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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77章 兄弟情 文 / 蒙小虎

    第177章兄弟情

    呂雉與蕭何的爭執讓南鄭的混亂更加的加劇,不比其他沒有實力支撐的女人,呂雉的身邊,也有不少的支持力量,就比如常年跟在她身邊的審食其,他的手裡就握有一支不下千人的軍隊。

    在平素裡,這一千來人主要擔負的任務就是保護漢王家眷的安全,現在劉邦到了關中,南鄭又眼見著即將被秦軍攻陷,審食其當然不肯束手待斃。

    八月七日,晨。

    一隊漢軍促擁著幾輛馬車從南鄭的北門急馳,馬車的簾子在過城門口的一瞬那被掀起,一張素白的帶著些許不甘的女子臉龐一閃即過,離的近了的士卒甚至於能聽到車中傳來輕聲的歎息。

    南鄭——,已經不可能再屬於漢國了。

    呂雉無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劉邦死後獨攬大權,此時,對於戰場上的形勢,雖然呂雉一直以來都不過多的插手,但這並不表明她一無所知。

    幾個月前,樊噲從成都被釋放回來,對於被俘期間的那段經歷,樊噲為了面子自然不會四處張揚,但對別人或許不會說,對自己的老婆樊噲卻不會隱瞞什麼,相比劉邦呂雉的貌合神離,樊噲呂須之間的感情卻要深厚的多。

    從外表來看,劉邦是翩翩風流,神采飛揚,而樊噲則是一個粗豪的屠夫,相貌醜陋,可從稱職的角度來看,樊噲比劉邦可要強過許多。

    當然,這只是題外話。呂須既然知道了,也就代表著呂雉不可能不知道,姐妹情深,呂須對於這個姐姐一向是言聽計從的。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準。

    蒙虎的的確確在打南鄭地主意,而且。他想要的並不只是南鄭一座城池,他要的是將留在漢中郡的劉邦麾下將卒家眷一網打盡。

    放跑了一個韓信,讓老劉鹹魚翻身跑到關中折騰去了,這是蒙虎鞭長莫及,算計不到韓信的頭上,但蕭何就在眼前,要是讓他再溜了,這劉邦手裡三傑皆在。到時候的老劉可就不好對付了。

    作為漢王的妻子,呂雉的逃亡就像開啟了魔盒地鑰匙,讓漢軍上下更加的人心惶惶,對於這一切蕭何也是無可奈何。

    呂雉的話他無法同意,在兄弟情與保全性命逃跑的抉擇上,蕭何選擇了前一種。這也難怪,夏侯嬰是重情重義之人,在沛縣時他可是為了劉邦。甘願背黑鍋遭鞭笞之刑,這樣的好兄弟蕭何又豈會棄之不顧。

    況且,這一路西征以來,沛縣的老兄弟中,也就數夏侯嬰和蕭何的關係處得最好。劉邦雖然以前是他們這一群人的頭,但現在他地身份已經貴為漢王,身份差距的加大,不知不覺之中。讓劉邦與蕭何等人有了隔閡。至於樊噲,有呂須這層關係在,他又有點怕老婆的傾向,所以,樊噲漸漸的也與老兄弟們有了距離。

    軍心動盪,很顯然單單憑自己一個是守不住南鄭的,蕭何最後能做地,就是給陽平關的夏侯嬰報信。期望能合兵一處,稍稍增強一點守衛南鄭的力量。至於放棄南鄭的想法,蕭何現在還不敢去想,南鄭不僅僅是漢中郡地首府,也是漢軍的後方輜重所在,這一下子撤退談何容易。

    八月八日。

    陽平關一線戰事倏變,被包圍在關隘上的夏侯嬰接到後方的告急,遂不再執意堅守關隘。全軍於傍晚時分出隘向著南鄭方向突進。

    「兒郎們。殺下山去,只要能到南鄭。我們就能撤退到關中了。」衝出陽平關的一刻,夏侯嬰忿然大呼,他的心中充斥著無奈與悲憤。

    好好的一座關隘險要,就這樣白白的放棄,實在心有不甘,但戰局惡化到這般地步,不退又待怎樣,難道還等著被秦人困在山上餓死不成?

    在經受了一次失敗之後,夏侯嬰對於秦軍地戰力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范目圍而不打,這樣怪異的舉動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殺!」漢軍將卒高舉兵器齊聲吶喊,一個個鼓起餘勇,跟著夏侯嬰衝了下去。對於他們來說,不衝下去,也是死,衝下去,或許還能有一條生路。

    漢軍突圍的消息馬上被秦軍斥候探知,聞知夏侯嬰要逃,范目立即率領虎賁軍追殺,一路之上,兩軍糾纏在一處。

    雙方兵力相當,鬥志也是差不太多,互相倒也打了一個平手,不過由於夏侯嬰急著回撤,面對范目的阻擊,他只得不斷的拋出斷尾的部隊。一股被消滅,又一股派出去,夏侯嬰的實力在一點點地削弱。

    「夏侯將軍,後軍撐不住了,我們怎麼辦?」戰至半夜時分,夏侯嬰率二千殘卒終於突近南鄭,不過,後面追殺地范目並沒有停歇,依舊緊追不捨。

    「不要管後面,我們先進城再說。」夏侯嬰氣喘噓噓的喝道,幸好夏日地夜晚比起白天來要涼爽得多,加上有月光可以分辯道路,要不然的話,夏侯嬰這一支軍邊打邊撤,恐怕不用秦軍猛追就已經潰散了。

    八月九日,凌晨。

    夏侯嬰率殘部進抵南鄭外圍,在蕭何的接應下,才始擺脫了范目軍的圍殺,隨後,南鄭之漢軍計萬餘被秦軍包圍,雲集於城下的秦軍各部包括了高頌、紀信、范目等多支部隊,可以說兵強馬壯,而漢軍一方,除了夏侯嬰的一點殘兵外,就只剩下了蕭何手裡的將近八千老弱殘兵。

    城外,秦軍中軍帳前,一桿大纛高高豎起。

    作為統御各路人馬的秦軍統帥,蒙虎最近的日子過得可謂春風得意,不過,他的神情卻沒有多少張狂之色,這也難怪,在經受了嶺南天災的洗禮之後,他對於得意與失意,成功與挫折已經看得很淡了。

    一時的得意,並不代表你永遠都是勝利者;同樣的道理,一時的挫折,也不意味著你就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虎侯,我軍對南鄭的合圍已經完成,根據確切的情報,蕭何、夏侯嬰俱在城內,漢軍將卒皆是些老弱,不值一打。」中軍帳中,年輕壯實的范雲聲音清晰而有力,在佔領了城固縣之後,他率領的先遣部隊又迂迴到了南鄭的北面,堵死了城中之敵最後的逃路。事實上,如果不是呂雉機斷果決的話,范雲將立下俘虜漢王家眷的功勞。

    「南鄭城高壕深,素有堅城之稱,城中之敵也尚有萬人,若是逼迫得緊了,拚死一戰的話,我軍傷亡難免,依末將來看,不妨先困城,然後伺機說降。」白乙文在旁邊搖了搖頭,沉聲諫道。

    久歷戰事的他看的自然比范雲要更遠一些,南鄭一早就是秦、楚兩個大國爭奪的中心,也是雙方勢力此消彼長的一個標尺,作為一座軍事要塞,它的防禦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另外,有蕭何、夏侯嬰這兩個劉邦的老兄弟在城中,漢軍的士氣也還沒有降落到谷底。

    「白乙將軍說得對,我軍初到,長途行軍將士也很疲憊,立即強攻的話不是上策,不如先困城再作打算。」高頌冷冷道。

    軍中一時議論紛紛,有贊同范雲的意見的,有附合白乙文、高頌說法的,一時爭執不下,之所以有這樣的分歧,一方面是將領的見識不同,另一方面則是軍中派別各自支持的緣故,也就在不知不覺間,秦軍內部已經漸漸的形成兩個派別,一是由白乙文、高頌等人為首的嶺南系將領,二是以范目為首的巴族虎賁軍將領。

    有蒙虎在上面壓著,兩派之間的爭執目前還只停留在對戰場形勢的不同理解上,但假以時日,蒙虎也能看得出,它們之間的分歧只會越來越大。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句話說的不假,看來要維繫一個團體的和睦,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蒙虎的目光從一個個將領的臉上掃過,心中不禁感歎過去那段美好的時光,人性往往就是這樣,患難時會團結與共,但到了有利益誘惑時,本性中的惡念就會暴露出來。

    「不過,既然面前的秦軍將領之間會有矛盾,那麼劉邦和蕭何、夏侯嬰之間會不會也一樣呢?」想著想著,蒙虎倏然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這句話代表了一個被證實了無數遍的道理,考驗劉邦和蕭何、夏侯嬰兄弟情的時候已經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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