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敗了,敗給了張有道,敗給了張有道和羅蓮那段六年的感情。這是場不公平的較量。比賽尚未開局,勝負就已注定。就像拳擊場上60kg和90kg拳擊手的較量,60kg拳擊手因身輕力薄的關係,一出場聲勢就矮了90kg拳擊手一截,勝出的機率基本上微乎其微。
我輕輕地走近羅蓮,叫了她一聲」姐」。羅蓮微微仰起頭來看我。才個把月沒見,她就瘦了一大圈。以往那雙靈氣慧黠的大眼睛深深地眍了進去,一頭烏黑的秀髮蓬鬆地披散得肩上,臉上寫滿了無窮無盡的倦意,身子也比以前單薄了許多。太瘦了!以前她那身板叫辣,叫苗條,現在看起來只是瘦。瘦得讓我看了就心疼。
看到他,她那微小單薄的身子稍稍顫動了一下。只一瞬間,她就安定下來了。她把我們引到了病房隔壁的小茶居裡,和我們談了一下張有道的近況。她說張有道的兩條腿被打廢了,只能截掉裝上假肢,有可能會終生殘廢了。
我默默地聽著,不知如何表達我的遺憾與惋惜。
他似乎也有同感,單只靜靜地聽。
小茶居繼續維持著先前的靜謐。
只有羅蓮,她壓低了聲音,緩緩地在給我們述說著張有道的不幸。
挨過一會後,羅蓮找了個借口支開我。她說:「呆子,幫我去照看下你姐夫。我有些話要跟楚醫生說。」
我表面上對她言聽計從,老實聽話地到張有道的病房裡轉悠了一圈,背地裡又跟張有道撒了個謊偷偷兜過去貼在了門板上。
儘管我知道偷聽別人講話不仁又不義,是一種下三濫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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