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青蛇老大
「這要怎麼打啊？」神楓看著下面對峙的將馬路擠得滿滿的近四千人馬，人人都是黑衣黑褲，若混戰一開始，在夜色朦朧中能分清敵我才怪！
「管那麼多幹嗎？反正有好戲看就行了！」千葉聯興奮道，「等會我們也趁亂下去玩玩，才不枉來此一趟！」
「口號！」
下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將樓頂的三人嚇了一跳。三人忙把注意力放到下面。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震天的怪叫聲突然響起，彷彿是原子彈爆炸般蓬勃升騰，激昂的吶喊一瞬間撕破夜幕在空中迴響，滔滔聲浪如狂風過境，遠遠傳了開去，連路燈射出的光線似乎都在聲浪中微微顫抖！
「這群笨蛋！」神楓以手撫額，看著下面雙手高舉，脖子拉長，如鴨子般怪叫的一群人，他感到臉上一陣陣發燒！
「酷斃了！」千葉聯叫了起來，「這麼有個性的口號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是誰想出來的？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就憑這一點，我今晚就決定站在神滅之手這一邊了！」
神楓：
面對這等意想不到的狀況，青蛇幫的幫眾似乎心裡承受能力不是那麼好，一個個被「震」得目瞪口呆，許多人更是「嚇」得連槍都掉到了地上！還未開戰就讓敵人「繳械」，這也勉強算是「殺傷力」吧！
「你也覺得這個口號很酷嗎？」神楓忍不住問乙千羽。
乙千羽眼都沒抬，只吐出兩個字：「白癡！」
神楓一指千葉聯：「說你呢！」
啪啪——
千葉聯正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抗議，樓下適時響起了擊掌聲。那掌聲並不大聲，在如雷的「嘎嘎」聲中本該被淹沒才對，但奇怪的是，人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而且掌聲中似乎還掩藏玄機，具有莫測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要放下一切，只為能夠靜靜地聆聽！
於是，震耳的「嘎嘎」聲停止了，只餘清脆的啪啪之音在眾人心頭迴盪！
「惑音術！」神楓神識一掃，便發現掌聲的源頭，原來是不是何時戴上黑墨鏡的離天在拍掌，他此時正拉開車門走了出來。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離天斜了神楓三人藏身之處一眼，目光又一溜遠處天組所在，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向張宗赫點了點頭，兩人很有默契地並肩而行，一步步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神滅之手幫眾，很自然地分出一條路，讓兩人走了進去！
當走到青蛇幫眾人面前時，離天停止了擊掌，眾人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空虛，似乎失去什麼彌足珍貴的東西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高手！他絕對是高手！」千葉聯畢竟是世家傳人，所習內功高人一等，當下面的數千人還在回味剛才的感覺時，他已率先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心神竟然不可自抑地陷入了那古怪的掌聲之中，他就心情沉重，額角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們有什麼感覺？」千葉聯轉過頭來問。
「高手！他絕對是高手！」神楓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學千葉聯，希望以此馬虎過去。
千葉聯用鼻子嗤了一聲：「我沒問你！」說完，看向一邊的乙千羽。
乙千羽悶了半天，崩出一句：「沒感覺！」
「看來你經常冷著一張臉，已經有冰塊的特性，發應遲鈍了！」千葉聯才不信乙千羽所說，只是認為他不善表達。
神楓有點訝異地看了乙千羽一眼，只有他才知道乙千羽剛才確實沒被離天的「惑音」之術所迷。至於原因他也不甚明瞭，只是剛才那「惑音」之術作用到乙千羽身上時，似乎有一絲細微的波動一現又隱！
「青蛇！別當縮頭烏龜了，出來吧！嘎嘎！」離天囂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哼！」
一聲冷哼從會所內傳出，神楓的神識「看」得清楚，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精神波穿窗而出，越過青蛇幫眾人頭頂，如箭般向離天直射而去！
「嘎嘎！這就是青蛇幫的待客之道麼？」離天說話的同時，眉心也射出一道神識，向那道精神波對撞而去！
卞——
一聲低沉的異響突然在眾人頭頂炸開，聲音不大，卻震得底下眾人頭暈耳鳴，頭脹欲裂，似乎那聲音就在腦海深處迴盪，肆虐著眾人的意識，讓人的思維都混亂了。有那麼幾秒，眾人腦中一片空白，無思無想，忘記了所有的一切，身體也鬆弛下來，在啪啪聲響中，手槍刀棍掉了一地！
「咦？怎麼回事？」響聲過後十秒，才有人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槍掉了，慌忙彎腰去拾。其餘還在發呆的人也驚醒過來，拾槍的拾槍，撿刀的撿刀，還伴隨著驚呼與怒罵聲，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他們已經交手了？」千葉聯臉現驚容，但馬上又轉為興奮，「太好了！果然是高水準的群毆，竟然出招了我都不知道！說不定是天階大對決呢，這次總算沒白來！」
一頓之後他又問：「不過，你們誰知道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千葉聯雖然不像下面眾人那麼不濟，但那異響響起的時候，他也覺腦袋一沉，眉心處還有一陣微微的刺痛，腦海中無端地出現許多亂象！
神楓道：「你認為我會知道嗎？」
千葉聯又看向乙千羽，後者搖了搖頭。
神楓掃了乙千羽一眼，他發現這傢伙身上有秘密！因為剛才的精神力對撞同樣沒有對他造成影響！準確的說是那些散溢的精神波一接近他身體就如流水般繞了開去，之前感應到的莫名波動又再出現，與先前被「惑音術」襲身之時如出一轍！
「難道他身上有什麼護身寶物不成？」神楓心中猜測。
「好！沒想到神滅之手竟然也有精神修煉者！今天我們就好好較量一下分個勝負出來！」
朗朗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將眾人的嘈雜聲全都壓了下去。青蛇幫眾人突然一陣騷動，迅速分出一條道來，七個身著黑西裝的中年人排眾而出！
「你就是精神異能者青蛇？曾經殺了天興社一個天階六段高手的青蛇？」離天望著前面臉色陰沉但卻氣勢十足的中年人問。
「不錯！我就是青蛇！」
聽聲音正是剛才說話的人，神楓看得分明，此人正是他用神識窺探過的，只有一流修為，但精神力卻異常強大的人。
青蛇問：「你就是那個什麼大拇指？」
離天很酷地一甩頭，緩緩將墨鏡取了下來，啪地彈了一下手指：「然也！」
千葉聯低呼一聲：「他是老大？怎麼這麼年輕？」
「小聲點！小心被發現了！」神楓小聲道。
千葉聯悶了一會又道：「這個青蛇是精神異能者中的佼佼者，曾經用一塊能量石擊殺了天興社社長蕭霆同父異母的弟弟蕭谷而與天興社結下不解之仇！當時蕭谷已有六段修為，卻被只有一流水平的青蛇輕鬆殺掉了，當時在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也讓精神修煉者在這個古武盛行的社會更加受歡迎，現在的『精神修煉熱』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為他引發的。不過，精神修煉沒有流傳下來的既定秘方，完全靠個人摸索，許多人不是毫無頭緒就是堅持不下來，所以精神修練者雖然吃香，真正的高手卻沒有幾個！」
神楓對精神修煉不敢興趣，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怎麼用修能量石殺人？」
千葉聯道：「這就是精神修煉者的奇特之處，他們可以控制身體以外的能量！一般武者都是將外界能量吸入體內，經過長時間的修煉，使之轉化成自身的真氣，然後才能自如控制，但精神修煉者卻能直接控制外部能量！青蛇就是直接控制能量石內的蓬勃能量將蕭谷幹掉的！你好好看著，如果這個大拇指夠厲害的話，等下你可能會見識到也說不定！」
「我還以為大拇指是什麼英雄人物，原來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說你是自信還是自大呢？居然直接向我下戰書，而且還是在我的地盤！」青蛇冷著一張臉。
離天微微泛紅的眼睛盯著青蛇，笑道：「既不是自信也不是自大，而是我們有這個實力！你認為貓要吃一隻老鼠，需要有什麼自信嗎？當然也更不可能是自大！它餓了，自然需要覓食，因為這是天性！嘎嘎！」
青蛇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我們青蛇幫是老鼠，你們神滅之手就是那只覓食的貓？」
「答對了！」離天瀟灑地一彈手指，「一般來說，老鼠遇到貓都會沒命的逃，貓追起來會很辛苦，所以直接殺向老鼠的大本營，就不用追來追去這麼累了！當然，如果老鼠連窩都不要了，還是可以逃之夭夭的！不過有句話叫『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你等會抱頭鼠竄的時候可要小心啊！嘎嘎！」
「你——」青蛇氣得說不出話來。
「哈哈——」神滅之手眾人頓時哄笑起來，許多人吆喝吶喊著為離天助威。
青蛇幫幫眾羞惱之下紛紛將手中槍舉了起來，只待老大一聲令下就萬槍齊鳴！而神滅之手這邊也不甘示弱，在卡吧聲響中無數黑洞對準了青蛇幫。
「原來離天這傢伙這麼油滑！」神楓心中暗笑。
「這個什麼大拇指實在是太合我味口了！」千葉聯又興奮起來，「我再一次申明，今晚我要力挺神滅之手，等會混戰一開始我們就下去對青蛇幫下黑手！怎樣?」
神楓翻了翻白眼沒理這個瘋子，乙千羽這個冰塊更是悶不吭聲，只一門心思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青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聽說神滅之手喜歡學鴨子叫，本來我還不信，不過現在相信了，因為剛才我就聽到了大拇指你那雄渾嘹亮的鴨子叫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以為是哪裡來的鴨子在這裡湊熱鬧呢！」
「哈哈——」這次是青蛇幫大笑，而神滅之手人人怒目而視了！
青蛇繼續道：「大拇指叫得那麼像鴨子，想必對鴨子情有獨鍾，為何不給自己取個外號叫『大鴨子』，而叫什麼『大拇指』呢？『神滅之手』也完全可以更名為『鴨子幫』，這樣才符合你們鴨子的身份嘛！」
「哈哈——」青蛇幫眾笑得更起勁了，許多神滅之手成員已經開始叫罵了。
「他們是來打架還是來吵架的？」神楓低聲咕噥了一句。
千葉聯興奮道：「你不覺得這樣才有意思嗎？一上來就打，那是莽夫的行為！先在氣勢上佔上風，然後再殲滅敵人，這樣的勝利才痛快淋漓！」
離天對青蛇的話不以為意，笑道：「按照青蛇老大你的意思，你的幫派取名『青蛇幫』，那你就是一條青蛇了？不過聽說青蛇大多是母的，你怎麼是公的呢？是不是做了變性手術？嘎——嘎嘎！」
「你——」青蛇氣得臉都青了。
「哈哈——」神滅之手眾人爆笑如雷。
「嗤！」千葉聯死死摀住嘴巴才沒有笑出聲來，「不愧是黑社會老大，連吵架都別具一格！」
「我沒心情和你耍嘴皮子。」青蛇眸子精光閃閃直視離天，「我們還是！解決了你們，我還要收拾躲在一旁見不得人的阿貓阿狗，沒功夫再浪費時間了！」
離天輕撫手中墨鏡，淡定道：「這正是我想說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這就開始吧！」
「好啊！你來啊！嘎嘎——」離天緊緊盯著青蛇的雙眼漸漸散出淡紅的光芒，眼底深處似有兩點血紅忽隱忽現。
青蛇暗暗戒備，離天的異樣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心情無端地煩躁不安起來，那是危險的訊號！這麼多年在中打拼，對於危險的預知已經融入身體的每一部分，此刻，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向他示警！
「你想我們兩方數千人就這樣展開混戰麼？」青蛇強忍攻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離天，尋找著可以一擊傷敵的契機！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這樣。」離天揮動著手中墨鏡，「我不想我的手下做無謂的犧牲，因為對付你們其實有我和這位張先生就足夠了！嘎嘎！」說著，離天一指身邊的張宗赫。
青蛇臉上怒容一現又掩，神情變得更加冷肅：「聽說神滅之手有五指，不知這位又是什麼指？」
離天輕歎一聲：「我們神滅之手剛剛成立不久，人員配置嚴重不足！雖有五指之說，但現在能對號入座的就只有區區本人而已！至於這位張先生，他是本會的座上賓，等會你們可以好好親近親近！」
張宗赫沖青蛇點點頭，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青蛇卻心中一凜，張宗赫表現出來的從容不迫，自然而不做作。一笑間，自信溢滿臉龐，給人一種一切盡在其掌握的錯覺！他感到張宗赫不簡單，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眼前的人卻在他眼中若隱若現，明明存在卻有一種不真實感！他心中一驚，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定睛看去，人又好好的站在那，他不禁有點莫測高深起來。
「哼！就兩個天階修為，也敢跟我們青蛇幫叫板嗎？」一個穿黑西裝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與青蛇並肩而立，雙眼冷冷地打量著離天和張宗赫。
古武修煉者，處在同一階位，也即是同為地階或天階，若不直接交手，很難看出彼此的修為深淺。不過，天階古武者卻能一眼看出地階古武者修為深淺。不只是剛才說話的中年人，青蛇幫的六個天階高手和精神力異常強大的青蛇，都早已看出神滅之手這邊除了離天和張宗赫讓人摸不透之外，其餘全部都是地階修為。
「朱雲龍！趙厲虎！虧你們也是一會之主，竟然就這樣將龍虎會易名送人，你們簡直是窩囊廢！」中年人見沒人理他，感覺無法下台，只好找站在一旁的朱趙兩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