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山本信之緊咬著牙,恨恨地說道:「哼你不是說中國四絕是琴棋書畫嗎?現在你既然書也書了,那是不是還給我們來點別的?哼哼其實也不用了,你是白癡大家都知道,就算你不會別的大家也不會說什麼的大家說是不是?」說著,目光掃過了那幾個經常跟在他後面溜鬚拍馬的幾個人。
那幾個人馬上便附和了起來。但是,只有這幾個人的聲音未免卻顯得有點突兀了,讓山本信之臉上感覺很沒有面子。
「哼」翁拯宇冷哼一聲,臉上表情冷冷的,說實話,他今天晚上心情很不好,所以,現在也的確想要找點別人的麻煩,或者是通過別的途徑發洩一下,當下,也不說什麼只是叫道:「小波」
蘇波點了點頭,臉色陰沉,他已經將山本信之列入必殺的名單了。
翁拯宇和蘇波兩人直接來到台上。由於他們這邊鬧得也很大,所以大家基本上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都呆呆地看著兩人,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翁拯宇點了點頭,一擺風衣坐在了那個七絃琴前。蘇波卻拿出一隻蕭,以前在山中跟著吳茗學習的時候,他們就經常這樣,兩人一人彈琴一人吹蕭,合作過很多次了。
翁拯宇冷冷的目光掃視一周,最後定格到山本信之的身上,冰冷的寒意讓山本信之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彷彿根本沒在意一般,翁拯宇一撥琴弦,兩手飛快地動了起來,數個音節和成一個音:「鏘!」彷彿寶刀出銷一般,在整個會場中迴盪良久,其中更有一種在戰場上才有的殺伐之氣,凌厲得讓人不敢逼視。
而蘇波也吹了起來,聲音很是淒厲,彷彿是鬼哭狼嚎般,和翁拯宇的琴聲配合,真真是一種讓人膽顫的氣勢,眼中似乎浮現起了,鐵馬金戈的戰場。
縱橫沙場,快意殺戮的快感。兩軍對陣的慘烈。
這首曲子其實是他們的師傅吳茗根據以前在往上流行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男兒行譜的曲的。翁拯宇就特別喜歡這首歌,也特別喜歡他的詞,他絕對這首詞雖然說缺點有很多,但是其中意境卻真實,特別是那種殺人不留痕的氣勢,讓翁拯宇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翁拯宇唱了起來:「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聲音鏗鏘有力,節奏急快,唱起來極有氣勢,在配合他自己一邊彈琴和蘇波的蕭聲,讓在場的人的熱血都不由沸騰了起來,好多人眼睛都不由紅了起來。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周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此時的琴聲與其說是琴音,不如說是戰場上的蹌蹌戰音,一張琴在翁拯宇手中彷彿是玩物一般,手指不停地揮動,速度極快,通常都是由幾個音節合成一個音節,組成一種新的,如刀劍對撞,或戰鼓轟鳴的聲音。他自己的聲音也配合著琴音高低起伏不斷,每一個音節都彷彿是轟在在場中人的耳邊一般,猶如雷轟,直入腦中,讓起他人感覺是身在戰場,完全容入了戰場上的那種慘烈的氣氛當中去,好多嘴上都不由大吼起來,但奇怪的是,這麼多人的吼聲卻都是一致的,絲毫沒有一絲雜亂。
而且,就算是這樣,翁拯宇的歌聲,琴聲,蕭聲卻都彷彿是在耳邊響起似的,絲毫沒有受到一點阻礙。
但是,場中卻有一個人是例外的,他就是山本信之,和那些跟他一起來的異族人。他們現在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心情的激昂,有的,只是額間那不聽流下來的冷汗,山本信之上腿甚至都開始打顫,雙腿間濕濕的,一滴一滴的水慢慢地往下滴著。再一次,他被翁拯宇嚇得尿了褲子。
撲通一聲,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想逃跑,但是卻不敢,因為翁拯宇的那一雙血紅的目光一直都在注意著他,讓他不敢有分毫的異動。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聲音逐漸高昂,彷彿是傳來於九天之上,又彷彿就在耳邊響起,金鳴之聲突然大作,彷彿是狂風暴沙。
鏘
突地,又是鏘的一聲,所有的聲音突然都停了下來,讓大家的一腔熱血無法發洩,不自覺地都喊出一聲:「殺!」
幾百人,整齊地喊出來,而且,還都是熱血沸騰地喊出來,其起誓可想而知。山本信之,嚇得「啊」的一聲,抱頭伏於地上。
此時在場的幾百人全都清醒過來,大家面面相覷,不禁都暗暗乍舌,看來這個號稱白癡的翁拯宇恐怕才是學校裡面最深藏不露的人,唱一首歌能到這個地步,那真的可以說是神人了。
此時,在場的,就連吳小波在內,也再也不敢有一個人敢小覷翁拯宇。好多人心中都無比地希望能再一次聽到這樣的歌聲,而事實上,他們之後卻是再也沒有機會再聽到了。
翁拯宇冷冷的目光注視著山本信之,冷冷的聲音彷彿是在他耳邊響起一般:「豬玀,哼你要記住,這裡是中國,不是你們的那個豬玀的地方。這裡沒有你們這些豬玀囂張的餘地。不要再讓我知道你有任何侮辱中國的地方,不然你恐怕就不會這麼好過了。」翁拯宇瞇起了眼睛,彎出一到如月牙般的彎彎的弧線,聲音突然抬高,說道:「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下面的人剛剛冷下來的血液一聽這話馬上就又沸騰了起來,全都跟著喊道:「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聲音之大,氣勢之足,震得整個會場似乎都在簌簌發抖。
山本信之,慌忙地點著頭,由幾個同樣嚇得不輕的保鏢扶著落慌而逃。
南宮雪一臉熱切地看著翁拯宇,她本來就對翁拯宇很有好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有好感卻是不爭的事實,之所以對表現得似乎很厭惡翁拯宇,言語中也是諷刺居多,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媽媽的原因。
但是經過剛才的事,南宮雪發現自己現在就是做做樣子,想要裝得表面上很討厭他都做不到了。
南宮家族是一個古老的家族,和歐陽家族一樣,他們其實都是有屬於自己的內功的,只是平常的時候都不是經常用而已。
而做為一個古老的家族,一個經過了抗戰的家族,其本身對於那時候戰爭的瞭解的多,本就比其他人要多,而且親身經歷過的印象也會比其他的一些人深刻得多。所以,南宮雪本身也是很討厭日本人的,他知道,做為華夏民主和那個豬玀的民主之間的恥辱,並不是說完就完得了的,那是必須用血才能洗刷乾淨的恥辱。同樣的恨,讓她和翁拯宇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而事實上,今天,翁拯宇所做的,同樣讓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這一點。
另一方面南宮雪對於翁拯宇彈的那一手琴很是佩服,雖然知道那是用內功輔助才成功的,但卻並不是說有了內功了就能彈出來,這讓南宮雪看到兩翁拯宇的另一面,優秀的一面,也讓她做了一個決定:以後,不再因為媽媽的原因去恨他了,而且他不是說了嗎?以後再也不用醫術了,那麼他不是也不能算是中醫了嗎?
葉倩雯同樣崇拜地看著翁拯宇,自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彈琴的時候她就知道,翁拯宇的琴技比自己要高很多,過了那段時間,她便每天都在辛苦地練習著,希望有一天能達到他那樣的琴技,但是今天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永遠都是自己不可超越的極限。
於是在葉倩雯的眼中,翁拯宇身上的光環又盛了幾分,對他的崇拜已經達到了盲目的地步,同時的心中,一絲莫名的情愫正在慢慢地生長
瘋狂發洩了一翻,翁拯宇覺得自己心情已經好了很多了。站起身來,和蘇波招呼一聲,便往外面走去,他覺得,今天自己再停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在舞池中,大家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該跳舞的跳舞,該泡妞的泡妞,但是,其中卻有一個地方聚集了一大堆的人。
陳摯站在一張凳子上,口沫橫飛:「你們不知道吧?他可是我老大,我可是翁拯宇他老人家的小弟。不是我說,我可是早就看出了他不是平常人了的,不然像我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隨便認老大呢?」
旁邊人問道:「那你知道他的什麼事啊?比如,為什麼會一點英語都不會,還有醫術竟然那麼厲害,現在竟然彈琴都能這麼好,我看啊那些電視裡的明星什麼的和他比起來連做跟班都不配。」
「說的就是啊!那些人算什麼?雖然唱得是不錯,但有誰能像老大這樣讓人入迷啊!神啊!這樣的音樂,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聽一遍,我就是少活二十年也願意啊!」
歐陽飛興奮地道:「是啊!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我的老大了,簡直是太帥了!」
「切!」旁邊的人很齊心地都對了這小子伸出了右手,然後將中間的那根爪子慢慢地伸了出來,嚴重地鄙視中。
「啊!」有人驚叫了起來:「這麼說來,老大除了不會英語外其他的都是無所不能的了?」
「嗯。」其他人認真想了一下,似乎還真是那麼回事。
有人興奮地對著陳摯和歐陽飛道:「兩位老大,你收我做小弟吧?這樣翁老大就是我老大的老大了,也就是大佬了,嗯,也好讓我有機會去瞻仰一下他老大的遺容~~唔!儀容啊!」
陳摯和歐陽飛一下子抬起了他高貴的頭顱,不屑道:「我們收小弟可是很嚴的,不是是個人都能當我的小弟的。」
「啊!」那人張大了嘴巴:「那要怎麼才肯收我當你的小弟呢?」
「嗯」陳摯裝模做樣地想了起來:「你聽好,做我的小弟其實要求也不高,只是,以後你要幫我洗衣服,洗襪子當然,所以能洗的東西都要幫我洗,還有,以後要幫我打飯,不能讓我去擠嘛!每天早點來給我報道,幫我拿書到教室,我要泡mm你要幫我送情書,我犯錯誤,你要幫我頂著」半刻鐘後,陳摯口乾舌燥,對一邊的小子說道:「小子,幫我遞杯水過來。」
那小子馬上恭敬地遞了過來。
喝完後,陳摯:「」又是半個小時後。陳摯口乾舌燥,頭都沒抬地說道:「小子,幫我拿杯水。」
半天沒反應
「咦人呢?」陳摯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周圍,前後左右一個人都沒有了,才發現整個會場都沒有一個人了,當然,陳摯自己是不能算是人的。
「他奶奶的,我提的條件也不是很過分嘛?怎麼都沒人了呢?哎現在的年輕人啊!這點苦都受不了。真是的,怎麼當人小弟呢?」說著,搖頭晃腦地站起了,往外面走去。
「老大,你可騙苦我們了!原來你還有這麼厲害的琴技啊!都不給我們說說。」睡覺前,陳摯又開始嚎叫起來:「還有小波也是,你怎麼能也不給我們說呢?你不知道這很傷我們的心嗎?」
「你有問過我嗎?」翁拯宇沒好氣地道。
「呃」陳摯差點被噎死,不服氣地道:「但你也不能不給我們說吧?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那好吧,老大,我現在問你,你還有什麼厲害的沒拿出來的,都給我們亮亮吧!」
蘇波罵道:「你以為我們真是神啊!還能有什麼啊?不就是會點功夫,琴棋書畫嗎?」
陳摯失望道:「就這些了啊!真是的。失望啊!」
翁拯宇突然道:「還會隔空取物。」說著,陳摯床頭的一條肥肥大大的褲頭向翁拯宇飛了過來。
包括蘇波在內的三個人都不信地睜大了眼睛,這算什麼嘛?還會特異功能?
翁拯宇突然皺了皺眉頭,罵道:「阿摯,你小子幾天沒洗內褲了?隔這麼遠都能聞到臭味。」說著,指揮著那條內褲向窗外飛起,,然後,操控著它準確地丟在了一個垃圾桶裡。
做完這一切,翁拯宇滿意地拍了拍手,看來自己的神識變異還是不錯的,這麼遠都能操控自如。
這時,陳摯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慘叫一聲,道:「老大,你不是吧?這可是我唯一的內褲了,你給我扔了我穿什麼?」
翁拯宇嘿嘿笑了起來,不負責任地說道:「沒有了就不穿啊!這還不簡單嗎?」
「老大」陳摯快要哭了,正在為自己唯一的內褲默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