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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忽必烈的歎息 文 / suphisto

    元軍佔領臨安後,命令投降的謝太后派出「祈請使」到大都向忽必烈「乞降」左丞相吳堅,右丞相賈餘慶、樞密使謝堂、參知政事家鉉翁和和劉笆作為「祈請使」來到了大都。忽必烈設宴款待,多名宋軍降將也列於末席。

    理所當然的是以對宋之征戰為主要話題,從伯顏口中聽聞夫婦雙雙自縊殉國的趙卯發等等宋朝忠臣的事跡之後,忽必烈道:「這才是義士所為!編纂宋史的時候,一定得將他們的事跡列入忠義傳之中才行。」

    忽必烈肥胖的身體從座位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朝著宴席之一角走去。那裡是宋朝降元將軍們之席位。

    「朕有件事情想問問汝等。」

    對著這群一致將酒杯放下正襟危座的降將們,忽必烈開口問道。

    「汝等原本應該都是接受宋朝豐厚待遇才對。既然如此,在降服於朕之時,必中想必有諸多慚愧吧。之所以令你們不怕被史書列為二臣,決定投降於朕的理由究竟為何呢?」

    降將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宋朝奸臣賈似道專政,殘害忠良,違法亂紀,以私心擾亂國政,並且圖利自身。吾等受其怨憎前途堪憂,幸得陛下德威感召,因此遂轉而投效。」

    忽必烈之嘴邊浮現出嘲諷的笑容。

    「賈似道呀!這個名字倒是常常聽見。不過,汝等之效忠對像理應為宋主才是,並非賈似道啊!焉能以宰相之惡,做為背君叛國之理由呢!」

    眾人無話可答。剛才辯才無礙滔滔不絕地辱罵賈似道、指責宋朝**的降將們的舌頭,就像是陳舊的車輪一般停止了轉動。

    忽必烈瞇著原本就細長的眼睛掃視過降將們之後,一邊說著:「我倒是聽說你們的許多部下都反了回去了,難道他們就不恨賈似道了嗎?」一邊轉身離去。

    「這就是中國人嗎?」,喃喃自語的忽必烈經過左丞相伯顏的席位時停了下來:「伯顏啊,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敢問陛下,需要臣提供哪一方面的意見呢!」

    「你知道的,就是宋朝的人才。」忽必烈的聲音裡透露著輕微之焦躁:「若是關於死者的話,朕已經聽說了。皇太子感動得流淚,朕自然也心有慼慼焉,然而朕也無法令死者復生呀,所以想聽聽關於生者之事。」

    「那麼臣就說了。文有文天祥陸秀夫,武有李庭芝張世傑,不過依臣之見他們都會隨宋而去,不會為皇上所用啊!」

    忽必烈轉身向後,目光掃過幾個「祈請使」和那群露出媚笑的降將們,細長的眼眸在燈火的反射之下,散發出鄙夷的光芒。

    一聲歎息:無恥之輩多是無能之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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