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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章 垂死掙扎 文 / suphisto

    「奪命魔將!」卻蓋和娜仁同時驚叫出聲。

    自宋軍挺進蒙古草原後,無數的蒙古大小部落被宋軍驅趕消滅,其中最強悍殘忍的宋軍就是周廣生的騎兵73師,十幾年前,周廣生親眼看著父母姐姐被蒙古韃子蹂躪殺戮,身心慘遭刺激成了小啞巴,直到祥興帝率宋軍光復廣州城,小啞巴才開了口,後來他進入黃埔軍校,畢業後在軍中奮戰十年,成長為宋軍中最年輕的准將師長。

    身懷家仇國恨的周廣生對蒙古人異常殘酷,他率軍在草原縱橫馳騁,剿滅了無數大小部落。宋軍的其他部分會將抓獲的蒙古青壯通過商家倒給勞改營、感化院和頌恩院等,以獲取收入獎勵;跟著73師的商家則很少能得到俘虜,好在73是作戰勇猛迅捷,物資和牲畜的繳獲比較多。

    周廣生喜歡身先士卒,親歷拚殺,在一次戰鬥中被蒙古人一刀在臉上留下了長疤,被對他仇恨恐懼的蒙古大小部落稱為「長疤奪命魔將」,據說在草原上這個名字可以讓啼哭的孩童收聲.

    「你們--是大宋的軍隊?」啞女問道,看到周廣生點點頭,啞女向他伸出手:「把刀給我」。

    周廣生稍一猶豫,將馬刀遞了過去。啞女手持馬刀,走到被宋兵扭住的卻蓋面前,一刀捅了過去,「為我爹」;又是一刀,「為我娘」;再一刀,「為我自己」。卻蓋企圖掙扎,卻被宋兵牢牢扭住,只能眼見著馬刀在自己身上進出,直至嚥氣。

    啞女扔下馬刀,放聲痛哭。周廣生示意部下將娜仁拖出,上前向啞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啞女大仇得報,心緒難平,嘴裡「啊!」「啊」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周廣生憐憫地拍拍啞女的肩膀:「不要急,我也曾經啞巴過,那時別人都叫我小啞巴。我家裡人也都是被這些韃子畜生害死的,是皇上領軍收復廣州,幫我報了大仇,我才又開口說了話。」

    啞女不由得抬頭看著周廣生,平時不拘言笑的周廣生不知為何,在啞女面前話特別多:「所以我倆一個啞巴哥哥,一個啞巴妹妹,是同道中人。我就叫你啞妹了。」

    啞女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想起死去的父母,臉色馬上陰了下來:「我家在大同府,四年前被狗韃子擄掠到此為奴,父母都被韃子折磨ling辱致死,父母死後,我就不願說話成了啞巴。要不是你們解救,我自己也活不了幾天了。」

    周廣生問道:「你家裡還有人嗎?我們可送你去親眷處。」

    啞女搖搖頭:「村裡人不是被韃子殺死,就是被擄掠到草原上。我不願回去,要和你們在一起。」

    周廣生點點頭:「也好,反正大同府現在還在海都!幫著護理傷員。」

    啞女搖搖頭:「不!我要和你們一樣,殺韃子!」

    周廣生皺了下眉頭:「我們宋軍裡雖有女兵,可多數是在醫療隊裡,沒有衝鋒廝殺的女兵。」

    啞女堅定地說道:「我來草原已經四年,熟悉草原氣候地勢,也知道哪些韃子部落的分佈位置,我可以幫你們。」

    周廣生想了一會兒:「好吧!就讓你這啞妹跟著我這啞兄一起,滅了這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韃子部落吧!」.

    「哧」,經過不懈的努力,鐵穆耳艱難地拔下了一根短粗的鼻毛,痛,並快樂著。左手端起酒碗,一口乾淨了小半碗蒸酒,「嗯!」發出了一聲幸福的呻吟。

    此時的鐵穆耳比起四年前已經肥了好幾圈,坐在那裡像座小山一般,扁平臉上滿是酒豆,鼻子真的和豬鼻有一比,只是端頭紅得發紫,顯然幾年的酒沒白喝。

    從大都逃到和林,剛開始還有些臥薪嘗膽勵精圖治的精神,但一邊是海都步步緊逼,一邊是宋軍奪走蒙古東部,幾年下來只是勉強守住和林周邊一帶,根本沒法重塑蒙古大汗的威風和勢力。

    鐵穆耳自幼好酒,曾被忽必烈多次訓斥並禁酒。忽必烈死後,沒人管了,鐵穆耳很快就恢復光榮傳統,幾名臣下曾試圖勸阻,開始鐵穆耳還給個面子,後來就肆無忌憚,若是有人勸責,直接打出了事,現在再也沒人不識時務了。

    與喝酒一樣,揪鼻毛也是鐵穆耳的光榮傳統,早先只是緊張時揪,後來就越來越頻繁,技術難度也越來越高,有時幾天都揪不下一根。今日揪下一根,鐵穆耳就別提多暢快了。

    「報!兵部尚書計伏北求見。」一個太監在門口稟報。

    鐵穆耳回道:「讓他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他說有急事!一定要見大汗!」

    計伏北是忽必烈留給鐵穆耳的托孤之臣。當年宋軍攻破大都,計伏北忠心耿耿,協助鐵穆耳逃出大都,聚集殘元力量,才使鐵穆耳在海都和宋軍的壓力下又苟延了幾年。念及於此,鐵穆耳無奈地說道:「讓他進來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雖然殘元只在和林小城苟延,鐵穆耳這個大汗和皇帝早就名不副實,但計伏北的一套大禮依舊一絲不苟。

    鐵穆耳擺擺!計愛卿。有什麼緊急事情啊!」

    計伏北回道:「稟皇上,有重要探報,窩闊台汗王海都糾集了察合台汗國,正聚集大軍,意圖再度進犯,請皇上造作定奪安排。」

    「這海都還真沒完了,非要當這蒙古大汗。」鐵穆耳長歎一聲:「朕乾脆把這個大汗之名讓給他算了,省得費心。昨日博羅也這麼說。」

    計伏北以頭叩地:「萬萬不可,如今人人皆可降海都,唯皇上不可!」

    「哦!為何?」鐵穆耳問道。

    計伏北回道:「博羅等一眾臣工,降了海都依舊高官得做,駿馬得騎;陛下乃蒙古大汗,大元皇帝,若是降了海都,他該如何處置呢?陛下人在就是對海都的極大威脅!那海都一定是要將陛下處之而後快啊!」

    鐵穆耳連連點頭:「計卿家所言極是,朕險險為博羅所誤。可恨那欽察汗和伊爾汗兩國,對朕派去的使者敷衍了事,就是不願站出來主持公道,遏制海都。真不配成吉思汗的子孫!」

    鐵穆耳逃到和林後,窩闊台海都為了奪取蒙古大汗的稱號,先是遣使要求,被拒絕後就糾集被自己控制的察合台國一起,數次攻擊鐵穆耳,雖然沒有全勝,卻不斷地壓縮著鐵穆耳的生存空間。欽察汗和伊爾汗兩國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假仁假義派個使者不痛不癢地扯扯淡,也不明確表態是否承認鐵穆耳的「蒙古大汗」地位。其實他們心裡早就不把「蒙古大汗」當回事,反正沒自己的份,有何必去參和呢?

    計伏北點頭道:「他們是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的。所以陛下切勿對海都或欽察汗和伊爾汗兩國心存幻想,只要我們抵住海都進攻,假以時日,聚集力量,恢復大元還是有希望的,到時他們會自己上門稱臣的。」

    鐵穆耳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苦笑地搖搖頭:「計愛卿,你就不用安慰朕了,自逃到和林,這軍勢就很難恢復了。漠南為海都所侵,東蒙被宋軍拿去,現下朕治下蒙古人不過二三十萬,全力拼湊也不到十萬蒙兵,漢軍幾年逃了多半,就剩李庭手上的四五萬;再說文武大臣,伯顏追隨皇祖父而去,玉昔貼木爾和史弼等將領戰死,阿穆馬紹等病死,桑哥這個小人逃去了吐蕃,也沒剩得幾個,又如何能恢復大元呢?」

    計伏北昂頭慷慨道:「當年成吉思汗起軍之時,遠不起陛下此時之威,不也一樣橫掃天下建立不朽之功。皇上切不可妄自菲薄啊!」

    鐵穆耳一時興起,將酒碗一摔:「好!就依計愛卿之言,朕要振作精神,與海都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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