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榮愣了一下,沒想到啊,那封信還真是這丫頭寫的。
陶婉盈嬌呼一聲,身如一隻輕燕,率先衝了出去。蕭家的家丁們跟在林三哥身後,敲鑼打鼓,也衝了出去。
林晚榮呵呵一笑,你這小妞也太天真了,要是幾聲呼喊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這黑社會也未免太他媽遜了。
吳正虎見了陶婉盈的身影,略一猶豫了下,見蕭家來勢兇猛,洪興又在窮追猛打,知道今日事敗,便一咬牙,揮手大聲道:「撤,快撤——」
他話一說完,轉身便走,動作甚為迅捷。殘留的黑龍會幫眾見老大帶頭逃竄,急忙響應他的號召,一路奔逃起來。
今夜乃是殲滅黑龍會的良機,董青山怎會錯過這樣的機會,急忙大聲喊道:「打倒黑龍會,砍倒吳正虎。兄弟們,衝啊——」
洪興士氣正旺,這一番吼叫更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幾百號人便在後面攆著吳正虎追殺而去。董青山和李北斗衝在最前,死死纏住吳正虎,不讓他輕易脫身。
今夜一戰,黑龍會是徹底地敗了。洪興也絕不會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程德的這條胳膊算是徹底地斷了。說起來,這也是程德送上門來的大禮,他錯就錯在小看了蕭家的力量,小看了林三的力量。黑龍會的潰敗,也許就是程德潰敗的第一步。
你保護我?汗,林晚榮無奈道:「陶小姐,你也和我打過架的,坦白了說,就算十個你加起來,也打不過我。現在你卻說要保護我,這個是不是太誇張了些?你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吧?我可是正經人。」
陶婉盈又羞又惱,道:「誰會對你有企圖?我這是報恩。那日若非你告知實情,只怕此時的婉盈已不在人世了。你這樣善待於我,婉盈銘記在心,我雖是一介女子,這恩情卻不能不報。今日這般危險,你縱是武藝高強萬分,哪能處處防著宵小的暗算,有我護在你身邊,定然會多一分勝算。不管你怎麼看我,這恩情不報,我一輩子也不能安心。」
靠,這小妞還成了牛皮糖,甩不開了?難不成要再把她弄暈?林晚榮無奈道:「小姐盛情,我林三心領了,只是你說的那些什麼恩情,只不過是我舉手之勞,我這個人一向很樂於助人的,也從不求什麼回報,更不需要你的保護,你還是快點進去與大小姐說話吧。」
陶婉盈性子倔強得很,頭一偏,裝作沒有聽見他的話,腳步不肯挪動半分。
這都是什麼事啊,見過強買的,還沒見過強賣的,難道要老子再出殺手鑭?只怕再來一次,你這小妞真的就連命都沒有了。林晚榮道:「陶小姐,你要護衛我到什麼時候?」
陶婉盈愣了一下,沉思良久才搖搖頭道:「我還沒想好!」
林晚榮氣急敗壞地道:「陶小姐,我要去茅房,你去不去?」
陶婉盈輕歎口氣道:「你這樣說,我卻糊塗了。我聽姐妹們說,喜歡一個人,便是要不停地想著他念著他,我雖偶爾想起過侯公子,也曾替他說過話,但這思念二字卻遠遠談不上,淡泊得很。玉若姐姐又怎能斷定我喜歡侯公子?」
汗,我可沒時間教你怎麼談戀愛,見時間越來越緊迫,林晚榮一咬牙,小妞,是你逼我的,這次老子砸昏你,就把你丟到路邊讓人揀便宜好了。
陶婉盈望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林三,你這個人,有時候挺可惡,有時候似乎也不是那麼壞。你既是這樣堅持,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今日事畢,我再不提護衛二字,你看可好?」
「截住吳正虎——」青山的一聲怒吼傳來,林晚榮聞聲望去,卻見吳正虎手臂上數處傷口,凶性大發,雙目赤紅,正拚命地掙脫洪興的包圍圈往外跑去。這吳正虎領導黑龍會上千號人,果然有兩把刷子,此時凶性大發之下,勇猛無比,連著傷了洪興好幾名兄弟,眼看就要脫離包圍圈了。
沒功夫和你這小妞閒扯淡了,林晚榮猛追幾步,刷的擋在吳正虎的身前,冷笑道:「怎麼的,打劫了我們蕭家,你就想走?」
吳正虎雙止赤紅地望他一眼道:「你是林三?」
林晚榮笑道:「你眼睛倒好使得很,只可惜那壞主意卻打錯了地方。」
「你——」吳正虎發怒道:「那單挑呢?」
「單挑?你一個打我們一群嘛!」林晚榮輕鬆說道,圍觀的蕭家家丁和洪興弟兄皆都哄堂大笑起來,陶婉盈也是忍俊不禁。
吳正虎眼中厲光一閃,趁著眾人不備,手中尖刀一捅,便往林晚榮刺來。
林晚榮冷冷一笑,正要動手,卻聽「啊」的一聲慘叫,那吳正虎已被人一腳踹倒,手中的尖刀光當落在了地上。
就應該這樣嘛,搞什麼單打獨鬥,個人英雄主義是要害死人的,群毆才是王道。林晚榮嘿嘿一笑,大聲道:「大家不要打了,打死人是不好的。順帶說一句,光踢屁股死不了人,臉和腰會比較脆弱一點——」
「打他的臉和腰——」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家頓時明白了三哥話裡的要義,下手直朝這兩處而去,林晚榮打了個寒戰,吳正虎這小子,算是廢了。
方纔那起哄的人對著林晚榮豎起了大拇指,林晚榮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青山你個牲口,就愛瞎起哄,不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