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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放虎歸山 文 / 旭辰

    初時毫無光亮的院落中寂然無聲,而此時在火把照耀下頓時甚為明亮。

    人聲嘈雜之中,城主受驚而起,他開了門,睡眼惺忪走出門來,火光中只見一眾江湖豪客正自談論不休。兩名侍衛舉著長矛正對一個雙手被縛的黑衣男子。那男子雙手被縛,委頓在地,自是被人點了穴道。城主見了此景,已明白事情緣由,便登時睡意全無,不加多想,問道:「還跟以前那些一樣嗎?」

    鐵拐仙離他較近,答道:「辰少俠剛拿住了他,還沒仔細盤查一番。」

    城主聽了向辰點點頭道:「辰,你跟他動過手,可看出他的武功路數了嗎?」

    辰搖頭道:「這人武功倒也不甚了得,但出手便是狠辣殺招,我卻不曾見過江湖中哪號人物有如此武功。」

    城主眉頭緊鎖,歎息道:「連辰少俠也不知,我們這裡其他人也都不知,看來這些人手段雖好得很,倒也不是江湖中人。」

    說著話,已有人將那刺客拖到城主面前,莫走上前去,伸手捏住那刺客頜骨,微一用力,那人便不自主的張開嘴巴,明晃晃的火光之下只見他嘴裡只餘一小截舌根,舌根處斷口整齊,顯然是舌頭被利刃斬斷,那傷口雖已癒合,但黑幽幽的甚是可怕,寒冷之中更令人毛骨悚然,辰感覺一股涼意襲來,暗自歎息一聲。但見其他人竟然不覺驚訝,他倒頗感意外。

    莫說道:「跟前幾個刺客一樣,都是啞巴,也不知是那個天煞的狗賊,怎麼找了這麼多啞巴刺客來。」

    城主道:「這些人舌根處斷口整齊,是利刃所致,他們不是天生的啞巴,卻是派他們來之人為防他們被我們捉住洩了他的秘密。」

    陀說道:「呸,暗地裡幹這種小人勾當還怕我們知道了他是誰,諒他也沒膽量讓我們得知。」

    莫說道:「我們也未必就不知道他是誰,只是這種小人勾當我們不去做而已,若不然,他宣城之中雖然護衛嚴密,又怎能奈何得了我們這些江湖中人,我們城主光明磊落,不屑去做些暗殺的勾當罷了,如若不然,那福昌小兒焉還有命在?」

    辰聽他說這番話微有阿諛奉承之意,便甚是不以為然。

    城主歎口氣道:「我們無憑無據,眾位且不要妄加猜測。」

    陀氣憤道:「城主,那宣城對我齊城虎視眈眈,近來更是肆意滋事,他暗派刺客對城主不利,其險惡用心,不說便知。」

    城主指著那刺客搖頭道:「我們先問問他不妨。」

    莫伸手在那刺客肩頭拍了幾下,解開那人穴道,那刺客穴道被解,也不從地上站起,只是坐在地上,此刻有眾多好手在場,也不怕他施什麼手段。莫解開了他穴道,厲聲問道:「我問你什麼,若是,你就點頭,不是,就搖頭,若有不對,我斬你手腳,廢你武功,讓你生不如死?你可明白?」說完,自衣袖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湊在那刺客臉上,晃了幾晃。

    那刺客竟似完全聽不到莫的話,兩眼無神,臉上全無表情。只見寒光乍閃,那刺客便「咿呀」一聲,臉上表情甚是痛苦,原來莫見他不做反應,便匕首揮出,割了那刺客左手小指下來,那刺客穴道方解,週身尚自不能活動自如,雖有武功卻怎能躲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刀?

    鮮血噴濺處,眾人雖有所動容卻都默不作聲,莫冷冷說道:「你不必裝聾作啞,我再問你,是便點頭,不是便搖頭,不然我這一刀下去,卻不是斬你手指。聽到沒有?」那刺客只疼的一臉肌肉橫生扭曲,卻也不做什麼反應,莫大怒,一刀揮出,化作一道寒光,削向那人左手手腕。

    那道寒光去的甚快,但將到那人手腕之時,卻硬生生的凝住。莫右手手腕已被人抓住,一刀便凝在那裡,刺不下去,莫只覺手腕處如被一道鐵箍纏住了,那人內力他已與席間見識過了,但他手指上力道竟也如此厲害。原來辰見莫如此殘忍,已頗為動容,見那刺客雖受逼迫但不加妥協,便更生了惻隱之心。見莫要斬他左手,哪裡還能眼睜睜看下去。莫頗感意外,說道:「辰兄弟,這種人死不足惜,可憐不得,不讓他吃點苦頭他便不會招認。」

    辰心想:你這般羞辱習武之人,手段殘忍,不是君子所為,誰又是你兄弟了?辰跟那人交過手,明知那人會聽風辨行,顯然耳力不凡,卻還是說道:「他對你說話全然沒有反應,是個聾子,你就是殺了他他也聽不到。」說著自懷中取了金瘡藥敷在那人手指傷處,繼續說道:「我有計較,或許能奏效。」說完鬆開莫手腕,莫一擊不中,心裡有氣,卻不敢發作,便不發一言。

    城主道:「辰少俠有甚計較?」

    辰說道:「我們要問他什麼,寫了出來給他看,或許他識得字也未可知。」

    城主聽了歡喜道:「甚好。」忙差人去取筆墨紙硯,只一會,便有人去他房中取了來,原來,城主喜文善畫,臥房之中也不缺紙筆。

    城主對那拿筆之人吩咐道:「這位辰少俠說什麼你便寫什麼。」那人允諾了,

    辰說道:「我問你什麼,你只消如是招了,我便放你回去。」

    辰說完,那拿筆之人也已寫完,親自拿到那刺客面前去給他看,那刺客突地伸出雙手,抓過那張宣紙,稍一揉搓,嗤拉拉,撕成幾塊。這一來,他手指使力,方才敷上金瘡藥的手指又濺出血來,殷紅的鮮血粘在白紙之上,甚是鮮明。此時鳳一指點到,點了那刺客穴道,那刺客便不能再動,傷口鮮血卻仍在不住的流下。辰料知他不會招認,卻未料到如此變節,稍感意外,但他俠義胸懷,那人越是不肯招認他越是不想讓他受到加害。

    城主沖兩名衛士說道:「先把他押下去吧,手上的傷也給他包紮好了。」

    辰暗暗佩服:他來行刺城主,城主卻並不凶殘對他,還差人給他包紮傷口,這等胸懷,難得的很。想到這裡,說道:「他寧死不肯招認倒也是好漢一條,放了他去倒也不枉。」

    木聽了急忙說道:「不可。這次若放回了他,他若下次再來,我們豈不成了養虎遺患。」

    城主向木暗使個眼色,說道:「辰少俠要放,我們便放得,我們君子行事光明磊落,還怕小人暗算不成?」

    木知城主別有計較,當下對那刺客道:「此次辰少俠憐你骨頭硬放你回去,下次再來,有去無回。」他黃油油的臉在火光照映下更顯陰冷,他說話聲音又冷冷清清,不帶任何語調,便真如無常鬼一般。他說完,便解開那刺客穴道。那人得獲自由,頗感意外,自知撿回一條性命,拱手向辰施了個禮,轉身快速去了。既然城主允許放他走,也便無人阻攔。

    那刺客走了只一會,城主向木使個眼色,又指了指莫,二人會得其意,便循著那刺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二人輕功極高,派他二人前去跟蹤那是再好不過了。

    莫跟木只去了一會,城主便說道:「辰少俠足智多謀,先放了他去令他不加提放,再另行跟蹤,這一來便能查出了他的來龍去脈。」

    辰不自然的笑笑:「哪裡,想得此妙計的不是辰,自是城主。」眾人只知他客氣,故意推辭,哪裡知道辰的確是要放那人走,至於暗中跟蹤,他卻沒有想過。城主卻也會錯了意。陀說道:「清風先生輕功極佳,他跟木前去定然萬無一失,這人定是宣城中來的,只要他們二人追那刺客到了宣城門外,便能斷定他就是宣城派來的了,他二人卻不用跟了進去,以致身入險境。」

    鳳接口道:「之前抓住的那許多刺客,也跟他一般口中沒有舌頭,一般人一條舌頭硬生生被割了去就是不死也是身受重傷,他們又為了什麼秘密不惜割了舌頭呢?」

    城主聽了,深沉說道:「宣城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早已有了防備之心,倘若那福昌要派人暗算於我,即使令我得知了卻也不見得怎樣,卻也不至於這般大費周折,只怕裡面另有文章。」

    南江三友一直站在一旁,似是在看熱鬧,直到此時,那鶴髮童顏的老者才插言道:「我看這些刺客是你的一個冤家對頭派來的,他又怕你知道了他是誰怕你向他報復。」

    城主說道:「我也曾如此尋思過,但我身居城主之位,大多時間只在處理城中事務,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在哪裡結下了這麼一個冤家。」

    此時,鐵拐仙說道:「敵在暗,我在明,此一來對我大大不利,但這些刺客武功倒都算不得高強,我們也不必怕他。」

    辰尋思道:他說的不錯,敵暗我明,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不得哪時稍有疏忽了便要遭了暗算。但轉念又想到些什麼,問道:「我初來城中時見城門守衛森嚴,怎麼有刺客夜間入城,我們便沒有絲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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