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白茫茫的雪,一路向前慢慢走下去。
最終,茱莉亞還是感覺吃不大消,她總把凍僵的雙手拿到嘴邊吹氣取暖。
反觀韋林,他身上雖沒穿衣服,但他故意自己與自己較勁,一路下來全身上下還不停的往外冒汗。他不看茱莉亞那副瑟瑟發抖的凍樣兒,佯裝沒有察覺只管默默走著是個愛莫能助
一到天黑後,他們終於發現前面有人跡存在,是幾頂小帳篷。韋林興奮起來,「你快看,前面是帳篷。」
抑制住心下喜悅跑幾步快速追前來,茱莉亞也立馬看到屹立在白雪中的幾頂小帳篷,她雖不瞭解帳篷,但明白有帳篷就會有人的道路。她現在最大的渴望是能夠弄兩件衣服穿下,一是為了取暖;二是韋林光著身子在大雪裡跑總歸不大雅觀,怕先遇見附近遊牧民婦女當流氓處理。
兩人還沒跑到帳篷跟前去,一個身穿棉衣頭戴棉帽只露鼻子眼睛的男子,突然間像從地底下冒出來,在茱莉亞與韋林前面不遠處大聲吆喝道:「幹什麼的?站住。」男子兩手端著錚亮的衝鋒鎗,聲音很嚇人。
不由得先呆愣了下,茱莉亞趕忙停下她往前快速奔跑的腳步,她望著那名男子滿臉茫然無措。
從小在軍營的附近長大,韋林對男子的吆喝聲倍感熟悉,他沒有出現驚慌,他邊走邊說:「大哥,我們路過此地急需要援助,能不能幫忙想個辦法弄兩件衣服來給我們穿下取取暖呢?」在說話時,他不自覺的拿眼睛看下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並盡可能的把寒酸全是流露出去,想以此博得男子的同情。
依舊是原先的老樣子,男子端著手中的槍沒絲毫人情味兒,他看韋林還在往前慢慢動,不由得又大吼:「快給我站住,不然馬上就開槍了。」末後,看茱莉亞和韋林都沒了動作,又補充厲聲叫:「都把手先舉起來。」
在相同時間裡,男子身後不知幾時裡竟冒出兩名與男子很相似的人,一男一女看不到任何表情,他們手上雖沒有端著槍,但他們肩膀各自都挎著衝鋒鎗。他們默默的向茱莉亞和韋林走了過去。
如此陣勢那還敢做絲毫的反抗,茱莉亞和韋林彼此相互對望一眼之後,又各做個無奈表情。韋林先慢慢的舉起他兩隻大手來,茱莉亞跟在後面也不情願的舉起了雙手。
一前一後幾大步很敏捷的走前去,一男一女分別在韋林與茱莉亞面前站定,伸出手去做個很細緻的全方位的搜查,最後均沒有發現身上攜帶任何武器。
端著衝鋒鎗的男子,他看韋林與茱莉亞兩人身上均沒攜帶凶器,立馬收回中手的槍,放鬆警戒說,「看你們兩個身上沒有帶凶器的份上,那就先當你們兩個是遭受生活所迫的窮苦人,先跟我後面走吧!」
嘴邊剛剛說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茱莉亞身上掃了兩圈,又囑咐道:「你們進入我們搭建的帳篷之後,不可擅自到處亂走動明白嗎?若急需要什麼東西,在沒有我們人出現之前只能忍耐著。這地方很慌亂,稍加不注意會很危險的,最關鍵還是怕沒搞清情況自己人傷到自己人。」
縮了縮腦袋,韋林努力裝出個老實害怕的樣子,「謝謝收留,謝謝提醒,我們會牢記在心的。」
沒有去理會韋林嘴裡的說話,男子轉身快步帶著韋林與茱莉亞往帳篷那邊走過去,隔得老遠就衝著最近的那頂帳篷大聲喊:「三叔,外面來了兩位客人需要馬上接待,看下還有多餘的棉衣不,幫忙安排找兩件。」
給男子嘴邊喊著「三叔」的人,他是幾頂帳篷的理事管家,真名叫做鍾山。他和男子差不大多,也是身穿棉衣頭戴棉帽腳套棉皮鞋,此時正在同幾個年輕人說閒話。他一聽外面男子喊他的聲音之後,立馬先站起身來,看幾眼周圍坐的幾個年輕人,隨即轉身向外走去,嘴上回應著喊話的男子,「我出來了。」
遠遠站在帳篷外的韋林和茱莉亞,他們聽聞到那洪亮的聲音後,一起望向鑽出帳篷的鍾山。
鍾山沒有向韋林和茱莉亞兩人走去,而是向兩人招招手,意思叫兩人先過他身邊來。他看兩人走近後發現一個沒穿衣服,一個穿得很少,心想這麼冷的天氣,竟然能夠遇上不怕冷的異類人,這接下來有的事情,真不知是禍是福。他計上心來不覺在心底下開始慢慢盤算了,他把兩人往旁邊空帳篷裡帶去。
那是頂藏藍色的小帳篷,裡面不豪華,卻堆有幾件行李及一張簡易的床。韋林和茱莉亞兩人緊隨鍾山的屁股後面漫步走進去,兩人不由自主的悄悄打量起帳篷來,並猜測帳篷主人該屬於什麼身份的人士了。
回過頭來,鍾山不覺笑說:「你們兩個先在此呆會兒,我出去把你們急需用的東西找來。」
「很不好意思,是我們來把您搞麻煩了。」茱莉亞向鍾山表示她心頭歉意,隨即看見鍾山離去,不自覺的聳聳肩對韋林輕聲嘀咕,「這帳篷主人,恐怕不屬於善善之類的小人兒,外面站崗放哨已流露出非同尋常的。」
「不去管那些這些事,我們拿了衣服馬上離開。」韋林講出他打算來,前面被關在暗室幾年時間,現在的他做起事情來不敢馬虎再掉以輕心。他不敢在此多做片刻停留,因他不敢為隱藏著的危機冒險。
「可是,我們身上現在沒有帶錢呀!到時候怎麼支付棉衣的錢?」茱莉亞講出她有的擔心,她是怕人家不願把棉衣送出來,到時候拿不走豈不是白白的忙活了嗎?
「我口袋裡有點兒現金。」韋林想到他沒有被老頭搜走的錢,拿出來應該可以支付幾件新棉衣。
很快的,鍾山去而復返手裡多了兩件棉衣,並提著酒及兩隻未動的烤雞。他先把棉衣遞給茱莉亞和韋林,隨後把酒放在泥地上,再用紙巾鋪著泥地擺放好兩隻烤雞,:「你們該餓了吧?穿好衣服喝兩口。」
韋林對烈酒不大喜歡,他趕忙撒謊說:「對不起,我們現在肚子裡還不見餓,平時也都不怎麼會喝酒。」
不甘落後,茱莉亞只顧詢問她最關心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們現在最需要棉衣,多少錢?」
沖兩人友善的笑笑,鍾山是個不以為然,「我這棉衣不是拿來賣的,也不值多少錢,兩位隨便拿去穿吧!」
「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能平白無故接受你的那份好意。」韋林接茬假裝客氣道。
「出門在外都是江湖兒女,彼此能夠遇上是緣份不必多講客氣。」鍾山嘴邊感歎著,隨後又說:「人是三節草不知那節好,也許明天輪到我會有困難,也許明天反過來輪到你們幫助我的人呢?」
講得入情入理既富有哲理又極其的順耳,韋林聽著不覺又多了些防範,看這種鍾山的談吐,加上穿著打扮所彰顯出的氣質,不是大富大貴也絕對是出入在上流社會的人士,可卻偏偏出現在這人跡罕至的小地方,這種極其不尋常的罕見現象在代表著什麼呢?又在暗示著什麼呢?
一時間想不明白,他為避免不再遭受什麼不測,更加堅定的想要馬上轉身先離去了,於是轉開話題說:「我想你們在此停留也不方便外人的隨便打擾吧?為不影響你眼下的休息,那我們還是就此告辭了。」說著,他拉過茱莉亞,同茱莉亞使出兩個眼色,立馬打算邁開雙腿先走人。
擋在帳篷門口,鍾山好像不明白韋林的意思,他微笑著說:「出門在外千萬不要多客氣,你們兩個今晚就在此先留宿一晚吧!不會打擾到我們的,準確講我正愁旅途寂寞無聊沒人陪著說話呢!能與我喝口酒嗎?這樣的夜色喝酒那絕對屬於人生快事哦」嘴邊說完,他不管茱莉亞和韋林,先開始喝酒。
不覺間,韋林感覺是個左右為難了,不喝說不過去,喝得來又害怕遭到算計,敢怎麼辦呢?他看茱莉亞。
茱莉亞倒有些小聰明,她向韋林眨兩下眼睛後對鍾山說:「大叔,你不要給我們倒酒,我老公身體不好,現在不能隨隨便便沾酒,因為只要稍喝過酒之後,胃就會無緣無故的流血。」
對茱莉亞嘴裡的講出的謊言,韋林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過認為茱莉亞稱呼他老公,在這問題上是沒必要撒謊的,因為他本身就是茱莉亞的男朋友,直接稱呼男朋友不是更加好嗎?他不敢撤茱莉亞檯子,他只能夠順著茱莉亞的話往下說:「大叔,我愛人的話沒錯,我身體前幾年出現問題,很是不好意。」
摸兩下小鼻樑,鍾山對韋林微笑起來,「沒有事情的,不能喝酒先就早點兒休息,今晚這頂小帳篷暫時屬於你們兩人的了,不要對我再講感覺不好意思,更加不要提想馬上離去的話。」
看目前樣子若是硬著頭皮想要先離去,韋林清楚不但會遭懷疑,還會令人覺得不給面子,於是說:「大叔既然不嫌棄,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今日欠下的恩情來日再找機會再報答好了。」
「同為江湖上的兒女,彼此不應該提報答的事情。」鍾山說著站起來,「你們肯定走了很多的路,先早點兒休息,那我馬上離開不打擾了。」說完,他快步走出帳篷去,不忘回頭向茱莉亞和韋林露出個曖昧的微笑。
看鍾山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韋林不解的詢問:「茱莉亞,你為什麼講我是你老公呢?你我有的關心,我感覺是沒必要撒謊的呀?男女朋友也屬於很親近很親近的關係不是嗎?」
「你不覺得我剛才的撒謊是別有深意嗎?謊言絕對比不是謊言的好。」
「一個完全相同的故事,我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同啊?」
「你有沒有認真去考慮過,我們要是實話實說講是男女朋友,我們睡覺肯定會被分開的,一旦講成夫妻,那效果肯定是我們現在的這個樣子,一起睡覺不是很好很安全嗎?這樣彼此都有個照應呀!」
想想確實是如此,韋林不再多廢話,他趕忙往床上爬。
這一刻,一個完全同雪的雪影兒在帳篷外出現了,在對著帳篷裡的茱莉亞和韋林兩人吹了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