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王牌對王牌
「彭！」
當那個傲然懸空的人影出現在視野裡的時候，斯嘉麗手中的折扇立刻掉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
「聖階強者！」
年輕的公主殿下顯然不能做到自己的丈夫那般淡定。她面色惶惶，說出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亞瑟，逃吧！我們沒有勝算的！用瞬間移動！回程卷軸！不！群體傳送卷軸！有多遠跑多遠！」
斯嘉麗的表現大約與她的教育有關。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克洛洛斯一直把她當做平民來教養。亞瑟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即使花費很多心思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但斯嘉麗那種囊中羞澀的現狀是無法掩蓋的。
這大概也是斯嘉麗一旦與克洛洛斯相認，她就大把大把的揮灑金幣的原因。「流水公主」，這個綽號可不是形容斯嘉麗像流水一般溫柔，而是指她花錢如流水。
「跑不了的。」
亞瑟嘴角勾起，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伊麗莎白和瑪麗蓮既然請動聖階強者，就不會給我們逃脫的機會。」
面對聖階的威脅，亞瑟的表情仍然淡定，「你的手下曾經提到血刺中有一個傳奇法師，對氣系魔法很有研究。他的變異技能名為空氣鎖，一種讓氣元素變得不穩定、難以溝通的技能。瞬間移動、回程卷軸、群體傳送卷軸、閃現，這些傳送類的技能或者卷軸，其本質都是通過操縱氣元素實現……」
斯嘉麗不是笨蛋。亞瑟沒有說出來的話很容易理解。每一個戰職者都知道，不穩定、難以溝通的元素是很難操作的。技能的本質無非就是操作元素。無法操作元素就不能施展技能。卷軸也是如此。
「嗯？你一定有辦法嘍？」
煩躁的斯嘉麗看到亞瑟笑吟吟的面孔，猛然福至心靈，「亞瑟，你肯定有辦法對付那個聖階強者！是不是？」
「好吧。我承認，兩位公主殿下能指揮一位聖階強者，哪怕是古斯塔這種過街老鼠般的聖階強者，我的確沒有想到。」
亞瑟道，「不過，一位聖階就想要了我的命……也未免太小瞧我！」
似乎是為了驗證亞瑟的話，一股比中年男人更強盛的氣勢陡然暴起並瞬間擴散，眨眼之間掠過每一個刺客。
下一刻，用各種武器指著馬車的刺客們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凝固了一般，連動彈一下小指頭都不能。
深深的恐懼感從他們心底生出，並在喘口氣的時間裡擴散到整個身軀。
那是一種知道拼盡全力也無法傷害對手的無力和絕望。
放棄吧！你沒有勝算的。
每一個刺客腦中都生出這個念頭。
「醒來！」
半空中的中年男人陡然大喝一聲，一個宛如春雷般的聲音在眾刺客耳邊炸響。
這個聲音解救了陷入無邊絕望的刺客們。他們紛紛清醒過來，心有餘悸的看著那輛黑漆漆的馬車，彷彿它是比四元素領主還要恐怖百倍的遠古怪獸！
「恐懼波紋！」
半空中的中年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痛苦君王，納塔婭！」
「你我似乎有二十年未見？」
一個身穿紫色宮裙的女子在馬車邊緩緩現出身形。她明亮的眸子裡眼波流轉，看著半空中的男人巧笑倩兮，「古斯塔，這一次你打算留下什麼？」
曾經暗中保護伊莎貝拉一段時間的聖階刺客納塔婭這句話一出口，古斯塔灰色的面孔立刻發青。他的左臂，正是被納塔婭砍掉的。
死靈法師古斯塔曾經有著光明的未來。三十歲七階，四十五歲八階，古斯塔無疑是一個天才。只是，在對法則的領悟上，古斯塔走上了錯誤的道路。他深深的迷戀上操縱靈魂的快感。比如讓虔誠的修女在自己胯下吞吐，比如讓有著良好名聲的紳士大庭廣眾之下強姦一隻母豬……
古斯塔的惡行自然會得到懲罰。即使已經晉階聖階，古斯塔還是被同盟五位聖階圍攻，最後丟掉一條手臂才逃脫同盟的追捕。那之後，古斯塔就失去了蹤影。
如果說古斯塔是天才，那麼有著痛苦君王之稱的納塔婭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與亞瑟一樣，納塔婭也是一個神眷者。她的天賦雖然沒有亞瑟那般變態，但身兼惡魔術士、刺客、殺手和法師四大職業，納塔婭的實力自然不需要懷疑。
「很好！我這次出山正打算找你們好好敘敘舊呢，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古斯塔灰色的面孔浮出一絲快意與陰冷交雜的笑容，「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品嚐你美妙的**了。」
「該死！」
古斯塔的調戲顯然激怒了納塔婭。她的身體陡然化作一道流光，再出現時已經位於古斯塔面前。
一抹黯淡的黑光從納塔婭寬大的袖子裡閃出，直直刺向古斯塔的心臟！
只是古斯塔的反應也不慢。一面骨盾適時出現，擋在自己胸前。
不過以戰鬥經驗而言，成為聖階不到三十年的古斯塔顯然拍馬也趕不上納塔婭這種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
一條修長的**恰到好處的彈出，踢在古斯塔的腰間……然後，倒霉的男人就像流星一般墜向地面。
這只是一個開始。從天而降的巨大岩石、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流星、蛇樣的雪亮閃電、沸沸揚揚的冰柱，各式各樣的技能砸向古斯塔墜落的地點。
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對聖階強者來說只是一個麻煩，算不上威脅。因為……絕對領域。
數分鐘後，出了一口惡氣的納塔婭停止了攻擊。她懸浮在半空，語氣冰冷冷的說道，「古斯塔，別裝了。這種撓癢癢的攻擊對聖階強者沒有任何效果。」
「呵呵，您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呀。」
頭髮略顯散亂的古斯塔從碎石堆裡鑽出來，笑著說道，「不過我喜歡。」
「古斯塔，接招吧！」
性格激烈的納塔婭似乎是不願與古斯塔廢話。伴著燃燒的雲霧，納塔婭再次化作一道刺破漆黑夜空的流光，逕直衝向看似毫無防備的古斯塔。
只是，數面突兀拔起的骨牆擋在古斯塔身前。
當納塔婭揮舞著閃著淡淡紫芒的匕首擊碎骨牆之後，古斯塔已經後退數步，憑空召出數百具骷髏把自己團團護住。
同一刻環繞著古斯塔的黑霧也分出數百道注入骷髏體內。
緊接著，原本呆立不動的骷髏雙目陡然變得通紅，遲滯的身體也在一息間變得靈動無比。
只見這群兩米左右高的骷髏進退有據，持弓的骷髏支援、持盾的骷髏護持、持刀的骷髏主攻，與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竟沒什麼不同。
這些骷髏正是古斯塔的領域生物。領域·控靈，一種剝奪生者靈魂注入骷髏體內，製造強大戰士的邪惡領域。那些環繞著古斯塔的霧氣，就是被古斯塔殺死的無辜者的靈魂。
一支沒有恐懼和痛感、同時如臂指使宛若一人的軍隊無疑是最可怕的軍隊。只是，這支軍隊面對整個身軀陡然被火焰包圍的納塔婭，卻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一旦被那火紅的火焰碰到，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火星，森白的骷髏都會在眨眼之間變成一個巨大的火團，緊接著燒成一團灰燼。
不僅僅只是如此。大地、岩石、道路，納塔婭走過的地方同樣劇烈的燃燒著。這一刻，整個世界彷彿就剩下天地間那抹火紅。
這就是痛苦君王納塔婭的熾焰領域，一種燃盡一切的恐怖領域。傳說中納塔婭的熾焰連絕對領域都可以燃燒。這也是她痛苦君王之名的由來。
納塔婭與古斯塔之間的戰鬥就這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衡中。古斯塔不斷的召喚骷髏，納塔婭則不斷的摧毀骷髏。勝負的關鍵，已經變成誰的法力先耗盡。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位聖階強者的戰場也漸漸遠離馬車。於是，圍住馬車的刺客和天空中的藍龍再次開戰。
這時候，馬車裡的亞瑟也開始了動作。
有著藍色流蘇的高級頭盔、泛著淡淡螢光的銀色鎖子甲、造型簡潔的披風、鮮紅如血的皮手套，仍然是他招牌式的史詩裝備。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使用冰霜之風和黑橡樹，而是換上了另一套長劍與盾牌的組合，一柄銀光閃閃、紋著奇妙圖案的長劍和一面有著金色獅子紋章的盾牌。
「先知者救贖？獅王雄心？」
顯然，斯嘉麗也認識這兩件天使盟約的組件。
「你打算做什麼？」
緊接著，斯嘉麗皺著眉頭問道，「插手兩位聖階強者的戰鬥？」
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氣，但是看她的表情、眼神，很明顯會認為亞瑟這麼做。
「你知道嗎？」
亞瑟一邊檢查自己的裝備，一邊說道，「先知者救贖有一個堪稱無敵的屬性，無視防禦。這個所謂的防禦，包括盔甲、抗打擊能力、絕對守護以及……絕對領域。」
「你打算偷襲古斯塔？」
斯嘉麗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亞瑟的打算，「你怎麼接近他？以聖階強者的感知能力，你不會有靠近他的機會！」
「天使盟約一套九件，每裝備三件就會激活一個特殊的屬性。」
亞瑟拉開馬車門，在重新關上之間輕描淡寫的送進來一句話，「輪迴、獅王雄心、先知者救贖……天使盟約的第一個特殊屬性會讓我如願以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