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崖山後中國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皇兄趙顯 文 / suphisto

    河南汴京(開封)以西二百多里,是鞏縣,北宋九個皇帝、除微、欽二帝被金兵虜去死於五國城外,其餘七位皇帝及宋太祖趙匡胤的父親趙弘殷均葬在鞏義,通稱「七帝八陵」。加上后妃和宗室親王、王孫及高懷德、蔡齊、寇准、包拯、楊六郎、趙普等功名勳名將共有陵墓近千座坐落在鞏縣。

    祥興十五年(1292)二月初六,崖山海戰十三年祭日。每年的這一日是大宋國恥日,朝廷都會舉行國祭,紀念十幾萬葬身崖海的大宋軍民。今年,朝廷的國祭放在了河南鞏縣,與宋徽宗趙佶和宋欽宗趙桓陵墓落成入墓儀式放在了一起。

    我從五國城(已改名徽欽城)帶回了二個陶罐,裡面裝著囚禁徽欽二宗的地窖中的泥土沙石。為徽欽二宗匆匆新建的二座陵墓剛剛竣工,每座陵墓中都置有一個大石棺,石棺內分別是一個木棺,木棺內放著一些衣物器件,據說是徽欽二宗曾經用過的。

    我和同父異母的二哥趙顯一人手捧一個陶罐,將其置入木棺之中,接著率文武百官拜俯,恭送徽欽二宗封棺入墓。

    趙顯是宋度宗次子,祥興帝的二哥,鹹淳十年(1274)宋度宗死後,四歲的趙顯以嫡子身份繼任皇位,二年不到後就在謝太后的懷中投降了韃元,二人被遷往大都監禁,並被忽必烈封為壽春郡夫人和瀛國公。祥興八年(1285),忽必烈將投降元庭的謝道清和趙顯放回江南,以期分裂大宋從中漁利,卻被祥興帝連消帶打化解,謝道清被判處終身監禁,因她年老體衰,在祥興帝的請求下,謝道清被允許獄外服刑,居住於臨安原南宋皇宮之中。而趙顯因投降時年幼,且未參與謝道清等的活動,而被釋放,在臨安淨寺出家。

    趙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風波。去年,正當朝廷在北方用兵之際,臨安城聚集了大批對祥興帝深懷不滿的各種人等,有因朝廷推行新學而失去原有地位的儒生,有因朝廷支持漢教限制異教而流落的僧人,有一直對原太皇太后謝道清抱有期望的一些不得志之輩,林林總總雲集到謝道清左右。

    比如有一位趙宋宗室叫趙孟煩,擅書畫。元軍侵佔江南後,忽必烈為了籠絡江南士子,將趙孟煩帶到大都,作為韃庭的御用文人。宋軍攻克大都,念在他無甚大罪,又是宗室,沒有對他嚴厲懲處,只是令他回浙江老家反省。不想他不思悔改,反而覺得祥興帝虧待了自己,心懷不滿也來到臨安與謝道清沆瀣一氣。謝道清則一直對祥興帝懷有忿恨,夢想恢復地位。

    這群人臭味相投,在臨安城以儒學佛學詩畫經義為媒,明裡暗裡地攻擊朝廷,妄圖恢復往日的威風。

    浙江路知路是皇后楊倩芸的父親楊本善,他為人忠善,不忍對謝道清等下重手,結果更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他們上串下跳,搞得臨安城烏煙瘴氣。

    安全署副署長劉二勇得知訊息後,自北平南下,摸清情況後,在臨安城內外做了大搜捕,抓獲了數萬人,全部送到靖北路,加上數萬高麗人和呂宋等地土著,湊齊十萬人的俘虜勞改營,正好交給新成立的工兵671旅,在靖北路修路搭橋。

    謝道清驚怒交加,當日就一命嗚呼;趙孟煩惶恐之下,懸樑自盡;身在淨寺的趙顯這次倒沒有參和進去,但也受到牽連。為了懲處那些不安分的僧人,除了將僧人淨寺全送去勞改營外,臨安淨寺被改為漢教教殿,趙顯失去了安身之處.

    我在臨安風波過後沒幾個月就讓趙顯參加國祭,並承擔如此重要角色,這使趙顯很是感激。國祭結束,趙顯一隨我回到大帳,就跪倒磕頭:「皇上,貧僧在臨安未能勸阻太皇太后,以至局面混亂,貧僧實在愧對皇上。不想皇上不計貧僧之錯,反讓貧僧能親手為徽欽二宗送葬入土,讓貧僧能盡孝與先祖,貧僧感激莫名。」

    我伸手將他扶起:「二哥潔身自好,並未參加任何他們的活動,何錯之有?」

    趙顯站起身來,六尺多高的身材顯得很瘦弱,雖大我一歲卻比我矮了差不多有一尺(25cm)。二十歲的他自懂事起就一直生活得甚是鬱悶,發育期又出家為僧戒葷,故而好像沒長開似的。我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歉意。

    不過趙顯出了向我表示感謝之外,還有別的企望。我坐下後他又一次跪倒磕頭:「皇上!貧僧有一事相求。」

    「皇兄不必多禮,起來說話。」

    趙顯沒有起身,接著說道:「此次臨安風波,卻有一些人心懷叵測,煽動鬧事,但朝廷所做的大搜捕波及面實在太廣,尤其是對佛家僧人,有許多僧人並未參與,也受牽連被抓捕,送去俘虜營。像微臣所在的淨寺,就是如此情況,浙江路甚至其他地方,都有一些寺廟被無辜封掉,改成漢教教殿或其他用處,更有許多僧人與那些鬧事的毫無瓜葛,也被抓捕送勞改營。請皇上念在他們一心向佛與世無爭,放過他們吧!」

    我皺了皺眉頭,心說我就是要借此機會再次打擊阿三佛教興旺漢教,再說俘虜勞改營也缺人啊。嘴裡卻回道:「二哥有所不知,朝廷規定,佛教為三等宗教,每縣最多只能有一座寺廟。然而有些不法僧眾和愚民,視朝廷法規為無物,佔地建廟,如不懲處如何得了?」

    趙顯爭辯道:「就算他們超出朝廷規定建廟,也不該將那些僧人不分青紅皂白,一律如此嚴懲,貧僧懇請皇上發發善心,饒了他們吧!」說完「砰!砰!砰!」又以頭叩地。

    我無奈地搖搖頭,走上前去將趙顯拉起,趙顯還想繼續磕頭,卻抵不過我的力氣,被我強行拉起按到了椅子上。

    「好吧!朕讓安全署查一下,若是確實無錯的僧人,就放他們回鄉吧。」

    趙顯被我按在椅子上,只得恭聲稱謝。

    我試圖勸說趙顯脫離佛教的迷惑:「二哥,佛家能勸說韃子放下屠刀立地為佛嗎?佛家能抵抗韃子入侵嗎,要是我漢人都信了佛處處與人為善與世無爭,那是不是韃子來了都伸頭等著韃子來砍啊?所以說佛教是麻痺漢人削弱漢人的毒藥啊!你看華夏西南方向數國皆為信佛之國,建了多少寺廟佛塔,國運如何呢?不是被滅國,就是苟延殘喘。不壓制佛家,漢人遲早還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佛教在印度當地已經式微,連蠻夷愚民都知道佛教之害,二哥怎麼還不能清醒呢?。」

    趙顯搖搖頭:「貧僧不敢與皇上爭執,不過人各有志,貧僧一心向佛,請皇上成全。」

    「哎!」我長歎一聲:「既然二哥如此執著,朕就不再勉強了,不知二哥今後有何打算,要在何處出家。」

    趙顯回道:「佛教在大宋每況愈下,已非貧僧所能挽回。貧僧想西去吐蕃,參研佛學,如果可行,還想繼續向西,直到佛教起源地印度去。」

    「此去吐蕃路途遙遠,道路艱險,吐蕃乃荒蠻之地,更不用說西方印度。二哥不如還留在大宋,尋一出佛寺參研佛學。」

    趙顯搖搖頭:「貧僧決心已下,皇上不必再勸。」

    我見他心意已決,不再相勸,說道:「二哥一定要去,朕派幾個強力侍衛隨行,也好一路照顧二哥。」

    趙顯又搖搖頭:「貧僧自己有腳可走路,有嘴可化緣,不需他人伺候。貧僧定然不會參與任何反對大宋反對皇上的事情,請皇上放心。」

    我堅持道:「你是朕的皇兄,朕知你之心,但你的身份卻會讓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就像這次的臨安風波,你想超脫那些人能放過你嗎?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有幾個侍衛相伴,也好讓你安心參研,不為瑣事牽連。再說吐蕃印度如此荒蠻,生活條件及其惡劣。你一人前往,朕如何能放心?一眾皇親如何能放心?」

    趙顯還想推辭,我嚴聲道:「二哥若是不答應朕的安排,朕也不會同意二哥西去!」

    趙顯無奈,只得點頭。

    國祭結束,我即刻趕回大都,處置國事。

    ;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