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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拳打棉花 文 / suphisto

    祥興二年(1279)五月初五上午,海面上風平浪靜,七百多條元軍船隻排開在白沙口左右十多里的海岸上,十二萬蒙元大軍開始登陸瓊州,進剿「殘宋」。

    元軍開始下船登陸,岸上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看到張弘正和張蓮的前軍已經基本上了岸,阿里海牙說道:這些南蠻子怕是給嚇壞了,都逃到山裡去了。

    李恆說道:切不可掉以輕心,上次宋軍就是等阿扎裡登陸到一半時發動進攻的,這次雖然我們已經封鎖了各條河流出口並有戰船在後面警戒,也要防止宋軍來什麼新花樣!還不知道宋軍的戰船都躲在什麼地方呢。

    剛說到此,對面岸上一聲軍號,數十支火箭向元軍船隻飛來。

    不用李恆下令,所有元軍戰船上的投石機和回回炮都向火箭發射處開炮,一時可謂萬炮齊鳴,氣勢壯觀。炮射持續了許久,可就是沒有宋軍的回擊。

    李恆道:傳令停炮!命前軍派人攻上去!咱們也下船去。

    李恆、唆都、阿里海牙、穆裡帶著蒙軍和色目軍終於全部下了船,這中間再沒有遇到宋軍的攻擊。

    張蓮帶著二名士兵跑了過來:報!前面一個宋軍都沒有。

    唆都說:怎麼回事?難道宋軍的步軍和水軍真的都跑了?

    李恆皺著眉頭道:恐怕沒這麼簡單,我覺得這次宋軍肯定有對付我們的陰謀。

    阿里海牙說道:管他呢?先佔了府城再說!

    李恆道:也只有這樣了。傳令前軍向府城進發,穆裡帶五千色目軍和二萬大理軍向東南開往臨高,唆都將軍你帶二萬蒙軍和二萬安南軍向西開往臨高。另外留五千人駐守白沙口,其餘五萬大軍隨我開往府城。另外派人回徐聞,通知劉深待命準備將補給船隊開來瓊州。

    府城城外,張弘正和張蓮疑惑地看著靜悄悄的府城。

    張蓮說道:邪門!上次阿扎裡攻瓊州,宋軍在白沙口就強力抵抗,最後全殲了元軍,可這回除了先前那幾十支火箭,不管是陸上還是海上,一個宋軍都看不到。

    張弘正道:看來這次宋軍是決心在瓊州境內與我們周旋了。

    張蓮道:這府城也太安靜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們先攻過去再說吧。

    「不可莽撞,先派一小隊人過去試探一下。」說完張弘正一揮手,一名副將帶著百來名士兵小心翼翼地向城門摸去。

    不一會兒,那副將帶著幾個人跑了回來:稟張將軍,府城內空無一人,連老百姓都沒有。

    張弘正下令:迅速派人控制幾個城門,我們也進去。

    府城府衙大堂,李恆、阿里海牙、陳寶、張弘正站在門口,張蓮前來報告:府城內沒有找到一個宋軍兵士或老百姓,府衙內也已經全部搜過,沒有什麼。

    李恆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幾個人進得大堂,只見大堂裡空空如也,只有前端有一黃燦燦的龍椅孤零零。

    「這幫蠻子真無膽,逃得真快!」一邊說著,阿里海牙一邊快步向龍椅走去:讓老子也嘗嘗坐龍椅的滋味。」

    說著,阿里海牙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上。

    突然一聲巨響,阿里海牙和龍椅一起飛向了空中。

    等趴在地上的李恆等人抬起眼來,只見大堂內煙霧瀰漫,碎渣遍地。阿里海牙已經不見蹤影,原來龍椅所在處出現了一個大坑。

    幾名元軍士兵膽戰心驚地走上前去,從大坑中抬出了身上到處流血,一條腿不知所蹤的阿里海牙。

    「該死的、、、!」一句話沒說完,阿里海牙頭一側,死翹翹了。

    心有餘悸的李恆等人急忙退了出來。李恆命道:傳令全軍務必小心從事,不要再中了宋軍的詭計!

    阿里海牙的副將爾伯吾歎道:阿里海牙將軍的二弟阿里海死在小皇帝手裡,小弟阿扎裡死在白沙口海戰,現在他自己又死在府衙,三兄弟都死在瓊州。瓊州真是個不祥之地啊!

    冷靜下來的李恆說道:大家別害怕,宋軍就會搞這些陰謀詭計。要是我們和阿里海牙一起走過去,那損失就更大了,可謂不幸中萬幸啊!雖然阿里海牙被炸死,但我們軍隊沒有受到什麼其他損失。

    陳寶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呢?

    李恆說道:天色已晚,為防不測,我們幾個分別帶軍駐紮到府城城外,城內只留少量軍士。另外速派人通知唆都和穆裡將軍,讓他們小心推進,嚴防宋軍襲擊。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前來報告:報將軍!徐聞劉深將軍派快船送來急報。

    「快帶過來!」

    只見一名氣喘吁吁的士兵衝了過來,跪倒稟告:報李將軍!大事不好!徐聞我軍補給船隊被宋軍全部截毀!

    李恆不禁晃了一下身子:好惡毒的宋軍啊!快說!怎麼回事,劉深的二萬人是幹什麼的!

    「今天凌晨,宋軍水軍一百多條戰船突然襲擊胺尾灣,我軍士兵大都在岸上,百來條補給船都被奪走。」

    「岸上的軍隊不會支援啊!」

    「回將軍,數千宋軍步軍不知從什麼地方偷偷上岸,同時向我們岸上的軍營發動攻擊,萬戶莫梁欣帶著軍中將官住在胺尾灣鎮上,軍營裡無人指揮,士兵又都在睡夢裡,只有三四百人逃了出來。」

    李恆咬牙切齒地說道:莫梁欣這個混蛋,我們一走他就敢離開軍營溜去鎮裡,回去一定饒不了他!

    「稟將軍!宋軍還派了一隊人馬混入鎮中,將莫梁欣和達魯花赤還有那些將官都殺了。」

    李恆問道:「徐聞的劉深為什麼不去支援?」

    「去了,聽到動靜後劉將軍急率騎兵前往胺尾灣,但從徐聞到胺尾灣的路被宋軍挖了許多陷阱設了許多障礙,等我們趕到,宋軍已經全部撤走了。」

    「難怪我們在瓊州登陸時一條宋軍戰船都沒碰到。可惡啊!」

    陳寶道:李將軍保重!我們在海安還有二十多條補給船,可以對付一段時間。

    那個報信的軍士悲道:宋軍水軍在胺尾灣攻擊我軍後,又開到海安,把我們剩下的二十幾條補給船全部擊沉了!

    「噗」地一聲,李恆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大將軍!」身旁眾將趕緊扶住了李恆。

    半晌,李恆才緩過勁來:想不到此次征宋開局如此不利,各位將軍說說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陳寶、張弘正、張蓮、阿里海牙的副將爾伯吾面面相覷,好一陣子張弘正說道:末將以為宋軍顯然有詳密的策劃,我軍現在補給被毀,又不明宋軍動向,不如暫撤回雷州,做好準備再來。

    爾伯吾說道:那阿里海牙將軍不白死了,漢人就會耍陰謀詭計,正面交鋒我們肯定能消滅他們。就這麼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待?

    又過了好一陣子李恆才說道:我軍帶來的補給尚可支持幾日,不能就這麼空手而歸。下一步我想如此安排:一則命令全軍就地搜集軍需,同時命劉深在雷州搜集軍需;二則命廣州阿刺罕率一萬人多攜軍需開往雷州增援並統一指揮劉深所部;三則命泉州蒲壽庚立即組織補給,由元將阿兀從泉漳潮一帶的四萬元軍中抽出一半軍隊隨泉州補給船隊一起前來瓊州增援。另外組織戰船搜尋宋軍水軍決戰。

    張弘正歎道:想不到我軍如此周密安排,全力攻擊,卻根本沒碰上宋軍主力,真有一種拳打棉花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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