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的哼著小曲進了一家飯館中,他在桌子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叫道:「小二,將本店最好的酒菜上來。」
那小二清脆應諾一聲,葉已走進飯館中來了,他走的較快,正撞在身前正往屋內走的一商人打扮之人身上,那人險些被他撞倒,轉身怒道:「你他媽的走路不長眼嗎?」
葉賠笑道:「我走路太也魯莽,得罪了,得罪了!請貴人見諒。」
那商人見他如此,也不好發作,氣呼呼的坐到一旁去了。
葉經過肖仁桌前時,驀地停步,臉露驚訝道:「啊,小兄弟,你一臉凌然正氣,印堂發亮,我行走江湖這許多年閱人無數,可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好俊才!」
肖仁江湖閱歷深淺,哪裡受過人這等誇獎,他不禁高興道:「看兄台打扮也是江湖中人,坐下共飲幾碗如何?」
葉笑道:「盛情美意,豈能推辭。」說罷,便坐了下來。此時桌上已擺了酒菜。他扯過酒罈來,倒了滿滿一碗酒,一口飲盡,道:「好酒,好酒,好男兒便當大碗豪飲,自古英雄哪個不是海量?」
肖仁笑道:「兄台說的是。」
葉偷眼瞧他一眼,說道:「我猜小兄弟是初入江湖,你雖生得俊朗非凡,只是,唉,可惜,可惜!」
肖仁奇道:「可惜什麼?」
葉歎息道:「可惜你江湖閱歷太淺,不能慧眼識人?這江湖凶險的很,人心更是險惡難測。江湖中多得是善於偽裝之人,憑衣著,聽言語並不能判斷一個人的身份。」
肖仁笑道:「兄台說的是,呵呵,這些道理我也是知道的。」
葉搖頭道:「你也只是知道罷了,卻未必能用到實處,若不信我們便賭一賭如何?」
肖仁奇道:「兄台要怎麼個賭法?」
葉伸手指指不遠處桌上那人,輕聲說道:「你看那人穿的一身光鮮,一副富貴商人打扮,我們猜猜他身上帶了多少銀兩?」
肖仁一愣道:「我又不能拿了他身上錢袋來數數,這可怎麼個猜法?」
葉說道:「我們便各自猜個數,看誰猜得離他身上銀兩的真實數目相近便算誰贏了。」
肖仁搖頭道:「我們卻又怎麼去知道他身上帶了多少銀兩了?」
葉神秘笑道:「我們只管猜個數來,一會我自有法子去數他身上銀兩,倘若是你贏了,我這副畫便送於了你。」他說著,自懷中拿出一副畫捲來,展開來,放在桌上,竟是一副千古名畫。
肖仁眼前一亮,心道:這幅《釣逸圖》價值連城,就連三歲小孩也知道,想不到竟在他手上,我跟他賭上一賭倒也無妨。但轉念一想,倒吸一口冷氣:他用如此貴重的物事跟我賭,莫非是為了我這本書而來嗎?當下警惕說道:「倘若我賭輸了又怎麼樣?」
葉已看出他眼色變化,笑道:「唉,我見你江湖閱歷甚淺,定然是贏不了我,是以敢拿著麼貴重的寶貝跟你賭,你若是輸了,只消將這一罈酒喝個底兒朝天。唉……不成,不成,你一個年輕少年,恐怕喝不得這許多酒,那卻該如何是好……」他說道此,假意尋思。
肖仁年輕氣盛,道:「我便跟你賭了,也不一定就是我輸了,何況區區一罈酒算得了什麼?」
葉伸拇指笑道:「好男兒!那你先猜吧。」
肖仁心道:這人富商打扮,他出門在外,怎得不帶個幾百兩銀子?於是說道:「我猜他身上有兩百兩銀子。」
葉笑道:「我看這人尖嘴猴腮,賊眉鼠眼,不是好人,定是裝扮成富商模樣來這裡混吃喝來了,他身上一兩銀子也無!」
肖仁聽了不禁暗笑:嘻嘻,你進門時被他罵了幾句心裡不平,卻在我這裡說他壞話來了,你因一時置氣,輸了這麼貴重的古畫,卻是折的大了。當下不言不語,卻禁不住面露喜色。
葉說完,將店小二叫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店小二聽了,逕直向那富商座位處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