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啊!!」全班的同學都吃驚起來,隨即就是滿堂大笑,這一笑,翁拯宇的臉就更紅了,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班上還上月幾個同學沒有笑的,比如:葉情詩,趙冰,當然還有蘇菲了。
葉情詩此時眼中更是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來,手更是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旁邊趙冰的手,而趙冰呢,則是在饒有興趣地注視著葉情詩的表情。
蘇菲也只是在剛開始時露出了吃驚的眼神後,也擔憂了起來,因為,她想到要是翁拯宇不會的話那麼蘇波也多辦是不會的了。
李霞在一邊毫無顧忌地大笑了起來,眼中的鄙夷不覺又加深了幾分,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看不起翁拯宇,當然她現在更加看不起了,一個連點簡單的英語都不會的人,值得她看起麼?不過,她到是沒想到蘇波也可能不會,可能就是想到了也不會改變對於翁拯宇的看發吧!因為,她認為她是完全可以教好蘇波的。
在教室的前面,還有一個人沒有笑,不!也不能說是沒有笑,只是說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大聲恥笑,而是低聲地冷笑著,嘴裡自言自語地說道:「哼!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癡!」這個人就是有著天才之稱的吳小波。
張老師也是一愕之後大聲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你說什麼?這是方言?你難道是白癡嗎?哈哈」
翁拯宇的怒氣正在孕育著,隨時都可能發出來,他忍著性子說道:「對不起,老師,不管你說的是什麼語,總之我聽不懂,也不知道,所以,請你講普通話。」
張老師毫沒有一點老師形象地笑了起來,笑得都差點岔氣了,終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停止了笑聲,刻薄地說道:「難怪啊!我就說嘛!走校長後門進來的,哎也是啊!就你這個白癡,不走後門恐怕一輩子也考不上華清學院吧?連英語都不會,那麼,你知道一加一等於幾麼?白癡!」
翁拯宇現在真的有一種一拳打過去的衝動了,但他沒有動,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經捏得劈啪作響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來平復自己的怒氣,說道:「老師,請你尊重一下學生。」
「尊重?」張老師不屑道:「是,我的確應該尊重學生,但我尊重的是那些好的,認真學習的學生,而不是你這種不好好讀書,上學只知道走後門,對社會沒有一點貢獻的人渣,社會的寄生蟲,你以為你算什麼?家裡有兩個錢就了不起了麼?」因為翁拯宇和蘇波都是校長後來添上來的,所以一些老師都以為他們是走後門才進來的。當然,其實也可以算是走後門。而既然要走後門,那麼,這些人就很自然地想到他們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了,所以張老師才有此一說。
翁拯宇突然感覺很委屈,真的很委屈。來這裡上學並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被逼來的,這有就算了,但沒想到到了這裡還要被這些學生和老師侮辱,他在家裡時何曾受過這些委屈?不學英語難道是他的錯麼?難道是他自己不想學麼?在小時候,他難道就沒有夢想過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背著書包高高興興地去上學麼?但現在呢?這所以的一切,卻全都成了他的過錯了。
「人渣?!寄生蟲?!哼哼」翁拯宇自嘲地笑了一聲,卻突然感覺到眼睛濕濕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一般,他抬起頭來,發現老師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只能看到一張嘴巴在那裡一張一合的,不停地吐出一些難聽的話。
遠處,葉情詩突然發現,翁拯宇的眼中又流露出了那天她剛見到他時的那種,憂鬱,複雜的眼神,感到心一顫,捏住趙冰的手不自覺地又加重了幾分。
趙冰詫異地回過頭去。
她看到了她一生也難以忘記的眼神,那充滿了憂鬱,充滿了悲傷痛苦,還帶著一絲莫名的憤怒的眼神。此時,就算是她那樣冷得不近人情的人的眼中,竟然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名的東西在蕩漾開來。
她那冰封了的心竟然也開始慢慢地一絲一絲地解凍了,雖然很慢,但卻確實地解凍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想阻止張老師繼續在說下去。
但是她剛動,卻詫異地發現翁拯宇的眼中竟然流淚了,這使她不禁生出一股要將他摟在懷裡好好地呵護一翻的感覺,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對正在滔滔不絕的老師說道:「張老師,難道我們不用上課了麼?」語氣還是那麼冷,但卻又有了一絲說不清的感覺在內。
說話被打斷的張老師,憤怒地轉過身來,他想看看是誰著麼不開眼,竟然敢打斷他說話,不過,當他看到那個說話的人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心中開始不自覺地轉著一些『淫』褒的念頭來,臉上也流露出一種另人噁心的神色,他說道:「好,竟然這位學生這麼想急著上課,那麼就開始上課吧。」說完,又忍不住對翁拯宇說了一句:「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的努力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翁拯宇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他的腦中不停地問著自己:「難道我真的很沒用麼?難道我真的很沒用麼?難道我真的很沒用麼?」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就好像是雷聲在自己耳邊打著一樣。
旁邊的蘇波本來很想上去阻止那個所謂的老師的,不過,他旁邊的歐陽飛和陳摯卻死死地將他拉住了,此時見老師已經走了,便馬上撲了上來,他已經發現翁拯宇的情況很不對了,他扶住了翁拯宇搖搖欲墜的身體,輕身問道:「老大,你怎麼了?」
翁拯宇目光呆滯地轉了過來,看著蘇波,彷彿自言自語般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是不是個寄生蟲?」
見翁拯宇這個樣子,蘇波真的急了,他急忙說道:「不,老大,你不是社會的寄生蟲,你忘了你的醫術了麼?真的,老大,你能為大家做很多事,難道陳爺爺不是你治好的嗎?」
「是,我是!我是社會的寄生蟲。」說著,翁拯宇捂著頭哭了起來:「我連最簡單的英語都不會,我還能做什麼呢?」
這時,就連張老師也發現事情不對了,他愕然地看著翁拯宇,卻不知道該幹什麼,他怎麼知道隨便說兩句這個學生就會受不了啊!不過,他這時沒想到他說的話到底有多毒了。
葉情詩突然站了起來,跑了過來。但翁拯宇卻像見鬼了一樣喊道:「你別過來,別過來,我只是個沒用的寄生蟲而已」說著,竟然轉身衝出了教室,只留下葉情詩呆呆地愣在當場。
蘇波也跟著追了出去,不過,他在剛要出教室的時候突然站住了,他轉過身來,用手指著教室轉了一圈,狠狠地說道:「我不管你是老師還是學生」說著,指著的手定在了那個張老師面前:「今天,老大要是沒事便罷,但要是有任何的事情,我都不會放過你的。」說著,指著的手突然向下落去,只聽「碰」的一聲,蘇波一掌將手下的桌子打成了兩半。然後轉身就追翁拯宇去了。
整個教室突然靜了下來,靜得落根針在地上都能清晰地聽到。呆呆站在那裡的,還在看著翁拯宇遠去的背影的葉情詩突然轉過身來,看了看張老師,說道:「這種老師的課不上也罷。」說著轉身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走。趙冰什麼話也沒說,但她用她的行動證明了一切,也是收拾好東西直接走人。
於是,陸續地,一些和翁拯宇或者蘇波熟悉的人都開始收拾東西出去了,而張老師卻站在那裡不知道幹什麼,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學生一個一個地走出了教室。
翁拯宇迷迷糊糊地衝了出去,也不管方向地走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腦袋裡面很混亂,許多事情都在腦袋裡面轉著
「難道,我真的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麼?我真的這麼沒用麼?」翁拯宇在心裡問自己。
不知不覺中,翁拯宇走到一個小湖邊,這是一個非常清雅幽靜的地方,四週一個人都沒有,種著很多翁拯宇都叫不出名字來的花和樹,地上是過腳腕的青青小草。
來到那個湖邊,湖裡面種著荷花,綠油油的荷葉襯托著潔白的蓮花看起來很是美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翁拯宇不知所謂地自言自語著,說完還自嘲似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