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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初見端倪 文 / 旭辰

    篝火燃起,紅光四射,周圍頓時有了暖意。

    山野林間,寂無聲息,獵獵火聲清晰可聞。

    紅光映嬌顏,雪懶懶坐火堆邊,笑道:「辰,隱居山林,與世無爭,無憂無慮,倒也逍遙自在。」

    辰欣賞眼前絕世美貌,突覺醉酒般飄渺,說道:「我又何嘗不想如此,可我怎能只顧自己逍遙,而忘卻了深仇大恨?又怎能只管各人自在而令師兄含恨九泉不能瞑目?」

    雪歎息道:「辰,無鋒定然願你快活一生,而不是讓你因背負了他的仇恨而鬱鬱寡歡,他若在九泉之下看你為給他報仇而鬱鬱不可終日又怎會心安理得?」

    辰聽了雪一席話,突然想起無鋒臨終前所說的話,他說:「……師兄如此,卻是……卻是逼不得已……師弟,你莫要……莫要怪我,莫要為我報仇……」

    辰想到此,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脫口驚呼:「不對!」

    雪被他嚇了一跳,說道:「辰,怎麼了?」

    辰說道:「師兄臨終前行事一反常態,很是蹊蹺,這很是不對,這裡面定大有文章!」

    雪吃驚道:「無鋒他卻怎麼一反常態了?」

    辰眉頭緊鎖,沉思片刻,說道:「你爹爹出事前,無鋒師兄去找我飲酒,說是要喝個痛快,我想到次日就是你們的成婚之日,便反覆推辭,他總是不允,最後我拗不過他,便跟他喝了幾碗。」

    雪聽了這話,心事重重,便悶不吭聲,只聽辰繼續說道:「我道是師兄心情激動便也沒太在意,可是喝酒間,他便要我取了這把劍來看看。」他說完,拿起身邊寶劍,在面前晃了一晃,火光將寶劍照的明晃晃的。

    辰繼續說道:「我取了劍來給他看,他看後反覆叮囑我要將劍收好了,莫要被人盜了去,我當時以為無鋒師兄多慮,便全沒在意。」

    辰說道此,歎息一聲,繼續說道:「那日師兄表情如此嚴肅,我竟全沒看出異樣,我怎得如此糊塗?後來我們突然遭人襲擊,我們躍出門去,見了一個人影向你爹爹房頂去了,我們便到追了你爹爹房中,不料我這把劍已插在了他胸口。想來定是有人將我的劍盜了去,陷害我們。」

    他說到此,雪已淚流滿面,他嗚咽道:「卻是誰有這般本事?能盜了你的劍去?」

    辰歎口氣,說道:「那人定是在襲擊我們之時盜了劍去,可是他竟然在我們出門之後捷足先登,害了你爹爹,這人武功之高,實在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辰似乎又回到了那日,凝神說道:「那日師兄說話很是反常,還說什麼我們壞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聲,落個萬人唾罵的下場!」

    他說到此,驀地表情怪異,不再說下去,過了一陣他全身一震,提高聲音說道:「原來師兄早已知道了這般結果!我為何當時就沒有想到?」

    他說完,便是呲牙咧嘴,惡狠狠地瞪著雪,雪見他面目猙獰的形狀,尖叫一聲:「啊,辰,你幹什麼?」

    辰聽了雪驚叫,如自夢中醒來,神情變為沮喪,說道:「師兄他定是被人逼迫,他其實事先早已知道了那奸賊的陰謀,卻不能跟我明說,他三番兩次的出言暗示與我,我竟全當做了耳旁風。他臨終前叮囑我不要為他報仇,卻是知道那仇家厲害的很。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怕我白白送了性命!」

    辰說完,狠狠的一拳打在地上硬土塊上,土屑四濺時,手背上也殷出血來。盈盈火光,映得他蒼白如紙的臉更顯憔悴。

    雪靠到辰身邊,握住辰紅腫的手,心疼的說道:「辰,無鋒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打不過人家,我們找個僻靜之地練上幾年武功,到時候再去找他報仇不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也不必急於一時。」

    辰看出她關懷的神色,心中一暖,想:無鋒師兄臨終時托我帶她遠走高飛,我能與這般紅顏知己相守,卻也不枉了此生。但轉念間,他又想起穎,突然覺得自己無恥之極,心道:穎對我一片情深,我這般見異思遷算得什麼好男兒?當下將手自雪手中掙脫開來,說道:「雪姑娘,我即使是再練上十幾年,恐怕也不是那人對手,況且我的武功長勁了,人家的武功也必有所長勁,而如今那奸賊猶且身在暗處,齊城中江湖豪客雖多,但卻沒有一個有得如此武功,軒武功已然在我之上,卻也未到了那境地。」

    雪驚訝道:「那此人又是誰了?」

    辰歎口氣說道:「齊城中有如此武功者我卻只見過兩人,其一便是將我和師兄救出重圍的救命恩人,他自不會是陷害我們的元兇;其二便是在穎院中將我打傷之人,可她卻自稱是我師叔,倘若當真如此,她也不可能陷害我們。他們武功簡直到了習武之人不敢想像的境界。」

    雪驚道:「我怎麼沒見得穎姐姐家中有如此人物?」

    辰說道:「這種高人想來不會輕易顯露武功,你未見過也是理所應當。」

    雪繼續道:「穎姐姐家裡除了穎和嬸嬸便是些丫鬟侍女,哪裡會有你說的武林高手了?」

    辰恍然醒悟:「我說的那人正是名婦人。」

    雪笑道:「辰,穎姐姐家的婦人便只有嬸嬸了,你莫非說的是嬸嬸嗎?你說嬸嬸武功高深莫測,呵呵,那我回去住到了她家中便是了,還怕那奸賊暗害於我嗎?」

    辰想不明白,埋頭沉思,只過了好一陣,方才說道:「雪姑娘,你不能回齊城,這宣城我們是待不下去了,到了明日開城門之時,我們混了出去,另尋安身之所吧?」

    雪說回穎家住著只是說笑,辰竟然當真還挽留於她,辰又怎知她款款深情。她只要能得與辰在一起便是到了天涯海角也全不在意,柔聲說道:「那好。」

    夜愈深,雪終於不支疲憊,倚在辰肩膀上睡去。辰脫了長衣披在雪身上,將雪輕輕放在身側一堆乾柴之上,自己坐立火旁,運功打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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