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7危機四伏
「你想得美。」
費澤陽牙齒咬得吱嘎響。
「如果你不想我收別人的，那你自己送，算了算了，還是不要了。自古總裁就跟秘書糾葛不淺，你是總裁，你若是送我花，不是昭告天下，你我有一腿麼。」
費一笑意興闌珊地道。
「有一腿又怎樣？」
費澤陽瞇起眼睛，目光凌厲，陰惻惻地盯著正懶散著、敲打著鍵盤的費一笑。
「記住，不許再給我亂收花。」
警告完畢，然後，費澤陽大步離去，還不忘回頭意味深長地睨了費一笑一眼。反正那一束白玫瑰，被他皮鞋輾過，沒有好下場，總算出了口惡氣。
費一笑聳了聳肩膀，目送某人的離開。
快下班的時候，快遞公司的人來送花，林特助也在，費一笑說不收，那快遞公司的員工說不收，他就不能走，而他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不能耽擱。
費一笑覺得也沒有必要為難這個可憐的快遞員工，只好硬著頭皮，在林特助詫異的目光下，簽收了那一束百合。
是人，都免不了好奇之心，林特助亦然，畢竟這是今天費一笑第二次收到花了，費一笑也有些好奇，早上那一束，她都沒有來得及檢查有沒卡片，就被費澤陽快手快腳地扔掉了。
那束花，到底是誰送的呢？
這一束，還在她手中，她瞄了下下班的時間，算了，還是不要抱有好奇之心，人都是被殺人不眨眼的好奇心給害死的，她隨手將那一束百合給丟進了另一個垃圾桶，免得呆會費澤陽又有茬可找。
林特助很納悶，偏過頭來，忍不住問道，「顧秘書，你怎麼把這花給扔了呢？」這一束香水化合，看上去就挺值錢的，怎麼可以如此浪費？何況女人不是都喜歡花的麼？
費一笑迎上林特助滿頭霧水的那張臉，看著他推了推眼鏡，她很從容、很肯定地回答道，「我老公警告我不能亂收別的男人的花，但是這個快遞員工看上去又這麼可憐，我只好犧牲小我成就大我，勉為其難接收，但是最好消滅證據的辦法，便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扔進垃圾桶。你覺得呢？」
費一笑還不忘聰明地加以反駁，這一席話，之於林特助來說，是聞所未聞。
雖然覺得想不通透，但是一時也找不出語病來，唯一讓他錯愕的是，這個看上去年輕漂亮的顧秘書，竟然是個有老公的人，結婚也太早了點吧。自己年紀比她大了不少，連個女朋友都還沒開始找，難道跟現在的年輕人有代溝不成？
而且，她平時經常跟總裁同進同出，難道她老公就沒有意見嗎？她都說了，連接收一個男人的花，她老公都不認同，擺明她老公是個霸道、具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林特助想不通，但是還算沒有挖空心思去盤問，因為總裁已經在門口了，經過這些日子以來，他倒是有些明白了總裁跟這個秘書絕對有內情，但身為特助，他又不能八卦總裁，只好夾起公文包，跟總裁以及顧秘書打了個招呼，匆忙離去，下班回家去也。
費澤陽倚在門口，在費一笑的辦公桌上打量了一圈，在觸及垃圾桶中那一束香水百合，眉頭忍不住皺起。
「下午又收花了？」
費一笑忙點頭，還不忘表明自己沒有收花的決心，「但是我扔了。」只是忘記踩幾腳而已。
她忙在上頭補上幾腳，以示公平，學以致用，誇獎她吧？
費澤陽眼睜睜地看著她踩上那一束自己精挑細選的香水百合，心血就這樣被白白糟蹋了，有苦難言，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她的速度也太快了點。
「你……你……」
他煙灰色的瞳仁中燃起兩簇憤怒的火苗，但很快壓了回去。
費澤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衝動，盡量以一貫的冷靜口氣問道，「你為何要扔掉？」
費一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咦？不是你叫我不能收別的男人送的花的嗎？我可是乖乖聽進你的教訓了。」
費澤陽薄唇微張，半晌被她這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他真是自己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他拿著公文包的一隻手上都泛起了青筋，額頭上掉落一地的黑線，「你難道沒看卡片嗎？」
「沒有啊，不能收還看什麼卡片。」
費一笑覺得今天的費澤陽很奇怪，他這表情，也不像吃醋，怎麼就莫名其妙起來了，根本就還沒到更年期。
她並不是傻瓜，在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文件後，勾起自己的包包，發現費澤陽還在生悶氣，心頭有些明瞭了。壞了壞了，莫非下午那一束香水百合是他送的？然後被自己踩上了幾腳？
如果現在去撿起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費一笑忙蹲下去，準備撿，卻被費澤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喝道，「你幹什麼？」聲音微微冷凝起來。
費一笑欲哭無淚，看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讓自己撿了，不過，就算撿起也沒用了，抱著這麼一束髒兮兮的香水百合出去，肯定被人家當成神經病對待。
為了撫平某人的怒氣，費一笑忙挽著費澤陽的手臂，搖晃著撒嬌，以彌補自己的有眼無珠，「老公，那花原來是你送的啊？我不知道麼，你為什麼不親自送來，那不是更加有誠意麼？如果你親自送來，我肯定會收下。」也不至於直接甩手扔進垃圾桶。
費澤陽也不是沒想過親自送花，但是覺得一個大男人捧著一大束香水百合，很詭異，何況若是身為總裁的他，進公司大門，捧著這麼一大束花，這事，他還真是有點幹不出來。所以，這個情況之下，他就學上午那個送花的無名氏，讓快遞公司來執行這個艱巨的任務。
千算萬算，沒算到費一笑如此聽話，將自己上午那話，給聽進去了。
費一笑原本也不想扔的，因為費澤陽送花的時間有問題，送的時候是下班時刻了，他每天都要來接她一起走的，這掩耳盜鈴之事，她根本就不想為了一束花累死自己。
費澤陽繼續沉默……
「大不了你明天送我的時候，我簽收就行了，怎樣？」
費一笑找了個折中的法子。
費澤陽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還有明天？」他的第一次，就這樣被糟蹋了，這欠扁的老婆，還妄想第二次？雖然第一次，他也有錯，這扔花踩花事件，跟他脫不了關係。
這一天，費一笑親自下廚，做了費澤陽最喜歡的油悶大蝦，還沒有讓他解氣，當晚，她被狠狠折磨了一番，費澤陽似乎將自己無窮盡的精力都發洩了出來。
結果，第二天，費一笑請假，沒有上班，她渾身疲憊，被昨夜費澤陽瘋狂的激情，給累得下不了床。
昏昏沉沉睡了很久，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她很無語，過一星期，學校也開學了。
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了會，電話鈴聲響起，是金萱，她約自己去逛街。
金萱說要去購物中心，讓她作陪，費一笑雖然狠狠睡了一覺，但還是不是很有精神。不過賴在家裡，也不是回事，加上金萱好久未見了，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約好購物中心的大樓前見面，費一笑打開皮包，檢查了會，發現現金沒了，這些時日，出門都是費澤陽付錢的，她似乎好久沒有取錢了，便決定先去取錢，購物中心那裡不允許刷卡，做的都是小飾品跟服裝零售以及批發生意，價格低廉。那裡的東西有好也有壞，都是需要砍價跟淘的。
費一笑決定去銀行，先去取點現金出來，離家最近的自動取款機竟然壞掉了，讓她的心情也不由陷入了沮喪之中。
只好進裡面去排隊取錢，這個時間段，工商銀行的人，還真是多，很多老太老頭，在買基金什麼的，手頭還揚著一份報紙，前後幾個不熟悉的人，有了共同的話題，也開始了論壇會似的，喧嘩不已。
費一笑等得有些無聊了，給費澤陽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跟金萱去購物中心Shopping去了，費澤陽並沒有回復，可能在開會。
又給金萱發了條短信，說半個時辰內到，雖然她自己也不指望半個時辰內能到。
排了四十分鐘後，才輪到她，她出來的時候，頓覺空氣清新不少，裡頭的人，還真是多的可以。
或許，以後自己跟費澤陽老了，也會加入其中，費一笑莞爾一笑，對於排這麼久時間，也不那麼在意了。
摸出手機，發現費澤陽已經回復了短信，剛才真的是在開會，叮囑她小心些，還有，早點回去。
費一笑衝著短信笑了笑，手指熟練地按了幾個字母，打了個「好」字。
順利到達目的地，費一笑從出租車鑽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沒有耐性的金萱在門口轉來轉去。
費一笑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她還被嚇了一跳。
金萱看清楚是她，忍不住抱怨道，「怎麼這麼慢，這都三點了。」
費一笑歎了一口氣，「小姐，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你還嫌棄，不要婆婆媽媽了，出發。」
兩個人，逛得是意猶未盡，費一笑很少逛街，但是跟金萱逛街，其實是一種享受，除了腿累了些，金萱殺價很厲害，而且還能夠跟賣家講到一會兒去，真不知道她那個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費一笑也嘗試了下殺價，或許是她神色太冷淡，沒有笑容，那老闆當場就惱羞成怒了，害她沒有勇氣嘗試第二次了，只好看著金萱手上提的滿滿的，還不忘把費一笑也給利用起來，費一笑沒買到什麼東西，最後淪落到金萱的傭人了，手上提著的都是金萱買來的東西。
費一笑哀歎一聲，「應該叫無良來的。」看她殺價，也看的差不多了，費一笑想要把金萱這頭蠻牛給扯回去，她正買上了癮，一點歸家的跡象都沒有看出來。
她瞄了下手機，已經五點鐘了，再不回家費澤陽要大怒了，說不定要出來抓人了。
金萱看她這表情，似乎很有感慨，「結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老公成了第一位，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呆會我叫無良出來，請我們吃晚餐，不要回去了，吃完之後，我們送你回去，如何？不行的話，把你老公也叫上，好歹我們上次去了一趟你家搓了一頓，這一次讓你們也佔點便宜。」
好好的請客，被她說成了佔便宜，費一笑哭笑不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金萱沒有反駁，反倒是很驕傲的教育道，「有便宜不佔是傻瓜。」自從金萱跟鍾無良這兩人走到一起，真不知道該說鍾無良改變了金萱，還是金萱影響了鍾無良，半斤八兩，費一笑也評判不出來，畢竟這沒有所謂的標準。
打了個電話給費澤陽，他正驅車往家裡而去，費一笑跟他說了下金萱的安排，他答應前來。
費澤陽也努力融入費一笑的生活圈子，當然包括她朋友的圈子。
秦凱文去了巴黎，費一笑也就金萱跟鍾無良兩個朋友，顧元濤當然被費澤陽剔除在外，不可同日而語。
費澤陽還未到，費一笑跟金萱在門口等，鍾無良電話裡說，十分鐘後就能夠到了。
費一笑總覺得渾身不對勁，那是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仿若被人暗中窺視，她的第六感向來比別人敏銳。
心頭沒由來浮現陣陣不安，金萱看她心不在焉的，有些受不了地在她面前伸手搖晃著她回神，「笑，你發什麼呆？剛才我跟你說的，你到底有沒聽進去啊？」
「啊？你說什麼？」
費一笑還真沒有聽進去，狐疑地望向她。
金萱表情扭曲，臉色轉青，但很快恢復，「無良，你來了啊？」
費一笑還在奇怪她變臉比變天還快，敢情她的親親未婚夫來了。
有了個男的在，費一笑心頭倒是安了不少，但還是覺得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視線，是那麼強烈。
心惶恐不安的滋味，真是難受，等到費澤陽來了，費一笑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挽上他的胳膊。
她這表現，還引來費澤陽古怪地注視，「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劍眉也隨之起了皺痕。
「我覺得好像有人盯著我，毛骨悚然的感覺。」
費一笑老實交代自己的心境，還不忘朝著四周可疑的地方左顧右盼一通。
費澤陽也瞇起眼睛，朝著四周仔細看了一遍，他雖然沒有察覺到，但是卻能夠感受到費一笑的彷徨。
有自己在她身邊，他到底不怕出什麼意外。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確實發現有人在盯梢，剛才還沒有這種感覺，靈機一動，在費一笑額頭上輕輕碰觸了下，立刻就感覺到背後殺人的目光。
他忽然轉頭，卻沒有發現異樣，週遭環境跟絡繹不絕的人流，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費澤陽伸手揉了下費一笑的眉心，安慰道，「沒人，你想得太多了。」他並不想將心頭不好的預感帶給她。
顧嫣然，她沒有被送出洛城，總將會是個對費一笑生命安全起威脅的禍害。
費澤陽若有所思，凝神想著如何應付顧嫣然。熬了這麼段時日，莫非顧嫣然終於忍不住，想要將魔爪伸向費一笑了？
幸好，自己已經能夠行動自如了，這是唯一不幸中的大幸。
看來，從今天開始，他應該將費一笑拴在褲腰帶上了，免得不小心弄丟了她。
其實，他知道，應該下狠心，讓費一笑當魚餌，引誘顧嫣然出手，而在關鍵的時刻，反咬她一口，讓顧家的人重視起這件事情，不能放任顧嫣然的任性了。
但是，費澤陽卻無法拿費一笑當魚餌，這法子雖然快捷，然而，卻包含了一定的危險係數，萬一出了差池，顧嫣然發起瘋來，錯手傷害了費一笑，這樣昂貴的代價，費澤陽無法承受。
他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不需要費一笑出手，這還真是個難以解決的疑難雜症。
鍾無良選了洛城飯店，還真是下了狠心，他說這是謝媒禮，所以一定要貴，這樣才能夠顯示得出他的誠意。
儼然，經過剛才那麼一遭，費一笑已經沒了胃口，費澤陽亦然，本來豐盛的一頓，倒是金萱吃的不亦樂乎，鍾無良也是大快朵頤。費一笑苦笑，金萱還說讓她佔便宜，倒是他們兩個主人吃得最盡興。
吃完以後，費澤陽他們跟金萱他們分了手，金萱說要跟鍾無良看電影去，費一笑無語地瞪著鍾無良手中滿滿的袋子，他們還真有情趣。
悶悶不樂跟費澤陽上了車，兩個人便回了家，費澤陽覺得還是家裡最安全，敵我雖然分明，但是苦無證據，何況不知道敵人的潛藏地，所以，對他來說，外頭仿若安了個不定時炸彈。
晚上，睡覺前，費一笑手機莫名振動了下，上頭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問，「花收到了沒？」
費一笑有些無語，原來上午那一束白玫瑰是這個陌生人送的，早就被費澤陽當成了垃圾踩了。
這個陌生人送她花，到底想要幹什麼？
還未來得及回復，費一笑又收到第二條短信，「我還會繼續送的，希望你能夠喜歡。」
第三條短信，接踵而來，「今天，我在購物中心門口看到你了。」
依舊是這一個號碼，費一笑心頭一震，手機緩緩從她手中滑落，連一邊正拿著換洗衣物準備要去浴室的費澤陽都忍不住朝她看了過來，「怎麼了？」
費一笑的神色異常，煙灰色的瞳仁很快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然後放下手中的衣物，將費一笑給攬進了懷中，費一笑這一刻的模樣仿若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鹿，整個人惴惴不安、渾身僵直，身體都有些發涼。
他用力地抱著她，還不忘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她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中，想要佯裝冷靜，可卻失敗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購物中心那毛骨悚然的感覺，仿若跟幽靈一般，印在她身上了，如影隨形，迫使她正視起來，連帶著，跟著膽顫心驚。
當費澤陽撿起地上的手機時，打開，費一笑眼尖，瞄到的是一條新發來的彩信，上頭竟然是一隻還流著血的烏鴉，那個烏鴉的頭，被硬生生的割下來了，可謂算是五馬分屍，費一笑瞬間覺得胃液翻攪，酸澀的厲害，湧上的是一陣噁心想吐的滋味。
她猛然掙脫費澤陽的禁錮，衝向浴室，趴在馬桶上便是一陣狂吐，整個人臉色蒼白，那副彩信的畫面，的確是太過觸目驚心，始終縈繞在她的腦海中，揮散不去。
費澤陽忙刪掉，然後也跟一陣風似的，衝入了浴室，看到的便是費一笑趴在抽水馬桶上狂吐的模樣。
眉頭緊蹙，費澤陽從費一笑身後伸手，撫上她的肩膀，看著她吐的這麼厲害，恨不得將整個胃都掏出來，費澤陽的心，忍不住沉重了起來。
「老婆，你還好吧？」
他不能幫她吐，擔憂地看著她。
直到眼睜睜看著她吐完了，酸水都嘔不出來了，她方才搖晃著站起，走到流理台前，沖了一把臉，把噁心的感覺，都沖走。
費澤陽幫她沖洗了下抽水馬桶，又遞給了她一條毛巾，這等事，雖然他恨不得幫她，但是也明白，在這個時候，他什麼忙也幫不上，不由恨起自己的無力。
「老婆，你跟我一起泡個熱水澡吧，我幫你按摩。」
費一笑的境況，很令人擔心，費澤陽無法放任她一個人呆著，怕她想起那個場面。
放好水，他抱著她一起浸入浴缸，伸手在她身上開始按摩，知道她舒服到在他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費澤陽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有些腿軟，估計剛從坐著的時間太久了些。踉蹌了下，差點抱著費一笑摔倒，他一驚，騰出一隻手撐住流理台的邊角，才穩住了身子。
鬆了口氣，他有些無奈，低頭瞄到自己亢奮的**，懷中抱著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若是一點反應都沒，他肯定不是男人。
可是，費一笑如今的情況著實令人擔心，他只好忍了。
隨手捲了一條長浴巾，幫費一笑小心擦乾身體，還幫她穿了一件睡袍，讓她平躺在床上，沒想到她很快四肢蜷縮成了一團，跟一隻可憐的小受沒有兩樣，十分的惹人心憐。
費澤陽歎了一口氣，胡亂給自己擦了一通，也跟著上床，抱著她一起睡，枕頭邊，還靜躺著那一隻手機，他將那一組陌生的號碼輸入自己的手機中，明天派人去調查下。
他覺得這事，是顧嫣然做的，自己最近商場上也沒得罪人，若真是顧嫣然做的，怎樣收集證據，讓她俯首承認自己無比惡劣的手段呢？
費澤陽睡著前，還沒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想到明天還要提起精神來工作，不由摟著費一笑睡去，明天再想吧。
費一笑第二天，便跟著費澤陽一起上班去了，睡了一覺，她仿若遺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但是眉宇間依稀籠罩著淡淡的愁慮，告訴費澤陽，她並不曾忘卻，只是深深埋入了心底。
她既然不點破，他也不去揭穿，免得喚起她不好的回憶。
費一笑進了秘書辦公室，林特助在，既然有人在，費澤陽倒是寬了心。
回到總裁辦公室，費澤陽迫不及待通知樓下保安，今天若是有人送快遞來，一律不允許進來。
算是相安無事的一天，費一笑也覺得自己心裡有鬼，今天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天過去，心頭那一塊沉甸甸的巨石總算是落了地。
費澤陽打過電話下去盤問，保安說，今天並沒有什麼人來送快遞。費澤陽覺得這事還真有些棘手，難道自己的預料出錯了？
費澤陽跟費一笑一同上下班，一星期都正常，沒出意外，這下，兩個人覺得說不定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若是那天購物中心那種感覺是錯覺，那麼送花那個人、以及那短信跟彩信，又作何解？
不過，這一星期，那一組號碼，沒有再出現在費一笑的手機上了，費澤陽的調查也有了結果，說那一組號碼是一個外地民工原先登記的，後來他手機被偷了，再後來，就不知所蹤了，很難查，前幾天那個號碼停機了，沒有人再充過話費。
這若是巧合？也說的不太過去……
明天費一笑就開學了，費澤陽到底心裡沒底，沒讓她去，繼續幫她請假了一個月。
接下來一個月，還是相安無事，費澤陽都覺得這不像是顧嫣然所做的，若真是她，這耐性也太好了些。
費一笑最近胃口都不好，自從彩信事件後，她都吃的很少，費澤陽便帶她去醫院看看到底是身體問題大，還是心理問題大。
沒想到，這一檢查，檢查出費一笑懷孕了，懷孕半個月了。
曾經十分努力，都杳無音信，還鬧了一出烏龍趣事，如今這下真的懷上了，費一笑倒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費澤陽也知道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眼下危機四伏，費一笑精神不濟，對孩子肯定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