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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四十九章 入幕之賓 文 / 禹巖

    「您說那位小姐啊?」車把式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她可真是個好人。給了我這麼大一錠銀子,叫我過來接您,怎麼,您與她不是一路的麼?」

    林大人暗自點頭,發飆有成效啊,管她什麼仙子神女,絕不能給她好臉色看。正所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絕不能慣著,就得打著罵著順便疼著愛著。

    「哦,她是我家的一個使喚丫頭,可能奉了我老婆的命辦別的事去了吧。」林大人嘻嘻一笑,四處張望了一眼,也沒見寧雨昔隱身在何處,便登上馬車鑽入廂內:「大叔,誠王府你知道吧,咱們去那遛遛!」

    車把式見這位年輕的老爺和藹可親,膽子也大了起來,輕輕將簾子放下道:「誠王啊,知道,他老人家可是位出了名的賢王,慈眉善目的,對周圍百姓也好,大家都說,他要當了皇帝,咱們百姓就有福——」他說了一半就急忙住口了,顯然意識到已犯了忌諱,訕訕笑道:「學老兒胡說的,老爺你可莫要當真。」

    「你說了什麼?」林晚榮奇道:「我剛才耳朵背過去了,什麼也沒聽到,你再說一遍好嗎?」車把式感激一笑,急忙催動馬車疾駛而去。

    誠王的府宅與皇宮遙遙相對。呈南北呼應之勢,佔地極為寬廣,怕有數十畝之多,遠遠望去。紅瓦高牆,亭台樓閣,氣勢十分的雄偉。皇帝賜給林晚榮的宅子本來就已算大地了,但與這王府相比,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了,能與之媲美的,大概就只有皇宮了。

    林晚榮走到他身邊,笑嘻嘻的拍拍他肩膀:「冬王爺太客氣了,咱們在金陵就認識了,算起來也是老相識了,何必這麼見外呢?老王爺,小王爺,請——」他反客為主。謙虛的請誠王父子先行,三人入了宅子。

    誠王是當今皇帝唯一的嫡親兄弟,其身份尊貴可想而知,走廊裡燈火通明、張燈結綵,三步一個金絲燈籠,五步一個琉理盞,處處繁花似錦,僕從雲集,好不熱鬧!

    見林晚榮一路走來東張西望,似是沒見過世面地樣子,趙康寧輕蔑一笑,誠王也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咦,老王爺,那個是什麼?」林晚榮指著遠處一處奇景,好奇說道。

    誠王父子抬眼望去,只見圓子不遠處有一處巨大的水池,一架龐大地木製風車正緩緩轉動,將池水抽出,甩的高高,又落到池中,濺起一片片美麗的水花。風車乃是由人力推動,三個壯漢不斷的推動攪桿,將池水掃上天空。

    「哦,這個是昔年本王在雲南戍邊的時候,見過地一種水車,當時甚是喜歡,回京後,我就叫些工匠照做了一個。這水車有風的時候就會緩緩轉動,將池水甩出,美麗異常。本王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做風生水起,」誠王微笑說道。

    「風生水起?」林晚榮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老王爺果然有學問,比我強多了。要叫我起個名字的話,就叫個老牛吸水還差不多。」

    趙康寧冷冷一笑,你是個什麼雜碎,一個小小家丁而已,是下人中地下人,放在以前,給我提鞋都不配,怎能跟我父王相比。

    「咦,老王爺,這個又是什麼?好大一條蛇哦!」林晚榮指著近處一處景觀,嘖嘖歎道。那是一棵樹幹雕成的蛇形動物,正橫盤在一處小溪流水之上,只見它肢體粗長,頭頂長角,口邊多須,眼中帶煞,張牙舞爪,氣勢非凡。身上還用黃燦燦的金子,鑲出一道道的金鱗,煞是神氣。

    「這個是本王閒來無事,囑托匠人們雕刻的一條小金龍,做裝飾用。」誠王眼中鋒芒一閃,笑著言道。

    「哦,」林晚榮點頭道:「原來是雕條小金龍玩的。老王爺,剛才風生水起那個名字很好,不知這條小金龍您老人家給他起名字沒有?」

    「這個,暫時沒有。」誠王笑道,「林大人有如此興致,那不如給它賜個名吧?」

    林大人靦腆一笑:「這個,不太好吧,我學問低、見識淺,取個名字怕嚇著了大家——這小溪裡有水有魚,還有一條金龍,那不如就叫它個『魚龍混雜』吧,貼切的很,嘿嘿!」

    趙康寧衝動下一開口,便知道壞事了,誠王威嚴瞪了他一眼,小王爺便再不敢開口說話了。他此時就站在林晚榮身邊,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傳來,林晚榮心中一凜,深深看了趙康寧一眼。難怪那些突厥崽子輕鬆寫意,原來還有暗手啊!老子送他們一門法克炮,還真是沒冤枉他們。

    林大人苦思了半天。歎道:「唉,說起來,前幾天皇上也邀我去過皇宮內院遊玩。可是和王爺比起來,那場面,那氣勢,嘖嘖——」

    「如何?」誠王眼光閃閃,輕聲問道。

    「皇宮裡除了地方比這裡大那麼幾寸。其他地,就差的遠了。沒有金絲燈籠,沒有琉理盞。沒有風生水起,更沒有這活靈活現地小金龍。」林晚榮搖頭歎氣道:,『龍困淺水』,『風生水起』!老王爺,看來皇上的日子過的很緊張啊!」

    「是嗎?」誠王打了個哈哈:「林大人,我們不要在這裡耽擱了,快些進裡屋去吧,諸位大人還在等著我們呢。」

    三人直往廳房行去,那大廳中檀木桌椅,大紅地毯。玉砌雕欄,裝飾的富麗堂皇。廳內早已擺滿了美酒佳餚,數十個美貌地侍女伺候一旁,旖旎而又特別。

    客座處早已坐了數人,林大人挨個望去,卻是生面孔多,熟面孔少。事實上,他雖然做了吏部副侍郎,卻掛的是一個空職,滿朝文武,他除了認識徐渭和李泰外,其他的則是一概不識了。

    「咦,蘇狀元兄,你也在這裡?」好不容易望見靠近上方的席位上坐著一個熟人,林晚榮臉上立即現出誠懇親切的笑容,熱情打招呼道。

    蘇慕白對他微一點頭,算是回禮,誠王微笑道:「林大人,本王今日宴請的,都是朝中同僚同事,可沒有什麼拘謹的。來,來,來,你就坐在這裡吧!」

    誠王爽朗笑道:「林大人客氣了,你就是本王最尊貴的客人。年紀輕輕便蒙聖上恩寵,做了吏部副侍郎,又得皇上親自題名『天下第一丁』,聖眷之隆,無人能出你右。假以時日,林大人封將拜相自是不在話下,就是封一個異姓王爺也不叫人稀奇。叫大家說說,你不上座,還有何人來坐?」

    「是啊,是啊,正該林大人上座。」場中眾官一起喧嘩了起來,眼中卻是神色各異、嘲笑的、不屑地,羨慕的、嫉妒的,不一而足。誠王向蘇慕白掃了一眼,只見他目不斜視,舉壺將酒杯斟滿,猛一仰頭便灌進了脖子裡。

    「唉,我平生最擅長做的是**。坐上席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我地特長。不過,既然諸位大人看的起我,那我就勉強坐了吧。他日皇上要責怪我尊卑不分、禮數不全,大家可要為我作證哦。」林晚榮臉色為難的說道,眾人便轟然應是,催促謙虛地林大人坐在了上席之首。

    見林晚榮落座,誠王父子也在主位坐下,美酒佳餚紛紛端上,氣氛頓時熱鬧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誠王虎目一掃,大聲笑道:「這是今年開春以來,本王首次宴請各位同僚,請諸位放寬心懷,盡情歡樂。來啊——」

    他一拍掌,門外頓時裊裊娜娜走進十餘名美貌的女子,含笑行到各人席前紛紛施禮,另有數女抱了琵琶絲竹,款款奏樂。在音樂的熏陶中,諸位大人也漸漸的放開了起來,與身邊的美貌女子調笑起來,一時之間,歡笑聲不絕於耳,氣氛熱鬧非常。倒是那新晉的狀元蘇慕白大人,對身邊的美女不苟言笑。一人喝著悶酒,顯得有些不合拍。

    誠王看了看蘇慕白,又掃了林三一眼,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林大人今天下午在胡人那裡就已吃了野味。坐在上首又是眾人目光所聚,甚不自在,雖然身邊那陪酒的女子粉面桃腮一副嬌俏模樣,他卻少了幾分興致。不過見大家玩地開心,他也在那小妞地小臉蛋上摸了一把,輕浮道,「小妹妹,你今年幾歲了啊?」

    「奴家十六了。」小妹妹低下頭羞澀說道。

    「十六?我看不止吧!」林大人盯住她的酥胸吞了口口水:「十六都有這麼大了?我瞧別人二十六也長不出你這麼大個的。」

    「大人,你壞死了。」小妹妹輕輕扭捏幾下,撲在他懷裡撒嬌起來。

    媽地,二十六的姐姐還來跟我裝嫩。當老子不識貨麼。誠王這老傢伙良心被狗吃了,邀我坐上位,卻敢以次充好。以老裝嫩,以為老子是第一次出來混的初哥?

    林大人嘿嘿一笑,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任憑「小妹妹」在身上摩擦扭動,他自威風凜凜。巋然不動。

    誠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林大人雖然與旁邊女子說說笑笑,卻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便笑道:「怎麼,林大人,莫非是這丫頭不合您的口味?」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

    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

    不知何時,場中已多了一個潔白屏風,一個曲線玲瓏、豐滿誘人的身影透過屏風,落在眾人眼中,憑添許多神秘色彩。屏風後的那女子聲音清越,似能穿透玉石、擊鼓鳴鐘,伴隨那綿綿琴音,將這相思之情演繹的纏綿悱惻,感人異常。

    場中都是才學之士,只聽這一曲,便已知這女子非是常人,再看那女子身形曼妙、曲線動人,頓時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誠王神秘一笑道:「諸位不必猜了,這位可不是八大胡同裡地紅人。八大胡同裡的那些庸脂俗粉,怎能與這位佳人相提並論。」

    他一揮手,那屏風便自動收起,一個嫵媚動人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這女子一襲淡紫長衫,面上蒙著一塊薄薄絲巾,正遮住臉龐。身形有如扶風地弱柳,輕輕搖曳生姿,細細的蠻腰,豐胸翹臀,勾勒出一個無限美好的曲線。只看這身影,便知該女定有絕世之姿。

    誠王笑了一聲道:「這個麼,就憑各位的本事了。說笑話,跳舞,唱曲,十八般武藝皆可使出,怎麼讓她笑,你就怎麼來。這位小姐說了,良宵苦短,千金難買一笑,誰若讓她真心笑出,那便是她的入幕嘉賓。」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逗佳人一笑,要放在平常的熟人身上也不難。但這突然出現的女子,身世未知,性格未知,要讓她笑上一笑,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靠,這樣也行?林大人看地大眼瞪小眼。誠王望著他神秘一笑,輕聲道:「林大人,你不是口味獨特嗎?怎麼樣,這位小姐能符合你的口味麼?」

    「唉!」林宛榮微微一歎:「王爺,我真的是個很正經的人,從不沾花惹草——哦,對了,讓這位小姐笑了,真的可以做她的入幕之賓嗎?王爺你不是訛人的吧?」

    「本王一言九鼎。」誠王眼神閃爍,面沉入水:「你要讓她笑,她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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