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藥方？菜譜？
老頭老太此時看著念凡的神情專注，雖然這孩子有點不著調，但還有有些本事的。
不過念凡也確實有兩下子，通過一番鬥智鬥嘴就從老太太口中套出了病情，估計大多數神醫都是這麼幹的。
可念凡還沒開頭，沉默半晌的張靜又躥出來，插嘴道：「老奶奶，你這病最好還是用中藥調理，肺氣腫很快會痊癒，調理得到的話哮喘也會根治，我現在就給你寫的方子，川貝，桂枝，茯苓……」
張靜正如數家珍的背著中草藥名，忽聽耳邊一聲野獸般的怒吼炸響：「張秘書，這個月的工資你也不要領了！！」
張靜臉色一慘，點著手指去牆角玩『逗逗飛』去了，臨走念凡也不忘瞪她一眼，這小妞，就知道搶戲，這麼多藥材，得多大成本啊？咱們這是起步階段，一定要少花錢多辦事，爭取不花錢也辦事，最好是花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兒。
見張靜老實了，念凡又堆起了笑臉，對兩個老人家諂媚的笑道：「兩位別聽她的，她就是個秘書，什麼也不懂，你這身體根本用不著吃藥，再說，我要給您開藥，不等於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嗎，我們的特點是，偏方治大病！！」
「沒錯，沒錯，上次我犯病，這小子就用一根銀針紮了扎我的手指和耳垂，放了點血，我當時都到了鬼門關，愣是被他拽回來了，這偏方真神！」霍老頭不住聲的稱讚，卻聽念凡搖頭道：「霍老爺子說得也不盡然，雖然叫偏方，可確實祖祖輩輩的經驗總結，可以說的上是人類最寶貴的臨床經驗，偏方這個叫法本來就有歧義，難道只有到西醫打針吃藥，到中醫喝藥湯子扎針灸才算正方嗎？作為一個大夫，首先要摒除門戶之見，設身處地的為病人著想，一切都為了治病，而且還要選擇最簡單，最有效，讓病人最容易接受的辦法。」
兩個老人都是看過了人生百態的妖精，這番大道理，響亮的口號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可現在的醫生又如何，還不是頭疼腦熱就讓你去做ct，不管男女只要肚子疼就讓你去婦科，婦科查出病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讓你用婦炎潔，洗洗更健康，我們大家都在用……
念凡剛才說得大義凜然，見兩個老人頗為意動，立刻變得猥瑣起來，一臉小人相，搓著手道：「老太太，其實您這病挺嚴重，雖說也能根治，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們治病的秘方都是祖祖輩輩口口相傳，而且傳兒不傳女，傳內不傳外，要獻給國家那就是國之瑰寶，要賣到海外，那就是歷史文物，特別是祖宗有遺命，絕不能輕易外洩否則……」
「行了，行了，痛快開方子吧，若果有效果不會虧待你的。」霍老頭不耐煩的說。
切，現你能是不？多大歲數了還獻慇勤。念凡心中鄙視，卻不敢表現出來，連忙虛情假意的說：「別誤會，我哪能找你要報酬呢，這醫館您可是大股東，我只是想如果老太太吃了我的方子見效，以後給我做個宣傳，捧個人場。」
「聽著怎麼像賣假藥的？」張靜閒不住的嘴抽冷子來上一句，氣得念凡直接扣除她半年獎金！
霍老頭也是氣得橫眉豎目，老太太倒是不以為然的輕鬆一笑，道：「好說小伙子，若真的能治癒我的頑疾，以後我也和老霍一樣給你當業務員！！」
說完，兩位加起來一百五十多歲的老頭老太一起嘿嘿壞笑，張靜瞪大了眼睛看著，感覺昨天騙自己的兩個人就是這一對老頭老太化妝的！
說好了，念凡也不再廢話，拿出紙筆，唰唰唰龍飛鳳舞般的寫上了治哮喘和肺氣腫的藥方，字字相連，歪七扭八，好像無數條蚯蚓再爬。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中國的大夫都喜歡寫草書，中醫還有情可原，是怕自己的藥方外洩，也方便認出自己的字體，最可氣的是現在的西醫，小年輕的大夫，連自己的名字有時都寫成錯別字，開個處方也他媽寫狂草，最後別說病人，連自己都不認識，但同樣，這樣也減少了自己的責任，一旦出錯他可以推卸給患者說他認錯了字，吃錯了藥，日他奶奶個爪！
霍老頭肯能對書法有些研究，可抱著念凡的方子愣是跟看天書一樣，反倒身邊的老太太伸手接了過去，一目十行，看得很順暢，霍老頭大驚：「怎麼。你最近也在研究書法？」
老太太搖搖頭：「沒有，我前些天報了個烹飪班，教我們做菜的老師就用這樣的字體給我們寫菜譜。」
霍老頭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結結巴巴問：「這跟菜譜有啥關係？」
老太太含笑的努努嘴，道：「喏，這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嘛，雞蛋一個，鵪鶉蛋大小的鮮姜一塊切碎，把雞蛋放入碗中再把鮮姜放入雞蛋裡，取出一小碗涼水一點點倒入，邊倒邊攪，最後放入鍋中征程雞蛋羹即食！」
「哦。還真是菜譜！」霍老頭恍然大悟，看向念凡的眼神卻更加的犀利了。
念凡卻理直氣壯的說：「祖傳秘方，每天食用，一個月為一療程，一個療程見效，無效全額退款，並報銷往返路費！」
「這是哪家不孕不育醫院的廣告來的？」兩個老人一起撓頭，忽然對視一眼，齊齊臉紅，念凡在一邊撇著嘴，心中暗道，老不休！
兩個老人結伴走了，出門時老太太還在咳嗽，老頭總想下意識的去扶，卻是猶猶豫豫不敢動手，老太太凌厲的眼神一個勁的瞪他，也不知道是怪他動機不存，還是怪他色大膽小！
念凡微笑不已，很滿意現狀，還沒開業就有顧客上門，是個好兆頭，身邊張秘書偷偷的拽著他的衣袖，遞過來一張紙，小心翼翼道：「胡大夫，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今天早上我接了幾個電話，分別是物價局，衛生局，防疫站，工商局，稅務局，城管局，消防局，海事局，計劃生育辦公室，分別讓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