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破鏡荒原》

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初授心法 文 / 旭辰

    辰驚道:「他為何卻只能與雪山為伴了?」

    那老者歎道:「他練得是《道雨神山》中極其陰寒的功夫,他練成之後便去了極北之處的一座雪山之中,藉著雪山之冷氣,永駐容顏,那雪山只要一日在,他便一日不會衰老,但他只要下得山來到了溫暖之處,便是前功盡棄,後果難以預料。」他說到此連連搖頭,長歎一聲,方才繼續說道:「《道雨神山》既是一部奇書,也必是聰穎過人的奇人才能練得,愚鈍之人學得其中一部分,縱使武功能精進許多,又怎能逃得天命?」

    辰愈加驚奇,問道:「前輩跟家師定有極大淵源,前輩到底是何人?日後晚輩見了他老人家也好跟他老人家提起。」

    那老者搖頭,說道:「日後你像他提及此事時他自會知道我是誰,你莫要再問了。」

    辰點頭道:「那晚輩不問了便是。」

    那老者說道:「我傳你一套內功心法,你須牢記在心,更須勤加修習,盡快練成了,以治你內傷,若不然等你內傷再發作了,我可救不了你。」

    辰此時雖心灰意冷,但有仇未雪,有恩未報,尚有想念之人,倒也並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他聽那老者要傳自己內功心法,於是忙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響頭。

    那老者歎口氣說道:「我本答應過他,若非萬不得已不得將這心法傳於他人,如今卻是萬不得已,但願他不會怪我。」

    辰心道:大丈夫豈能為了一己私利而令他人為難?於是說道:「前輩心意晚輩銘記在心,晚輩命當如此,聽天由命就是了!前輩不要為難了。晚輩告辭了。」說完已站起身來,走出幾步。

    那老者笑道:「這天底下該死之人不死,不該死之人卻要無辜死去,天理何在!小兄弟,你坐到了我身邊來。」

    他說完,輕輕一招手,辰便被一股柔和之極而又強大之極的力量托回了那老者身邊,爾後雙腿一軟,坐了下來。

    那老者已貼到辰耳邊輕聲說道:「瞪目昂頭,凝神一志;更作坐功,盤膝垂眥;口注於心,息調於鼻;定靜乃起,厥功維備。瞪目兼閉口,功須七次,全鼻端吸氣頻調息,用力回收左右侔,氣定神皆劍,心澄貌亦恭。」

    那老者說完一遍,說道:「你可聽仔細了嗎?」

    辰點頭說道:「晚輩聽得仔細。」

    那老者不放心道:「那你背來聽聽。」

    辰信口背來:「瞪目昂頭,凝神一志;更作坐功,盤膝垂眥;口注於心,息調於鼻;定靜乃起,厥功維備。瞪目兼閉口,功須七次,全鼻端吸氣頻調息,用力回收左右侔,氣定神皆劍,心澄貌亦恭。」竟是一字不差。

    那老者點頭道:「好,好,好,你記性很好,好得很。我再傳你一句,你也須好好記住了。」

    辰點頭道:「晚輩定當謹記。」

    那老者又念了一句,教辰背了一遍,又教辰在將兩句連貫背來,放下心來,又逐字逐句的給辰解釋清楚,方始說道:「這心法很是高深,不可貪多,我今日只傳你這兩句,今晚你便依這兩句內功心法來練,事關重大,莫要偷懶,等你練得略有小成了我再教你後面心法。我還沒嘗夠小兄弟的烤魚,便跟你在此山間小溪旁住上幾日吃個痛快。」

    辰知他留在此吃魚是假,教自己內功卻是真,心中感激,拱手道:「晚輩厚恩,辰感激不盡。」

    那老者擺手說道:「莫要多事了,快照這兩句心法練了。有甚不明之處,再來問我。」說罷,將頭一扭,打坐在火堆旁,不再理會辰。

    辰依照心法行功,卻覺氣息甚是不順,他所學「驚濤掌」的內功心法已是大異於平常行功之法,而此心法更是離奇之極,內力蜿蜒曲折而行,辰只覺處處阻塞,只一會,已汗流浹背。

    辰甚感詫異,欲要向那老者請教,斜眼看去,卻見他閉了雙眼,正自專心打坐,辰心想:就連這小小兩句心法都要向他請教,我還能做得什麼?豈不被他老人家恥笑?我卻要自己來練!

    想到此,他便專心去練,足足過了兩個時辰,那老者早已閉目睡去,辰方覺有了點端倪,行功方覺順暢。又過了近一個時辰,只覺內力自全身遊走回丹田,又自丹田湧出,全身內力洶湧澎湃猶似用之不竭一般。恍然入夢時,內力尚且自行遊走。

    次日,辰被悠揚笛聲驚醒,笛聲時而悠長,時而短促,婉轉而淒惻,如涓涓細流般絲絲入耳,辰被笛聲所感,時而想起穎,時而想起無鋒和雪,笛聲響了近一刻,方漸漸止歇,語音繚繞,似乎在耳中迴盪來去,辰已百感交集,歎道:「莫不是前輩心有所念,又怎能將一曲《君念卿》吹奏的如此蕩氣迴腸?」

    那老者方吹完此曲,聽了辰之言,頗感詫異,說道:「你倒還算得有點見識,可真正的想念之情你一個小娃娃又怎麼懂得?」說著,驀地揮動短笛,向辰胸口點去,辰萬料不到他說話間偷襲自己,只覺一股勁風襲來,忙向後退去,同時揮掌迎出,那老者卻不顧他掌上力道,鬼魅般跟了上來,一巴掌打在他胸口,辰竟覺一股力道透胸而過,直繞到腳底,爾後自腳下升起,欲要將自己掀翻。辰大驚之下驀地翻個觔斗,落地之時,站立不穩,向後退了幾步。

    那老者驚道:「只過得一夜,你竟練到如此境界。」

    辰方知他在試探自己武功,說道:「前輩心法,當真高明的很。」辰說話間,看自己胸口,被那老者打中之處已多出兩個窟窿,一個布包便露在了外面,辰

    順手將布包拿出,自裡面拿出一幅畫來,正是葉送與他的那副《山水人家》,他將畫展開,說道:「晚輩手裡有副名畫,請前輩欣賞一下。」

    那老者只瞄了一眼,說道:「翎先生此畫倒並不算得高明,他一生作畫無數,在我看來真正稱得佳作的卻也不出五幅,這幅《山水人家》卻不算得。」

    辰甚是吃驚,說道:「這幅《山水人家》乃是翎先生現存不久的真跡,實是當世佳作。」

    那老者搖頭道:「小兄弟沒見過世面,我卻不與你計較了。這短笛你拿去了,他日見到你師父時轉交給了他,教他……哎,你只顧給他了罷。」他說到此,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恐怕今生是見不到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