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思索了片刻,仍然有些理不清楚頭緒,他想起「郭一個人質,就讓唐娜打電話回家問清楚。果不其然,唐娜媽媽中午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唐家正在到處找人呢!
張傑頭都要炸裂開了,稻司榮一郎沒有給他任何尋找蹤跡的線索,如今辦法只能是等待對方明天中午的電話,將舍利子送過去。酒店也不用住了,張傑立刻帶上唐娜,開車去唐家。唐家的「府邸」不過是淮海南路的一棟四合樓院,還是解放後政府特殊照顧的老房子。
唐娜的爺爺唐文山過去也算是老長江市的名流人物,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除了二兒子出國外,女兒嫁了出去,餘下兩個兒子都和老爺子住在一棟四合樓院。唐娜的堂兄已經有了女兒,這座老宅樓院也算是四世同堂。
如今早已是深夜時分,明月當空,秋蟲低鳴,本是涼爽的好時候,卻沒有人睡得著,一家十幾口人都聚在正堂的大廳裡。
張傑將車停在門外的巷道裡,立刻有幾個和唐娜差不多大的年輕小輩出來看風,見是唐娜回來了,不免鬆了口氣和裡面大聲嚷嚷「小娜回來了!」
彭,張傑將車門關上,看著唐娜撲到一位中年男人的懷中,慘兮兮的念了聲「爸!」。那人臉色落寞沉淪,看起來是個拿不定主意的人。他安慰唐娜幾句,看著張傑問唐娜:「這個人是誰?」
唐娜順著那個人的目光回望向張傑,道:「張傑。我一個朋友,如果不是他,我今天也被那些日本人劫走了。」
中年男人忍不住再看了張傑一眼,悄然點了點頭,算是和張傑謝過了,如今他地妻子被人劫持,沒有心亂如麻已經算是不錯,更不能指望他和張傑道謝稱讚。
張傑見這個人身形還算健碩,肯定是自小習武。就是眼神裡不時閃爍著迷亂的光芒,顯得格外有些迷茫和失落。
唐娜的爸爸輕輕拍了拍唐娜的後背,安慰道:「別急,有爸爸在呢!」
他轉身拉著唐娜就要進四合院,抬起腳的同時又言語隨和的同張傑招呼道:「小伙子,進來喝點東西吧!」
張傑嗯了一聲,快步跟著他們進了四合樓院。走過了鑲嵌銅釘的紅色大木門和門後那白色壁影,張傑就看清了這院子。
月光盈盈灑落在天井裡。朦朧的光影下,兩顆高大的銀杏樹豎立在院子中央,四周角落是一口老掉牙地八字井、一座假山,還有一些盆花,大體都是紫羅蘭、~|
院子裡有幾盞大紅燈籠吊在三面老宅的正門前,環繞的二樓屋簷下也吊著幾盞,不是那燭燈籠,而是蓋著電燈的燈籠。從壁影外吹來一陣風。捲動著一股桂花香,大約是牆角某處還有幾棵未曾看見身影的桂花樹。
宅子固然老,也有它獨到的厚重和魅力。卻又顯得格外沉重和落寞,彷彿被這個城市所拋棄。
唐娜的父親沒有直接引著張傑去正堂,而是讓唐娜帶張傑去偏房休息,大約是看天色太晚,想讓張傑留一宿。他又不清楚張傑有什麼能力。只以為是個還有點身手的年輕人,何況事情複雜,他也不想張傑過問他們地家事。
唐娜陪著張傑去了西側的二樓。走在那嘎吱嘎吱作響的木樓梯上,張傑才知道這宅子到底有多老,看起來前些年剛裝修過,可也無法掩飾歲月的痕跡。他抬起頭看著前面唐娜那誘人的身材和背影,問道:「你爸爸叫什麼?」
唐娜低聲道:「唐泉,怎麼?想跟著我爸爸學功夫,還是不要了,**門的功夫太雜,十八般武藝都有,學個三十年也到不了盡頭。就算你都學了,也沒有哪一門是響噹噹的。寶芝林的功夫號稱拳腳雙絕,七八門地功夫樣樣精湛;八卦門的八卦掌,迷蹤門的迷蹤拳,詠春會地詠春拳,都是一絕。我推薦你去寶芝林,拳學工字伏虎拳,腳學佛山無影腳,絕對差不了。如今這社會壞人都用槍,槍法好,功夫精湛,做個壞人讓人煩,做個好人也讓人頭痛!」
張傑停下腳步問道:「你怎麼這麼多的感慨?」
唐娜回過身看了看張傑,皺眉道:「我就是覺得學功夫無大用!現在社會誰有錢有勢就是有道理,你看看人家空手道的極真會館,要說功夫真的比咱們強,那也是開玩笑,可人家有的是錢。比比人家,再比比我們家這
名地落魄老門堂,卻也沒有個意思了!」
張傑道:「這也沒有辦法,丐幫應該不比極真會館差吧?你們家為什麼不請丐幫出面?」
唐娜道:「事情來的太突然,現在求救也晚了。」
張傑問道:「說來也奇怪,都說**是中國功夫之源,怎麼**門沒有多少弟子,長江市也沒有**門的武館啊?」
唐娜道:「現在誰都忙著混口飯吃,哪裡還有幾個人真正想學功夫?以前我爺爺到是開過武館,可老規矩太多,根本沒有幾個人願意來。過去收地弟子還可以混鏢局,現在也沒有出路,好幾個都淪落到黑勢力中,如今的南頭虎、笑面虎、禿頭鷹都是老爺子當年的弟子。爺爺一氣之下,就把武館關了。」
頓了頓,她又道:「現在也就你這種混道上的人,真想學點功夫保命。反正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清白人。」
張傑這就明白了,原來**門肯定不收他,唐娜是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推薦給其他的關係戶。
唐娜也不知道她媽媽和李靜能否平安歸來,心中苦澀,可事情現在是她爺爺管著呢,輪不到她操心,張傑又終究是客人,便道:「先跟我去客房吧。家裡人多,最近又來了兩個朋友,你就先住我房間裡,我和堂姐住一間就可以了!」
張傑默默苦笑,現在學武的人確實是難找用武之地。他跟著唐娜去了她的房間,這是一間女孩子的閨房,單人的席夢思床上還放著一個玩具熊,床對面是一個小沙發,靠著外面路道的窗戶邊是一個老舊的寫字檯和書櫃。
張傑就在沙發裡坐下來,和唐娜笑道:「要不然,我繼續睡沙發,你睡床上?」
唐娜抿了抿嘴,真是沒有心情開玩笑了,給張傑倒了一杯茶,有點迷茫的坐在床沿上。呆呆的看了看窗外,忽然又哭了起來。
張傑道:「別想太多了……你媽叫什麼?」
他突然想起這件事情來,雖然查不到稻司榮一郎和李靜的消息,可唐娜的媽媽呢,這也可以查下心願。
唐娜抽噎道:「我媽媽……郭蘭香!」
張傑立刻說道:「好的,我回車裡拿點東西!」
他匆匆跑出四合院,回到自己的車裡和泰瑞麗道:「查一查唐娜媽媽的心願,她叫郭蘭香!」
此時車裡沒有了唐娜,泰瑞麗就要方便很多,和張傑道:「武器櫃裡還有備用的手機,等一下……嗯,查到了,郭蘭香有三個心願記錄在心網體系中。聆聽她的心靈之聲,分析數據。」
「郭蘭香,四十三歲,丈夫叫唐泉,女兒叫唐娜。目前在一家體育學院做田徑教練。她現在的心願是希望有人能夠救她,心願難度為b級。」
張傑問道:「能不能找到她的具體位置?」
泰瑞麗道:「暫時沒有辦法。她一直被蒙著眼睛,我要從她的心靈聲音中找到答案,但如果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我就無法找到她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在長江體育學院外劫持她之後,只花了二十分鐘就到達目的地!」
她在液晶屏幕上掃瞄出長江市的地圖,圍繞著長江體育學院畫了一圈。長江體育學院在西城區的中心地帶,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不是超速快車,根本沒有出西城區的範圍。刪除太近和太遠的地方,那就只剩下銅城路和堂子街路,而且就在道路兩邊的某個地方。
張傑想了片刻,給葉琳娜和馬忠良都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帶上設備車在銅城路會面。聯繫完之後,張傑就匆匆走回四合院內,看見唐家老老少少十幾個人,都還在正堂裡說著事情。他走過去敲了敲門,等了片刻是唐泉開門。
唐泉看了看張傑,道:「不好意思,家裡發生了點事情,招待不周。」
張傑問道:「報警了嗎?」
唐泉猶豫了片刻,抬頭看了看唐娜的房間,才和張傑道:「暫時還沒有,都是武術界的過節。」
張傑道:「我知道他們是為了舍利子來的,可還是報警比較好些。」
唐泉思索了片刻,和張傑道:「進來吧,我看你也是練家子,順便給你引薦幾位朋友!」張傑點了點頭,跟著唐泉一起進入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