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亞瑟與商人
「嗯，做得不錯。」
蒂娜的嘴角依舊掛著魅惑的輕笑，「城外的居民慌而不亂，參與洗劫的亂兵和流氓也被你堵在了城裡。你對那一萬外城駐軍的處理也讓他們安下了心。」
蒂娜一雙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拍打著，「不錯不錯！不愧是迪卡·凱恩最出色的學生！」
蒂娜美麗的淺紫色雙眸中泛著一絲莫名的光芒，「也不愧是梅根·埃爾加魯德視為勁敵的男人。」
「多謝您的誇獎。不過，美麗的蒂娜小姐，您還是直接說出您的來意吧。」
與不吝讚美的蒂娜相比，亞瑟的口吻就顯得不怎麼禮貌，「您也知道在下立足未穩，有很多問題需要處理……您直說吧。」
「亞瑟，我的來意在曼陀羅峽谷外就已經告訴你了呀。」
蒂娜的笑靨依然如花般燦爛，「這是失去家園的卓爾精靈恭賀你成為晶石堡領主的見面禮呀。」
蒂娜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失去家園這幾個詞上咬的分外用力。
「見面禮？」
亞瑟劍眉一挑，語氣不善的說道，「卓爾的見面禮就是送給我一個比廢墟強點的晶石堡？」
「嘻嘻，這點小問題都處理不了，你也不值得卓爾精靈舉族相托了。」
蒂娜掩嘴淺笑道。
「舉族相托？」
亞瑟疑惑的重複著這個詞。
又是失去家園、又是舉族相托，亞瑟可以肯定，卓爾精靈的禮物不是那麼好收的。
「合適的時候你會明白的。」
蒂娜的下一句讓亞瑟立刻喜出望外，「做為對新鄰居的支持，族裡決定派遣一支一千人的隊伍幫助你。」
「太感謝了！」
激動的亞瑟突然握住蒂娜細嫩的小手，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偉大的卓爾精靈不愧是人類堅實的盟友！有你們的支持，在下的晶石堡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呃，亞瑟……」
興奮的亞瑟猛然察覺蒂娜的臉頰飛起了兩抹紅暈，這才意識到自己很用力的抓著她的小手。
「啊，對不起。」
亞瑟連忙收回手，有些尷尬的看著羞紅了臉的蒂娜，不知道說什麼好。
「嘻嘻，我的事情辦完了。我先告辭了。」
蒂娜細長的手指互相絞著，彷彿身後跟著一隻雙目噴火的巨龍，用一種殺手都望塵莫及的速度逃開。
在蒂娜曼妙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尷尬、激動、興奮這些表情都在眨眼之間從亞瑟臉上消失，只留下一絲凝聚在眉間揮之不去的疑慮。
「謝裡爾，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怎麼每個人都打算先考驗我一把？」
良久，亞瑟問道。
「老大，這個……」
謝裡爾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能默默後腦勺，無奈的笑著。
「算了，卓爾精靈下了重注，他們要什麼很快就會知道的。」
第二天。
「老大，有一群商人要求見你。」
焦頭爛額的亞瑟剛剛打發走幾個忙著撇清與亂兵關係的軍官，謝裡爾就走了進來，這般說道。
「商人？」
亞瑟很疑惑的說道，「那些唯利是圖的傢伙找我做什麼？莫非是要求減稅嗎？嗯？」
亞瑟猛然想起那次混進晶石堡時聽到的消息。可是羅迪雖然打算那麼做但終究沒有公佈啊。
莫非那些人打算趁著我立足未穩要挾我？
亞瑟的心中陡然浮出這個很不詳的預感。
事實也驗證了亞瑟的預感。
「尊敬的領主大人，首先我代表晶石堡商人聯合會對羅迪·威金斯大人的不幸深感哀悼。」
白金商會、水藍商會、通古斯商會、匯通商行、比爾商行、花旗商行，晶石堡勢力最大的六家商會都來了……這六家商會據說每一家背後都站著帕克帝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也佔據了晶石堡六成的市場份額。
另外的一半是被數十家實力略弱的商會、外城兩百餘家小商行以及零散的行商佔據。這部分人也派來了六名代表。
晶石堡的三大特產是落日山脈中的魔核、魔獸皮和黑森林的草藥。六大商行的主業就是收購冒險家手裡的三大特產運到人類世界販賣，然後把人類製造的武器裝備運回來賣給晶石堡的冒險家和暗夜精靈。
只是這利潤最豐厚的兩大行當卻被六大商行壟斷。其他的晶石堡商人大多從事餐飲、住宿、成衣、出租馬匹等行業或者像貝克斯那樣可以直接與暗夜精靈交易。
晶石堡的地理環境注定亞瑟只能通過商業獲取自己需要的巨額金幣。也注定了亞瑟必須與晶石堡的商人鬥智鬥勇。
晶石堡商人的這次拜訪可以說是亞瑟與他們的第一次交鋒。
說話的中年男人是一個留著八字鬍的尖臉傢伙，名為默克，是晶石堡商人聯合會第五任會長，「羅迪大人在遇難之前，曾經答應我們減免所有的稅收，以後我們每個月只需要繳納一個金幣到十個金幣的營業稅。不知道羅迪大人的保證還有沒有效？」
默克雖然說得謙卑，但是這十二個代表著晶石堡所有商人的男子沉默著站在亞瑟面前……威脅的意味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是將我的軍來了。以為你們串通一氣我就沒辦法嗎？
亞瑟心中冷笑，但臉上的表情卻顯得為難，「羅迪大人的保證當然有效。只是你們也看到了，晶石堡經歷了一場叛亂元氣大傷，每一個地方都需要用錢……」
「領主大人，我們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
默克很不客氣的搶著說道，「所以我們聯合會決定繳納十倍的營業稅！」
十倍？晶石堡三百餘家商人，就算每戶每月一百金幣，一個月也不過三萬，一年也就三十六萬……嘖嘖，只有以前的二十分之一。打發乞丐嘛！
亞瑟心裡這麼想著，臉上也流露出一抹怒意。
「領主大人，自從得知羅迪大人的保證後，晶石堡的每一個商人都非常振奮啊。給員工漲薪水、支持慈善事業、支持我們英勇的士兵，羅迪大人為我們省下的金幣，我們可沒有亂花啊！」
看到亞瑟有發怒的跡象，默克依舊低眉順眼，但是說出的話卻惡毒無比，「如果大人執意增加稅收的話，我們只能讓一切都回到原樣。不過那時候的話……」
說到這裡默克就停了下來。剩下的話就不需要說了。
「好吧，我以普羅米修斯的榮光立誓，羅迪的保證仍然有效，直到你們不願意接受為止。」
良久，亞瑟有些頹廢的說道。
得到意料之中的保證，商人們得意的離開了，雖然亞瑟最後那句話在他們看來純屬多餘。
「老大，你怎麼可以答應那些見錢眼快的混蛋！我們應該據理力爭，嚴詞拒絕他們的無理要求！」
商人們前腳剛離開，謝裡爾後腳就叫了起來。
「我也想呀。只是現實逼迫我必須屈服。他們算準了我初來乍到，再加上守軍人心惶惶，我不可能得罪他們……這是將我的軍來了。」
亞瑟一個勁的冷笑，把晶石堡商人的心理分析的清清楚楚，「不過，他們也太小看我了！哼！用武力壓下他們太下乘，我要他們哭著喊著求我收錢！」
「謝裡爾，明天你去發佈一條公告，就說為了整頓晶石堡守軍以及清理黑孔雀餘孽，晶石堡駐軍護送商隊一段路程的慣例取消。」
一連串的命令從亞瑟口中流出，「此外，你通知多洛雷斯師兄挑選一批機靈的人，扮成潰散的黑孔雀盜匪，四處出擊！六大商會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亞瑟托著下巴想了想，最後又說道，「你在以慶祝擊潰黑孔雀盜賊團的名義，給那一萬士兵每人發放十枚金幣，小隊長級別二十，中隊長五十，大隊長一百！師團長……就以我的名義送他一件高階魔法裝備。」
「老大，你真陰險！」
聽了亞瑟的話，謝裡爾目瞪口呆。良久，謝裡爾不無佩服的說道。
「謝謝誇獎哦。」
亞瑟對著謝裡爾燦爛一笑，如是回答。
一小時後。
無所事事的眾僕從被亞瑟叫了過來。
「我們建立實驗室的計劃要提前了。」
等人到齊了，亞瑟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以領主的名義收購需要的物資……只要價格不是太過分，就買下！嗯，全部買下！不要給晶石堡的商人留下一點存貨！特別是六大商會！」
「主人，那些商人招惹您了？」
在座的都不是笨蛋，略略一想就曉得亞瑟是打算出手對付晶石堡的商人。於是魚人亞伯拉罕這般問道。
「嗯，是的。俗話說得好，『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亞瑟勾起的嘴角彷彿死神的鐮刀，「敢逼宮就要有接受秋後算賬的心理準備！」
亞瑟先是給眾人描述了晶石堡商人們的嘴臉和詭計，然後輕笑著說道，「不買光他們的貨物，追逐利益的商人怎麼會大量進貨呢？他們不進貨，我搶誰呀？」
「主人，我明白了。」
魚人點點頭說道，「我們會處理好的。」
自從威金斯家族掌握了晶石堡之後，晶石堡的商人們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開心過。他們每個人都發自肺腑的感謝偉大的帕克皇帝克洛洛斯一世陛下。如果不是那位至尊把亞瑟·霍克弄來與威金斯家族火並導致晶石堡的軍事力量前所未有的衰落，他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逼迫亞瑟接受這般苛刻的條件。
算一算，領主大人的實力有多少？二百名戰職者、一千傭兵還有一萬靠不住的三階普通士兵。
敵人呢？威金斯這個帕克帝國四大家族之首，隨時會出現的燃燒軍團。或許威金斯家族最近一年元氣大傷，但也不是領主大人可以抗衡的。一想到那七千護送商隊未歸的威金斯家族控制下的軍隊，領主大人大概就要頭痛了吧？
這還不算更強大的燃燒軍團。
唔？領主大人大肆採購貨物？不問價格？是討好我們嗎？算了，剛剛擺了他一道，就發發善心，就漲個……百分之十吧。
亞瑟的採購行動讓晶石堡的物價上浮了不少。幸好那些商人知道不能和亞瑟鬧得太僵，不然等亞瑟站穩了腳跟，就有他們的苦果子吃。最後亞瑟花費了近百萬金幣把魔核、魔晶、魔獸皮、礦物、植物等等需要的物資都買了下來。
「好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城守府裡某個獨門獨戶的宅院裡，亞瑟看著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各種物資，嘴角不由的綻放出一絲迷人的微笑，「第一個目標，煉出火藥！」
「不過……除了木炭，硝石和硫磺在這個世界對應什麼樣的礦物還有待考察。」
亞瑟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取出只是煉了幾十瓶全面活力藥劑的赫拉迪克方塊遞給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這個盒子有著奇妙的功效。如果你們找不到與硝石和硫磺相似的礦物，不妨用這個盒子試試，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驚喜。」
亞瑟的表情顯得有些惘然若失，「這個院子我會化為禁區，除了我和你們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防禦工作也交給你們了。我手上的力量不足，可以信任的更少，你們就辛苦一點吧。」
亞瑟想了想繼續道，「嗯，多佈置點陷阱和機關，相信以這個世界極端落後的機械學，破解你們的陷阱除非幸運女神附體……」
「主人，我還是呆在您身邊吧。」
亞瑟的話還沒有說完，神奇女俠黛安娜插口道，「除了戰鬥，我什麼都不會。跟這群研究狂呆在一起，純粹是謀殺我的生命！」
「嗯，也對。」
黛安娜的話讓亞瑟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呆在這裡的確浪費了。還有誰不願意留下來？」
「主人，我是一名外科醫生，您需要的研究我也幫不上。」
邁克爾站了出來說道，「您挑選一批聰明的孩子吧，我教他們醫術。晶石堡以後的戰鬥絕不會少，多一些醫術精湛的醫生也能大幅提高我方的戰鬥力。」
「嗯，這個建議不錯。」
亞瑟略一思索繼續道，「這樣吧，大約翰尼、小約翰尼，你們這兩個不學無術的傢伙除了泡妞也沒其他的本事……我任命你們為晶石堡親善大使，負責代表我與晶石堡居民改善關係！」
亞瑟前幾句話讓大小約翰尼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不過後幾句話讓他們又變得喜笑顏開。如果撤去護體火焰的話，這兩個人完全可以冒充雙胞胎。親善大使……晶石堡的女孩們要當心啦！
「伊墨特普，你是一個優秀的巫師，也是一個優秀的煉金術士。上古時代許多神奇的煉金術都湮沒了，你的任務就是看能不能複製出來。等晶石堡安定下來，我會招募一些煉金術士幫你。」
亞瑟的目光掃過自己的二十一位僕從，發現已經沒有什麼遺漏就總結道，「好了，先就這樣。」
「主人，我有一個提議哈。」
魚人插口道。
「說來聽聽。」
「艾澤拉斯和燃燒軍團的二十八種英雄也有不少擁有召喚技能。如果主人同化他們的能量核心後使用召喚技能，一定能召來新的同伴。」
魚人伸出細長的手指說道。
「唔，你這個提議我會考慮的。只是在艾澤拉斯，弄到英雄的能量核心很難。」
亞瑟的手指摩挲著左手上的空間指環，「合適的時候同化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