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左折右轉出了石室,鑽出密道,便到了山腰一處平地之處。此時,艷陽高掛,燦燦陽光直暖到人心裡去。原來已然是晌午時分了。
早有白聖教教人守候在山腰,一人向前,行禮說道:「已按聖主吩咐備下宴席,請教主和各位貴客赴宴。」
靈明笑道:「各位請跟我去聖天食府赴宴吧。」
南江三友笑道:「甚好,甚好,我們都已餓了。」三人異口同聲,便如事先商量好了一般。
穎好奇道:「靈明,這山雖說不得陡峭,卻總也不能算得平坦,可這山上這宮那閣,此樓彼府的倒真不少,虧得你們怎麼再這山上建得?」
靈明笑道:「我白聖教有教眾七千,如此小事,卻算得了什麼?就是要將這諾大山軀從中間鑿穿了也恐怕不無可能。」
辰笑道:「這可萬萬不可,若將這白聖山鑿的穿了,這山豈不是要折做了兩半,那此山之絕美山色可要減去一半了,豈不可惜?」
眾人聽了盡皆歡笑。歡聲笑語中,一行人沿山中小路去了。過不多時,又到了一處平坦之地,一座頗為雄壯的大院赫然而立,撩人飯香撲鼻而來。眾人驚歎不已,跟隨靈明走了進去。
踏過長青草坪,邁過紫檀門檻,眾人到了大廳之中。大廳中央,一張大方桌上,擺滿各色佳餚,香醇美酒。如此險峻山間,自多得是飛禽猛獸,泉水雨露,而此席間山珍海味卻也不計其數,美酒陳釀卻也應有盡有。美味菜餚尚自冒著騰騰熱氣,銀質大碗中,酒已斟滿。
眾人都不是拘謹之人,大口吃菜,大碗喝酒,自不必說。席間,南江三友始終笑吟吟的讓著穎吃著吃那,對她甚是客氣,辰見了此,甚是歡喜,酒酣耳熱之際,驀地雙眼模糊,朦朧中卻將穎錯看做了雪,彷彿此時又回到了那山野中篝火旁,紅光映嬌顏,雪懶懶坐在火堆邊,笑道:「辰,隱居山林,與世無爭,無憂無慮,倒也逍遙自在。」手中竹筷險些滑落時,辰方回過神來,再看穎貌美頑皮之狀,心中竟有說不出的奇異滋味。百般情緒莫名湧上心頭,他只顧大碗喝酒,靈明同他說話,他只隨口迎合,恍惚間,竟已醉倒。
再醒來時,已是夜深人靜,口鼻中儘是酒氣。他醉倒後,靈明已差人給他安排了房間,又親自將他送了來。辰這一醒來,腦中又是一陣紛亂思緒,仇恨瞬間將他圍攏,他握緊拳頭,心想:我須勤加修煉前輩授我的內功心法,待得略有小成了便回齊城去找那奸人報仇。
辰想到此,便自床上坐立起來,默念口訣,修習內功,過了一小會兒,便覺胸中窒悶,甚是難受,任他怎麼強加運功,內力總是不暢。他暗叫一聲:不好,我這口訣怎得不靈了?他心驚之餘,內息便又停頓下來,胸中窒悶立時散去。他只一轉念,拍一下腦門,低語道:「我怎得如此愚鈍,竟犯了習練內功之大忌。」原來修習內力,最忌心浮氣,急於求成。一心只欲求成之人往往難以做到心如止水,內力沒有長勁也就罷了,重者甚至能內息岔路,走火入魔。古往今來,不乏武功高深者一夜之間成了廢人,便是如此緣故。
辰想的明白,心平氣和,潛運內息,只一會,便心如止水,又過片刻,便覺腦中空明,週身也是舒暢之極,不覺間,已然睡著。
次日,靈明邀辰,穎和南江三友到白聖山上四處觀光。眾人賞那秀麗山色,天工美景,俱感心曠神怡。連日來,眾人遊山赴宴,倒也悠然自在。
又是兩日無事。
且說到得第四日傍晚,五人正在聖天食府進食飲酒,一名教中執事慌慌張張跑到食府中來了,那人進了大廳,跪倒在地,驚慌說道:「聖主,不好了,不好了……」
靈明呵斥道:「什麼大事,竟敢攪了我跟眾位朋友的酒性?」
那人驚慌說道:「聖主!是血煞……是血煞他咬傷了敖廣、舞崖和惠天三人,普修……普修已不見了。」
靈明驀地站起身來,臉色立時變得煞白,道:「這畜生又出現了!」
那執事慌道:「若不是他,還會有誰?」
靈明稍稍鎮定,說道:「敖廣他們,現在何處?」
執事說道:「已差人綁了起來,現已押到門外了。」
靈明說道:「好,帶我前去看看。」他說完這話,轉身便往外走,竟忘了南江三友,辰和穎尚在席間。
辰見靈明如此慌張,輕聲對南江三友和穎說道:「白聖教中定然出了大事!我們也去看看。」他話說到一半時,南江三友早已坐立不住,出了門去。辰和穎對視一眼,心意相通,一同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