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保證讓你滿意。」尖下巴的裁縫說,裁縫六十多歲,手上有很多繭子,這是經常給別人做衣服做出來的。
「原來是做衣服。」晨鴿給裁縫說了自己想要的衣服的樣子。
裁縫拿尺子量了兩人的身高,腰圍,又量了布的長度寬度:「明天早晨就可以來取了。」送蒼天,晨鴿出去時裁縫說。
裁縫雖老了,眼睛還很明亮,那寬寬的額頭飽經了歲月的蹂躪。像陳年老酒越喝越有味道,越看越有味道。
晨鴿好像有些明白,回去的路上對著手中的女孩笑著,有時摸著女孩的鼻子,她那麼專注,那麼投入,她很孤獨,她還沒經歷多少事。
雖然自己還年輕,可是經歷過太多殺戮,鐵血沙場為了求生早已把心練就得冷酷,只能流血不能流淚。在蒼天的眼中晨鴿還是個孩子,好像永遠也長不大。
早晨,蒼天到裁縫鋪,兩件衣服已經做好。蒼天很滿意毫不猶豫地拿出一百神石給裁縫。
「說好的價錢是九十就是九十。」裁縫說什麼也不要多餘的十神石。
「你看,你自己穿的,你該給自己換身好衣服。」蒼天說。
裁縫才沒拒絕地收下多餘的十神石。
換了衣服,蒼天黑如墨。
晨鴿淺白的衣服上有鳥,白色的鳥,像薄薄的雪。
殺了血族人回來的路上,看見石屋門口的婦女一邊揉面,一邊看著自己和晨鴿兩人,晚上守在婦女附近,果然有血族人來問,婦女如實說了。
正要離開時,血仇來了,這是第一次見血仇,要是血族弟子不喊血仇大人,蒼天不知道他就是血仇大人。
蒼天感應到血仇的殺戮氣息,卻感應不到他的修為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他是勁敵,比血狂,他的手下強悍很多。
蒼天特意換了衣服,也讓晨鴿換了衣服,要晨鴿把髮型也弄新的形狀,蒼天自己的髮型也改變了,以前總是在頭頂紮成一束,這次,解開白色的髮帶,放進儲物戒指中,披散著頭髮,濃濃的黑髮遮住前額眼眉。
石屋:「我們要分開了。」蒼天平靜地說,晨鴿不願意。
「總有一天你回你獨自面對這人世的風雨,我們在一起只會暴露身份,血仇不足畏懼,要是被他發現我就是蒼天,暴露了身份,在暗處的許多高手,會聯手殺了自己,因為在他們的心中,自己是這次青年至尊戰的最大威脅,聯手剷除自己,他們的眼中釘,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爭奪這一萬年才舉辦一次的青年至尊戰的至尊之位。」
晨鴿的眼睛紅紅的。
蒼天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枚玉符,給晨鴿:「要是你有危險,這枚玉符會發出紅色的光,到時候無論有多遠的路,要奔波多少里程,我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蒼天傳給晨鴿一絲信仰之力:「不要小看這一絲信仰之力,你的功力比以前增強了很多。」
晨鴿出拳,拳勁打得空氣扭曲,果然,拳勁比以前強了很多。
蒼天出去。望著蒼天的背,不知為什麼晨鴿怕再也見不到蒼天,雖然他給了自己玉符,他真的能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不管多遠都會第一時間奔到自己的面前,為自己擋風遮雨?男人都喜歡承諾,卻沒有幾個人能做到,晨鴿不相信蒼天會這樣做,他只是安慰自己。
白天,晚上,血族弟子都在搜與婦女說得長得很像的人,抓了很多在石屋審問拷打,不是蒼天,吸乾被抓的人的血。
三天內,已經有幾百人死亡,都是脖子上有碗大的傷口被吸乾血死的,知道是血族人幹的,可是沒有看見一個血族人,血族人混在普通人中。人人驚慌,相互懷疑,晚上睡不安,做噩夢。
血族人呆的屋,有很多袋人血。
再這樣下去,這裡會成為死亡之地。
石床,蒼天用鹿皮擦拭帝龍,手指摸著刀鋒,這把帝龍不知沾染過多少人的血。王侯將相,文人大夫,西方神界,黑暗魔界,血神界許多弟子的。
蒼天的手停,雖然不想出手,有時候被迫要出手,不是別人,就是自己迫自己。
蒼天戴上黑頭套,擦拭過的帝龍放進儲物戒指,出去,關好門。
今夜,有月,殘月。
蒼天飛到血族弟子呆的屋,四百多名血族弟子呆在不同的屋。別人認不出誰是血族弟子,蒼天能認出。
蒼天用帝龍撬開石屋門,進去,裡面很黑,開啟夜視眼,跟白天一樣,直奔石床,手起帝龍落,幾名弟子的頭落地,血從石床流下。
有的弟子驚醒,紛紛拿兵器快速和蒼天交戰在一起。
他們看見蒼天手中握著的帝龍,灰色龍魂吞噬對方的兵器法器法寶,尾巴一掃,石壁就斷了,石屋頂砸下,蒼天和逃出來的血族弟子戰在一起,在夜空中交戰,兵刃相撞發出璀璨光華。
血族弟子被帝龍震傷,蒼天迫向血族弟子,兩指插穿弟子的心臟,血族弟子像枯葉從空中飄落,落在地上濺起灰塵,灰塵飄在弟子身上。
十多名血族弟子圍著蒼天,灰色龍魂朝著十多名血族弟子奔騰而去,每名血族弟子的眼裡都有恐懼濃濃地恐懼,龍魂張開嘴巴吃了血族弟子,帝龍身上濺滿了血,這些血被帝龍吸進體內發出紅色的光。
只有兩名血族弟子了,兩條腿不停顫抖。
蒼龍化為流光,從兩名血族弟子的身邊飄過,停了。兩名血族弟子張開嘴巴,神色驚恐,兩隻眼睛瞪得很大。
血同時從兩名血族弟子的脖子飛濺出來,射得天空如開滿了漫天的梅花。
兩名血族弟子的頭,被從脖子裡衝起的血柱,衝到深空,兩顆頭滾在地上,沾滿灰塵。
蒼天打開另一間血族弟子呆的石屋門。用同樣的方法解決了血族弟子。只有血狼,血王,血仇三個房間的血族弟子沒有解決。
今夜,殺戮多時,要是還找他們。三人聯手,也許這裡就是自己的墳墓。
第二天,蒼天起來。屋外有很多人唧唧喳喳地說著什麼?外面有很多人,蒼天擠了進去。很多人圍著的中間,有很多屍體,大概有三百多具,眼睛血紅,牙齒很長。
很多蒼蠅圍繞著這些屍體來來回回地飛,有的膽大的停在屍體的鼻子上,有的更膽大,停在屍體的鼻孔裡,有的停在屍體的嘴巴裡。它們不怕這些屍體突然活過來,挖挖鼻孔,嘴巴不張開,蒼蠅不是被屍體的手挖死,就是被屍體的嘴巴悶死。
這些是昨夜被蒼天殺死的血族人。血族人死後,他們會成原來的樣子。
「這下好了,這些血族人死了,就不會怕被吸血了。」
「是啊,是啊,這些混蛋活該死,不吸動物的血,專吸人血,這下好了,在地獄吸鬼魂的血吧,那血比活人的血好喝。」
「你說是誰殺了血族人?」瘦青年問。
「應該不止一個人吧?」矮個子說:「你看這些血族人個個都不是吃素的,每個人的修為都達到天神境界,能殺了天神境界的血族弟子的人,修為一定達到了神君境,神王境,神皇境,甚至更高。」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血仇沒來看,在石屋,有些頹然地喝著血酒。血仇的旁邊坐著血狼,血王勸血仇別喝了,喝了會醉,醉了怎麼給這些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曾經,血仇胸懷大志,暗下決心殘酷地訓練自己的兄弟們,殘酷地訓練他們,是為了他們好,在這個亂世,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只能被別人吃。
血族本來就是特殊的人,不敢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修為不高的弟子,只能夜晚出來吸人血,要是對方比弟子的修為高,對方殺了弟子。兩滴淚水掉進血酒中。
現在,也胸懷大志,只是沒有了實現理想的**。也許奮鬥一生,到頭來收穫的不過是把自己的頭放在別人的刀下。
三兄弟抱成一團,三人喝了許多血酒,石桌上光袋子,三人趴在桌上進入夢裡,血仇聽見血族的歌,看見血族偉大的祖靈,血神,『血仇,這條路無論多難,都要勇敢地走下去,明白嗎?我們血族千百萬年來,夾縫中求生,被其它種族的人類聯合追殺,活得雖然很艱難,卻從不屈服。』
,血族繁衍的子孫啊,我告訴你們,要勇敢地活著,不管命運的枷鎖有多緊,那漫天遍野的血之花都,是為你們開的呀,我永遠在血之花都等著你們,只有勇敢的靈魂才有資格進血之花都啊……』血神緩緩消失。
血仇醒來,伸手摸,前面只有冰冷的石壁,再也沒有其它,旁邊躺著血狼,血王好兄弟。
血仇雖然悲傷,但是知道這悲傷總會過去,再深的傷痕都會被時間的手撫摸平,黑暗總會來。
血仇在石屋頂盤坐凝思,風吹著血仇的臉,血仇覺得自己身體流淌的血液是熱的、燙的、洶湧的、沸騰的、不是冷的。
血仇用刀劃破手臂,血流出來,滴在屋頂;『兄弟們,總有一天我們會在美麗的血之花都相逢,只有你們這些英勇的靈魂有資格進美麗的血之花都,你們只是先走一步,等著我完成該完成的事,我會帶著我們血族最烈的血酒找你們,和你們在一起喝醉,永遠不分開。』
蒼天轉身時,感應到強悍的氣息,望向發出強悍氣息的地方,對面,有個人正看著自己,他的眼睛很大,黑長髮分著,穿著淡綠色的衣服。強悍的氣息就是從他身上發出的,空氣中有普通人用肉眼看不見的波浪。
此人,蒼天不認識,從沒見過。
蒼天走了。
他來了。
人少的地方:「為什麼跟著我?」蒼天停了,沒回頭。
「你是蒼天。」身後的人說。
「我不是。」蒼天說著走了。
「你怕暴露身份,昨夜你殺那些血族人時,我看見了。」
「你威脅我?」蒼天的身上散發著凜冽的氣息,如果敢威脅自己不管對方是神人魔,殺!
「你殺得了血族弟子,你一個人殺不了血仇。」
蒼天轉身看著青年:「你想幹什麼?」
青年的手指張開,旋轉,手心有了一朵火焰,這朵火焰在慢慢變大。
青年兩手合著,胸前的火焰有青年那麼大,青年發力,火焰撲向蒼天。
蒼天揮帝龍,斬不斷這火焰,這些火焰反而越大,迫近蒼天。
蒼天運出信仰之力,注入帝龍中,灰色龍魂盤旋上空,張開大嘴撲向青年,青年神色不變,在龍魂快撲到青年時,青年還是在原地,運用信仰之力,信仰之力灌注雙臂,悍然打向灰色龍魂。
灰色龍魂和青年的信仰之力撞在一起,灰色龍魂巨大的魂力震破青年的淺綠色衣服。
蒼天和火焰戰鬥不休。
青年能一邊抵擋灰色龍魂的攻擊,一邊用精神力攻擊蒼天,這世上恐怕除了土行說得四師弟火孤獨外,沒有幾人能做到。
蒼天化為殘影,火焰追逐殘影。
蒼天一掌劈下,火焰被分散,掌力消失,火焰又聚在一起。
灰色龍魂和青年僵持不下。
蒼天召喚陰陽命盤,天地一半黑暗,從陰陽命盤散發著絕世之力,青年的臉抽搐。
絕世力收割火焰,火焰只有小指甲殼那麼大了,在地上燃著不熄。
絕世之力咆哮著撲向青年,青年的身子被吹斜。要是普通人早被吹到幾里外了。
山堡的人紛紛看向天地一半黑一半白的地方,那裡有兩個人在交戰。
山堡這邊不是一半白一半黑。
許多人要跑過去,剛跑出一段,就被絕世之力震到了天上,從山上摔到地上。差點見閻王爺了。
青年腳下的土地裂開。
蒼天一拳轟向青年,青年收回和灰色龍魂對峙的雙掌,躲避蒼天的蒼拳。
蒼天的速度太快,雖然躲開了蒼拳的重力,還是沒躲開蒼拳的餘波,青年的身子倒飛出去,嘴角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