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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章 再見倭使 文 / suphisto

    祥興二年臘月,倭國使臣安達泰盛、北條時荒、竹崎季長到廣州拜見祥興朝,與宋庭定下共同抗韃之盟。祥興三年元庭南攻之後,宋庭三次派使臣前往倭國,面見鐮倉幕府執政北條時宗,要求日本出兵高麗,配合宋庭抗韃,但北條時宗最好宋元兩家兩敗俱傷,如何肯出動,因而皆以準備不足尚需時日推諉。直到祥興四年(1281)四月,元軍大敗的消息傳來,北條時宗才命其子北條貞時集各地藩兵和武士共十萬兵馬,從九州出發登陸高麗,準備摘桃子來了。

    高麗為支持元庭攻宋,派出了十數萬軍隊參戰,國內所剩兵馬無幾。日軍上岸後,起初進展順利,一路北進包圍了高麗首府開城。回過神來的高麗王王敏慌忙調集了數萬軍兵死守,並向元庭緊急求救。日軍在高麗燒殺劫掠,引起高麗人憤恨,結果日軍佔領區內民變洶湧局面混亂,日軍不得不抽出相當一部分人馬彈壓地方。祥興四年五月底,來自遼東的元庭二萬援軍趕到開城,只一仗就將圍城日軍打退,隨著元庭和高麗各地援軍的到來,日軍連戰不利,節節敗退,只一個月就退到海邊,手裡只剩下伽伽和任那兩城苦苦支撐。北條時宗一面加派援軍,一面派出安達泰盛再度前往廣州求助宋庭。

    廣州宋庭禮部外交司內,安達泰盛正苦苦哀求外交司司長華正學:「華大人,我家大人為了配合大宋抗元,出兵攻擊高麗,眼下戰局不利困守海邊。還望上國以兩國結盟為念,出兵高麗襄助啊!」

    華正學道:「安達先生此言差矣,韃子南侵,我們先後三次派出使臣,請貴國相助,但貴國北條執政卻百般推諉,使韃子有機會分而擊之。眼下我大宋慘戰獲勝,損失巨大,國內殘破,百廢待舉,又如何能有能力出兵助爾呢?再說此地與高麗遠隔千里,就算朝廷有心也無力啊!」

    安達泰盛道:「上國剛剛擊退韃子進攻,正可揮軍從陸路直逼大都,並由貴國強大的海軍從海上北上打擊高麗啊!」

    華正學道:「安達先生此言差矣!我軍不過是慘勝而已,定無能力再起兵端啊。」

    安達泰盛道見無法說服華正學,就道:「華大人,數日前你說皇上出去了不在廣州,現在該已經回來了吧?請華大人再轉奏貴國皇上,日本使臣求見。」

    「這個在下倒可以幫忙。」

    第二天早朝後,華正學引著安達泰盛來到了朝堂。這次安達泰盛可沒敢象上次那麼囂張了,做足了禮儀。

    「安達先生平身,一年多不見可好?」我笑瞇瞇地問道。

    「謝皇上關懷!外臣一切都好,只是我日本援宋抗韃之軍在高麗連戰不利,下臣特來求皇上派兵援救啊!」

    張世傑冷言道:「日本援宋抗韃之軍?說得好聽,我們在此和韃子苦戰之時,你們在那兒等著兩敗俱傷,現在便宜撈不著了,又來求我們出兵幫忙。想得倒美!」

    安達泰盛臉青一陣紅一陣:「我們不是拖延,而是確實沒有準備好啊!」

    我說道:「安達先生無須擔心,日本為我大宋盟國,現與韃子相戰遇到困難,我們無論如何不會坐視不管,哪怕前一陣子日本沒有及時助宋。不過我大宋剛經大戰,確實也很困難,也請安達先生見諒啊!」

    安達泰盛抬起頭,向我的眼睛盯過來。祥興二年臘月那次來訪他似乎從宋皇的眼中讀出了仇恨,這次想再仔細看看,但對方的眼裡似乎霧茫茫的,感覺不出任何感情。

    「大膽倭使!無禮!」張世傑喝道。

    「小臣失禮!皇上恕罪!」安達泰盛低下了頭。

    「安達先生,你可跟陳宜中張世傑林正泰三位部長和華正學司長商議,朕尚有事先走了。」說完起身離開,朝堂上眾人一起跪送。

    當日,在禮部外交司內,日使安達泰盛和陳宜中張世傑劉蘇義林正泰華正學開始了商談。

    安達泰盛還是老調重談:「求幾位大人趕快發兵就援,否則韃子若消滅了日軍,下一步還是要進攻大宋的呀!」

    張世傑哼道:「沒有日本幫忙我大宋不一樣擊敗韃子嗎?再說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日本拒不助戰,憑什麼我們現在要幫你們呢?」

    安達泰盛道:「日本備戰時間確實長了一點,今後一定不再如此,一定和上國同心同德抵禦韃子。」

    陳宜中道:「張將軍息怒,既然安達先生已經認錯,皇上又說過不能坐視不管,我等還是商議一下吧。」

    張世傑道:「韃子陸上實力依舊非常強,我軍大戰之後急需修整,還是看看海軍能不能出兵吧!」

    劉蘇義道:「本來出兵不是不行,但我軍戰船修繕,整備武器軍需,徵召軍士,樣樣都要錢。朝廷什麼時候才能把錢撥過來啊?」說著轉頭望向陳宜中和林正泰。

    陳宜中道:「戶部錢早沒了。」

    林正泰道:「商部也沒錢。」

    劉蘇義道:「那我就等吧!」

    安達泰盛無奈道:「我日本願出一份軍費。」

    張世傑道:「不是一份軍費,而是所有軍費。我宋軍是去助戰的,當然要你們軍費全出。」

    安達泰盛問道:「不知上國打算如何出兵,軍費需幾何?」

    劉蘇義道:「陸上我軍最北連長江都沒到,加上元軍重重關隘,肯定不能出兵。海上若是軍備充足倒是可以考慮。」

    安達泰盛問道:「將軍的意思是用海軍運送步騎軍到高麗南端幫助日軍作戰?」

    張世傑道:「跟你說過了,我們步騎軍沒法出兵。再說了,文永十一年(1274)你們日本不是把登陸九州的韃子殺德一乾二淨嗎?哪用得著宋軍到陸上來幫忙呢?我們派些海軍前去足夠了。」

    劉蘇義攤開一張海圖:「我們和朝鮮遠隔千里,沒有一個基地根本無法支援日軍。你們日軍進攻朝鮮的基地和跳板是對馬島;我大宋海軍則可以派兵從海上拿下高麗南端的濟州島,把它作為攻擊高麗元軍的基地。不過這費用可得由你們日本承擔。」

    安達泰盛道:「濟州島遠離高麗本土,不易與堅守高麗的日軍配合,貴軍不如直接登陸高麗建立基地。」

    張世傑道:「要是守不住那我宋軍難道下海餵魚去?我看也別去那荒蕪的濟州島了,日本的九州島就不錯,我們就以九州島為基地也是可以的。這樣你們日本也可以更方便地向我軍提供糧草軍費啊。」

    安達泰盛忙道:「九州實在不便貴軍駐紮,貴軍還是以濟州島為基地吧。小臣願替北條執政做主答應為援日宋軍提供十萬斤銅以資軍費。」

    看到眾人不屑的目光,安達泰盛改口道:「那就一百萬斤銅。」

    林正泰道:「一百萬斤銅能做什麼?我知道日本銅礦豐富,所以安達先生想用銅來支付軍費。不過我大宋也不缺銅。我算了下這次援日的費用,最少得三四千萬兩白銀,考慮到兩國結盟抗韃,我看你們支付給我們二千萬兩白銀就行了。」

    安達泰盛苦著臉道:「下國就是掘地三尺也拿不出這麼多白銀啊!」

    幾經討價還價,雙方達成協議,日本支付宋軍軍費共計白銀二百萬兩,黃金十萬兩,銅一百萬斤,糧一百萬石;宋庭則賜送日本幕府二船玻璃鏡子蒸酒等奢侈品。宋軍將在一個月內出發佔領濟州島,海軍主力將北上打擊高麗,同時宋軍答應將派出部分陸軍見機登陸高麗作戰。另外日本和大宋將全面開放商貿,允許對方商人在各地行商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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