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8求婚民政局
顧元濤再次抓住費一笑的手,語氣變得沉重起來,「笑,我愛你,我雖然希望你愛我,但是我還是知道愛情是無法勉強的,我會給你時間,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而我,覺得自己並不比任何人遜色,若是走到最後,還是失敗的話,那我,會放手,我不會怨你的,這畢竟是我的選擇,而你我都努力過了。」
「我很高興娶你的人是我,」顧元濤說完,笑了,笑容很乾淨,如一個俊朗的大男生,但是很快,他又有些不高興了,「笑,我都沒有求婚呢?你搶了我台詞,就說直接去民政局了。」
費一笑啞然失笑,她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你現在可以求婚了。」
「沒有鮮花,沒有鑽戒,還在病房裡,一點也不浪漫,不行不行,怎麼可以委屈了你呢?」
他搖了搖頭,又神秘兮兮地看了費一笑一眼,「你先等下,不要亂動,我去去就回來。」
「要不要先喝點水呢?」
顧元濤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問道。
他剛才是嚇到了,聽聞她是因為摔下床,重重墜地之後造成的流產,不然還能夠養胎護住那個孩子。如今她身體還虛弱著,不會又……
他不放心離開,皺了皺眉問道,「要不要叫個護士過來陪你?」
費一笑有些無語地瞪著他,「我能夠自己照顧自己,我現在不渴,也不要人陪,有個不認識的人在身邊很不自在,你不是要去很久吧?」
顧元濤愣了愣,隨即莞爾,「不會,去去就來。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拋下了呢?你明天就可是我顧元濤的老婆了。」
「還沒到明天呢?」
費一笑小聲嘀咕道。
「怎麼,你想反悔?」
顧元濤微微瞇起眼睛,目露凶光。
費一笑撲哧一聲被逗樂了,牽動了胸前手術癒合的傷口,唇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瞬間,讓顧元濤嚇到臉色發白,嘴唇囁嚅,「笑,你沒事吧?」
費一笑咬了兩下嘴唇,抬起頭來應道,「沒事,你不要搗鬼了,快去快回。」
顧元濤不放心地再三回頭,這才離去,鑽戒,鮮花,他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擔心她會後悔而已。
他走到車庫,走到自己那輛黑色的保時捷邊,打開後座,那裡堆放著一束鮮花,他本來要準備九百九十九朵的,無奈因為接到緊急電話,來不及等花店準備得當,就匆匆抱了一束白玫瑰過來。
他又轉到車的副駕駛座上,上頭擺放著的是一件純手工製作的高級白西裝,他撿過來穿上,摸到口袋裡那個硬物,才鬆了一口氣,還在。
這個戒指,其實是短時間內訂做的,自己也參與了設計,在前些時日自己跟費一笑打賭時,他回去後,就開始設計了,然後將圖紙快遞到法國,讓一個名家稍稍改下,火速做成了成品。
他不由自主地摸出那個紅色的絲絨盒子,沒有打開,右掌將那個小盒子緩緩包攏在手心。
左手拿起那一束清純的白玫瑰,顧元濤知道很多女人喜歡紅玫瑰,那是熱情真愛的象徵。
但是他覺得那般妖艷的紅玫瑰不適合她,反倒是白玫瑰更襯她。
他數了數白玫瑰的數量,發現花店的人員還是蠻細心的,裹了一百零八朵白玫瑰,108這個數字代表求婚,之前確實跟她們提過是求婚用的,沒想到一零八比九九九更適合接下來的場景。
顧元濤抱著一大束白玫瑰走回費一笑所呆的病房,他身上的血跡,因為穿上高級白色西裝外套掩蓋住了,此刻的他,走在路上,風度翩翩,一貫的斯文雅貴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迎面經過的護士紛紛向他行注目禮,但是有幾個人是認識這位是顧氏的太子爺,看他這個架勢,就是要去探病,白玫瑰?應該送的是情人吧。
有幾個是知情人,負責高幹病房區的,幾個小護士竊竊私語,對顧元濤很有興趣,但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大聲議論,不敢指指點點。
顧元濤此刻心情正好,何況他本身就是社交圈長大的人,這些小人物,他自然是不在意的,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費一笑身上,心心唸唸的是求婚的台詞。
他時而皺眉,時而咧嘴一笑,他這有點白癡的舉動或許放在別的男人身上,很傻很呆,但是在他身上,卻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可親的人。
推門進去,費一笑閉目養神,估計是動了手術的緣故,她身體跟精神都沒有恢復到原先那個地步,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顧元濤捧著一大束花進來時,費一笑就感受到了那撲鼻而來的芬芳花香,她睜開眼,微微一笑,目光觸及白玫瑰,唇角彎起的那抹笑倏然一凝,白玫瑰是純潔天真的代表,而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
眼前的人,明明是知根知底的,為什麼?
顧元濤看到她笑意凝固,知道了她想歪了,忙開口道,「笑,白玫瑰的花語是純潔天真,在我顧元濤的心中,你跟白玫瑰一樣聖潔。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紅玫瑰太艷太俗,跟你人不配,還是白玫瑰比較適合你。」
費一笑微微一愣,蒼白的臉頰上漸漸浮現一抹血色,顧元濤跟費澤陽不是同一類人,喜歡攻擊她人來滿足自己。
她這一次,她的確真是誤解他了。
「元濤,對不起。」
費一笑這回倒是真心道歉。
顧元濤啞然失笑,眉梢也沾染上一抹慵懶,揶揄道,「都要成夫妻的人了,還這麼客氣幹嘛。」
費一笑定定地看了他良久,溫潤儒雅的大男生,相貌出色,身價不菲,典型的王子,明天,她就要成了他的妻子了;明天,她就要告別過去了。
原來,這一天即將到來時,她並沒有如預期般排斥,或許是心底那抹對感情的執著跟倔強隨著那一條小小生命的流逝而變得寡淡了。
當悲傷被遏止時,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這般自然而然了。
顧元濤見她心思又開始恍惚起來,清澈的水眸中五味雜陳,不由內心也湧現一股莫名的酸澀。
但是他情緒收斂的很快,他知道自己此刻肩負的重任是求婚。
他單膝著地,打開那個紅色的絲絨盒子,上頭其實有些濕了,都是因為他的緊張而導致的。
「笑,請嫁給我吧。」
明明心頭想了很多甜蜜的詞彙,顧元濤發現真正到了這一刻,千言萬語,都梗在喉嚨中了,除了最簡單的一句話,他竟然發不出其它的聲音來。
他墨色的瞳仁晶亮璀璨,裡頭有著對幸福渴望、對愛情期許、對未來憧憬的不一情緒,矛盾複雜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
費一笑接過顧元濤遞過來的紅色絲絨盒子,取出那個炫目的鑽戒,其實並不花哨,設計簡單,一個圓圈裡,圈著的是兩個孩童,有些可愛,最大的名堂在圈內,上頭刻了幾個字母,「X&T」。
她意味深長地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他也愛玩這麼幼稚的招數,跟他十八歲的年齡很相稱麼。
不過,費一笑並沒有說出來,她盯著戒指看了良久,在顧元濤緊張又忐忑的心境中,她將戒指套進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顧元濤這才擦了一把額頭,發現還真是驚嚇連連,以為她不會戴上去呢。看著她戴上戒指的左手,顧元濤如釋重負的同時,心頭竄起絲絲甜蜜,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
在顧元濤求婚的時候,費澤陽竟然在費一笑的臥室睡著了,這些天沒有睡好,回來又是一陣氣憤,沒想到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
一覺睡醒之後,神清氣爽,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開始懷疑起失眠是否是床的緣故。
費澤陽醒來之後,已經是夜晚了,大概七八點鐘了,他摸了摸有些飢餓的肚子,走到廚房,發現沒有一點貨存的食物,冰箱裡空蕩蕩的,擺明費一笑的「罷工」。
他惱怒地闔上冰箱門,拿起車鑰匙準備往外走,摸到蘭博基尼這個鑰匙扣,他的手指微微一僵,腳步也遲緩了。
費澤陽發現自己還真是犯賤,回到這個處處充滿費一笑氣息的地方,而她還不知道在哪國逍遙呢?
他有些火大地摸出手機瞧了瞧,上頭沒有一個未接電話,也沒有一條短信,他忽然想起費一笑幾乎不曾主動給他打過電話跟發過短信,上次去美國出差,好像出過一次例外,但是那一次,他失信於她了。
費澤陽微微失神,等他發覺有異時,他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費一笑」三個字,而自己的手機狀態正處於呼叫狀態中。
他立刻像除了電似得掐掉,隨即他瞇起眼睛,打量著落地窗外燈火闌珊處,想到此刻的良辰,他又重新撥了那個號碼,費一笑不會正和顧元濤……
費澤陽想到這裡,體內竄上一股火苗,致使他整個人染上了一股暴戾,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發現費一笑的手機打不通。
這一時刻的他,倒是來了勁,不知不覺較上了勁,他乾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次又一次地重播,但依舊是毫無所獲,隨著次數地增加,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最後,他覺得有些累,手機都被扔棄一旁了,拿起玻璃茶几上的電話撥了個外送電話。
他想不通……
不過沒關係,明天不正是自己跟顧嫣然的婚禮麼?她敢不來,他要他好看。
她若是不來,那自己到底要不要結婚呢?
他忽然發現自己結婚似乎帶著一個目的,就是逼迫她前來一樣,他煙灰色的瞳眸因為沉思越發深邃起來,他的十指握成了拳頭,覺得最近過得如此頹廢不堪的生活,如同一出鬧劇。
他當初結婚的目的是什麼?
似乎興起結婚念頭的是顧嫣然,而一切的過程都是她在打理,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他連參與似乎都有些不耐煩。
費澤陽俊美的容顏在光線遮擋下隱晦莫測,他頭一次正視起這個玩家家似的婚姻來,想自己是不是誤導了顧嫣然。
那一次,顧嫣然脫口而出跟費一笑提及自己的婚訊,是因為費一笑依偎在駱的懷中,看起來很礙眼,顧嫣然那麼說,他並不是極度反感,他在期待費一笑從駱的懷抱中站起,期待她對這個消息冷嘲熱諷。
結果,什麼也沒有等到,等到的卻是她的祝福,這讓他帶著怒意地離開。
費澤陽火大地發現自己當初順從顧嫣然的念頭,卻是為了等費一笑的反駁,這不禁有些可笑。
他閉上眼睛,體內竄起的火,卻是怎樣也無法熄滅。他心中倒是有了個決定,這個囚籠,若是他進去了,他也要拖著她下水。
費一笑是他的,他要告訴她,這輩子,她逃脫不了,她想要嫁入顧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還沒有厭倦她的身體。
回到這裡,空蕩蕩的房間,冰冷的牆面,讓他無法靜下心來面對。
這一夜,費澤陽在昏昏沉沉中睡過去,睡著之前,他還不忘給費一笑打了個電話,想要告訴她明天不准不來,不來的話,他就要她好看。可惜,除了嘟嘟嘟的聲音,他毫無所獲。
夢中,費澤陽竟然夢到費一笑穿著雪白的婚紗,高貴典雅,笑意盈盈地衝著他叫了一聲,「哥哥」,聲音很甜很甜,卻讓他如同噩夢一般醒來,沖了個澡後,他再也沒了睡意。
費澤陽坐在客廳裡抽煙抽到了天亮,看著落地窗外的天色逐漸有了變化,變得越來越亮……
醒來。
還在醫院,費一笑發現昨晚睡得很好,顧元濤昨晚怎麼也趕不走,就趴在她的床頭,睡著了。
房間內牆壁上的指針指到了八點,費一笑發現顧元濤臉上有枕著手臂留下紅紅的印記,看上去有些搞笑。
顧元濤其實已經醒來了,但是費一笑剛醒一直注視著他,他乾脆假寐繼續裝睡,她的目光有些複雜,顧元濤看不到,因為閉著眼睛。
當他睜開眼睛時,費一笑唇角微微上揚,「今天要去民政局不?」
他高興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她的身體,皺著眉頭說,「要不要讓民政局的人來一回?」
費一笑瞪了他一眼,哪有結婚要讓民政局的人來的呢,這有些誇張。
「笑,我們登記了,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總覺得這樣太寒酸了點,搞得跟偷偷摸摸一樣的呢。我想要把你介紹給所有的人,告訴他們你是我老婆。」
顧元濤如今得了便宜還賣乖,開始越界,得寸進尺起來了。
費一笑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來,有些哀怨地看著他,「我的身體不適合婚禮,再說登記多簡單啊,我以前最渴望的並不是盛大的婚禮,而是旅行結婚。」
「旅行結婚是不行了,要不,我們旅行度蜜月吧?」
顧元濤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他想到若是今天費澤陽跟顧嫣然結了婚,洛城到處談論的肯定是這一對主角,而笑,她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好好休養,這洛城,絕不是個好地方,至少在這一段時間內。
「也好。」
費一笑覺得自己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她需要療傷的時間,還有,她無法真正面對費澤陽,至少在現在,即使她已經下了決定,但是費澤陽如罌粟一般,讓人欲罷不能,她還需要時間,來忘卻心傷。
「這還沒結婚呢,就在談蜜月了,」顧元濤覺得自己也太不可思議了,跟個衝動的毛頭小子,沒有半分區別,他看了一眼費一笑,又按鈴招來醫生,給費一笑檢查了身體,醫生說她也需要適當地走動走動,但適合小幅度走動,不能做劇烈運動。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睨了顧元濤一眼,他當下明白了,耳垂微微發燙,有些氣急敗壞將醫生給趕了出去。
費一笑的戶口本還在家裡,顧元濤先驅車去她家拿,費一笑給了他一串鑰匙,告訴他大致在哪個位置,此刻的她,不想面對費澤陽,儘管她認為這處公寓如果,如果沒了自己,費澤陽根本就不會回來。
顧元濤上去時,沒有任何阻礙,也沒有碰到費澤陽,費澤陽已經驅車趕往婚禮了,他有些莫名的期待,並不是期待自己的婚禮,而是期待看到費一笑。
抽了一晚上的煙,他想通的唯有一件事,就是他並不想將費一笑讓給顧元濤。更確切的說,他不想想像費一笑躺在別的男人的身邊呻吟,這讓他有殺人的衝動。
滿室的烏煙瘴氣,客廳裡玻璃茶几上滿是煙頭,煙灰缸早已溢出來了。
顧元濤劍眉緊鎖,拿了戶口本便下來了,費一笑本來叫他打包點生活用品的,但是在看到這麼多煙頭時,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便出來了,坐上駕駛座,看到顧元濤雙手空蕩蕩,唯有一個本子,她有些不敢置信,「你沒有給我拿換洗的衣服嗎?」
她看他的樣子,知道他能夠下來這麼迅速,就知道他並沒有碰到費澤陽,他,此刻應該穿著新郎裝,在婚禮上迎接賓客吧?還是去接新娘呢?
顧元濤淡淡地勾了勾唇,「你那些衣服,全不見了,」他挑了挑眉,戲謔道,「沒關係,到時換新的就好了,笑,你不必為你老公我省錢的。」
費一笑聞言,深似黑潭的雙眸稍稍黯淡了幾許,顧元濤只看到她的手緊緊捏著包包,倔強的側面,最後他終於聽到她低低的嗓音響起,「開車吧。」
顧元濤就算無法猜透費一笑的內心,也自然是知曉她此刻的心頭,是不好受的。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說出真相,撒了謊,這是他頭一次對她撒謊,但是他也是為了她好,徹底地放下,以後,就讓自己好好照顧她吧!
他雙手握緊了方向盤,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不會傷害她半分,也不會讓別人來傷害她半厘。
民政局。
當費一笑跟顧元濤到的時候,前頭已經排了三對新人了。第一對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說是重新組合,說是一起領證為了老來有個伴,反正自己的兒女都結婚,還各自有了孩子,老伴也有沒了。
的確,最近洛城的老年人重新組合成家庭很流行,已經成了一種時尚。
第二對,女的小腹微微隆起,男的三十歲左右,女的長相不俗,男的長得很普通,甚至有了啤酒肚,比女的小腹那塊隆起還要來得明顯。
第三對比較正常,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看上去還蠻有夫妻相的。
前三對看到顧元濤抱著費一笑過來領證排隊時,還沒有將人放下,都忍不住好奇地盯著顧元濤懷中的費一笑。
費一笑也有點不好意思,示意顧元濤放她下來,顧元濤佯裝沒有聽到,她有些氣悶,聲音大了點,「放我下來。」
連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將視線投向她了,費一笑這才發現那個登記結婚的女工作人員帶著艷羨的表情看著自己,她稍稍調轉了視線,發現自己身前排隊的前三對中女的也都是帶著這種表情,她不由瞠大了眼。
第一對那個瘦骨嶙峋的老爺爺,應該不行吧?老奶奶羨慕是正常的……
第二對那個男的要是抱起這個女的,他那個大大的啤酒肚會碰到女的小腹,萬一不小心就不好了……
第三對倒是很樂觀,那男的見女的羨慕,忙一把將自己身邊的女的抱起,費一笑卻聽到那女的在抱怨,「人家老公長的多帥啊。」
費一笑失笑,聽到那個男的大言不慚地說,「你老公我才是最帥的。」
然後她又聽到那個男的小聲嘀咕道,「人家老婆長的也很漂亮。」
最後她聽到的便是那個女的身手猛掐那個男的身上的肉,而那個男的疼的哇哇大叫,忙不迭地求饒,「好老婆,饒了我吧。」
顧元濤跟費一笑面面相覷,都覺得這場景有些好笑。
他們兩人來得還算早,不一會兒,後頭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
輪到費一笑跟顧元濤時,兩人將身份證以及戶口本都遞出,工作人員瞄了一眼年齡,「才十八歲,沒到結婚年齡。婚姻法規定的法定結婚年齡是男不得早於二十二週歲,女不得早於二十週歲。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顧元濤的確沒有考慮到這點,費一笑也有些無語,工作人員看著兩個愣木頭似的人,語氣不由軟了幾分,「過幾年再來吧。」
顧元濤這下倒是開始堅持起來了,「我一定要今天結婚。」
費一笑也跟著道,「對,我們一定要今天結婚。」
他們若是今天不結婚,她無法脫離費澤陽,而他今後或許也無法娶到她了吧?
所以,不管怎樣,他們今天一定要結婚,他們來之前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年頭,想結婚想瘋了,看你們年紀輕輕,感情又穩定,還是過些年來吧。」
後頭排隊的有些不耐煩了。
顧元濤這時想起了可以使用特權,他之前跟民政局局長見過幾面,還有些交情,抱起費一笑,就走出人群。
費一笑不由錯愕,「去哪裡?」
這都排了些了時間的隊了,就這樣放棄,還真有些可惜,況且,她不相信顧元濤就這麼算了。
他黑眸閃爍,「反正我們今天會結婚的,你這個新娘子是逃不掉的,你費一笑注定是我顧元濤的老婆。」
「你說是就是。」
費一笑也不跟他辯解,他相信顧元濤,他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是並不人家三十多歲的男人遜色。
顧元濤抱著費一笑直接走進民政局局長的辦公室,人家局長正興致勃勃地打著電話,聽到敲門聲,微微不悅,大門是敞開著的,他抬頭,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臉孔,那不是顧少嗎?
顧氏的太子爺,他雖然當了局長,人家顧家從政的個個地位在他之上,他也想要高遷,這民政局根本撈不到半點油水,若是換成國稅局、地稅局,當個副局長都比這個位置強多了。
他當下放下電話,笑容滿面迎了上去,「顧少,有何貴幹?」
費一笑對民政局局長這副諂媚的態度有些不敢苟同,但是有求於人,也不好多說什麼,況且這世間人人都不一樣,她也沒有資格評判人家該怎樣不該怎樣。
「我要結婚,但是我們只有十八歲。」
顧元濤倒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民政局局長猶豫了下,但還是爽快地說道,「沒問題,沒問題。」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費一笑身上,他有些好奇,這顧少結婚怎麼如此低調,單槍匹馬過來了。好歹是堂堂顧氏太子……
「顧少,你先稍等一下。」
顧元濤知道他下去辦事了,點了點頭。
民政局局長辦事效率果然很快,一會兒,結婚的登記表格就被呈送了上來,「顧少,你們只要在上頭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兩人正要低頭簽名時,顧元濤的手機正在這個時候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