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煩了,僵直著身子,懶得再伸手擦掉我的眼淚。
反而是四塊石頭俯下身子用他的舌頭,舔著我的臉頰。那個溫潤的,滑動的舌頭帶領著我回到了遙遠的家。在那個溫馨的家裡有我,有養父養母,有羅蓮,還有一隻乖巧的哈巴狗叫小白。小白總會在我傷心的時候,伸出它那長長的舌頭來舔舔我的手心來逗我開心。那一刻,我沒再吵鬧。靜靜地,任四塊石頭舔乾了我的眼淚。
不再有淚。
後來在我們掛完號後,他一度熱心地把我引到了骨一科內。
科室的中年女醫生問他們兩個誰是家屬。
他說「我是他哥」。
四塊石頭說「我是他男人」。
我瞪四塊石頭一眼,怪他口無遮攔,毀我清白。隨後使勁地搖著頭。
中年女醫生說那你們其中一人帶這姑娘去拍片吧。
四塊石頭自告奮勇說「我去。」
他默不作聲。
我心如止水,不再對他有期盼。
中年女醫生便給四塊石頭指點了地方,催他快點去。
四塊石頭抱著我,風急火急地跑出去了。
拍片回來時,我聽見他正焦心如焚地懇求中年女醫生要好好照應我。
從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中,我看出他是關心我的。
表面上卻要裝作對我漠不關心。
為什麼?
是不是我和四塊石頭的所作所為讓他誤會了?
這個問題像一根刺卡在我的心上卡了好久。
我很想當面把這根刺挑出來。
可中年女醫生在場,讓我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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