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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靖康之難中悲慘的華夏女性 文 / suph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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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彷彿只是男人們的事,女人們應該遠離戰場,在後方承受相思之苦。但是,在歷史上野蠻人多次入侵中原的戰爭中,對於被侵略一方的華夏女性,就沒有如此輕鬆!當她們淪為侵略戰爭的犧牲品、戰利品時,被迫承受了無比沉痛的苦難,付出的豈只是生命的代價。

    靖康之難,就是一般人所不知的一例.

    關於靖康之難,很早我們就知道岳飛名句「靖康恥,猶未雪」,知道經濟文化高度繁榮的宋帝國,卻因畸形地重文輕武,而蒙受了奇恥大辱。靖康二年四月,徽、欽二帝連同國庫財產、無數珍寶、皇親國戚同時被金人擄去。宋朝的財政儲備沒入金人之手。《靖康要錄》、《大金吊伐錄》及《建炎以來系年要錄》等書記載,金兵佔領開封前後,迫使北宋皇帝下詔徵集金銀等物,先後被金人掠走數百萬兩黃金,數千萬兩白銀,其他匹帛等財物更是不計其數。

    在靖康之難中,中原發達地區損失尤為慘重。莊綽《雞肋篇》描繪了宋朝統治區廣大地域被野蠻人破壞的慘狀;「建炎元年秋,余自欀下由許昌以趨宋城,幾千里無復雞犬,井皆積屍莫可飲。金人亂華,六七年間,山東、京西、淮南等路荊榛千里,斗米至數千,且不可得,盜賊、官兵以至居民更互相食。」.

    那個時期的漢族女性的悲慘命運,不能詳細地進入「正史」,幸好首都汴京的苦難婦女情況見於《靖康稗史箋證》一書。這本書內含七種史料,即:宋人鍾邦直《奉使金國行程錄》、宋人無名氏《甕中人語》和《呻吟語》、宋開封府公文《開封府狀》;金人李天民《南征錄匯》、金人王成棣《青宮譯語》、金人無名氏《宋俘記》。

    除第一種外,其餘六種記載了汴京淪陷、金兵飽掠北歸的過程,都是作者的親身見聞,記實性特別強,採用日記體,逐日記錄了當時野蠻人入侵的殘酷和驕橫。

    如《甕中人語》記載靖康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開寶寺火(火災)。二十五日,虜索國子監書出城。」

    二年正月:「二十五日,虜索玉冊、車輅、冠冕一應宮廷儀物,及女童六百人、教坊樂工數百人。

    二十七日,虜取內侍五十人,晚間退回三十人。新宋門到曹門火(火災)。

    二十八日,虜索蔡京、王黻、童貫家姬四十七人出城。」

    這樣的一場場,一幕幕,連續不斷,扣人心弦。

    野蠻人攻陷汴京前後,大肆燒殺擄驚,*婦女,無惡不作。除金銀財物之外,他們掠奪女性尤多。

    《甕中人語》載,靖康元年閏十一月,「二十七日,金兵掠巨室,火(火焚)明德劉皇后家、藍從家、孟家,沿燒數千間。斡離不掠婦女七十餘人出城。」斡離不就是野蠻人統帥完顏宗望,掠奪了劉皇后家、藍從家、孟家的婦女。

    《南征錄匯》記載,靖康元年十二月初十,宋臣「吳幵、莫儔傳宋主(欽宗)意,允以親王、宰執、宗女各二人,袞冕、車輅及寶器二千具,民女、女樂各五百人入貢。」

    上文《甕中人語》所記,毫無人性的金人貪得無厭,一次就索要「女童六百人」。

    這些女性被宋廷當作犧牲品,進貢給金人。野蠻人有時為了爭搶美女,甚至會兄弟相殘。例如,千戶陸篤詵殺死其兄尚富皂,因為尚富皂在盤踞汴京南薰門時,「踞大宅,『淫』及陸所掠女」。

    野蠻人最大規模索要中華婦女,是在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

    他們又一次重兵壓境,要求宋人支付天文數字的犒軍費。野蠻人也清楚汴京已經被自己搶光了,根本無力籌措這筆巨款,所以他們的真正用意,是借此名目來掠奪宋王朝的婦女。

    《南征錄匯》明確記載了野蠻人『淫』邪的如意算盤:

    「原定犒軍費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須於十日內輪解無缺。如不敷數,

    以帝姬、王妃一人准(作價)金一千錠,

    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

    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

    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

    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

    貴戚女一人准銀一百錠,

    任聽帥府選擇。」

    所以很明顯,野蠻人確實是要zhan有宋王朝各個等級的美女,來滿足他們的獸慾。

    帝姬就是公主,王妃是宋諸王之妻,宗姬是宋諸王之女(郡主),族姬是公、侯、伯爵之女(縣主)。宋欽宗不得不同意,開封府照辦了,政府公文《開封府狀》就是向野蠻人提交的一份詳細的帳單,中華婦女無比恥辱的見證。帳單上各類婦女的價碼與金人所開列的完全相同,只是將「貴戚女」改成了「良家女」,這表明受害面更廣了。經野蠻人的「帥府選擇」,部分女子被「汰除不入寨」。「用情統計」後的明細帳如下:

    選納妃嬪八十三人,

    王妃二十四人,

    帝姬公主二十二人,

    人准金一千錠,得金一十三萬四千錠,內帝妃五人倍益。

    嬪御九十八人,

    王妾二十八人,

    宗姬五十二人,

    yu女七十八人,

    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

    人准金五百錠,得金二十二萬五千五百錠。

    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

    人准金二百錠,得金二十四萬八千二百錠。

    宮女四百七十九人,

    采女六百單四人,

    宗婦二千單九十一人,

    人准銀五百錠,得銀一百五十八萬七千錠。

    族婦二千單七人,

    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

    人准銀二百錠,得銀六十六萬四千二百錠。

    貴戚、官民女三千三百十九人,

    人准銀一百錠,得銀三十三萬一千九百錠。

    都准金六十萬單七千七百錠,銀二百五十八萬三千一百錠。

    上述清單中,被一次抵押折價金銀的各類女子竟然多達11635人!這是場多麼大的劫難!

    緊接這份帳單的是寫有上述皇族成員姓名和年齡的一長串名單。上面寫滿了柳腰、青蓮、春羅、蕙卿、朱紅這些令人讀後口齒留香、遐想芳容的姓名和十八歲、十九歲的青春年華,這些都是一個個真實的生命,一個個美的化身,居然遭此摧殘!

    更加不幸的還有許多兒童。在「皇孫女三十人」中,最大的只有八歲,最小的僅一歲;在「王女二十三人」中,十歲以下的就有十四人.

    幾天後,這些女子陸續落入金人之手。《南征錄匯》記載,「正月二十五日」這一天就交出五千多人。「開封府送人物絡繹入寨。婦女上自嬪御,下及樂戶,數逾五千,皆選擇盛裝而出。選收處女三千,余汰入城,國相自取數十人,諸將自謀克以上各賜數人,謀克以下賜一二人。」國相就是野蠻人統帥完顏宗翰,即魔頭粘罕。

    從此,這些女子只能是任野蠻人宰割,受盡ling辱。二月五日夜,完顏宗翰宴請手下,令宮嬪換上女真婦女的「服裝」侍酒,不從者即予處死,手段極其殘忍。

    (女真野蠻人的婦女的所謂「服裝」到底是什麼呢?是「露上體,披羊裘」,是為了方便女真野蠻人去當眾動爪動腳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當時,有鄭氏、徐氏、呂氏三位婦女抗命不從,立刻被斬,又有「烈女張氏、曹氏抗二太子意,刺以鐵竿,肆帳前,流血三日。初七日,王妃、帝姬入寨,太子指以為鑒,人人乞命。」譯文:烈女張氏、曹氏不順從完顏宗望,就被鐵竿刺穿,陳列在帳蓬前,流血三天。初七日,王妃、公主被押入金兵寨,魔頭粘罕指著烈女的下場恐嚇,女人們乞求饒命。

    在這種威逼下,仍有婦女抗命不從。初九、初十兩天,又押來九名王妃、帝姬,其中一人不從。下面是她與完顏宗望的對話:

    二太子曰:「汝是千錠金買來,敢不從!」

    婦曰:「誰所賣?誰得金?」

    曰:「汝家太上(指宋徽宗)有手敕,皇帝有手約,准(作價)犒軍金。」

    婦曰:「誰須犒軍?誰令抵准?我身豈能受辱?」

    二太子曰:「汝家太上宮女數千,取諸民間,尚非抵准,今既失國,汝即民婦,循例入貢,亦是本分。況屬抵准,不愈汝家徒取?」

    婦語塞氣軟,隨侍小奄(太監)屢喚娘娘自重,婦不自主,小奄遂自刎。

    完顏宗望說,「汝即民婦」,你們現在「失國」,是亡國奴,不是貴族了,當然要「入貢」侵略者。弄得這位婦女有口難辯,氣塞語咽。這真實地反映了當時野蠻人的橫暴。

    類似衝突還發生在宋徽宗與金帥完顏宗望、完顏宗翰之間。完顏宗翰的長子設也馬看中了宋徽宗的女兒富金帝姬。在一次宴會上,完顏宗望說了這事,宋徽宗不同意,理由是趙富金已經出嫁為蔡京的兒媳,不能不顧廉恥,再嫁二夫。完顏宗翰大怒道:「汝何能抗令!」很難得這次宋徽宗敢於申辯:「上有天,下有帝,人各有女、媳。」結果宋徽宗被野蠻人呵斥出去。

    儘管宋徽宗強硬得多,但他與那位婦女一樣,終究也是亡國奴,無法改變厄運。金兵撤退途中,完顏設也馬迫不及待霸佔了趙富金為妻,回到上京後,金太宗變本加厲,下文許可,「賜帝姬趙富金、王妃徐聖英、宮嬪楊調兒、陳文婉,侍設也馬郎君為妾。」(《青宮譯語》)

    金兵帥府下令,押到的婦女「改大金梳裝(也就是露上體披羊裘),原有孕者,聽醫官下胎。(如果是孕婦,野蠻人可以叫醫生來打胎,消滅漢家骨血)」不堪這巨大ling辱,有些婦女自盡。如信王妃自盡於青城寨,鄆王妃自盡於劉家寺。

    許多婦女被糟蹋而死,金人自己都承認,「各寨婦女死亡相繼」,其中包括十六歲的仁福帝姬、賢福帝姬、保福帝姬三位小公主。

    在金兵北歸途中,被擄婦女繼續受到得意洋洋的野蠻人*侮辱,死亡更加嚴重。

    《呻吟語》載,「被掠者日(每天)以淚洗面,虜酋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喜樂無極。」

    又據《青宮譯語》,連宋欽宗的朱慎妃在中途解手時,都遭到千戶國祿的威逼調戲,其他級別低一點的婦女則可想而知了。

    一支原先三千多人的趙家宗室隊伍,到達燕山後,只剩下一千幾百人,而且十人九病。

    金人《宋俘記》記載臨行前俘虜的總數為14000名,分七批押至北方。其中女性數量明顯多於男性。

    第一批「宗室貴戚男丁二千二百餘人,婦女三千四百餘人」,

    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國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婦女一千九百餘人。」

    一個月內,婦女死亡1500名,死亡率將近一半.

    那些倖存者結局也都很悲慘。

    一部分被送往遙遠的金國上都(今黑龍江阿城)。朱皇后自縊,被救後又投水自盡。

    上千名婦女被金太宗賞給手下,另有三百人留住洗衣院(類似妓院)。這些婦女都被迫入鄉隨俗(「露上體,披羊裘」)。

    一部分在燕山附近被金帥賞給部下,許多婦女隨即被賣進娼寮,甚至還被魔頭完顏宗翰拿去與西夏換馬,以十人換馬一匹,有的還被賣到高麗、蒙古作奴。

    《呻吟語》引《燕人麈》說,那些被賣為娼的婦女十分之九很快也被蹂躪死了,「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甫(剛)出樂戶,即登鬼錄(死亡錄)」。

    《呻吟語》還說一位鐵匠,「以八金買倡婦,實為親王孫女、相國侄婦、進士夫人」。可憐!可憐!被野蠻人糟蹋到了只值八兩銀子的地步!

    使金被扣留的宋使宇文虛中、吳激就曾遇見淪為歌妓的宋郡主,並分別感慨作詞,宇文虛中記載這位歌妓是「宋室宗姬,秦王幼女」(《念奴嬌》),

    這位宗姬引發了吳激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吳激的《人月圓》詞曰:

    南朝多少傷心事,猶唱*花。

    舊時王謝,堂前燕子,飛向誰家。

    恍然一夢,仙肌勝雪,宮髻堆鴉。

    江州司馬,青衫淚濕,同是天涯。

    靖康之難給野蠻人侵略者帶來的是獸慾的滿足,而給漢家婦女帶來的是比男子更深重的屈辱和厄運。

    什麼樣的中國人是亡國奴?

    她們,靖康之難中悲慘的華夏女性,就是千百年來哀號、慘死在野蠻人鐵蹄下的,無數亡國奴的代表.

    宋代是孔儒的高潮時期之一,程朱理學的出現和完成就是在這一時期。從程頤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到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欲、三從四德」等等,再把女子的腳裹住。這樣,從精神上和**上將漢家婦女都捆綁起來,使漢家婦女不論精神上還是**上都成為「嬌柔無力」的玩物和工具。

    既然如此了,作為華夏男人,你該有保護這些「嬌柔無力」的女子的決心和能力吧!?

    可現實是,金兵南侵,這些只會之乎者也倫理道德風花雪夜的大儒們,卻將這些被自己弱化後的女子作為犧牲品貢獻給了畜生。許多儒者還投靠金人成為走狗,宣揚儒教為金人政權弱化漢人反抗。

    可悲可憐的漢族女人,可憎可恨的野蠻畜生,可鄙可惡的賤儒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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