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微射入一絲霞光,天色即將放亮,四處打量一番,屋內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桌上鮮紅的火燭即將燃燒到盡頭,昨夜那綻放的杜鵑花也被帶走,此處人去樓空,已是毫無痕跡了。
難怪昨日那清酒味道怪異,原來被大長今下了迷藥,終日打雁的,還叫雁啄瞎了眼。撫了撫微痛的額頭,林晚榮掙扎著起身,目光掃到榻上那朵鮮紅的小花,神情一愣,竟是發呆了起來。
到了林府門前,只見大門緊閉,寂靜無聲,想來青旋她們還在春睡,心裡地忐忑稍微安定了些。這個時候可不能叫門,鬼鬼樂樂地四周打量了一眼。見天色濛濛,無人往來。他心裡一喜,搬來幾塊大石頭墊在腳底,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找準院牆上一處鏤空的窗台,咬咬牙攀了上去。
「汪汪——」「汪汪——」突然,也不知誰家的院中傳來尖嘯的犬吠。正提心吊膽攀住院牆的林大人手一哆嗦,差點摔了下去。他秉住呼吸,深深吸了幾口涼氣,豎起耳朵聆聽,一動也不敢動。
那犬叫似是自隔壁院中而起,喧嘩了一陣便漸漸的散了去。林晚榮背上冷汗嗖嗖。惱怒上火,老子明天就向皇帝上折子,頒布禁養大型犬隻的條例,叫你這些狗東西囂張。
他恨恨吐了口口水,攀上自家高牆。雙腿交叉騎在牆上深深喘氣。宅內寂靜一片,遙看遠處的小樓。似乎還燃有燈火,也不知是誰守在燈下。林晚榮抹了額頭冷汗,心裡滿是無奈,男人犯點作風錯誤,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地,像我這樣自覺爬牆回家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誰?!」隔壁院中忽然傳來一聲女子地嬌呼,接著便是一陣瘋狂的犬吠,一盞燈籠遙遙而來,兩條黑尾巴大狗迅捷向牆下衝來。
林晚榮啊了一聲,急急抬起雙腿,兩條大狗同時跳起,犬牙擦起他衣褲帶著風聲掠過,嚇得他渾身冷汗。
「你,你騎在我家牆上做什麼?」燈籠離的近了,一個窈窕的身影映入眼簾,臉上帶著些淡淡的紅暈,輕聲言道:「便不會做個正經事麼?」
「我不告訴你。」徐芷晴輕笑,一絲紅暈爬上臉頰:「你,你沒事騎在我家的牆上做什麼?若是叫人看見了,那可怎麼得了?」
你家牆上?林晚榮睜大了眼睛:「小姐,請你弄清楚點,這是我家的院牆好不好!別說是騎在牆上,就算爬上屋頂樹個旗桿,那也是我的自由。」
兩家相鄰,這院牆到底是姓林還是姓徐,誰也說不清,徐小姐呸了一聲,四處瞅了一眼,低頭輕柔道:「你這人便是沒個道理。今日白天請你你不來,叫人好生氣惱。到了這天明的時候,又偷偷翻我家地院牆進來,真是無賴。你當我是個什麼,便是生來任你作踐的麼——你還在上面做什麼,快些與我進來,小心叫爹爹看見了,打斷了你的腿!」
林晚榮大汗淋頭,敢情這徐小姐以為我是翻牆來與她幽會的,我他媽上哪喊冤去啊。
見林三發愣,以為他尚在猶豫,徐小姐咬咬牙,氣惱有加:「你便是如此害怕你家娘子麼?今日她來我家拜訪,我便故意躲著不見。我也要叫她瞧瞧,我徐芷晴也是個有能耐的女子——你還在上面做什麼?」
林晚榮心裡噗通噗通,在徐長今地事上本已經犯了錯誤,若要是再爬過院牆與徐芷晴幽會,叫青旋知道了,那還不要了我的小命?他打了個哈哈,抬頭望天,裝模作樣道:「徐小姐你誤會了,其實我來這裡是來看星星地,正所謂站的更高,看的更遠。這浩瀚的星空,需要我用深沉的雙眸尋找那屬於我的星座。」
「你,你真不下來?」見他左右推搪,徐芷晴小手握緊,氣得淚珠在眼裡打轉。
打死也不能下來,林晚榮無可奈何一歎:「徐小姐。你快回去歇著吧。等我看到了火星,我就去找你。」
徐小姐帶著林三、林四轉身急急而去,走的甚是堅決,林晚榮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兩頭為難間,忽覺人生最為難的事,莫過於此了。
「自今日起,我便再不識得林三這個人!」徐小姐斬釘截鐵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遙想與徐芷晴相遇相知的經歷,獨特而又溫馨。只是徐小姐沒有看黃歷,今日實在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時候啊。
他無奈歎了一聲,攀著牆壁跳入自家院子,躡手躡腳,走走停停,深怕叫人看見了。到了內宅,只見凝兒和青旋房裡寂靜無聲,唯有巧巧的房裡有些燈火。他想了一想,三個老婆中,以巧巧最是乖巧聽話,處處維護自己,先去尋她讓她配合一下,沒準能把這事掩過去。
林晚榮脊背發冷,完蛋了,三個老婆就是我肚子裡的■蟲,她們定是早就料定了我會先來找巧巧,看這架勢,在此守株待兔已是多時了。
「啊,青旋,你怎麼起地這麼早,也不多睡一會兒?女人睡眠不足,很容易生黑眼圈的。不行,我要出去買些人參燕窩熊掌魚翅給你補補。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
他心中有鬼,哪敢多留,一縮頭轉身就走。肖青旋起身甜甜一笑,幾步上前拉住他手,柔聲道:「林郎,你莫要擔心,這一點小事礙不了什麼的。你為國操勞,徹夜未歸,定然困頓的很,該是你休息才是。」
肖小姐鶯聲燕語,笑顏如花,林晚榮心裡一暖,忽又覺得不對,除了巧巧,凝兒和青旋可沒有一個是吃素的,她們會什麼都不問,就這樣放過我?
「青旋,我——」方一開口,一隻晶瑩潔白的玉手便掩上他嘴唇:「林郎,你莫要說,我是你地妻子,便如同你的雙手雙腳,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不——是——吧!林晚榮張大了嘴,這與想像中的狂風暴雨相差的太遠了,簡直就讓人難以置信,以至於他做好了受苦受難的心理準備,竟然無絲毫用武之地。
「說來,你可能不信,」林晚榮搖頭哀歎:「簡直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昨夜,我與高麗的一位女官員談判,完了喝了些水酒,迷迷糊糊中就覺有一個女子來脫我衣衫,我拚命的反抗,廝打,捍衛我的貞潔。只是——」林大人眸中含淚:「正所謂雙拳不敵二乳,好漢難架研磨,我力拼之下,力有不逮,終於丟失了一些無比珍貴的種子!」——又一年了,三哥攜帶家屬,像各位淫哥淫姐問好了,祝閤家團圓、幸福美滿。新的一年,新的一月,有月票的兄弟,請繼續支持三哥!
在這充滿喜慶的時刻,出門在外的兄弟姐妹們,千萬不要忘了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和他們說說話。
按照新的休假條例,沒了五一長假,像我這樣的異鄉客,一年中只有一次機會回去探望父母了。如果他們還能活二十年,我就只能見他們二十次了,三十多歲的人了,忽然很想哭……打個電話,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