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山埡口
第二天早上,送走冬梅她們,劉文娟打理好家裡的事情,帶曹野去冬梅家出腳。在鄉下農村,男方第一次去女方家做客通常叫出腳,出腳也是認路的意思,一旦男女雙方認了路,再走動才不要媒人可以自由往來。
半路上,劉文娟對曹野說:「後天,冬梅就去打工了,你打算跟她一起走?」
「我才沒那個打算呢!」曹野一口就否決掉了,他不喜歡冬梅,自然不願意跟冬梅出門,「時間倉促,我想準備下都來不及,我怎可能跟著冬梅去打工?」末了看下劉文娟,又忍不住問:「你不是想去打工嗎?我們兩個到時候一起走怎麼樣?坐鎮上長途客車還是比較方便的。」
「我是想出門打工掙錢,就怕沒辦法走人。」劉文娟顯得有點兒無奈。「你幫我想個辦法吧?」
「只要你想出門,辦法總會有的。」曹野嘴上笑說著,像突然間又想起個問題,「對了,我若出門打工,你也必須得走,不然狗子再跑來對你使壞怎麼辦?以後整個村子裡,幾個老人還真拿狗子沒辦法哦。」
劉文娟頓時沉默無語,她停下不由得去看曹野,去看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埡口。
此時刻,冬梅站在埡口上,搖動手腕正朝劉文娟與曹野他們望來。劉文娟先開了口,她喊:「冬梅,你還站在哪裡幹嘛呀?快下來幫幫曹野,他兩個手都提了很多東西,很重很累的。」
「文娟姐,我來了。」冬梅嘴邊吆喝著,人就跳躍著向劉文娟和曹野衝去。
幾分鐘時間,她就到得兩人旁邊,她奪過劉文娟手上提的挎包,拉起劉文娟轉過身就跑。劉文娟不同意,想奪回自己提的挎包,大聲說:「曹野手裡提那麼多東西,你幫幫他才對呀!我不需要你來幫我忙的。」
「一個大男人,還要我一個小女子去幫忙,那不成笑話了?」冬梅不以為然,繼續拉著劉文娟跑。
曹野兩手不得空,他在後面跑是不敢跑,走又跟不上,樣子真可謂狼狽到了極點。他情不自禁的要對前面冬梅大聲喊:「你是兔子呀!跑那麼快幹嗎?你是不是誠心想著要整治我?」
「你現在算得上是我半個老公喔,我若整治你,那不是等於整治我自己嗎?」冬梅回答著,依舊對後面的曹野是個不管不顧。她只管拉著劉文娟往前面跑,她尋思著該如何繼續找曹野的麻煩了。
早上訂婚回家,她弄清曹野家給她下的訂婚聘禮是八千塊錢,衣帽鞋襪是八百塊錢。她氣得半死,認為錢給得太少沒把她的人打上價錢。她面子上過不去,找母親理論,說羅玲摳門,說母親沒有腦子,一點點錢也把自己女兒賤賣了沒有出息。而她母親打的卻是另一種小算盤,講曹野一個人,錢要多了手裡拿不出來,還不是跑出去到處借賬湊錢,到時候還不是自己還債。母女倆談不攏吵起來,她父親在旁邊看著忍不住要笑,煩了罵幾句她不識好人心,吃多了撐著了,瞎胡鬧.
在當時,她心下很不服氣,一股怨氣就想著要找曹野來發洩。如今機會來了,曹野就在她的身後,她才發覺自己腦子裡沒裝多少東西不靈光,思來想去也沒能想出個找麻煩的事兒。她唯有往前跑,拉著劉文娟的人。
到得先前站的埡口,她在劉文娟的一再要求下,只好坐下來休息。
很快的,曹野追上兩人,他喘著粗氣,一指冬梅的人說:「今天算你狠,我打心眼服了你。」
冬梅一臉竊笑,「你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你是一個大男人,你肚量應該大點兒,別啥事情都上綱上線的沒意思。」末了,又盯著曹野撇撇嘴說:「想要追求女孩子,你先得準備好,要忍得,要受得,還要挨得,不然女孩子會輕易嫁給你嗎?」在此停停,伸手戳曹野的腦袋,「不用腦子好好想想,女孩子嫁給你圖什麼?讓你晚上獸性發了好有地方瞎發洩?女孩子不要享受了?女孩子不是人……」
劉文娟聽不下去了,趕忙打岔道:「冬梅,你是講到哪裡去了?」
「我實話實說唄!」冬梅是一臉認真,「這個社會,女孩子不只是生育小孩的工具。」
「你很會說,你繼續說下去。」曹野滿臉不屑,「你羞不羞哦?」
「你說,我憑啥要害羞?」冬梅跟上曹野的話質問道,她看曹野額頭有汗,又有些心疼曹野。她忙用右手做扇子想給曹野扇風,「剛才是我把你累壞了,我現在給你扇風滿意了吧?我未來的老公。」
「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做你的老公。」曹野忙讓到劉文娟後面去,順手把劉文娟推給冬梅,「你快給你表姐說下,要她重新再給你找一個,能對付你的男人,你口無遮攔實在厲害,我自愧不如。」
「你們兩個別鬧了,我們還是走吧?」劉文娟阻止住冬梅站起來,她不知曹野說的是真話,或是假話,但她心底下對冬梅的話是有微詞的。此時,現在,冬梅還屬於未出嫁的女孩子,就沒了矜持,至少對生活在鄉下的她是不能夠接受,想必,曹野心目中也會有與她一樣的心境。她扭頭向曹野的人看去。
此時,曹野正彎下腰,翹著個屁股在拿放草地上買的煙酒及補品。冬梅的腳從旁邊伸過去,一個蜻蜓點水踢在曹野的屁股上,「看我的絕招無敵鴛鴦腿,沒人能躲得開,我功夫夠厲害吧?曹野。」
「你想要死啊?」曹野沒理會冬梅,開口就是罵。他放下已拿在手上的煙酒及補品,又去拍自己屁股。
「我想死又怎麼了?」冬梅不願示弱,歪著個腦袋一臉挑釁,「想著與我對抗,你曹野還嫩了點兒,我要真把我的無敵鴛鴦腿全使出來,我一腳就把你踢回老家去。」
「無聊!」曹野瞪幾眼冬梅,不願再搭理冬梅了。他心下活動開來,你冬梅噁心我,你等著,我會讓你知道啥叫做罪有應得,啥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我對冬梅遲早是要提出分手的,到時候,訂婚下的聘禮錢沒法收回來,往來的花費也沒法收回來,原本打算打水漂就算了,可她那副令人討厭的嘴臉,真讓我很不爽。我這次送她出門去打工,何不藉機把她處理掉?要不豈不是太虧太不划算了?俗話說:不上白不上,上了也是白上……一個喜歡犯賤的白癡女,玩玩她算是投她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