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食府外,數十名白聖教人手拿火把圍做一團,個個面色沉重。
靈明和辰等到後,眾人讓出個大空來。原來眾人所圍得正是敖廣、舞崖和惠天三人,辰見了三人,頓感震驚:三人被人用拇指粗的麻繩綁得結結實實,而三人脖頸之處似是被猛獸咬傷一般,血淋淋的,令人目不忍視,他們明明已傷及要害,本應斷氣才對,可他們卻猶且呲牙咧嘴,掙扎個不停。
靈明沉默良久,不置一詞。眾人各個面色凝重,一般的不說一句話,空曠之地,三人的「嗷嗷」怪叫之聲直令人心神不寧。
南江牛卻耐不住,欲要說話,卻見辰衝他使個眼色,南江牛心想:辰兄弟定然是要我緘口不言,也是,此時他們教中有大事,眾人都正著急,我且不要開口,以免落得個不識局面的話柄,辰兄弟想的真也周到。他想到此,便將一席話吞了回去,雖然憋得難受,但為了南江三友威名,卻也只得忍上一忍了。
瑟瑟冷風吹過,空氣彷彿凍得僵了。卻見左監事自人群中走到了靈明近前,他此時手中已多了一支枴杖,他用枴杖點點敖廣三人,訥訥道:「聖主,依照聖教規矩,被血煞咬傷之人,應當用火焚燒了,以絕後患。」
靈明歎口氣道:「大家即刻生火,就在此處將他們焚燒了吧。譚年執事,你快傳我聖令,我教眾人,今晚搜山,務必要搜的仔細,若有搜到那畜生的,聖焰為號。」說著,拿了塊白色令牌出來,給了那執事。
譚年接過聖令,說道:「領命。」轉身去了。
靈明又自譚年背後叮囑說道:「譚年執事,莫忘了提醒大家加倍小心。」
譚年答應一聲,已然遠遠去了。
此時,已有十幾人自周圍撿了不少乾柴枯草來堆做一起,只一會柴草已堆到一人多高,便如一個小山丘一般。辰輕聲對靈明說道:「靈明兄,他們既然已被那血煞咬傷,已是不幸的很,如今他們傷的雖重,卻也性命尚存,未必便沒的救,你怎麼便這般草率的焚燒了他們?」
靈明搖頭道:「不是我靈明草率,卻是我不得已而如此。他們被那畜生咬了,此時若不焚燒了他們,再過得一些時候,他們便也會變作了畜生,到處去咬人,遺患無窮,遺患無窮啊。」
辰不解道:「竟有此事?」
靈明歎道:「你看他們三人,脖頸都被咬斷了,卻還在呲呀怪叫,辰兄弟何時見過此等事了?」
辰搖頭道:「這可真也奇怪的很。」
靈明歎道:「此事卻是奇怪的很,我日後再跟辰兄慢慢說來。」
此時,已有人將火把扔到了柴草堆上,乾柴枯草,登時獵獵燃起。眾人小心抬著起廣三人,扔進火堆裡去。三人大聲怪叫,聲音淒厲,令人毛骨悚然。
穎只看得心驚肉跳,兩眼發呆。
燒了好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方且止歇,空氣中已瀰漫了焦糊氣味,甚是令人作嘔。眾人又往柴堆中添了好些柴草,待得柴草燃盡了,可憐昨日還活蹦亂跳的三名劍士,此刻已化作灰燼了。
靈明長噓口氣,說道:「三位大哥,辰兄弟,穎姑娘,你們這便回去歇息吧。今晚一定要關好了門窗,無論外面有何異動都不要理會,更不能出屋子來。」
辰說道:「靈明兄有事,我怎能閉門不理,我跟靈明兄同去搜山,也助靈明兄一臂之力。」
南江三友也都說要跟靈明同去,不做縮頭烏龜。
靈明搖頭道:「此事乃是我白聖教教內之事,你們莫要插手為好。你們早些歇了吧。黃遵使,你去送他們回去歇了,見不到他們到了屋子,你莫要再來見我。」黃遵使自人群中站出來,行禮道:「領命!」
辰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回去歇了便是,不必勞煩黃遵使了。」
黃遵使說道:「辰兄弟,聖主聖令已下,不能收回,我便送你們去吧。」
南江三友,穎和辰偕同黃遵使辭別了靈明,向住處走去。一路之上,南江三友不停責怪靈明不夠兄弟,這等大事竟然將神通廣大的南江三友擱置一旁,辰心裡卻雪亮:靈明如此,此事定是太過凶險!心裡已做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