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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逼上梁山 第五十四回 帷幄 文 / 蒼狼騎

    詩讚:

    古來多是深閨人,深庭寂寂鎖三春;非知也能化龍泉,夜夜鳴壁斬烏孫。

    又道:

    坐斷中軍戰未休,綢繆鷹揚勝孫劉;世間若有青雲梯,男兒何敢攬諸侯?

    只說這矮腳虎王英,形容猥瑣,身量頗是狹隘,人品自教好漢瞧不上眼,又畏懼瓊英,將性子盡都遮掩,悶悶不樂。卻行時,趙楚喚他,把臂在身邊,與眾人笑道:「俺些許名聲,都勞江湖裡弟兄抬舉,卻不想,竟教王英兄弟青眼,自初見,一心來聚,這兩日裡,只看他悶悶不樂,心下也是不爽快,以這兄弟本性,也是好漢裡一條,不知有甚麼心事,但凡你幾個知曉,不可隱瞞,總教兄弟們快活才好。」

    阮小七隻笑不語,倒是花榮十分驚奇,不知這矮小漢子甚麼本領,竟能教趙楚將他青眼看來。於是笑道:「倒是花榮怠慢,不曾作個地主之儀,這一位兄弟,若有差遣,管說來便是。」

    王英十分覺過不去,心下激盪,脫口道:「哪裡甚麼心事,自隨著哥哥,心裡快活,只盼早日能教哥哥出這苦海,恨不能殺進州府裡,將那等鳥人,不敢欺壓哥哥才是。」

    那幾個花榮心腹的指揮隊正,也來湊趣,道:「這一位好漢,有十分本領,昨日初見時,也有比較,非是對手。」

    言下,眾人一行,忽教來人阻住,開言只說禍事,倒將幾個唬地忙問,那來人,乃是河北軍裡的,拿眼看著花榮,意甚踟躕。

    趙楚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隱瞞,但凡說來便是。」

    尋個僻靜處,那人方道:「青州有個鎮三山,哥哥們自然知曉。自前日裡,大名府軍本是往江南去,不知甚麼撮鳥使了手段,足有萬人,將個二龍山團團圍住,水洩不通,昨夜裡,這黃信,引一支軍殺來,他是個地頭蛇,看這二龍山,便是飛鳥,也來去自如,如何當住?若非孫將軍,將根據,盡都折了。」

    趙楚忙問究竟,那人緩一口氣來,細細說道:「孫將軍使好手往西去探聽,方知自開年來,朝廷差遣兩路人馬,便是童貫那廝與他個伴當,本是個大官,竟能知兵。那童貫,引了西偏軍,這一個,引著大名府精兵,一路往江南去,又遣人往青州登州諸地,取大軍三萬,要在濟州會和,不知這青州當官的,與那廝們甚麼瓜葛,竟能說動這一廂軍,取往二龍山來,青州引兵的,喚作霹靂火秦明,本當到了濟州,交差歸來便是,卻竟引著他軍,將清風山而過,自東廂裡,又將山寨團團圍住,昨夜黃信那廝來,仗著地利熟知,自引一支精兵,從後山小道裡上來,將崗哨拔了,若非孫將軍知兵教弟兄們死命殺散,二龍山早散也。」

    趙楚聞聲色變,忙問他:「可知大名府軍裡,引兵的誰人?」

    那人道:「乃是兩個閒人,一個,本是徽猷閣待制,如今判作濟州知州的張叔夜,另一個,籍籍無名,原是巴州通判,糟老兒宗澤。」

    趙楚登時失色,他怎不知?那張叔夜,名臣之後,極善知兵,年少,以蘭州錄事參軍,敗羌人無算,因惡了太師蔡京,幾番沉淪,本趙楚在京師裡時,他是個勾當皇城司的,頭上有徽猷閣待制的名頭,如今怎地竟作了濟州知州?

    更有那宗澤,名聲不顯,卻著實是個人物,素有廉頗黃忠的本領,老而彌堅,胸膽尤在,這兩個,如今竟權了青州地裡兩路軍馬,怎生個說頭?

    正不解時,崔念奴在一旁道:「大郎莫非忘卻,青州府裡如今有個通天的人物?」

    趙楚恍然,既有慕容貴妃在青州,眼看便要返京,不說一路上凶險,便給乃兄捎帶些功勞,臉上貼金一般,若非她,那兩路人馬,果然不敢有差遣者。

    一時間,眾人也失了賞燈把玩的心,退入花榮府中,花榮心事重重,時而咬牙切齒,繼而潸然歎息。

    於是問那人,孫安果然有手段,但聽他道:「自哥哥下山,孫將軍不敢怠慢,早晚使人,遠處的大名府,眼前的青州府,盡都使人打探風聲,便幾日前,大名府裡,兩個引兵的梁世傑心腹,一個喚作天王李成,一個喚作大刀聞達,有一個留守,一個引著一支軍馬往南來,號稱江南裡平定叛亂。孫將軍看他行軍的路,心裡蹊蹺,命教山寨裡日夜警惕,果然那大刀李成,以大名府兵馬都監,拜了個征討副使的官兒,當在兩路制置使譚稹之下,點起上將數員,一路撲往南去,行不半道,陡然轉著,原來竟是裡值班抬舉了兩個閒置的官兒,後來的這一個,便是那張叔夜,竟作了這一路偏軍的將,放著濟州府不去,攻打二龍山來。又一個,年前判作了登州的太守,不知究竟,竟脫了職,引青州軍馬,往二龍山來,便是宗澤。」

    趙楚謂眾人道:「童貫,深得軍心,素有手段,是個人物。那譚稹,附驥童貫之後,楊戩不敢怠慢。這這兩個,俺看他,如土雞瓦犬,西軍裡早有領教。卻這張叔夜,朝廷裡第一個清廉有節氣的官兒,善用兵,廣謀略,十分一個英雄人物。更有這宗澤,莫以為年老,古有廉頗黃忠,今有宗澤,莫不是馮唐之類,不可輕敵!」

    那來人道:「不曾領略宗澤老兒手段,那張叔夜確是了得,竟按著兵馬不動,只等那黃信到來,便吩咐這廝,引著一支精兵,先拔了山裡崗哨,又將附近山民看住不教山寨得知究竟,孫將軍果有手段,暫且奈何不得,只是勉強壓住陣腳,官兵勢大,一時也奈何不得。」

    正此時,崔念奴忽道:「不知清風山如何?」

    王英笑道:「不是俺自誇,清風山也是個好去處,山上廣有糧草,可供一年半載合用,自山上有清水,只此兩個,官軍便是萬軍圍困,一時片刻奈何不得!」

    崔念奴默然良久,花榮使人將來人取往下首用飯,她方道:「不是奴小看了清風山好漢們的驍勇,只怕兩山同氣連枝,燕順頭領看二龍山奈何不得,發作起性子,引著一支軍往那裡去,反倒教那張叔夜賺了快頭。」

    眾人看她,乃徐徐道:「張叔夜此舉,雖有黃信,先一番雖拔了崗哨,山寨裡根基已穩,搖動不得,明知強攻不成,便來使賺——大郎,倘若你在清風山裡,探知二龍山旦夕不保,如之奈何?」

    趙楚道:「批發上馬,擊鼓殺敵,死命救之。」

    眾人齊贊,道:「哥哥義氣深重,咱們一齊殺去,救得了二龍山弟兄最好,救不得,同生共死,那也痛快!」

    花榮聞聲色動,霍然道:「不是小弟不愛珍惜,這年月裡,當官的,黑心爛肺,俺自許也是一條好漢,眼看燕雲不復,蠻夷橫行,早晚只想綽槍上陣,以身報效,奈何上頭們不容,眼前儘是腌臢的黑,不如捨卻這些許家業,隨了哥哥,同往快活裡去。」

    趙楚心裡十分驚奇,他自比宋江而不能,如何能以區區往昔的恩惠,教這等好漢歸心?想花榮,年歲尚青,如今已有朝廷的正經官身,三五年,陞遷也能得個便宜,只說他心底乾淨,不屑與慕容彥達之流為伍,也只落了這一生的知寨,那也清清白白,怎地只為個痛快,便能捨卻幾世積攢來的清白?

    於是好言撫慰了眾人,道:「以孫安之才,又有石寶鄧飛兄弟的勇氣,二龍山暫且無虞,待俺思慮也周全,明日計較——弟兄們莫忙逞勇,今晚好生歇息,養足了力氣,明日定有計較!」

    原來崔念奴與他,彼此知心,知曉意會,便知她有些私下裡的話兒。

    果然眾人摩拳擦掌,各自歇了,趙楚攜著崔念奴的手,往後院裡走動,念奴乃正色道:「大郎方才批發殺敵的話,不是奴奴不肯愛惜,卻是正好。正是開創基業時候,這三山五嶽的好漢,才能絕艷者,不知凡幾,當此之時,大郎若愛恤身子不肯親身上陣,只怕往後,根基不穩。」

    趙楚笑道:「想那張叔夜宗澤,名將也,將我戰死,好大基業,莫不成空?」

    崔念奴嗔道:「又說昏話!」旋又道,「自我隨了大郎,生死同命,在世薦枕,地下作個同槨的,那也無恨,如今世道容不得大郎,只好反了,大郎倘若萬一生出好歹,奴怎肯活命?」

    趙楚攬她,半晌默然,徐徐道:「念奴不可有此心,便是果有好歹,你也當好生活著。」

    念奴輕笑,目光灩漣,柔聲問道:「將這世間,可有待念奴如大郎者?」

    不待趙楚分說,她將腰身直了,傲然道:「將那張叔夜宗澤之流,雖有才幹,卻與慕容彥達等輩同流,上頭有朝廷的祖宗法度,下頭有李成黃信的掣肘,怎能成事?這等人物,雖有本領,不與外敵蠻夷廝殺,恢復漢唐雄風,卻捨卻太守至尊,只為圖天子一時歡心,奴雖是個女子,卻瞧他不起。」

    趙楚心喜,問她道:「賢妻可有教我?」

    崔念奴掐了手指,道:「先不忙——大郎且看,這清風山裡的三個頭領,奴也見過,各自頗為熟悉本性。這王英,合該能作個偏將,資質在燕順鄭天壽之上,如今他既已歸心,願以死命報答大郎青眼,燕順如何不肯?大郎不以他幾個手段不甚高強而小看,這等好漢,最是服心,如今既知二龍山不保,燕順也當有報銷的心思,引著清風山的人馬,不過三百五百人,杯水車薪一般,不過飛蛾撲火。」

    趙楚道:「正是!」

    念奴又道:「想二龍山裡,孫安雖並非王英燕順的義氣之心,如今卻在這等好漢頭上做大,怎敢眼見著山下廝殺,不肯出關來?如此,明處有張叔夜大軍,暗處有黃信這地頭蛇,又有個不知下落的宗澤軍,二龍山,只在他幾個翻覆中。」

    趙楚歎道:「正是這般作難,因此不敢決意。」

    念奴哼聲道:「大郎卻不知,你也有些禍端,遠在京師,近在眼前。」

    趙楚不待問,外頭轉來瓊英,將著一身的女兒作扮,也不曾撤換,站在遠處,意甚躊躇。

    崔念奴心思如玲瓏一般,怎不知她心思?於是笑謂趙楚,道:「瓊英今日方有女兒的身子,本歡天喜地,這黑天黑地裡的,卻教誰看來?」

    便招手,道:「正好有些計較,旁人聽不得,快來說話。」

    瓊英面色緋紅,神情忸怩,她也不知怎的,只在念奴跟前,好似心思,都在她掌握,這一個女子,比之千軍萬馬,更教她心亂。

    尋個坐落,三個做了,念奴笑道:「大郎也自心知,只是如今也有些基業,許多不能明說,教旁人見了。奴心裡,也忖度那慕容貴妃的心思。這樣一個人物,深宮裡旁人爭寵不得,怎不見是個厲害人物?以她如今,青春眼見不在,膝下又無奪嫡的後人,若要常續恩寵,無非兩個手段,一者,尋個俯首帖耳的娘子,一面看住天子。另者,只是一味壓著旁人,不教天子移心便是。只是這樣一個婦人,長於高門大院,成與寂寞深宮,心胸算不得開闊,雖有婦好之心,卻無平陽之志,以奴看她,第一個,做不來。」

    瓊英聽她隨口說來,竟不是自家知曉,好生佩服,問道:「甚麼婦好平陽,又是誰?」

    趙楚道:「婦好者,商王武丁妻,本名不知,古時以婦呼者,便如今大頭領上將軍一般。此婦人,內掌祭祀,宗室從之,每出戰,能引萬軍,曾破二十餘國,文武雙全,十分厲害。本這武丁,又有個內婦,喚作婦荊,每戰,當為偏軍將。這婦好,謚曰辛,生子孝己,生女子妥子媚,皆為商時將官。此人死後,商人常謂之母好,流芳千古。」

    又笑道:「那平陽,卻是個近人,先時唐高祖李淵,生有十八女兒,長子隱太子建成,長女襄陽公主,其次便是平陽公主。若論嫡親,自建成下,平陽便是長公主,許霍國公柴紹。」

    頓,旋又道:「這一個柴紹,某平生最不喜,只他不說。這一個平陽公主,李淵反時,在關中,以弱奴聯絡強軍,遂成大事,大唐小半天下,都是這一位打來,河北有個娘子關,便是這一位巾幗英雄所鑄,十分嚮往。」

    崔念奴笑道:「放著眼前,便有個巾幗的平陽,偏愛遙想先人。」

    乃將平陽公主一生,大略敘說些,瓊英聽了,果然有了心思,道:「這一位李娘子,當為效仿,作此大事,死了無名,那也心甘!」

    趙楚哭笑不得,道:「分明分說眼下的,又將古人扯來作甚?」

    只話雖如此,心裡畢竟清靜許多。

    當此時,外頭燈火炫亮了周天,路人嬉鬧,如白晝一般,火樹銀花,恍如不夜天。

    在這一廂,卻是靜謐安然,念奴說道:「便這慕容貴妃,第一個自是做不來,惟使些手段,不教天子掛心的進宮來便可。」乃笑趙楚,道,「如此,大郎的不好,便在眼前,你那一位阿姐,這個風流的官家,只怕早已生了納入宮內的心思。」

    又正色道:「既如此,以師師,休說慕容貴妃,看她灩絕天下,哪一個能比?這荒唐天子,萬金買不得她一笑,如今大郎既在青州,遍數京師,除卻紅萼青鸞兩個,誰與師師貼心?沒個照料的,這趙佶麼,看張叔夜出了皇城司,作些腌臢手段,誰人能知?倘若師師入了禁中——便是為那趙佶逼迫不得已有些鬆動心思,慕容貴妃如何再能獨得恩寵?以她高處,不難知曉師師一片心意,都繫在大郎身上,自大郎處,落下安排,不愁師師亂了心神,倘若出得京師,那趙佶惱羞成怒,知曉一路上幾個剪徑的小賊,彼時,大郎落草,師師香魂也消,獨有趙佶,心思只好落在慕容貴妃身上,獨她得了好,倘若慕容彥達居中策應了張叔夜宗澤,好將大郎也迫地教大軍拿了,居功甚偉,青州慕容,可謂一飛沖天!」

    瓊英大怒,道:「這婦人,心思忒地歹毒!」

    又道:「那張叔夜,我也聽說,本當果然是個好官,原來也與這等人物沆瀣一氣。大郎抬舉那宗澤,也說有節氣,要我來看,也是個鼠輩,早晚拿了,教大郎看他甚麼本性!」

    趙楚沉吟片刻,道:「我看這張宗二人,雖有投機之心,卻是為國為民的人物。北方金國崛起,他兩個不比高俅童貫等人,分明瞧得出來。又不比蔡太師,明知卻不說,因此方有這等行徑。」

    瓊英便埋怨,道:「都是他的好,如今眼見成了仇敵,也分說這些不壞。我來看,休管甚麼好官賊官,只消是死敵,便是死敵,一刀殺了最好,抬舉他值甚麼?」

    念奴笑道:「你這心思,卻將世間的許多潑才男子,俱都比下去了。」

    說笑罷了,念奴自有心思,趙楚知她既已將緣由俱有看透,自有對策,自家心裡,也有主張,乃道:「眼見天色已晚,早些歇息罷,明日起,只怕往後,不得清閒。」

    瓊英起身欲別,卻教念奴把手攜了,笑吟吟道:「大郎心有計較,自當細細思量,七哥他三個,只怕片刻也當聯袂尋來,奴與瓊英,也有些貼心的話兒。」

    於是兩人自去,念奴吩咐出一襲的安排,瓊英服她,自然依從,這一廂不必提。

    卻說趙楚,悶悶一面思念京師,心想念奴所言三處禍端,最是眼前二龍山的怎生個計較,外頭花榮叫道:「哥哥可曾安歇?」

    開門時,果然並著阮小七王英三個,愁眉不展,想是方纔他三個,也有商議。

    乃進了屋來,彼此坐定,他三個裡,公推阮小七快人快語,謂道:「哥哥,如今兩山裡的禍端,果然不小,俺三個方才說些,王英兄弟也將燕順兄弟心思,捉摸個七八。」

    趙楚道:「自初見,便知王英兄弟的好,只怪世人不信。」又問,「怎生個計較?」

    阮小七道:「張叔夜那廝,果然歹毒,要將弟兄們,推著往火坑裡去。以兩山姿態,彼此照應,自是死路,倘若不去照應,又在江湖裡,失了兄弟義氣,如今哥哥既要做大事,弟兄們生死相隨,卻道雙拳難敵四手,猛虎難擋群狼,往後自要收攏人手,倘若壞了義氣,誰來呼應?方才花榮兄弟,說那張叔夜幾個,未必知哥哥如今乃是咱們兄弟的頭,此人心有謀略,竟年後兩山偶有的往來,教他勾當出個不知名的頭來,正好應在哥哥身上,教他得逞,弟兄們自然知曉哥哥的難,江湖裡卻不知。」

    趙楚將桌上,酒水畫出幾個人來,道:「如今對手,張宗二人為首,迫在眉睫。此人以下,李成徒有虛名不足為慮,那霹靂火秦明,萬夫不當的勇,又有他那徒弟,地頭蛇黃信,更有不知名的大名軍青州軍裡好手,可謂上有謀略,下有勇氣,誠然不可當面力敵。」

    花榮躊躇再三,目視阮小七,阮小七卻不肯獨落了親近的好,搖頭不語。萬般無奈,只好花榮道:「哥哥,那慕容彥達雖不必慮及,不是個人物,他府上,慕容貴妃卻有手段。哥哥自京師來,她也知根知底,以京師裡情勢,不怕不有手段使來。」

    趙楚霍然而起,將白酒,與他三個吃了三鐘,動了心緒,道:「不想兄弟們,竟能擔當這等干係,自不必說,都在心裡記了。」

    至第二日,請了念奴做主,她也不推辭,當仁不讓,登時有一番好安排,正是:

    被陣英雄人人誇,怎知園中也芳華?今朝自有乾坤手,城頭臨敵斗正狹。

    畢竟念奴有甚麼安排,怎生解開這躊躇的解?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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