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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黃酒紅顏 文 / 旭辰

    眼見得那酒碗就要掉落在地面上,那地面之上鋪了堅硬的黑巖,這一來那瓷碗勢必要摔個粉碎。眾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都是吃驚不小,甚至有人輕聲叫了出來,想來這酒碗之中定有文章,但誰也不知道原因何在。驀地,辰右腳輕抬,此時,那酒碗已落到辰小腿高處,辰抬腳,腳尖正好點在碗底,那酒碗中盛了滿滿的一碗酒,這一來他腳尖在碗底輕點,那碗微微晃動了一下便穩穩的停了下來,只有少許酒漿晃了出來,辰待那碗在腳尖上穩住便是腳往上使力,連碗帶酒便是平平的飛了起來,直飛過辰的頭頂,他腳上之力用的甚是巧妙,那碗就如平平的被吊起來一般,並沒有一滴酒溢出。待得那碗酒再次落下,辰已伸出右手食指,食指點在那酒碗底部,他右手順著酒碗下落之勢稍稍下移,將那碗酒的下落之勢盡數卸去,又慢慢將那碗酒托起,跟下頜處相平。那碗酒便被他穩穩的拖著,沒有絲毫晃動。眾人齊聲叫好,城主微笑著點頭。辰食指拖著酒碗,對那頭髮稀疏的老者笑道:「前輩這酒可當真熱的很,如此寒冷天氣,前輩如此厚賜,辰便挨著燙破了嘴唇肚腹也要盡數喝下了。」原來這碗酒竟出奇的熱,辰接過酒碗便覺手上奇燙,吃驚之下便不假思索的放開酒碗,待見酒碗要落在地上,便用腳尖將酒碗接住,他心思敏捷,隨即將酒碗踢起,他卻不是真的用食指將酒碗拖著,拖著酒碗的乃是他食指的指甲,那指甲不怕燙,他此時拖著便行若無事。但能用指甲穩穩的拖著一碗酒卻也不是易事。

    那頭髮稀疏的老者呵呵笑道:「小娃娃,禮貌的很,我怎麼能讓你燙壞了肚腹心腸,你能接得這碗酒就已經厲害的緊了,這酒是你敬我的,當然是我喝了,我手中這碗便給你喝了。」他說完,左手探出,去取辰食指上托的那碗酒,辰知道他是好意,自不會推辭,那老者左手抓住了酒碗,將那酒碗拿了去,而後將右手中那碗酒遞給了辰。辰心生感激,接過酒便一飲而盡,那老者將那碗滾燙的酒拿在手裡,似是全無知覺,辰喝酒的同時也端起酒碗鼓咚咚喝了起來,他將一碗滾燙的酒喝下,竟如喝一般酒無異。辰見了又是吃驚又是佩服。眾人之中已有人看得明白,不禁駭然。

    辰喝了第二碗,還未來得及言謝,那頭髮烏黑的老者便迎了上來,辰見他滿臉皺紋,年紀之大恐怕比之前兩位還要有過之,但他頭髮烏黑,內力之深厚定然不言而喻,先前那兩人一個用內力將一大碗酒凝成冰,一個將一碗酒燒的滾燙,內力之盛實在不容置疑,而眼前這人又不知道用什麼古怪的法門跟自己喝酒。辰想到這裡,難免得有些心驚,但他生性坦蕩,心想:男子漢大丈夫,一碗酒又能如何,就是一碗毒藥我閉眼便喝了下去,怕他作甚。他想到此,怯意全無,恭敬說道:「晚輩敬前輩一碗。」說完,雙手捧起酒碗,等那老者倒酒。那頭髮稀疏的老者既已跟他說定由他們給辰斟酒,辰也不多讓,此時便捧了酒碗等那老者來倒酒。那老者右手拿著自己那碗酒,左手提起酒罈,給辰倒滿。倒酒時,酒罈中有些許酒灑出,灑在辰手上。那老者倒完酒,說道:「你既然要敬我酒,你自己便先乾為敬吧。」辰也不怕酒中做了什麼手段,端起酒碗一口氣喝了下去。那酒入口並無異常。那老者見辰喝了,也一口氣將自己的酒喝下,而後笑呵呵的說:「小子,你不怕我在酒裡做了手腳嗎?」辰事先已想到他會做手腳,但他生性豪邁,朗聲說道:「暗做手腳,別後傷人之事只有小人做得,前輩怎會做這等事,喝一碗酒而已,我又怕了什麼?」他聲音爽朗,那老者聽了甚是歡喜:「小子,自此我們南江三友便當你是朋友了,南江三友為人古怪,對你這小兄弟可喜歡的很呢。」他說完,拍拍辰的肩膀,辰聽他年齡如此還稱自己兄弟,頗感不妥,但他本就是不拘小節之人,道:「辰便交了你這三位朋友,其他的,管他作甚?」那三人甚是歡喜,跟辰亂侃幾句,各自回座位去了。辰坐下,無鋒悄然道:「師弟,這南江三友可當真了得,他們行為往往與常人不同,卻也做了不少行俠仗義之事,他們平素裡很少與人結交,今日你跟他們稱兄道弟,倒惹得我好生羨慕呢。」辰笑道:「日後我邀他們同到你帳中喝酒如何?」無鋒笑道:「甚好。」

    初時,那鶴髮童顏的老者給辰斟了一碗冰,雪離得近,看得仔細,便甚是擔心。待辰不動聲色的將那冰融化喝下後見爹爹也雙目含笑,頗有讚許之意,她也便甚是高興。此後辰險些將碗摔在地上,她著實吃驚不小,輕聲叫到:啊!穎跟雪挨著,見雪擔心辰,心想:雪妹妹也為他擔心,我這妹妹將辰叫到城裡與我相會,她又對辰如此關懷,這妹妹可當真好的很。她想到這裡便伸手拉了穎的手,低聲說道:「不必擔心,沒事的。」穎不懂武功,以為辰手滑不小心拿不住酒碗,大不了換只碗就是了,她哪有雪看得明白。雪被她一拉,知道穎看出了自己對辰的關心,頓時覺得很是不好意思,臉便紅了起來,她怎知穎心地純潔的很,見了她對辰關心只有歡喜的份,哪裡如她所想的一樣。辰坐下以後,雪一顆心才算放下,她心下高興,便心神激盪,端了碗酒便站起身來,沖辰說道:「辰,你以後做爹爹的近身侍衛保護爹爹安全,我帶爹爹敬你一碗。」辰站起身來,端起酒碗:「雪小姐要跟我喝酒,我自然要喝,不過這敬字,我可不敢當。」二人中間只隔了穎,他猿臂輕伸便與雪的碗碰在一起,二人便乾了一碗。雪雖生的千嬌百嫩,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但大碗喝酒卻如男兒般豪爽。席間便有一人說道:「雪小姐如此大氣,真令男兒汗顏。」雪笑笑:「雪不知禮節,讓木大俠見笑了。」說話的人正是木,他見雪生的如白雪般白看似又如白雪般嬌嫩,但喝起酒來卻絲毫不輸與男子,便對她甚是讚許,聽雪如此說,便道:「我可沒有半分見笑之意。辰少俠,我也跟你喝一碗吧。」辰尚未坐穩,便有人跟他喝酒,見是木,便忙不迭的站起來說:「木大俠請了。」木站起來,擺了個姿勢道:「請!」做了個敬酒的動作,先自干了。辰跟著喝了一碗。自此,辰已喝了九大碗,只見他肚腹微漲,臉上全不變色,竟沒有半點酒意。穎見雪跟辰喝了一碗,便有些悶悶不樂,只恨自己不會喝酒,辰坐下身子,眼神便不自主的向穎飄去,他見穎低著頭,看出她頗有不快之意,稍一轉念已然猜到她心思,便小聲說道:「一會你便說要跟我喝酒,我便說你不會喝酒,連你的也替你喝了如何?」穎被他說中心事,又驚有喜:「你都喝了這麼多,還是不要喝了吧。」辰聽穎言語,知她關心自己,心下大快,此時就是要他再喝一百大碗他也要一口氣喝了下去,便喜道:「我就是再喝他八十大碗也不會醉,你如此關心我,我便更加不會醉了。」穎雖然關心他,但她女孩子羞赧心思,卻不想讓辰得知她的關心,免得惹人笑話,辰此時說話聲音雖小別人聽不到,但穎心虛,這話她聽來便如當眾取笑她一般,臉登時紅的如蓮花,微怒道:「誰關心你啦。」說完端起酒碗說道:「辰,我也替爹爹敬你一杯。」辰站起身,道:「穎小姐不會喝酒,你要同我喝酒,我便把你的一併喝了。」說完,伸手去取穎的酒碗,卻見穎端起酒碗,咕咚咚喝了起來,眾人中便有人「咦」了一聲,辰愣了一下,也端起酒碗將一碗酒倒了下去,這碗酒辰喝起來卻沒有一點滋味,只感覺到涼意。穎喝完要坐下,剛一彎腰便大咳了幾下,雪忙扶她坐下,她咳了一會也便好了。辰關切的看著她,心裡忐忑不安,大感後悔:早知如此,我卻為何要出這等主意,我替她喝了就是,怎能讓她這般。穎本不會喝酒,但她見雪跟辰喝了,辰又說替自己喝,但她雖心思純潔,卻也是要強之人,待辰說破她對辰的關心便更不願讓辰替自己喝了,於是強挨著將一碗酒盡數灌了下去,只覺那酒入口辛辣難當,灌入肚腹便如火燒一般。她彎腰下坐之時,又有一股酒味嗆了上來,忍不住咳出聲來。辰心裡又疼又悔,一番心思全部放到穎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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