「這樣啊…」翁拯宇似乎是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山本信之更是滿臉複雜地看著翁拯宇,一會兒後,翁拯宇說道:「似乎,我現在不缺錢啊!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山本信之哭喪著臉,求饒道:「翁大爺,你要什麼就直說吧!只要我有的,我什麼都給!」
「真的?」翁拯宇明顯地不信。
「真的!」山本信之滿臉的期待。
「那好吧!」翁拯宇終於玩夠了,臉上恢復了冷冰冰的神色,他指著地上躺著的那些山本信之的手下對山本信之說道:「叫你和你的父親,帶著這些狗,都給我滾出中國!」
山本信之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主就慌忙地點著頭。翁拯宇突然低下身看著山本信之冷冷地說道:「另外,我還要你的命。」此話一出,山本信之一下子就被嚇得坐倒地上,嘴裡語無倫次地求著饒。翁拯宇根本就不理他,轉身就走邊走邊對龍一等人說道:「地上的這些混蛋,你們看著辦,還有山本信之的命,也不要給我留下了。注意,小心點。」
翁拯宇走到一邊,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支煙,「啪」的一聲打燃火,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抬起頭,對著天上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
身後傳來了山本信之和他手下們的慘叫聲,不用看翁拯宇也知道,龍一等人是不會讓山本信之這個混蛋輕鬆地死去的。
葉倩雯今天第一次逃課,以前總是聽姐姐說一些學校裡有趣的事,覺得好好玩,但是那時的她,雖然知道很好玩,也只能聽而根本就不能真的去玩!因為她的病始終纏繞著她,讓她不能做任何事!
而且她的爸爸媽媽也根本就不允許她出去玩!害怕她在玩的途中突然發病,那也許她就會死了!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說起來她真的很感激翁拯宇,要不是他,也許她現在都還只能一個人窩在家裡不能出來,雖然,聽他說自己的病並沒有完全好,但是,這兩天以來一直折磨著自己的寒氣不是再沒有出現了麼?
以前就聽姐姐說,在學校裡上課的時候逃課多麼多麼地刺激好玩!她今天便也忍不住幹了起來,想像著教授那滿臉鐵青的樣子,她就覺得很高興!
第一次單獨一個人走在大街上,那種自由的感覺讓她舒服無比。儘管陽光很炙人,但是她卻覺得很溫暖,很舒服!
很少見到除了父母和姐姐之外的人的她,對於陌生人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於是,她特意找了一條僻靜的街去玩!
她甚至為自己能找到這麼幽靜的一條街而感到興奮和得意!以前她和姐姐或則媽媽一起出來時,她可從來都沒見到過有哪一條街上會有這麼幽靜。
道路兩邊都種滿了樹木,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高,卻很好地點綴其中。這些在平常人眼中根本就沒什麼感覺的樹木,此時在她看來,卻是那麼的美麗。
前面似乎有很多人,吵吵鬧鬧地,讓人很不安靜。葉倩雯不禁嘟起了嘴:「真是走到哪都不讓人安靜啊!」
她正要掉轉方向,卻猛然間地頓住了身形,因為她看到一個人。
那個人正站在街頭上,嘴裡叼著一根煙,抬著頭對著天上吐出一個一個的煙圈。葉倩雯剛剛看到他,就見他已經轉身走了進去。
如果是其他人,葉倩雯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這個人卻是翁拯宇,這個讓她見過一面後就始終忘不了的人,這個治好自己病的人!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向那天街走去,這時,她終於聽清了那個讓她感到嘈雜的聲音,那…似乎是很多人在一起的慘叫聲。
她臉上瞬間變得慘白,難道說翁拯宇被人打了嗎?不對,他不是剛剛才進去的嗎?那也就是他在打其他人?
她的心情很複雜,她從小就生活在一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下,她甚至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不是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從小以來,她就很珍惜生命,她從小就沒有傷害過哪怕是一隻螞蟻。
她慢慢地走了過去,轉過街頭,她看到了令她感覺到恐怖的一幕。
只見地上躺著幾十個人,而且每個人身下都流了一灘血,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而還有十多個人正在不停地用各種方法折磨著這些人,一人抬著地上一人的腿,另一人則用一根木棍狠狠地將那人的腿打折。
這種骨頭斷裂的聲音讓她感覺到異常的刺耳。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尋著翁拯宇的身影,她好害怕,怕翁拯宇也在打人或則是地上躺著的人的其中。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她感到無法接受。
終於,她在人群中找到了翁拯宇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個人的面前,而那個人她竟然也認識,正是那個叫山本信之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