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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泉州大捷 文 / suphisto

    「看劍!」數丈遠外的楊亮節左手將隨身佩帶的短劍甩向了蒲均文,右手長槍急伸。

    「噹!噹!」兩聲,蒲均文回劍磕開了短劍;而楊亮節的長槍雖然點到了蒲日和刺向許夫人的長劍,卻因距離太遠而力道有限。許夫人還是被蒲日和刺進了左臂。

    楊亮節把長槍舞起,藉著元兵忙著救護蒲崇謨的機會,掩護著許夫人撤上了城樓,但許夫人帶去的四千人已損失過半。許夫人深感慚愧,急忙向楊亮節致謝和請罪。

    楊亮節說道:許夫人不必自責,你率軍一路抵禦元軍也為我們爭取了時間,眼下海軍已經徹底肅清了水面上的敵人,可以全力支援我們了。你力斬蒲崇謨更是大功一件,讓蒲壽庚這個老王八蛋有的好傷心的了。夜晚已近,只要我們能堅持到明天早上,三萬多義軍就能趕到了。許夫人先去療傷歇息一會兒,接下來還有惡戰呢!

    臨街的一個商舖內,蒲崇謨躺在拼在一起的兩張桌子上,幾個大夫手忙腳亂地忙活著。蒲壽庚、蒲均文、蒲斯孔、蒲日和焦急地圍在邊上。蒲崇謨是蒲壽庚的二兒子蒲師斯的兒子,是蒲家的長孫,能文能武,是蒲壽庚最喜歡的孫兒。

    不一會兒,幾個大夫都停下手來,一起跪倒:大人恕罪,小公子不行了。

    蒲壽庚嚎道:胡說八道!肯定能救活!不許停!再救!救不活就把你們幾個全部砍頭!

    嚇破了膽的幾個大夫只好爬將起來,在蒲崇謨的屍身上裝模做樣地繼續忙活。

    昏暗的燈光下,蒲壽庚的臉色顯得無比的蒼老,臉上老人斑好像也突然變的又深又大,原本就有些歪斜的嘴巴更加猙獰。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盯著蒲崇謨的屍身,嘴裡不斷地唸唸有詞:謨兒!謨兒!

    蒲均文伸手扶住渾身顫抖的蒲壽庚:父親請節哀!崇謨已經去了。

    蒲壽庚一甩手推開了蒲均文,自己也一個踉蹌:你們是怎麼搞的,三個人對一個婦人,還讓她傷了謨兒。真是蠢到家了!

    蒲均文和蒲日和都低下頭不敢聲張,許久,蒲斯孔道:二叔,那許夫人自幼練武,一對雌雄寶劍難逢對手。本來均文他們三人已經圍住了她,可沒想到她不顧一切專攻崇謨,被她偷襲得手,怪不得均文和日和啊!眼下情勢危急,我們不可因崇謨一人而使蒲家全族滅亡啊!請二叔三思啊!

    說著,蒲斯孔跪了下來,蒲均文和蒲日和也跪了下來。

    半晌,蒲壽庚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拿許夫人的頭來祭奠謨兒!

    在蒲壽庚的指揮下,泉州城內元軍向宋軍攻佔的城南德濟門和城西臨漳門發動了瘋狂的反撲。

    城西臨漳門受到來自通津門孫勝夫和蒲師斯和義城門尤永賢兩邊的夾攻,陳吊眼和方川德分別在臨漳門城牆上分頭抵禦,由於元軍主力被蒲壽庚帶著進攻城南德濟門,臨漳門宋軍不但能夠守住,還有餘力反攻。

    最危險的是城南德濟門,由於許夫人帶隊進攻蒲家大厝時損失了二千多人,楊亮節帶隊救護許夫人撤退時又損失了數百人,現在城牆上楊亮節和許夫人手裡只有三千來人,西面鎮南門蒲師文帶著千餘元軍沿城牆向德濟門進攻,東面通淮門王與帶近千元軍也向德濟門進攻,中間是蒲壽庚聚集並親自指揮的三千多元軍。

    幸虧德濟門靠近晉江,蘇劉義帶著戰船不斷以投石和弓箭打擊城牆上來自鎮南門和通淮門的元軍,減輕了來自兩邊元軍的進攻壓力;但對從裡面攻到城牆下的元軍,海軍就無能為力了。

    蒲崇謨死後,蒲壽庚對元軍懸賞殺死或拿獲許夫人,並催動蒲均文、蒲斯孔、蒲日和三人不惜一切代價攻取德濟門。楊亮節和許夫人分別防守城門兩邊的登牆台階,承受著元軍歇斯底里的進攻。

    不知經過了多少回合,宋軍的陣線越來越小,城牆兩邊只剩不到百丈地段,而登牆台階也已經失守了一半,疲憊不堪的雙方都在做最後的掙扎。

    蒲斯孔和蒲日和率兵攻打西邊的登牆台階,左手受傷又奮戰一夜的許夫人也咬牙步步抵抗,眼看元軍就要殺上城牆了。

    「轟隆!」一聲巨響,兩扇城門被從外面撞開,緊接著一陣手雷炸向了元軍。蘇劉義帶著近千從戰船上下來宋軍海軍將士殺了進來,正在仰頭上攻的元軍受此一擊頓時就潰散了下去,沖在最上面的蒲斯孔和蒲日和可就難逃了,蒲日和死於亂軍之中,蒲斯孔受傷被俘。

    天色將明,蒲壽庚正準備孤注一擲帶兵做垂死掙扎,城北方向突然傳來巨大的歡呼聲,一名軍士衝過來報告:大人!城北朝天門被宋軍攻破。

    蒲壽庚大驚:宋軍主力皆在西南二門,城北怎麼會失守?

    「大人!朝天門外軍兵無數,一定是宋軍的援軍啊!」

    說話間,東西兩側也傳來了喊殺聲,陳文桂、陳桂龍、陳滿安,藍太君等率領的三萬義軍主力終於趕到,城內元軍大多在圍攻城南德濟門和城西臨漳門,其餘各門軍兵不多,很快城北朝天門、城西義城門、城東通淮門和仁風門都被漸次攻破,無數義軍向著德濟門和臨漳門殺來。

    筋疲力盡的元軍陷入了徹底崩潰,逃命的逃命,投降的投降。太陽出來時泉州只剩下鎮南門和蒲家大厝還在元軍手裡了。

    「趁著鎮南門還在師文!」孫勝夫說道。

    「不,我要用依靠蒲家大厝和宋軍戰到底!」蒲壽庚嚎叫。

    「宋軍馬上就要攻進來了,快走吧!」蒲均文說著指揮軍兵不由分說架起蒲壽庚跑向後門,其他人也急急忙忙地跟著跑了。身後留下了渾身顫抖的蒲壽晟,看到別人都跑了,他趕緊也想跟上,可一動腳就摔在了地上。「等等我!」的聲音被淹沒在破門而入的宋軍的歡呼聲中.

    正午,大宋旗幟高高飄揚在泉州城上,蒲家大厝的客廳內喜氣洋洋,楊亮節、蘇劉義、許夫人、陳吊眼等人正在商議下一步行動。

    楊亮節道:蒙皇上英明,將士英勇,泉州自被叛賊蒲壽庚佔據後二年多後終於又回到了大宋。此戰我軍大獲全勝,基本全殲城內一萬多元軍,殺死蒲壽庚本人、他的二兒子蒲師斯、侄子蒲日和、孫子蒲崇謨,以及孫勝夫、尤永賢、顏伯錄、夏烏;抓獲蒲壽晟和他的大兒子蒲師孔、蒲壽庚的大兒子蒲師文和女婿佛蓮,還有王與和林純子。唯一的漏網之雨是蒲壽庚的小兒子蒲均文啊!

    許夫人說道:我們還在城中搜捕,希望能抓到他。

    陳吊眼笑道:最可笑的是我們在鎮南門外搜捕蒲壽庚,這伙無恥叛賊換上便服藏身村民的豬圈內,那蒲壽庚竟然趴到豬槽中,結果十幾頭豬以為是豬食來了,撲上去亂啃一氣,將那老賊衣服全部撕爛,身上也咬了許多口。等我們聽到動靜趕過去時,蒲壽庚早已一命嗚呼、裸屍豬槽了,哈哈哈哈!

    眾人也不禁大笑:這老賊是罪有應得啊!

    笑了一陣楊亮節說道:我們拿下泉州是完成皇上計劃的第一步,下面我們就來商議下一步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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