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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63章 兵圍樊噲 文 / 蒙小虎

    第163章兵圍樊噲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樊噲部是漢軍的箭頭,如果秦軍能一舉吃掉它的話,無疑會沉重的打擊劉邦的信心,也會讓漢軍的士氣進一步低迷。

    四月二十四日。

    當常慶在成都將試圖叛亂的大族勢力連根拔起之時,蒙虎迅速的將中軍所在轉移到了葭萌關方向,他要親自放下壓倒樊噲的最後一根稻草。與此同時,經過休整的白乙文部接替了秦軍在劍門關的防務,他們的任務只需要堅持關隘兩日,等到蒙虎全殲樊噲的消息傳回時,當面的漢軍必將不戰自潰。

    葭萌關。

    初照的霧曦將兩河交匯的三角地帶映襯的朦朦朧朧,蜀北的連綿山勢在阻擋了漢軍前進的同時,也阻礙了南、北兩方熱冷空氣的流動,多霧多雨是這個地方的常見天氣現象,這樣的天氣對於留宿在野戰營地裡的漢軍將士來說,實在難熬之極。

    「武侯,軍中糧秣已經斷了好幾天了,我們是不是再催一催,這要是運糧的部隊再不來,軍中恐遭嘩變!」樊噲軍中,副將灌嬰一臉憂色的諫言道。樊噲久戰不下,劉邦不得已又遣了灌嬰帶著千餘人來協助攻隘,只不過,灌嬰的這一點人馬在秦軍的嚴守面前,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灌將軍,秦狗堅守不出,我等久戰已疲,這一仗難了!」樊噲鐵青著臉,垂著半邊臂膀說道。以樊噲的個性脾氣,要讓他服氣認輸,無異於登天還難,但是在葭萌關戰事的預測下,樊噲卻是服了軟。

    「武侯,我們莫如還是稟明漢王。就此撤退吧!」灌嬰也是一陣黯然,在津口和關隘前的陣地前沿,兩個巨大的挖坑中,堆滿了死亡漢軍將卒的屍體,也幸好秦軍那邊還算好說話,允許在戰事的間隙收羅死卒地屍身,要不然的話,單單一堆堆屍體阻擋在行軍路上。這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當然,秦軍這邊之所以同意,也是有原因的,四月末的天氣,正是春末夏初季節,這個時候雖然天氣還不太熱,但若是不好好的將屍體掩埋處理的話,造成瘟疫那可是一場災難了。

    「撤退。只怕漢王那裡不同意,聽說東路的酈商軍在米倉道一線打得很苦,我軍的糧秣之所以接濟不上,就是因為輜重部隊都去守衛陽平關了,現在。漢王唯一可指望地就是我們了,之前派將軍你來,就表明了漢王的態度。」樊噲苦笑一聲道。

    樊噲是一個屠夫,在世人的眼裡。他一定是一個粗俗沒有謀略的勇夫,但實際上樊啥卻是屬於猛張飛一類粗中有細的人,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鴻門宴上有那般驚艷的表現了,作為老兄弟,劉邦對於樊噲的本事可謂知之甚深。

    不過,劉邦沒有想到地是,在葭萌關這一個戰略關隘口,蒙虎的準備比他更要充足。高頌的沉穩正合適堅守,再加上紀信這員猛將的意外崛起,使得樊噲在戰事中顧此失彼,遲遲不能有所突破。

    「灌將軍,你命令下去,明天,備齊全部的糧秣,好好地給將士們吃一頓。然後我們再攻一次。若勝則人人立下大功,若敗。那我們就撤!」樊噲不死心的說道。

    「末將謹聽武侯調遣,令之所指,嬰即當全力而為。」灌嬰朗聲應答道,身為戰將,衝鋒陷陣是義不容辭的事情,樊噲是主將,他有心再戰,灌嬰自不會阻攔,更何況從他內心來說,也不希望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

    漢軍要拚死一戰。

    而秦軍一方,則正在調動機動力量,要給予敵以沉重一擊,雙方選擇地時間都是在二十五日的凌晨。

    卯時未到,漢軍還在睡夢之中,按照樊噲的命令,一刻造飯,二刻準備進攻,所以,漢軍將士們都在抓緊時間休整,以積蓄更多的力量對付即將開始的進攻,多一份力氣就多一點保命的機會,對於這個道理,沒有人比久經戰場的老卒們更加的清楚。

    也就在這時,在白水中央地河道上,一支船隊在霧藹中由南向北行進著,在船頭,蒙虎的身影倏然出現,他的身邊,是足足二千名挑選出來擔當敢死輕兵的秦軍戰卒,輕兵部隊按照秦軍的傳統,身著軟甲,手持利劍,他們全身幾乎沒有多少防禦的東西,他們的所有力量都要被用在進攻上面。

    秦軍的輕兵有名地勇悍,在改變了戰國史進程地長平之戰中,就是秦軍的一萬餘輕兵阻擋了趙軍撤退地道路,最終迫使趙軍六十萬將卒投降。

    決死一戰。

    不是我生,就是你贏,戰場上的賭搏就是這樣。

    不分出一個勝負,不算罷休。

    秦軍冒險選擇了從霧靄籠罩的水道穿行,又是在凌晨時分,這很是出乎漢軍的意料,多日來漢軍將士習慣了秦軍龜縮不戰,在他們的眼裡,秦人就像一群躲在厚重殼裡的蝸牛,只會將身體躲藏起來,而不會探出來看一看外面。

    卯時一刻。

    幾乎就在漢軍造飯的同時,蒙虎親率二千輕兵從後路迂迴對樊噲部發動了突擊,在聽到了衝鋒的號角之後,守衛關隘口的秦軍守卒也同時響應,高頌在葭萌關道、紀信在桔柏渡口,分路對漢軍發動了逆襲。

    「殺!」

    秦軍嘶喊之聲響徹山野,壓抑了許久之後,秦軍將卒終於有機會將悶在心頭的一股子怒火給發洩出來了。

    「樊噲,你有種就不要逃,爺爺我與你戰上三百合。」紀信領著不多的秦軍士卒由潛水畔襲殺過來,在殺散了一隊正在造飯的漢卒之後,與高頌的部隊會合一道,兩軍聲勢大震,協調向樊噲的中軍方向猛打猛衝。

    「虎侯,我軍已破敵營數座,並殺散了幾路阻擋之敵,敵不及有備,已崩潰不支,其殘部正向中軍退縮,試圖負隅頑抗!」胡杞滿臉興奮的大聲道,他的渾身上下皆是**的,不止是他,蒙虎也是一樣,身上泥濘一片,早霧將甲衣給盡數沾濕,貼在後背前胸令人不舒服的很,不過,在這個時候,蒙虎已經沒有心情去管身上的感覺了。

    「下令,全軍乘勝追殺,務必全殲此股敵人。」蒙虎大聲道。大丈夫仗劍揚眉,捨我其誰,樊噲的後路已經被阻斷,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漢軍中軍帳。

    聽到外面撕殺之聲,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樊噲急忙穿甲衣,拿起一直放在榻邊的利劍大盾,昨晚在灌嬰走後,樊噲又皺著眉頭思謀要如何才能撕破秦軍的防線,所以一直到很晚才始睡下,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沒開始進攻,秦軍就先一步的殺到他的跟前了。

    「稟武侯,大事不好了,秦狗從南面、北面,還有不知什麼地方殺進營裡來了。」帳簾掀起,一個報信的屯將滿面血污的跌跌撞撞進來。

    「你的部隊在什麼地方?」樊噲一把拎起這個屯將的襟領,厲聲喝道。

    「都散了,都被打散了,沒有了。」屯將被樊噲提在手裡,一口氣喘不出來,只能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你是逃回來了,你這個懦夫,逃兵。」樊噲怒聲斥道,手一鬆,早就持在另一隻手的利劍猛然刺出,劍尖一下從這名逃離戰場的屯將前胸刺入又從後背穿出。

    「呃!」噴湧的鮮血從瞪著死魚般眼睛的屯將嘴裡溢出,失去生命的身體軟軟的癱倒,猶如一堆爛泥。

    聽到戰事不利,樊噲再不怠慢,他一下從死屍身上跨過,衝出帳外。

    外面,一片大亂。

    已經分不清漢軍的序列,編隊,只剩下了一隊又一隊的士卒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在亂竄,這讓樊噲更加的怒不可遏。

    「來人,傳令聚攏隊伍,有不聽號令者,殺!」樊噲連聲大喝,命令身邊的親卒將那些慌亂的士卒給攔下,在樊噲的嚴令與威赫下,中軍一帶的漢軍終於能夠有了一點抵抗的樣子。

    「武侯何在,諸軍,可看到武侯在什麼地方?」樊噲這邊剛剛整肅好隊伍,在西北方向,灌嬰大叫著領著一支漢軍殺了過來。

    「灌將軍,樊噲在此,你我快快合兵一處,共抗秦狗!」樊噲急聲大呼,惶急之色盡顯於臉上,在兵困絕境的當口,沒有什麼比見到同伴更令人興奮的了,不管灌嬰那裡有多少的士卒,只要他能合攏過來,就是一次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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