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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逼上梁山 第七十二回 青天白日滿地紅 文 / 蒼狼騎

    詩云:

    炎黃傳道魂是龍,子孫多處就英雄;

    平生不愛百家傳,傾心漢武並唐宗。

    初啼乳虎嘯山岡,十五擎旗閉碧空;

    飛步奪得大宛馬,雪夜擊胡驃騎從。

    一怒天子失顏色,本願居胥銘長功;

    今朝回首艷陽裡,青天白日滿地紅。

    話說清風寨裡,教那張叔夜使個火鴉之計,兩日裡四處搜尋關內鴉雀,足系圓筒,壯以火棉,待落內裡,飢腸轆轆,便就四處屋頭覓食,爭奪間,將那圓筒開了,火棉就了硫磺,一處點燃,千萬鴉雀,便是千萬處火源,一時熄滅不得,火借了風勢,片刻灼燒,繼而熊熊。

    又那關外官軍,兩日裡一番休整,兵精將悍,又有個功勞的貪婪心,一驅,輒如虎狼,眼見關頭忙亂,有那驍勇的,口叼短刀,捨身殺上,片刻破開關門,蜂擁而入。

    趙楚飛身上馬,可憐手頭卻沒個趁手兵刃,眼見大纛只在眼前,單手擎了,飛身上馬,厲聲喝道:「乃彼火鴉之計,休教亂了心神,且隨死戰,有何懼之?」

    那戰將,耳聞關已破了,團團聚來,趙楚情知只怕張叔夜一番安排,今日清風寨必不能保,當時懸了雙鞭,一馬當先,直往喊聲處來。

    遠遠只見官軍蜂擁而入,這裡放火,那廂捉人,人多勢眾,怕不能當,只好回馬而走。

    卻教眼前一人擋住,睜眼看時,正是秦明那部將,排行三郎,俗名喚作個三寶的是。

    這秦三寶,連日來得趙楚親炙武藝,教授刀法,原有一身力氣,如今更是個猛虎。但看他時,一匹健馬上坐住,笑哈哈一手提了偃月刀,臂下卻有一條大槍。

    那槍,好是個寶貝,怎見得?

    但看它:

    映火如秋潭,寒芒尺寸閃;原是山神杵,今作殺人劍。

    這大槍,通體熟鐵鑄就,長足丈二,刃有尺八,寬處比手掌,利刃似流星。上頭一簇猩紅的纓,風中動時,亂人的心膽。

    秦三寶將大槍奉來,甕聲道:「只怕不能有合哥哥手的便利,山裡有個破廟,俺自去玩耍,看它十分趁手,只管取來,正好殺敵。」

    趙楚取在手中,怕有三五十斤重量,正是個妙用的。

    心下不敢喜悅,一手持了,道:「最是個好!且隨死戰,休教眾弟兄走脫,待俺殺出個路,報仇有時!」

    石寶幾個,畢竟坐騎不比火焰駒,眼看趙楚回身往東殺去,慌忙喝令隨從,一聲喊,潑刺刺而來。

    卻復來東門外時,前頭一聲號炮,火光四起,映出東方一片白,只看兩個上將,萬眾簇擁了,那帥字旗下,張叔夜揚鞭笑道:「走投無路,反賊何不早降,徒教死戰?」

    趙楚眼見這裡,密匝匝不下數萬人馬,情知衝突不得,回身又走,心道:「這兩個老兒,果然早有安排。」

    當時西門關外,軍卒如麻,引頭一個大將,正是井木犴郝思文,持槍攔住去路,喝道:「將宣贊又在何處?倘若不曾損害,留你全屍。」

    惱起個鄧飛,飛馬而上,叫道:「有何本事,敢說大話?」

    石寶叫道:「今危矣,休論征戰,殺出最好!」

    郝思文大笑道:「不意竟中鵬舉妙計,看往哪裡去?」

    他知石寶本事,不敢接鋒,避而不戰,軍中湧出刀斧手來,又教弓箭手攢射住陣腳,席捲滾滾,後頭又添不絕的生兵,清風寨內,兩頭掐斷了去路。

    畢竟狹窄處,官軍人多勢眾,那張叔夜又驅使大軍一部殺入東門內,關頭弓箭手射住陣腳,緩緩萬軍壓殺而來。

    趙楚心下大恨,張叔夜瞞天過海,分明自家已在清風寨外,偏生教那岳飛引軍,他卻自在中軍帳裡調撥大軍兩路圍困,畢竟寨內人手不足,斥候不能探查明晰,這一夜,竟入了絕境之地。

    只他也知,今日之事,若不戰死,便就被擒,既有死心,哪裡肯有半步退後?

    一手擎住大旗,正有晨風,獵獵吹響,一手將著大槍,衝撞官軍人手稀薄處,所過之地,儘是死人,廝殺盞茶功夫,不知身在何處。回首望時,只一個秦三寶緊隨,不遠之外,瓊英漸漸不支,她那親軍,卻竟不見折損。

    細細看時,原來他在寨內幾日,不以另眼待女子,當是言傳身教,那好漢們,素來學他,捨命將這一支女軍擋在內中,但有險峻,將身撲之。

    趙楚心內,又喜又痛,撥馬回身,大呼死戰,有好漢叫道:「哥哥何必回頭,眼前便是東門,殺出重圍,留有用之身,自有報仇之日。待二十年後,小弟們再復來哥哥馬前,依舊這般!」

    趙楚道:「若有惜命趙楚,天地間無立足之地。寧願同死,泉下並行!」

    廝殺濃處,不覺旭日東昇,果然是個萬里無雲,所困好漢,漸漸聚攏大纛之下,也有三五百人馬,這一團,那秦三寶一身都是腥血,三步之外,撲鼻腥臭,只覺眼前一空,抬頭看,大喜叫道:「哥哥且看,早在城外,待俺盪開出路,大好山東,多有馳騁之地!」

    眾人看時,果然眼前早無殺不盡的官軍,只後頭一彪人馬,驍勇非常,幾個將校,驅馳追來。

    再聽城內,殺聲正酣,趙楚心道:「既許以義氣,不可拋卻,空有一身力氣,留來何用?遑論倘若果然走卻,要行大事,只怕無人!」

    當下勒馬而止,緩緩道:「既許同死,不可拋卻,眾兄弟只在外頭歇息,待俺再殺路來,接應眾家弟兄殺出重圍!」

    不待回應,一聲悶響,瓊英畢竟體力不支,倒落下馬,乃命女軍照看,一言不發,返身便走,身後得得蹄聲,原來秦三寶自隨他作了親軍,須臾不肯遠離,此時捨命隨來。

    那官軍,竟見他二人返身殺來,有悍勇的大喜,迎面絞來,只畢竟本事不及,馬行五步,屍橫遍地。

    再復入關,城頭投鼠忌器,亂箭不敢紛紛落下,倒教他兩個往縱深裡殺入,迎面撞見一人,快馬縱橫,披靡無敵,卻是石寶。

    三人會和,石寶心叫慚愧,又依了後頭,奮勇殺入。

    周圈走一遭,待將眾人尋來,點看軍士,折損大半,便是趙楚,一身創傷不下十數處。

    不及絮叨,略略有一口氣在,辨明東向,趙楚又復殺出,再出城時,回頭只三五十騎跟隨。便秦三寶有神力,雙臂使刀,也失了七分力氣。

    趙楚乃命鄧飛王英引眾往前而行,鄧飛待勸,厲聲喝道:「百戰,有死而已,何必復言?城內弟兄,俺自接應,脫困兒郎,盡在汝手!」

    再復入城,官軍縱有驍勇的,駭然而走,不敢接面。

    又尋眾人時候,人馬再折小半,孫安心神大慟,悲聲叫道:「可憐許多弟兄,如今盡都折了!」

    不及敘話,那官軍裡有刀斧手,將畏戰之將,砍殺數員,原來張叔夜看這一行勢不能當,軍心漸漸搖動,當時取了令箭在手,親來督戰。

    復又上馬,衝突再戰,那張叔夜亂軍外看得明白,一面駭然趙楚竟不見損力,心生一計,教東廂軍將岳飛:「休攔他,這賊既許兄弟義氣,斷然不肯拋卻手足,將那不能殺出的,休教走脫,死死困住,卻看這大蟲折了力氣,正好拿他請功!」

    又教觀戰關勝諸將:「但看有悍勇的,可截殺便休讓脫!另須看得仔細,這賊倘若力怯,便就一起困他,生死無論!」

    又復殺出時,外頭一眾人馬,教些官軍咬住追趕,秦三寶雖有勇力,畢竟無謀,即就鄧飛,不能排兵佈陣。

    回頭時,城內廝殺未歇,聽那喊聲,又點看人馬,大半都留在裡頭。

    乃命孫安,道:「接替鄧飛,須教外頭弟兄周全。」

    再看石寶,這人平生不怕死,走馬燈似城內走不知幾多圈子,一身傷處,都在要緊地帶,面容潮紅,氣喘如牛,又看王英等人,若無一口氣在,早已昏死多時。

    當時命道:「獨我一人便可,休要折損!」

    孫安勸道:「可引三五百弟兄,也好護衛周全。」

    趙楚道:「平白折損性命,濟得何用?」

    不待回應,飛馬入城,石寶幾人,昏沉沉又要隨從,孫安只得教人拽了他幾個馬頭,咬牙切齒一橫心,往外頭殺來。

    但說趙楚獨騎入城,正合七進七出,那劈面官軍,教他殺寒了膽,不敢阻攔,只好放開,卻有伶俐將校,上下吩咐,道:「這次既又入城,合該我等貪天之功,何必將大好i性命,在他馬前捨卻?只管教弓箭手把守城門,待他再來,亂箭攢射便是!」

    這裡城門,本便不是堅實的,一番死戰,早已轟然倒地,官軍也無可憑守。倘若好端端有時,將那城門緊閉,困也困死裡頭。

    再入戰團時,便是張叔夜,手腳也冰涼,以手扶額道:「這廝莫非鐵鑄銅澆的身子,石磨火鍛的心肝,如何這般悍勇?當真世間第一人也!」

    看那赤馬如火,艷陽之下,三丈之外,灼氣便息人的氣。大槍到處,不死既逃,刀斧手彈壓不住。

    張叔夜細細看之,看那紅馬紅人,身被刀傷數十處,暗叫弓箭手裡善射的:「但有時機,射殺便可,功勞薄上,記你第一!」

    那弓箭手幾個,躍然大喜,往錦旗影裡掩住身形,快眼看地明白,覷個空閒,瞄地正准,一箭沒入趙楚手臂,一箭再中胸膛,又復一箭,刺破甲絛,讓過腰眼,寸許都進了腹中。

    趙楚這來回決蕩,四肢百脈早已麻木,靈台中卻愈發空明,正這一箭,疼痛清醒,低頭看時,嘿然吐氣,迎住這最後一撥的好漢,將那大槍,掂在馬鞍上,咬住箭簇,揚首吐處,落在塵埃裡。

    又將那腹間箭桿,一把劈手拽出,肝腸橫流,粉色通明。

    那好漢裡,盡皆大哭,叫道:「哥哥有用之身,明情張叔夜老賊施毒計,何必為我等不恤身?但去,此生無憾,來世還當鞍馬之下,以供驅馳!」

    聽聞此言,趙楚勃然大怒,厲聲高叫道:「單你等有義氣,偏生趙楚貪生怕死?勿復再言,但有一人在,不肯丟棄!有趙楚在,便有今日義氣在!」

    一時間,眾人奮發十倍勇氣,披頭散髮,跣足刺面,雙手揮不得刀槍,便合身撲上,以口齒,吞噬般咬殺敵手,死戰半時,方行三步,遍地殘肢,大凡斷耳失目地,血海裡漂流而起,觸目驚心。

    這一番,那張叔夜只覺一身的肉皮裡,生出墳丘,滿心冰涼,只一個聲調心內叫道:「放著這般仇視朝廷,踐踏法度的,今日若不能殺死,必成國家之害!」

    又看關門便在眼前,他也不敢捨身往上,遠遠喝道:「休論死活,亂箭攢射!」

    那好漢裡,一個滿面血污的,早斷了一臂,口中銜刀,腰懸三五首級,大聲而笑,道:「老賊不知人命貴賤,只聽旁日裡說是愛兵如子,原來亂箭攢射,不怕你家犬子喪命?」

    繼而十人大笑,繼而百人大笑,又繼而,似千萬人大笑,只將西天絲縷白雲,無顏敢看,悄然隱匿山後去了。

    這一群漢子,眼見生死在即,盡皆被傷遍體,渾然卻不知,便在百倍千倍於己的敵陣裡,口銜斷刀,手挽人頭,放生暢快大笑,有人高歌,道:「老爺落地潑皮身,惡名如雷罵山東,他人視俺作牛馬,俺看朝廷似蝗蟲。胸中有義氣,頸血贈英雄,俺家哥哥看青眼,就保哥哥坐龍庭。」

    張叔夜又氣又怒,厲聲連喝放箭,一時間,刀斧手砍瓜切菜一般凶神惡煞督戰,那官軍只好鬆開弓弦,這歌聲,戛然而止,卻又有一人,嘶聲又歌。

    復又死,卻又歌。

    趙楚心如刀攪,驀然一聲暴喝,再往前殺數步,正在門洞之內,城頭弓箭不得落下,眼見脫困在即,眾人一聲大喊,趙楚回馬斷後,又復殺出重圍。

    此時,城內再無接應的,那官軍銜尾追來,且戰且退,忽又見前頭廝殺處,花榮箭壺裡空空如也,一身白衣,染作夕陽落岡,又有一將,死不恤身,正是打虎將李忠。

    趙楚但覺一身力氣緩緩消散,心下一狠,扯住流出的肝腸,巨痛又起三分力氣,卻那肝腸,甲絛勒不住,當時扯出一條布帶來,便在甲外,將那肝腸盤住,歇緩出幾分力氣的石寶眾人眼見這廂,即來接應。

    那官軍裡,便那惡戰的,方才也見了,有見識的,知趙楚強弩之末,卻看他血火裡煎熬的殺神一般,竟盤腸要戰,雙腿瑟瑟,不敢急迫殺來。

    卻有官軍裡,白甲小將持槍而出,挺槍刺死幾個怯戰的,厲聲喝道:「倘若不肯為國家出力,軍法不容!」

    他既有勇力,又有威名,眾軍不敢不從,登時又將數十好漢困在內裡。

    趙楚看得清楚,那官軍十分有心,並不即刻剿殺,只鈍刀一般,將些好漢,分明虐殺,待要返身再救,異變突起。

    只看那好漢裡,挺身擁出一個,面色看不得是誰人,高聲叫道:「哥哥有義氣,只這賊人,著實太多,寧耐教哥哥千金之軀,為俺們平白害了輕重?如今既不能生,眾兄弟何不死戰,青天白日裡,大好水土,正合葬著你我的身!」

    一言既出,從者大笑,口呼殺賊,縱聲高歌,飛身往那官軍刀槍叢中一躍,不過眨眼一時,盡送性命。

    趙楚目眥欲裂,只想呼喝,早啞了嗓子,快馬殺回時候,唯那呼者,教他取將出來,情知活命不得,心中悲痛。

    那呼者卻面色如笑,委頓馬前,奮起最後一口氣,問道:「只問哥哥,俺可算得好漢?」

    趙楚看他拭了面上污血,登時認出,正是以家小為念離了清風寨的,卻不知他何時歸來。

    當時點頭,道:「上不負爺娘老小,下不復弟兄義氣,百戰而死,自古英雄好漢,皆如兄弟一般,如何算不得?」

    那漢荷荷做聲,大笑三聲,掉轉刀口往脖頸裡一撲,登時氣絕。

    趙楚心痛,卻目無點淚,緩緩道:「今日,兄弟既去,明日,底下相逢,俺卻不悲傷,有如此弟兄,蒼天不負俺來世間一遭!」

    那官軍裡,有來搶功的,當是這漢也是個頭領,卻揮刀將這漢首級梟了,歡喜往腰間要懸,正是個偏將。

    這一番,趙楚炸裂了肝膽,催動戰馬,往那人身處便殺,厲聲叫道:「賊子休走,還我頭來!」

    那將大駭,慌忙便往人叢裡便走,一面喝令部下阻擋。趙楚只看著他,那大旗卷在手中,右臂挾了大槍,但有擋路的,一槍刺死,挑在上頭,如揚灰塵般,望定天空裡一丟,連丟十八人,那將身前,已擋住了一員大將,青袍金甲,大刀關勝。

    趙楚哪裡管他,一心只要那一顆首級,一旗捲去,卻落了空。

    睜睛看時,便將那槍,並了火焰駒,再添勇氣。

    那馬,奔騰如虎,蹄刨半壁風煙;

    那槍,迅猛如雷,劈開一輪紅日。

    這一馬一槍,化作一道紅影,只聽噹一聲響,關勝悶哼出聲,背後裡郝思文駭然叫道:「堤防短兵!」

    關勝也瞧地清楚,紅影裡趙楚一手丟開那大纛,背後掣出金鞭,望定天靈蓋落下。慌忙讓開要緊處,後心裡護心鏡砰然破碎,一口甜腥不能阻擋,五臟六腑移了位,眼前金星四濺,若非馬快,又一槍早喪了命去。

    那大纛,本丟在空中,這迅雷一擊已畢,仍尚未落下,趙楚帶了金鞭,單臂一捲,又復落在手裡。

    這一合,傷了關勝,再不能戰!

    便這一番,那好漢裡,又返身殺回數十條來,揮刀見人便殺,厲聲高叫:「賊子休走,還我頭來!」

    關勝威名,軍中盛傳,竟一合傷敗,幾喪命槍下,那搶功的將,看呆了眼,教趙楚飛馬趕上,喀嚓梟了首級,又俯身取了那好漢首級,低聲念道:「好弟兄,險難處,便同死,有生路,輒同生,倘若就死,願以青山一處,再復聚首!」

    那數十條好漢,步行殺入軍裡,劈手揪住官軍裡騎者戰馬,再復一刀,砍斷兩截,飛身上馬,嘯聚趙楚身前。

    當此時,寨裡聚義千許好漢,只五百餘生在,眼見官軍心膽俱裂,趁隙往東再退半日,前有亂山,急切鑽將入去。

    且不問花榮如何回身殺來,也不問李忠怎生趕得及到,且看這清風寨裡,火勢將土木也燃著了,本是極駭人的,卻張叔夜並不多看。

    教他心冷的,這青天艷陽,灼灼如花,滿地通紅一片,非是火燎,也非光亮,那捨命以一當十的草莽漢子,雖生者已遠遠去了,他眼前,卻似千百倍蜂擁而出,化作桀驁驍勇的鬼影,屍山血海中,便在這寨內外蹈舞。

    這正是:

    雖有上將滿腹計,奈何好漢有強頸。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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