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集人生何處不舞台（三）
「我們的隊伍，沒你不行。」權侑莉眼神盯著龍至言晃動閃著晶瑩的眼睛，緩緩才道。
人都是感性的動物，無論是再理性的人，在某些時刻也會丟棄掉理性，追隨著屬於感性的世界。當初的鄭秀妍冷淡到和龍至言一句話都不講，與其他的團員也盡量保持著距離，但是當龍至言抱著吉他緩緩唱出：「不說話是我們之間最完美的記號」時，當少女時代的成員們大聲喊著「西卡生日快樂」時，她的眼淚融化掉了她冰山的外表，李順圭朝她開玩笑時，她亦能與之微笑面對。人，是最大的感情動物。此刻的龍至言臉上湧動著潺潺流出的淚水，說實話，長這麼大，他從沒有遇到過能為他這麼做的人，而她們，僅僅是一起生活了三個月的隊員而已。龍至言深深動容了。
「哎，別哭啊，再哭得話，更難化妝了。」徐思善看著龍至言底下的淚水又將剛剛擦去的黑痕染上了，拍打了他一下。
皇甫元皺了皺眉，掃了一眼眾人，心內亦有些動容。以往看見經受過很多的練習生和藝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更多的人，在意的是自己的前程，然而，面前這一幫剛剛長大的孩子卻像是纏成了一條麻繩，似乎想要掙脫自己為她們設計好的軌跡。僅僅認識一年的時間，龍至言竟然能和她們混得這麼熟？皇甫元眼中閃過一絲驚色，看了一眼帶著些央求意的龍至言。度量了一下場上的形式，皇甫元沉沉的問了一聲龍至言，道：「你還想上嗎？」
龍至言忙不遲疑，拔頭就點，甩得跟撥浪鼓似的。
「化妝！」皇甫元一聲令下。
「少女時代，演出了，你們怎麼還沒有出來啊？」工作人員第三次來催。
皇甫元立即迎了上去，向著工作人員懇求著。
「一個小時？有沒有搞錯？外面的人可都是在等著呢！」工作人員毫不客氣。
「拜託了。」皇甫元九十度垂直鞠躬，聲音誠懇。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副姿態的皇甫元，龍至言的心中像是跌翻了五味瓶，雖然平時的皇甫元懦弱膽小，甚至有一點仗勢欺人，面對李秀滿時更像是一隻癩皮狗一樣，不敢吭一句話，剛剛還在憤恨控制他人生，但此刻卻為他的行為動容了，一個堂堂sm公司的掌管練習生生殺大權的室長此刻向一個小小的音樂節目跑堂的彎腰，這，對於少女時代的所有人都有些心內波動，連徐思善的眼神都一陣搖晃，顯然有一些吃驚皇甫元的舉動。
「我最多再給你五分鐘，你們這次的錄製雖然不是現場直播，但是每多一分鐘，錄製的預算就會多下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會讓mc再纏上五分鐘的，五分鐘後，舞台見，或者不見。」工作人員看了一眼眾人，離開了待機室。
「五分鐘……」眾人的心都像是剛剛抬起一塊石頭，卻又被另一塊石頭壓住。
「思善姐，給我卸妝。」龍至言看了自己這張花花綠綠的臉，道。
徐思善愣了一愣，看著他的臉，卻沒有動手。
化妝需要一個小時，但是卸妝卻不是了，作為化妝師，徐思善最快速的卸妝時間是三分鐘。
「不化妝？不化妝的話你就是見光死啊！你不化妝上檯燈光打到你臉上都看不出你的面貌。」徐思善驚訝道。
「你真以為你天生麗質？全部改淡妝！」金泰妍此時候說道，隊長的霸氣此刻顯露而出。
「你們自己改淡妝，我幫小龍改。」徐思善道，按照現在的情況只能是這樣了。演出妝顯然是畫不了了，為了和團隊之中保持協調性，每個人都化淡妝是如今最簡便最適宜的方法了。淡妝的速度快，而且也能使藝人的面目存貨在強光之下。舞台的演出妝通常會打上相對很濃的妝，這樣會使得面容在強光之下顯得分明和別緻，也為了能使舞台下的觀眾們能夠清晰的辨別你的容顏，所以，當登上舞台時，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會畫上厚厚的妝。越薄的妝對光線的捕捉感會越差，妝容的淡薄會使得台下的人無法看到你的存在，而且，強光之下，什麼樣的缺點都會畢露下來，所以，很少有藝人願意在充溢著強光的舞台上化淡妝或不化妝。
話不多說，眾成員雖然都愣了愣，但是也紛紛自己拿起化妝工具來，輕輕將自己的舞台演出妝均勻的改成淡妝。
「ok，行了，小龍的妝容改造完成。」徐思善看著龍至言的臉，雖然說比起自己精心準備的舞台妝差了一截，但是現在的龍至言倒更多了幾分清爽。
「這……行嗎？」皇甫元有一股猶豫，他見過那麼的出道團隊，沒有一個團隊會畫上不引人的妝容。
「行！」龍至言的話語鏗鏘有力。
「小龍哥哥依然很漂亮！」徐珠賢晴朗笑道。
話畢，眾人紛紛向著舞台方向跑去。
《人氣歌謠》演播室。
「大家都知道我是superjunior的成員吧？」mc金希澈側著耳朵向著觀眾，作著傾聽狀。
「什麼？不知道？太傷我心了。」在一陣「知道」的回應之中，金希澈卻故作著難受狀，在愈漸強烈的「知道」聲的回應之中，他笑著繼續道：「這次的新人首登場，是我們的supergirls少女時代！為我們帶來她們的出道曲目《再次重逢的世界》！」
金希澈所站的舞檯燈光驟暗而下，在觀眾席的旁側舞台上則猛的亮了起來。
十個人站在舞台，各顯著姿態。
「想要表達，悲傷的時刻，雖然都散去後只聽得見。」隨著音樂聲，作為低音主唱的龍至言開始了演唱，聲音雖然低沉，卻透著一股細膩，因為聲樂專業的訓練而靈活使用出了「三腔共鳴」，使得聲音在逼近低音的同時也不失柔和與張力。在所有藝人都要化濃妝才敢登上的強烈鎂光燈舞台上，近乎本色姿態的龍至言卻綻放著笑容，看著離得如此近的觀眾們，其中一些手裡還拿著「少女時代」、「至言」、「允兒」等等應援燈，這一切，渾渾然，讓他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歸屬感，宛如，這個舞台就是他的家一樣。輕柔音樂聲輕輕轉過，變成了節奏感強烈的旋律。
龍至言上前一步，雙腳一彎，雙臂懸落，在輕柔之中卻舞動著屬於硬派的breaking，看來，從他進入團隊進行訓練之後，他的舞蹈功力又上了一層樓，將男性舞蹈的體力與技術融合入女性舞蹈的柔軟與靈活，放在以前，他是怎麼也學不會的。
舞台下，觀眾捂著嘴，驚訝的看著這個街舞功力雄厚的新出道藝人，這麼具有視覺衝擊力的現場舞蹈實力就算是專業的breaking舞者也不過如此吧。
鎂光燈隨著歌聲的結束而漸漸暗了下來，但台下的觀眾卻爆出「少女時代」的劇烈呼喊聲。
回到後台，熱舞之後滿身是汗的龍至言拿著毛巾擦著汗。
「糟糕了，我的妝。」林允兒照著鏡子，鏡中的自己因為熱舞的汗水而將自己原本就很薄的妝沖得更加的淡了，甚至微微有一些花了。
「卸妝吧！」龍至言眼睛瞇了一下，笑道。
「才不呢！」林允兒瞪了一眼龍至言，「待會兒還有我們第一次的粉絲會呢，我可不能讓那些還沒有喜歡上我的在今天就討厭我。」
「真是，搞得每個喜歡你的人都是因為你的臉一樣。」權侑莉笑話道。
「雖然不一定是這樣，但是沒有這張臉，估計就沒多少個人會喜歡我了。」作為隊裡面演藝經驗最豐富的林允兒也有一些擔憂，「我唱功比不上泰妍姐、小龍和西卡姐、帕尼姐，舞蹈比不上侑莉姐、孝淵姐，論博學和語言的掌握度，比不上小賢賢的中文和秀英的日語，在藝能感測評上，敵不過sunny姐。」
「但是你夠可愛啊，而且你還有你的大姨夫呢！」崔秀英看了一眼龍至言，才對著林允兒道，讓龍至言臉一紅，這付姿態的龍至言引起了咯的笑聲，而當事人林允兒則是一副迷茫狀態，絲毫不解眾人的笑點在何方。
在百人參加的小型粉絲見面會之後，眾人便離開了電視台，回到了宿舍。
「好累啊！」林允兒一把躺在沙發上，一個人便佔了整個沙發。
「讓開一點，我要看電視，今天b－boy韓國區大賽是裴澀琪主持的，我喜歡的碰上我最喜歡的，讓我無法抵抗啊。」龍至言開心的打開電視，推開林允兒伸過來的腳。
「你喜歡裴澀琪啊？」林允兒沒有起身，腳蜷縮在一起。
「認識一年多了，你竟然現在才知道？」龍至言緊緊盯著電視調著頻道。
電視上的裴澀琪正在介紹著參賽者，龍至言的視線緊緊的盯著電視機，坐在了沙發上，卻忽然感到自己的腿上一沉，低頭一看，林允兒竟然又躺了下裡，而且是頭枕著自己的大腿。
「你幹什麼？」龍至言心慌道，語氣都有點不平穩。
「這樣不就我可以躺，你也可以坐了嘛……」林允兒側著身，也看著電視，沒去關注龍至言不安的神情。
「你知道你有多重嗎？」龍至言猛地起身，林允兒頭倒在了沙發上。
「我又不胖啊，我媽都說我瘦得像猴了。」林允兒辯道，對於自己的外貌，她總是有一股特別的自戀感，這一點和龍至言對自己莫名的自信感有一點相似。
「胖！很胖！頭重得快成河馬了。」龍至言看了一眼電視，有些不甘的坐在了地板上看電視。
「對了，小龍，今天你去哪了？怎麼回來時候妝都成這樣了？」金泰妍走了過來，滿是疑惑的問道，眾人聽到這個問題也紛紛靠了過來，視線集中在龍至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