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淑美醫院,曹陽靠著窗戶玻璃坐在病床上,她兩眼望向外面停車場,邊沿長几棵不知名的小樹,一男人用手開車門,一女人手提東西在等著,跑動的小孩嘻嘻哈哈。她內心看得很平靜,而平靜的背後是啥都沒思考,生命於她似乎徹底終止了,可她好好的活著,有份恬淡安然的心境。
此時刻,她在醫院裡已經衝過涼,全身上下穿戴得更是整整齊齊,那暴露在外面的傷,青一塊紫一塊不但顯得格外刺眼睛,還在不停訴說曾經的恐怖是何其殘忍,一旦不幸碰上就是災難就是毀滅……
不難想像現在這個時刻,她已經走出被劫持關押的陰霾,在等待她母親辦出院手續的歸來。她急著想出院是先前她自己提出來的,理由是受傷不重沒危險,可以返回家裡去慢慢調養慢慢康復,並著重提出不想呆在醫院裡是害怕整天聞蘇打水的藥味兒,而她心底下最渴望急著出院的理由則是想和曹野生活,想目睹勁美公司。
要講她這次遭綁架給她留下的東西,最珍貴的莫過於不能亂相信陌生人,即使對方講得再好聽,也不能夠輕易的隨便去相信,不然後果很可能就是不可預測的劫難。現在,她能夠如此快的對面新生活,歸結於醫生鄭重其事告訴她沒遭強暴的結果,以至壓在她心頭的那座大山瞬間裡化為虛無。
冷不丁的,她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不回頭就開口大聲叫喊:「媽媽,你怎的這麼快回來了呢?」
「都不看下是誰張口就亂喊,你這種壞毛病怎的還沒改掉呢?」曹野說著走進病房,帶股教訓的口氣。
一聽清講話的聲音,曹陽不去管曹野的話意,一下子快速從病床上蹦起來,立馬撲向曹野,「哥哥,你可知道我沒遭強暴仍舊屬正宗的處女嗎?醫生告訴我身上處女膜沒破損還是完好的呢!」她有的那份高興,不亞於小孩子突然間擁有某個期待已久的玩具,臉蛋上的笑容是無不燦爛無比陽光。
生怕曹陽出現意外突然間會摔倒,曹野不敢躲讓忙伸手迎住曹陽的人,嘴裡的話還沒有對曹陽講出來,就聽得曹陽「哎喲喲」的亂叫起來。他不由得忙改口詢問:「你是怎麼搞的?不小心哪裡被弄疼了?」
用力推開曹野,曹陽的臉蛋一下子拉長變成個小苦瓜,她隔著衣服輕輕揉了揉,「我的胸剛被你弄疼了。」
「你自己沒個形象瘋瘋癲癲撲過來,怎麼能怪罪我的人?」曹野嘴上不認可又補充說:「你小心點兒嘛!」
翹起小嘴兒不再吭聲,曹陽趕忙扯開衣服看她剛剛被弄疼的那個**nu位。
一下子,曹野暈得忍不住要大聲做出抗議,「你是怎麼在搞嘛!我算得是大男人的,你都沒個忌諱嗎?」
「你開車護送我來醫院,你都把我全部看完了,我還有什麼好要再忌諱你的?」曹陽滿臉不以為然是越加放肆起來,「不是常常在講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讓你多看看又有什麼大不了呢?」
「我看你現在是有毛病了的。」曹野心底下有些窩火,他不自覺的輕聲嘀咕著教訓道。他腦子裡感覺短路是轉不過彎子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判曹陽對他不曾有改變的怪異邏輯,心想這個曹陽,怎麼比原來更不像話越大越不沒規矩了呢?要是周圍有人看到再傳出去,造成負面影響不知會有多麼嚴重呢?
想不到曹野心底下的那份擔心,曹陽依舊我行我素沖曹野嘻嘻笑,「我現在住在這家醫院裡,我當然是你嘴裡講的那個樣子有毛病的啊!這事情不要對我重複著多囉嗦,是活人都應該會知道的。」
真給嗆得沒話可說了,曹野只想立馬轉身先匆匆跑人,可他兩個腳沒辦法移動,「我不同你說,你的動作和言語都十足的神經病,看樣兒有必要叫醫生再把你拖去好好檢查下。」
「我就神經病又怎麼了嗎?」曹陽聽得心中起大火,她立馬脫身上穿的衣服,「我偏偏不想穿衣服,偏偏要在你面前脫怎麼的,閉著眼睛不看不完了嗎?憑什麼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徹底服了曹陽的人,曹野趕忙上前抓住曹陽脫衣服的雙手,他願繳械投降,「你先省省吧!我不過隨便講兩句而已,你又何必生氣胡亂脫衣服呢?醫院進進出出都是陌生人,折騰下去不是存心想讓我很難堪嗎?有事情好說好商量千萬不要動不動亂發脾氣行嗎?弄出亂子不光是丟我的臉皮。」
噗嗤一下笑開來,曹陽歪著腦袋打幾下曹野,「你是在同我急些什麼?你以為我真會在此為你亂脫衣?我的身體現在到處都是傷痕又不好看,我才不會傻里傻氣的自爆短處脫出來丟人顯眼呢!」末了,她不忘神秘兮兮的又小聲補充說:「在我讀書的那個班級裡,我和向純心生得最漂亮,一份脫俗的美麗簡直無與倫比……」
「你不必要再對我多說,我早知道你最最漂亮。」曹野打斷曹陽嘴裡的說話,不敢招惹曹陽,只能夠順著曹陽的意思誇獎下。隨即,他看兩眼旁邊的病床,一屁股選准位置輕輕坐上去。
彎腰俯身過去,曹陽的小嘴兒對準曹野的耳朵輕聲說:「等我身上的傷徹底好完後,我脫給你看,免得我現在的樣子永遠留在你心頭,那份傷痕纍纍的慘不忍睹,若不從你心中抹去,對我肯定是不公平的。」
害怕曹陽又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曹野假裝兩個耳朵全沒聽見,他不理曹陽的話開口詢問:「媽媽的人呢?我怎麼來了這麼也沒見到出現呢?是不是和孟家麗跑去附近商場買東西了?」他之前進病房,因為他在病房門外只看到段曉曉的人影子,以至此時見縫插針立馬先想問個究竟弄個明白。
坐到病床上,曹陽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她呆愣了半天後才說:「媽媽去幫我辦出院手續了,應該很快會返回來了的。」末了,又忙做個補充說:「若是速度快的話,差不多馬上就應該回來了的。」
這不是在瞎扯淡嗎?曹野立馬起身來想要跑去找他母親,「剛剛在醫院做完檢查,都還沒有觀察下,怎麼可以不負責的先匆匆忙忙急著出院?若心疼錢後留下個沒查出的毛病又怎麼得了呢?」
慌忙伸手拉住曹野的人,曹陽堅決不讓走,「我自己想著要馬上出院的,你不可以跑前去給我添亂子。」
「妹妹,你不能啥事情都胡鬧好不好?」曹野忙講解隱藏其中的種種厲害,「你如今這個身體,你聽我的在醫院裡多呆點兒時間可不可以?現在馬虎稍留個什麼漏子,將來健康是不能用金錢去贖回的。」
「我說你那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傷在我身體上我能不清楚麼?」曹陽說得很是個不屑,「不好好想想,醫生都說我沒有什麼大問題,你又不懂醫術,你瞎替我操心到底又算個什麼?」
「我是瞎操心?」曹野感覺裡很是為曹陽頭痛,他曾經總拿曹陽沒有個辦法,沒想時過境遷依然鎮不住曹陽對他獨有的那份野蠻勁兒。他想曹陽天生是他的剋星,一物降一物遇上就得認栽認擺佈。
恰在這個時間裡,羅玲為曹陽辦好出院手續匆匆返回來,她看到曹野,滿身疲倦露出些小興奮,「你來了。」
「我來了。」曹野回答著,不覺反口又詢問:「媽媽,你都把妹妹的出院手續全辦理好了?」
拿眼睛看幾下稍顯不滿意的曹野,羅玲叉起腰來是個無奈的樣子,「我不去辦理怎麼能成呢?她自己整天吵吵嚷嚷怕醫院的藥味兒,要急著出院誰又控制得了她的人兒嗎?」她嘴上雖如此說,但她私下裡還是悄悄咨詢過值班醫生,確定曹陽真沒大礙後,才最終決定跑去給曹陽辦理了各項出院手續。
「媽媽,你怎麼能夠任何妹妹胡來呢?」曹野沒有好辦法對付曹陽,卻把罪過怪在了他母親頭上、
「這那是我任由她胡來。」羅玲不認可曹野的話,立馬反過來將曹野的軍,「你現在不是來了嗎?你可以想法讓曹陽繼續留下來住院啊!反正現在還沒有走出醫院大門,又不要費多大的事情。」
「你都管不著,我這個位置又怎麼能管得了?」曹野拿他母親的話沒辦法,只能接受現實順其自然。
歪斜著坐在病床上,曹陽得意的偷偷笑了,她用腳蹬曹野的背,時不時又對她母親做個鬼臉。
佯裝沒有看見不去加以理睬,羅玲開始收拾東西,「曹野,你快幫忙啊!收拾完了我們都好回去。」
站病房門外,段曉曉和孟家麗聞聲都不約而同的走進病房來幫手。
很快的,幾人收拾完畢出得醫院。在停車場,曹野沒一起走,他向幾人告辭。
曹陽氣得要命,她瞪大眼睛看著曹野,她很想找點水來當著眾人把曹野活活吞掉似的。
羅玲的表現卻是截然不同,她快速摸出條極其普通的項鏈來遞給曹野,說:「獨自在外面走,做任何事情都千萬要記得小心點兒,自身的安全比什麼都要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