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弩箭瞬間插進蘋果,發出「撲哧」一聲響後,又快速的飛了出去。
緊緊閉著眼睛沒敢看弩箭的飛來,但陳熙鳳依然感覺到那種細小的聲音,在她頭頂撞響後飛去。她興奮的立馬睜開兩隻眼睛,不覺間舉起雙手蹦跳起來,對著眾人不停的歡呼,「曹野最棒,曹野最棒,曹野最棒……」
對驚鴻一現的射駑絕活,丁原先是大吃一驚,隨即望著陳熙鳳不停蹦跳歡呼的樣子,滿臉的期待神情令他嘴裡按耐不住喊起來,「暈、暈,暈倒、暈倒,暈倒……」
站在不遠處的曹野,聽到丁原那忘情的越來越急促的呼喊,心下怒火不自覺的冒出來。
他老早已算到丁原不會讓他佔便宜,他在射駑前見娜斯紅與其夥伴手持弩箭和弩從遠處跑來,心生一計跑去打商量,不但及時阻止掉娜斯紅與其夥伴正準備的胡來,還討到同丁原手持相似的弩箭先藏在袖管裡,返回時就有了前面娜斯權給他講解射駑的事。爾後射駑,他伸手接過丁原丟的弩箭,立馬神不知鬼不覺的調換下來。
不知凶險的悲劇雖沒有發生,但他還是嚥不下擺在眼面前的惡氣。他趁著周圍人因高興弄出的混亂,看準幾名保鏢的分神,幾步上前閃電般抓住丁原,順手就是兩耳光,「暈,暈你媽個頭呀!」
嘴裡叫罵著不解心頭怨恨,他拿起丁原那支弩箭,對準丁原大腿猛砸下去,「你媽個白癡,我今天若不給你個終身也難以忘懷的教訓,你永遠不知道你大爺是個不可以侵犯的角色……」
意外的遭到偷襲,丁原給徹底打懵掉了,他疼得暈頭轉向是不知道東南西北,嘴裡只知道亂嚎亂吠著,「狗日的飯桶們,都給老子死到哪裡去了?老子都快沒有命了,還不知道要前來保護老子……」
旁邊幾名保鏢是早已警覺過來,不過曹野沒給幾名保鏢保駕丁原提供及時出手的機會,他在擒住丁原的人時就立馬把丁原拖進眾人中間,令幾名保鏢在場面極度混亂中隔著人束手無策。
等周圍眾人反應明白過來是什麼回事情後,紛紛尖叫著四處逃竄。前後總共不到一分鐘時間,丁原嘴裡的亂嚎亂吠就沒有了,剩下的全是殺豬般刺耳的慘叫聲,壓住在場眾人的聲音,穿透沙灘向遠處擴散開去。
最終,幾名保鏢還是找到個對付曹野的機會出了手,他們如餓狼般向曹野撲過去。
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曹野忙把手中擒住的丁原作為抵擋的兵器,迎接幾名保鏢先後打來的拳頭。
只聽得「砰砰砰」一陣亂響,所有打向曹野的拳頭全落在了丁原身上。丁原嘴裡有的慘叫聲更加淒厲了,此起彼伏只怕幾里之外也能夠清晰聽見,不過不幸聽聞到的那些人,膽小的恐怕會遭殃會落下個後遺症,從此後不但不敢獨自走夜路,還肯定會時常夢到丁原的慘叫聲嚇醒來以為鬼纏身跑來續命呢!
一時間,幾名保鏢沒有辦法只能先停止進攻,他們均怒目注視著曹野的人,板著整張臉一言不發。
曹野笑起來,又給半死不活的丁原狠狠的兩耳光,「我今天當著眾人最後一次告訴你,陳熙鳳曾經現在以後都是我的女人,你膽敢言語上思想上再對陳熙鳳有半點兒不敬,你吃飯的傢伙就可以不用再吃飯了。」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警告完畢,他猛的出手又使勁給丁原兩個耳光,丟開丁原把丁原順勢踢了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傳來,丁原落在沙灘上,陷進去大半個身子,動彈兩下後一動不動了,那殺豬般的慘叫聲沒有再當著眾人響起來,原因恐怕是痛得麻木不知道疼了吧?
站立旁邊剛想著伺機動手的幾名保鏢,見到丁原被投出去的慘狀之後,一個個如驚弓之鳥嚇得半死。他們頓時明白他們混飯吃的本領不是曹野對手,他們不敢貿然找曹野的麻煩,立馬轉身向丁原撲過去,只想攙扶著丁原快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留得青山在,不怕將來沒有柴燒。
前一時刻,被曹野說服下消去怒火的娜斯紅,見丁原幾人在他眼皮底下倒了大霉,那份興奮令他立馬得意洋洋忘記曹野的話。他揮手對身後站的各位夥伴一呼,「我好兄弟們,快給我準備干。」
嘴邊還在大聲吆喝著,他裝在弩上的弩箭就先行射了出去,而他身後站的各位夥伴,一個個不甘落後,也舉起手中所持的弩對準丁原幾人迅速扣動扳機,也意氣風發的大聲吼起來,「干,干死他們,干死他們……」
跟隨丁原只會欺負人的保鏢,哪容得下小孩子冒出來對他們使壞,他們對曹野沒敢發出的窩火,立馬全部轉嫁到小孩子的身上。一個先衝著小孩子吼起來,「狗日的小屁孩,也敢鑽出來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們是活膩煩了不想混了。」嘴上吆喝著,看準小孩子裝弩箭的空隙想跑前去揍小孩子,一副窮兇惡極的魔鬼樣兒。
「快,兄弟們,先撤。」娜斯紅看弩箭裝不過來,果斷向他的夥伴們下令逃跑。
豈能允許大人隨便欺負小孩子,曹野怒不可遏眼疾手快,他幾個閃身衝到保鏢的身前去,一個掃堂腿把注意力全聚集在小孩子身上的保鏢踢倒沙灘。他滿臉威嚴的厲聲吼叫道:「快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若膽敢違抗我命令多呆半秒鐘,那你們乾脆永遠守候這裡不用再走了。」
栽倒沙灘的保鏢,他大氣不敢出立馬翻身爬起來,邁開腳步不要命的往直升機那邊跑。
發現眼前危機已徹底解除,一個個拚命逃跑的小孩子,不自覺的又停下他們腳步來,把弩裝好弩箭,不聞不問又快速向丁原及幾名保鏢扣動扳機,滿臉稚氣流露出不信言敗的倔強。
亂成一鍋粥的眾人,從快速的變動適應過來,邊向小孩子跑,邊大聲凶巴巴的喊:「大毛你是在幹嗎?」
「狗日的老ど,我讓你給射,老子平時只顧日你ma忘記教育你個狗日的,竟然敢跑出來給我做壞事情……」
「普拉瑪,你個狗日的敢作亂不聽話,我讓你沒飯吃才知道鍋兒是鐵倒的……」
……
曹野沒去管逃跑的保鏢,也沒去管周圍眾人教訓小孩子。他看到眾人中間的陳熙鳳向他走來,忙張開雙臂快速迎去,一份喜悅在腦海心頭湧動,周圍站的眾人全都消失不見了,曾經有的語言全都成為了多餘。
不遠處站的頭人,她看混亂的秩序在自行好轉了,於是邁開腳步默默地轉身離開去,誰也猜不准她此時此刻擁有的心情,因為她臉龐始終如一的帶著慈祥,前前後後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卓凡朝她頭人母親走過去,她在後面不由得要詢問:「媽媽,你怎麼不聲不響的走了呢?你真不想前去問候拜訪下曹野嗎?他在我眼中是有智慧的英雄,和月亮山一樣令我神往。」
不覺輕輕的搖搖頭,頭人只管向前繼續走路,「不用了,我和曹野不屬於有緣人,今後存在的日子,彼此不成為仇人就得謝天神庇護。」末了,她閉上眼睛站定後,又補充說:「這世上萬事萬物都講究循環,人與人之間更不能一廂情願只想著自己該做的事情,為了大局與大團結,有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
卓凡聽不明白,她不解的輕聲嘀咕:「您不是一直在想辦法幫助曹野嗎?又怎麼可能彼此成為仇人呢?」
「你到現在還弄不明白?」頭人自個兒笑開來,「我們玩了次畫蛇添足的遊戲。」
「畫蛇添足?怎麼個畫蛇添足?」卓凡是更加的不理解了,她不自覺的緊跟著追問。
「你難道沒看見曹野插進丁原腿上的弩箭?」頭人反問一句算是提醒卓凡,「與聰明人玩遊戲感受良多,若前進的步伐不能夠達成某種默契,誤會產生便成為了無法排解的大是大非,那就是叫做仇恨。」
卓凡算聽懂了些她頭人母親的話中意思,她忍不住對她頭人母親說:「正因為有誤會才應該去解釋下呀!」
「不用了,我今天做的這件事情在沒有真正出結果之前,是沒辦法去做解釋的。」頭人歎口氣,她邁開腳步又開始慢慢向前面走,「事情正處在好壞並存的位置上,對聰明人做解釋只能是個徒勞。」
聽得個似懂非懂,卓凡不覺停下腳步,她看著她頭人母親遠去,腦海裡又想到了曹野。她立馬轉身去,見曹野周圍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比先前在怒江河畔邊走邊唱歌時的情景更勝一籌。歸根結底僳僳族還是淳樸善良又極度崇拜英雄的民族,而今天,這個時刻,曹野成了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致使他們拿出歡喜與英雄同在。
不自覺的,她聽到直升機的馬達響起來,她扭頭望向沙灘上要徐徐升起的直升機,心頭先想到丁原,爾後想到丁原幾個保鏢,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全是蛀蟲全是扶不起的阿斗。
想著,她兩隻眼睛情不自禁的望向直升機機窗口,丁原手扶門框單腿跪著,右手手中緊緊握著把明晃晃的小手槍,槍口直指站在眾人中間的曹野。
給突然看到的畫面嚇得呆了,她不假思慮趕忙開口喊,可話還卡在喉嚨裡沒有喊得出口,丁原緊握手中的槍就對著曹野的人扣響了,恐怖的聲音在沙灘上空顯得特別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