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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渡過危機 文 / suphisto

    「明日幾家富商必然會僱人排隊以求多兌,我們不妨將兌換金銀的分為二隊,一隊為兌換一千貫以內的,另一隊為兌換一千貫到一萬貫的。我們可大大放慢前一隊的兌換速度,以免普通百姓受到太多損失。後一隊肯定大多是有錢富商的,就盡量加快速度給他們兌,只要剩下的金銀澆鑄工活進度幹得上。夜長夢多,若是他們知道我們從占城等地能得來如此大量的金銀,他們就不會再讓華夏銀行掙這30%的兌費了。」

    「好主意!」我拍案道:「雖說那些百姓誤信謠言,但畢竟家底有限,能少讓幾家受損也是好的。」

    「皇上仁慈!」秦三思道:「不過微臣還有一個擔心。就是這些年的財政赤字數目龐大,總和超過了四億貫,不知此番占城收穫能否徹底平復?」

    我笑笑道:「秦愛卿不必擔心,大宋人口眾多,地域廣闊,物產豐富,工商發達,這其中有無數的環節可沉澱大量的鈔票,也就是消化財政赤字。朕估計10-20%應該是財政赤字的頂限,當然這幾年都在50%左右,有些超多了,今後應該用發行國債的方法來解決。今後要進一步提高奢侈品和各類非軍用新產品的的出口,像什麼玻璃鏡子,美酒茶葉,瓷器肥皂等等,加強稅收,以增加朝廷收入。」

    頓了一下我接著說道:「這次對包括占城安南蒲甘等地的中南半島的軍事行動,固然花費了數千萬貫,但一方面鍛煉整合了軍隊,另一方面還有不少戰利品。特別是占城,僅金銀就價值四千萬貫,而各種珍寶價值更高,另外還有大量來自南洋的香料藥材和礦產雜貨,以及占城自產糧食,朕離開占城時估計戰利品總價值會在二億貫左右,朕的近衛師還在繼續以及其他部隊都在中南半島各處佔領區繼續搜尋挖掘,肯定還會有不少收穫。」

    秦三思繼續問道:「萬一全國百姓商戶都來用手中的鈔票兌換金銀,這次的金銀數量是否足夠應付擠兌?」

    我繼續道:「首先這是不可能的,鈔票畢竟比金銀方便的多,誰家不得留上一些?而且我們只在廣州泉州兌換,將這兩處及附近的富商們手裡的鈔票兌得差不多了,到時候鈔票就會比金銀更受歡迎;其次朕已派商船攜繳獲占城的物品前往日本貿易,日本銀貴金賤,四兩銀子即可換得一兩金子,待這些船隻回來,肯定會帶回大量黃金還有糧食;再者占城剩下的其他戰利品也正被逐步運回,在市場上出售並換回金銀鈔票;最後就是相信中南半島上的大宋軍隊肯定會有更多的繳獲,以戰養戰才能長戰不敗。」

    「皇上聖明!微臣敬佩!」秦三思喜形於色,倒地磕頭。

    這場金融危機的最終解決一直到祥興十年(1287)的九月才完成,來自日本的黃金和中南半島的後續繳獲使華夏銀行的金條銀錠源源不斷,祥興十年七月下旬,華夏銀行在大宋現境各路行(每路的總行)全部恢復金銀兌換;祥興十年八月底,華夏銀行完成所有郡行(每郡一個)的設立並開啟金銀兌換,同時將鈔票兌換金銀的兌費降為10%;祥興十年九月底,華夏銀行兌費恢復到以前的鈔票兌金銀2%(二厘)/金銀兌鈔票免兌費,糧食價格也基本回落原位。

    大食富商阿拉丁和廣州富商李祖茂以及大多數商人到八月初就看出苗頭不對,停止了鈔票兌金銀。而波斯商人伊瑪兒受蒙元鼓動支持,抵押變賣資產貨品,不惜到處借貸,繼續以鈔票兌換金銀,結果是傾家蕩產加上蒙元支持的一些珍寶財物,換得了價值約二千多萬貫的金銀。

    祥興十年九月十五,伊瑪兒知道事不可為,組織了船隊,企圖將金銀運出宋境分別至韃元境內和波斯故國,被早就密切監視的宋庭分頭拿下,並以私通韃元和逃債不還的罪名將伊瑪兒全家抓捕,家產全部沒收拍賣。在還掉其借貸後,價值二千來萬貫的金銀正好補充了華夏銀行的金銀儲備。

    除了朝廷,泉州富商林光達也是這場金融危機的最大受益者。林光達曾幾次被我召見並聆聽我對生意經濟的看法,這些來自前世二十一世紀的東西雖然零零散散,卻使得林光達對我敬服得五體投地,也向我發誓要與大宋朝廷一心抗韃。因此,此番金融危機中,林家不但沒有參加以鈔票兌金銀的洪流,反而想盡辦法收羅金銀,存入華夏銀行福建路行,因此沒有任何兌費損失。而且為此商部免費特授林家無限制拍賣權,即林家有權參與朝廷所有拍賣會,包括宋軍繳獲的戰利品拍賣。此番宋軍從占城獲得的財物,頭兩次拍賣就只有三家參與,分別是華夏公司(商部下屬專門管理「國有資產」)、華漢公司(皇后楊倩芸管理的皇家資產),和林家,因此林家可是賺了不少。

    經此一場風波,大宋百姓更加信任宋皇和朝廷,商家們也得了教訓,知道和朝廷作對的後果。這場風波也為未來宋庭可能的赤字經濟打下了穩固的思想基礎。

    宋元兩邊在祥興八年十月簽下了為期四年的西湖和約,之後忽必烈忙於平息海都諸王叛亂;宋庭則一面修養聲息,一面進行對中南半島的戰爭。宋元間雖不再有大的戰爭,小規模衝突還是時有發生,尤其在夔州路和四川路一帶沒有長江作為明確分界線的區域,元將王惟一領兵不斷與駐紮在四川路和夔州路的宋軍發生衝突。這王惟一本是漢奸張弘范手下千戶,祥興初年王惟一在海豐抓獲文天祥,瓊州大戰時僥倖逃出,後就任韃元陝西行省都元帥。此人雖為漢人,卻死心塌地充當韃元走狗。祥興十年春,為免後患,宋庭組織了一次戰役,集中青龍白虎玄武三軍近十萬人,由張世傑親自指揮,攻入陝西將此賊擊敗並俘虜了王惟一本人及以下東拼西湊出來的共五萬餘漢軍。之後宋軍攜俘虜退出陝西,並遣使至韃元,譴責王惟一違反西湖和約挑起事端,聲明宋軍只是自衛反擊有限懲罰。韃元固然憤怒不已,卻因和海都之戰正在關鍵時刻,不願與宋軍重開戰端,只得暫時嚥下這口惡氣。

    宋軍回境後,在重慶,幾名原文天祥部將將王惟一這個抓捕文天祥的漢奸陵遲處死。那五萬多俘虜則在處死漢奸軍官後全部送往雲南廣西兩路補充俘虜勞改隊。

    祥興九年俘虜勞改隊共有十幾萬人,一年多下來死了好幾萬,不過宋軍從各處倒也抓了不少來補充,加上這次從陝西整來的五萬戰俘,湊了約二十萬的俘虜勞改犯。

    受到前世「工程兵」的啟發,我於祥興十年初傳旨組建「工程旅」,目標是每路一個旅(軍中編號從601旅到608旅),從雲南路和廣西路這兩個修路重點開始。過去廂軍旅又要維護地方治安,又要支持禁軍後勤,乃至直接參戰,還要監督俘虜修路造橋,負擔甚重。工程旅接過監督俘虜修路造橋,而且配備了專門技工和物具,一方面減輕了廂軍旅的負擔,另一方面也更提高了修路造橋的效率,危機情況下也可參與剿匪或支持禁軍作戰。

    工程旅編製和普通旅有所不同,

    每班十二人,六人可看管一個俘虜勞改百人隊,一個班可看管二個勞改百人隊;

    每排五個班,共六十餘人,可看管一個勞改千人隊;

    每連五個排,共三百餘人,可看管五個勞改千人隊;

    每個營有三個連加一個特務排(含斥候、炊事、醫療、物資、通傳、警衛等)、一個由技術人員(包括華夏大學畢業生和技工)組成的技術股,共一千餘人,每個營可看管一個俘虜勞改萬人隊(一個連機動)。

    每個團有三個營加一個特務連(含斥候、炊事、醫療、物資、通傳、警衛等)、一個由技術人員組成的技術科,共三千餘人人,每個團可看管三個俘虜勞改萬人隊。

    每個旅,有三個團加一個特務營(含斥候、炊事、醫療、物資、通傳、警衛等)、一個由技術人員組成的技術部,共約萬人,每個旅可看管九個俘虜勞改萬人隊。

    祥興十年六月,二十萬俘虜勞改犯被分成了十八個萬人隊,分別由雲南路工程旅和廣西路工程旅驅督著,投入了中南半島的山林之中。隨後,新組建的廣東路工程旅、福建路工程旅、浙江路工程旅也從各路分別登船,前往占城和安南,接收宋軍俘獲的兩地軍兵和青壯,以帶回本路從事修路造橋,而四川夔州荊湖三路也開始了工程旅的組建。

    隨著金融危機的解決,大宋經濟恢復了秩序。與此同時,中南半島上的軍事態勢也漸漸明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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