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國城距會寧城500多里,西瀕牡丹江,東磅倭肯河,北靠松花江,拉哈府山(俗稱西山)和倭肯哈達山(俗稱東山)東西屏障,素有「松花江門戶」之稱。
北宋初年(公元10世紀),分佈在松花江和黑龍江沿岸的「生女真人」,形成了五個部族,即「剖阿里、盆奴裡、奧裡米、越裡篤和越裡吉」,通稱五國部,後五國部於松花江牡丹江交匯處會盟,會盟之城因此稱為五國頭城,也稱五國城。
靖康元年(1126),女真南下,北宋都城汴京淪陷,剛剛登上皇帝寶座一年之久的欽宗趙桓和太上皇徽宗趙佶與百官一起被擄,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靖康之難"。隔年四月,金兵押解徽、欽二帝和隨從千餘人及金銀珠寶隨軍北運。次年七月達燕山府,有來到中京,遷移上京,金太宗面召徽、欽二帝,降封徽宗為昏德公、欽宗為重昏侯。同年12月,又將二帝從上京發配至韓州(遼寧昌圖)。建炎四年(1130)七月,金兵押解二帝自松花江上游乘船而下,46天後,到達五國城囚禁。
徽欽二宗被置於半地穴似的地窖之中,受盡了侮辱和折磨,苦難的生活使徽宗不數年(紹興五年,1135)就撒手而去,屍體被金人熬油點燈,後來欽宗也在貧病交加中死去(紹興二十六年,1156)。兩人皆屍骨無存,未能再見中原江山.
祥興十四年(1291)夏,我率領宋軍進入五國城。
此時五國城早已破敗凋零,完顏阿骨打滅遼驅宋之後,大批女真人南下,五國城人口不斷減少,就用於囚禁徽欽二宗和他們的千餘隨行官宦。徽欽二宗先後病死,留在五國城看押他們的金兵及家眷也紛紛南下,後來連散落的那些北宋隨行官宦也不知所終了。五國城內外成了自北方西方新遷移過來的部落的中轉站,他們從通古斯等地跋涉而來,駐足五國城一帶,再向南遷移。
「報告!」一名軍官來到我和宗渡河面前:「全程搜索完畢,共抓獲假女真人三十多戶共一百多人,沒有真女真人在此。」
宗渡河問道:「有會說漢話的嗎?」
那軍官回來稟報:「有一個老頭會說漢話!」
「帶過來!」
一個個頭不高,瘦骨嶙峋的老頭被帶到跟前。宗渡河喝問:「爾乃何人?為何能說漢話?」
那老頭拜俯在地,叩首之後,結結巴巴說了半天,原來這個老頭叫哈密呲,其六世祖母乃跟隨徽欽二宗被囚禁在此的宮女,被女真人搶去為妾,後來其祖父又被假女真人虜獲為奴,在五國城居住。哈密呲幾代祖上都仰念南朝繁華,將漢話和徽欽二宗在五國城的遭遇一代代傳了下來,到了哈密呲這裡漢化已是疙疙瘩瘩,卻還是說了個大概。
哈密呲帶著眾人來到了當年囚禁徽欽二宗的地窖口,這是地窖小半在地上,大半在地下,開口正在地面上,不過三尺多高,人得俯身才能鑽爬而入,女真人稱這種地窖為「井」。地窖裡面不到十尺見方,還包括了一個石坑,當年徽宗病重而死,女真人將屍體被架到這個石坑邊焚燒,燒到半焦爛時,用水澆滅火,將屍體扔到坑中,說是這樣做可以使坑裡的水做燈油。被同囚一窖的欽宗悲傷至極,也要跳入坑中,卻被女真人攔住,因為活人跳入坑中後坑中的水就不能做燈油用了。後來欽宗也在病困交加中死去,最後二人都屍骨無存。
我爬進潮濕骯髒,臭氣熏人的地窖,只見左邊是破毀的一個小炕,右邊是個到處開裂的石坑,中間是泥地,一百多年過去了,已經看不到任何徽欽二宗的遺物了,想到北宋最後兩位君主就這樣在「井」中悲慘地度過他們生命的最後時刻,我跪在泥地上以頭叩地放聲痛哭,地窖內外,大宋文武軍兵皆盡跪倒,哀聲震天。
我要來兩個陶罐,徒手從炕上地下坑中挖取了泥土碎石,準備帶回中原,再行祭奠。
良久,在陳子敬宗渡河等的勸說攙扶下,我帶著兩個陶罐爬出了地窖。
我擦去淚水下令將從出會寧城開始所抓獲的,不論真假女真,全部押到地窖附近斬首,以祭奠徽欽二宗。只留下哈密呲在宋軍監管下居於地窖附近,今後專門向來到五國城的漢人講述徽欽二宗的悲慘遭遇。
看著宋軍將一路過來和在五國城內外抓獲的數千真假女真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部斬首。哀求聲、痛哭聲、咒罵聲、刀劍入肉的噗呲聲此起彼伏,血水流滿了整個五國城。
陳子敬忍不住向我諫言:「皇上,徽欽二宗蒙難五國城之時,那假女真人尚未從西北遠方遷移到此地,如此是否對他們過於殘忍了?」
我擺擺手:「他們既然借了女真之名,就得承擔女真之罪,再說若不將他們清剿,日後說不定他們對華夏之危害會更大。何況他們剛剛殺害了國舅,不能便宜了這些更加兇惡殘暴的韃子。」
陳子敬見我心意已決,不復多言,退在一邊。我轉頭對他說道:「陳愛卿,此地五國城自今日起改名徽欽城,以使我漢人永遠勿忘徽欽二宗的悲慘遭遇;會寧城(哈爾濱南)改名靖康城,使我華夏永遠勿忘靖康之恥。」
我繼續道:「要加快漢人移民靖北路,以靖康城、徽欽城、海參崴等城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還有蝦夷島(北海道)和苦夷島(庫頁島)。要不惜代價將靖北路牢牢掌握在我漢人手中!」
陳子敬應道:「尊旨!微臣等已有初步方略,計劃今年共向靖北路移民漢人二萬,明年至少達到十萬。只是靖北路遠離中原,冬天氣候寒冷,願意來的移民很少,尚不如商箕半島(高麗半島)能吸引漢人啊!」
我搖搖頭:「不夠,朕要你今年移民五萬,明年至少再移民二十萬。除了免稅十六年以外,讓軍隊幫助修路造橋搭建房屋,免費提供農具種子。必要時強制移民,另外俘虜勞改營中期滿的原偽軍士兵也優先遷往靖北路定居,可以將商箕半島上的頌恩院和感化院中高麗年輕女子配給這些移民為妻妾。」
陳子敬點點頭:「如此微臣有信心完成皇上的要求。」
我轉頭叫來甄翔:「甄愛卿此次抓獲布庫裡庸,立功不小,朕破格晉陞你為大校,並以你所帶的這個團為核心,新建邊軍221旅,由你任大校旅長,駐紮靖北路清剿真假女真,保護漢人移民。」
甄翔喜形於色:「末將謝皇上大恩!」
我轉向岳飛軍參謀雲過:「此番岳飛軍已經基本完成了岳飛直搗黃龍的遺願,下一步就是對付蒙古高原東部的蒙古人。你們都安排妥當了吧?」
雲過立正回答:「邊軍218旅駐紮清剿蝦夷島和苦夷島並監視倭國;禁軍14師、廂軍116旅和新建邊軍221旅駐紮清剿靖北路大陸區域;工兵616旅和新成立之工兵671旅負責境內道路橋樑建設,這些全由由14師師長趙良鈐少將負責。張達將軍和末將率岳飛軍主力,包括禁軍12、13、34師,騎兵71師,共四個師,以泰州城(齊齊哈爾泰來縣西北)為中心,自東南向西北推進,衛青軍配合,明年春季將發動大規模攻勢,將蒙古韃子趕到集寧(烏蘭察布)以西去。」
我點點頭:「要利用天氣溫暖的季節,加速剿滅境內真假女真人,尤其是躲到長白山中的假女真韃子。」
雲過應道:「是!」
我看到甄翔張了張嘴,就問道:「甄旅長有何建議?」
甄翔猶豫了一下後道:「請皇上恕末將無禮,末將以為冬季方為解決假女真韃子的最好時機。」
「哦!說說看!」
「天氣溫暖,便於韃子隱蔽和移動,反而不易剿滅山裡的韃子。冬季山中韃子食物短缺,老弱婦孺遷移不便,我軍只要今冬加強山地雪原作戰訓練,特別是配上皇上所言的滑雪板和雪犁,應該很容易找到那些韃子營地,只要將韃子營地殺光毀光,就算有幾個韃子青壯逃出,也成為無根之萍,無處可去。加上漢人移民越來越多,各屯各寨組織起民兵協助大軍,就更有把握了。」
我大喜:「好!天暖時清剿山外壓縮山內,天寒時拔除韃子山裡營地。朕給你們三年時間,讓靖北路無一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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